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尢冥的怒
和魅姚告別後才發現已經超過原本規定的時間,天色也暗了下來,橘柚抱著衣服,懊惱得直愁眉,見到魅姚真是高興得忘了自己是被約束時間的人,無奈的嘆口氣,算了,懲罰是在所難免的,還是想想怎樣才能把魅姚永遠的解救出去才是現在該思考的事。
黎城不似京城,軍營更不是萬花樓,想要逃出去可不是一件易事,且不說能不能躲過眾多巡邏士兵的眼睛,就單單是戒備森嚴的黎城城門更是混不出去,而且黎城外就是邊境敵國,怕是剛出城就會被當成細作殺死。
「哎!怎麼這麼難呢?」
抱怨聲才剛脫出口,就撞上了一堵『牆』,額頭立馬紅了一片,退出幾步才穩住身子。
「誰啊?不知道撞人很痛的嗎!」
呵斥的話從橘柚嘴裡蹦出,已經很煩了還被撞,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啊!那堵『牆』似乎也很生氣,說出的話也不那麼友善。
「痛嗎?」
聽到這陰冷的聲音,橘柚立馬停住揉額頭的手,背後的冷汗如雨下濕了衣服,慘了慘了,怎麼好死不死撞上他了,苦著的臉僵硬的彎成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放下手抬頭恭敬的喚著。
「原來是將軍啊,不痛不痛,是民女莽撞,民女這就退下。」說完就想要躲著尢暝溜走。而她顯然又打錯主意了,站在她面前的可是久經沙場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這個時間你應該在房間才是。」一身黑色便衣的尢暝顯得越發精神威武,他身後三步遠的距離站著面帶憂色的岸海。
面對這不容置疑的問話,橘柚還真不敢隨意介面,心虛的咽了咽口水:「我,我只是。。。只是隨便走走。」
「難道不知道是限制了你的出入嗎?」還不等尢暝開口,站在後面的岸海搶先問道,還不時得對她使眼色。
慌了神的橘柚當然沒有看到岸海的神情,心下想著絕對不能把魅姚抖出來,自己還沒想好辦法怎麼救出她,可千萬不能讓她出現在尢暝的眼前。
「我只是看著天色還早就想著四處逛逛,可是一不小心迷了路,就到了這個時候。」
一口氣說出大段的話,順溜的語速一點也不像在說謊,但是眼睛看著尢暝腰帶上系著的玉佩,就是不抬頭。突然一道拔劍聲在空氣中想起,還不等橘柚反應,冰冷散發著寒氣的尖指著她的鼻子,橘柚明顯聽到岸海的吸氣聲,隨著她抬起頭,那把劍順著滑到她的脖子上,肌膚與鋒利的劍只差一粒米的距離,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稍不留神,劍就刺進自己的脖子,眼望著對面的人,尢暝陰冷的目光看著她猶如已經是一具死屍。
「本將軍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再不說出實情,本將軍可以當做你是敵國的細作,隨時可以讓你死。」
雖然橘柚很想說,你什麼時候又不想我死呢!就是現在還用劍指著她,這話橘柚可不敢說出口,壓抑著狂跳的心,眼睛也變得平靜的些許:「將軍,你如何說奴婢,奴婢都無所謂,但奴婢畢竟是大公子送給將軍的,大公子為人如何想必將軍都是清楚的,大公子不可能跟敵國有關係,奴婢自然也不可能是細作。」
這番話說得連一直屏著氣的岸海都想鼓掌,暗道好聰明的女子。堇止祁從不過問朝中事物,基本去皇宮都是見公主,剩下的時間都待在丞相府,幾乎不出門,這點是整個京城甚至整個南夏王朝都知道的事,因此還流傳過一句話,南夏有公子絕美傾城,難見難戀。
「本將軍自然知道,但你也別想總拿著堇止祁當擋箭牌。」尢暝似乎極其不喜歡聽到堇止祁這三個字,語氣都加重了幾分,手中的劍都刺進橘柚的脖子里,鮮紅的血頓時從劃破的傷口溢出,襯托得肌膚更加白皙了。
「將軍!」看情形不對,岸海趕緊出聲喚發怒中的人,看著橘柚的目光滿是擔憂。
「下次不要再讓本將軍看到諸如此類的事。」
尢暝收回劍,劍柄上系著的玉石在他的手中來回晃動,橘柚捂著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被嚇得不輕,盯著尢暝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撐著腦袋坐在桌邊第一百次嘆氣,自從上次回來外面的侍衛對自己的看守更嚴了,就是想要出去干點私事都有人跟著,手滑到脖子處,傷口已經結繭,那個尢暝還真是喜怒無常,不過就是提了堇止祁的名字就動怒,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堇止祁也實在討厭,把自己安排到尢暝的身邊,又不說到底要幹什麼,這都多久沒聯繫了,難道他忘了自己?
「不行,我可不能一直待在像狼一樣的尢暝身邊,堇止祁你等著,姑娘來找你了。」拍桌而立,激動的握緊了拳頭,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鬥志馬上下去了一半:「還是先把玉石拿回來吧!」聲音都有些拖拽,那玉石可在尢暝的劍上,而且那把劍也從來就沒離開過他身邊,要去拿談何容易。
「誰?這裡不可以隨便靠近不知道嗎?」門外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橘柚站著身子豎起耳朵,這裡從沒來過人,這個時候會是誰?
「大人,我是岸海將軍派來看看裡面這位姑娘的情況的,還望通融。」後面的話略微壓低,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語調,聽得橘柚都快跳起來了。
門外的侍衛動了動,讓開身子推開了門:「如此,那姑娘請吧!」
門打開的瞬間其中一個侍衛手中拿著的碎銀兩在薄熙的陽光下發著光,橘柚撇嘴,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門外一女子緩步跨進門檻,橘柚嘴角的笑無限擴大,那女子見到她也勾勒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