第二章 初遇

時間晃眼就過去了五年，初夏的季節有些許悶熱，有一兩隻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的鳴叫。莫府前廳熱鬧非凡，今日是莫三夫人的大兒子莫府五少爺莫初四歲生辰，達官顯貴紛紛前來祝賀，全府上下無一處空閑，四處洋溢著喜慶歡樂的氣氛。

突然一個神色匆匆的僕人從後院跑來，附在莫三夫人貼身丫鬟耳邊嘀咕，丫鬟大驚失色連忙跑到三夫人面前：「夫人，五少爺不在了。」

三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立馬走進後院，叫來一群下人：「你們馬上去找五少爺，要五少爺有什麼閃失那你們是問。」

下人面露恐色，抖著身子立馬應著：「是！」

與此同時在莫府後院最角落的地方，一群小身影正玩得不亦樂乎，最前方一個身穿藍色錦服的小身子朝著後面的小夥伴揮揮手示意跟著他，稚嫩的聲音無不顯示著被嬌慣壞的少爺性子：「你們走快點，等會我娘發現了我就不能帶你們去玩了。」

一個身體圓圓同樣穿著富家子才穿的上的錦服的小個子揉了揉發酸的小短腿，抱怨道：「莫初，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兒啊！你說的好玩的我怎麼現在還沒看到。」

其餘的孩子都跟著附和，嚷著要回去。莫初趕緊跑過去攔著他們：「別啊！馬上就到了，等會我保證讓你們高興的。」

半信半疑的轉過身繼續跟著莫初繼續走，但是從小養出的少爺小姐性子讓他們習慣的威脅道：「好，我們跟你去，要是不好玩，我們絕對不會饒了你。」

說完一群小身影繼續緩慢前行，而隊伍中一個孩子卻對他們的對話催之以鼻，孩子年約十歲左右，個子是一群小娃中最高的，樣貌也是最出眾的，烏黑的長發襯托著皮膚更顯白皙，一雙桃花眼在這個年紀就有著絲絲妖冶，翹挺的鼻樑下是一張櫻色的薄唇，降紅色的衣服包裹著嬌小卻挺拔的身軀。孩子跟著部隊後面一步一走百無聊賴，桃花眼閃過不耐，心想要不是老頭子要他和這群小鬼玩，他才不會這麼無聊跟著到處閑晃。

終於到了一處院落，莫初熟絡的踩著大石頭上朝小夥伴們揮揮手，眾人跟著爬上大石塊，唯有那美貌的孩子看著他們奇怪的動作卻不動，莫初看有人不聽他指揮，立馬爬下石頭，拉著男孩要他上石頭，男孩看著小個子莫初皺眉，似乎從沒有人這樣對過他，但抵不過莫初一再催促終是站在了石頭上，莫初也跟著爬了上去，伸出短小的手指，指著裡面的小院子，眾人跟著看過去。

一個穿著粗布衣衫還打著補丁的小身影在一棵橘柚樹下晃動著身子。那孩子約莫五歲，柔順的發被一根小木簪束著，鳳眼流轉光彩浮動，小小的紅唇緊張的抿成一條直線，枯瘦的身體明顯的營養不全，過白的膚色依稀能看出是個女孩。

只見女孩一揮袖一翻轉，美妙的舞姿讓偷看牆角的一眾小孩慌了神，可是偏偏有人要打破這畫面，莫初把手裡的拽著的小石頭用盡全力朝舞動中的女孩砸去，石頭砸在女孩的身上，女孩被迫停下動作，轉過頭看向圍牆上的幾人。

莫初指著女孩對著小夥伴們說道：「這丫頭的母親是個面相極丑的人，這丫頭長大了肯定也跟她娘一樣丑，我就是不喜歡她們住在我家。」

孩子們聽著莫初的話都是一知半解但是一聽面相醜陋，而且還是自己小夥伴不喜歡的人，也不管什麼理由，都撿起石頭朝著女孩砸過去，唯有那男孩一動不動直直的盯著院落中被砸了還一聲不吭的女孩。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呵斥聲從屋子裡傳出，一個臉上布滿傷痕的女人從屋子走出來，擋在女孩的身前，一臉嚴厲的看著圍牆上的小孩。

孩子們看到如此丑的人，立馬失聲尖叫，個個跳下石頭往來時路跑去，莫初年紀最小趕不上他們，只得在後面邊追邊喊：「你們等等我啊！」

女人轉頭四處查看女孩的身子，看沒有傷口才鬆了一口氣：「橘柚，奶娘有沒有教你，遇到這種事就要躲。」

橘柚抬起頭對著面前的女人揚起大大的笑臉：「奶娘，我沒事。」晃眼間看到依舊趴在圍牆上的男孩，男孩盯著橘柚，突然桃花眼輕輕眨了眨，對著橘柚疑惑的小臉勾起了唇角，然後跳下石頭離開了。院落中的橘柚因著那一抹笑紅了蒼白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