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震富
公良承安排綠衣出去后便找來僕人安排雕刻,這可是技術活,自然不是公良承能做的,不過這個年代雕刻之人還是很多的,尤其是咸陽本地,光是十二萬天下富豪便可看出咸陽要多少人了。
事情安排出去,公良承便開始整理自己的書櫃了,書櫃**有三套書籍,皆是竹簡製成,公良承隨意翻開看看,三套都是一樣的,想來是他和弟弟們一人一套。
公良承抽出自己的那一套,發現上面皆是諸子百家話語的摘抄,以儒家、法家為最多,想來是受了始皇和李斯的影響,公良承翻開細細品讀一番,卻是和後世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如此看了一會公良承便覺得體力已是不支,只能轉到几案前放在几案上觀看,同時在心中為自己這身體健康程度打了一個最低分。
竹簡上並沒有標點,公良承看著很是不適應所以便自己提筆標記起來,如此中午時分便全部標記完了,可見書籍甚少。
「先生,雕刻之人問雕刻什麼字體。」一位奴僕近前問道。
「字體?」公良承從書中把腦袋提起來道「哦,等等,我書寫一遍,便照著我的字體刻吧。」公良承說完吩咐人取來縑帛再次把【師說】寫了一遍讓奴僕送去。
一切做好,公良承再次沉浸在古書中,並且幫著弟弟們也把竹簡上的語句斷開,畢竟公良承是想著把這標點之用公佈於世的,如今自己地位並不高,故此只能從身邊的人影響起。
日子在忙碌與整理知識中慢慢度過,此時家中古籍並不多,公良承專門出去上大一點的書館買了兩車書籍回來,別看兩車,若是按照字數放在現代印刷的書籍一輛自行車就能拖回來,可見此時竹簡的不便。
公良承在整理書籍的時候還偶然想起,記憶中祖龍始皇每日里的批文都要一石,一石便是一百二十斤,換成二十一世紀的斤也是要六十斤的,可見祖龍始皇的辛苦。
三天的時間匆匆過去,公良承對這個時代有了一個更好的認知,他雖沒把握能高居殿宇,但是在這個時代生活還不是很難的。
三天里,他除了第一天安排下去的一篇【師說】和後來買了一些書以後,每日里便是研究黃豆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前世母親的東北血統還是因為前世他本身的愛好,在他前世獨自生活的時候最喜歡吃的便是大醬,保姆請的也是東北人,有時會在家中做一些大醬,公良承有時也在一邊看著,大體過程還是記得的。
而且東北大醬很好做,只需要大豆、鹽、水便可,三天來他通過回憶模仿已經將大醬研究出來了,更是下了大投資直接腌制了十大桶的分量,想來是夠了。
大醬的製作需要發酵和打耙,周期約莫一個月的時間,家裡人多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公良承也不解釋,只是每日里忙碌著,公良氏依舊每日與公良承母慈子孝,只是會固定的問忠叔與綠衣公良承每日里的行動。
公良康和公良允在當天下午便回來了,這兩天每日里都去讀書識字倒是沒有惹出什麼麻煩,只是公良允依舊有些調皮,倒是常常出去玩樂,公良氏也會適當的批評一下,公良承對此倒是沒有什麼表示,孩子么,玩樂下是正常的,畢竟公良允才十二歲。
為了不讓這個小弟弟學壞公良承也跟著出去過一次,自己這弟弟多去的是棋社,此時最為流行的便是六博了,玩法現代早已失傳,有些類似於象棋,不過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公良承跟著玩樂幾次很是喜愛,畢竟前世他便喜玩軍旗、象棋一類的,只是受於父親臨終囑咐學的圍棋,如今發現這種玩法多樣化的六博甚是喜愛。
這幾日礙於忙碌家中瑣事公良承沒有時間玩樂,卻很也買了些此類書籍回來看了看,最小的弟弟公良允見哥哥如此喜愛也是高興,畢竟每日里出去玩也沒什麼玩伴,多是一些富商子弟,若是公良承能跟著一起玩他當然高興了。
公良承在心中也是想著若是自己有閑暇便陪陪小弟,否則與那些富商子弟玩的多了誰知道出什麼事。
可以說這一家最讓人放心的孩子便是公良康了,十四歲的他便如老學究一般每日看書識字,手還不停在沙盤上方比劃著,尤其是見到公良承新添加的書籍,更是如獲至寶,每日里再也不幹別的,若不是公良承拉著,想來吃飯時都要看書的。
這三天來公良承又把【三字經】默誦了出來,以便於教小孩子用,不想公良康見了便要公良承教他,公良承無法只能一點一點的解釋。
當公良承解釋的口乾舌燥的時候公良康突然問道:「兄長,『嬴秦氏,始兼并。傳二世,楚漢爭。』中的前兩段我還明白,這後邊的二世也能理解,只是這楚漢爭是何意思?」
公良承當時被問得頭暈腦脹隨口答道:「劉邦、項羽公爭……」話沒說完公良承立刻拿起銼刀把下文全部銼去,心中暗暗道:下次還是要公良康讀讀才行,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那可是砍頭的罪過啊。
同時嘴裡叮囑公良康不能出去亂說,也多虧公良康是老成孩童,雖然只有十四歲卻是有著一番獨特的穩重。
三日過後,公良承準備開啟學院了,由於前一段身體不適,一些常來的孩子都等著通知,公良承既然決定開課自然早早的派出奴僕通知各處人家了,同時自己的好友李清,也於信發出的第二日收到,並且特意來找他,並曾言,李斯在他開學的當天可能來聽課。
公良承倒是想過這個時期的一些人物,比如李斯、趙高等等一類,最終他也沒有覺得自己能改變什麼,想來當個教書先生,使自己在這段短暫的和平和將來的戰亂中過的安穩、愜意一些就好了,歷史,不適那麼容易改變的。
從公良承個人的角度,他對李斯沒有什麼好或壞的看法,只是覺得此人學識淵博、長袖善舞,只是最後一個棺材釘沒釘好才落得身首異處。
不過此時卻不是公良承想這些的時候,既然李斯能來公良承自然要利用一番,弄好了可能是很有前途的,畢竟李斯還能當幾年政呢,若是入他法眼,想來爵位是沒有問題的。
在公良承派出送消息的人自然聽公良承吩咐,把李斯可能來也傳播了出去,由此一來,第二天早上卻是有很多學生家長陪同而來了,且多帶著禮物,公良承本著有教無類、有來無回的原則,一一笑納了。
李斯早上並沒有來,想來早朝散了以後會過來看一眼,若是忘了可能也是不會來的。
公良承見學生都來了,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坐在下面心中甚是滿足,這些學生最大的十歲,小弟七八歲,想來再大點的以前的公良承也是交不了的。
「忠叔,把竹簡一一發下去。」公良承對著一邊的忠叔道。
李清此時也坐在下面,無他,好奇而已,自從看了公良承的【師說】,以及他那略像佐書的字體,李清對這位老友便甚是好奇。
竹簡一一發下,孩童們打開來,字並不難認,內容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便是最大的李清也是有些糊塗了。
由於位置多,有一些家長也坐在了位子中,名義上陪同孩子,卻是為了見那未必來的李斯一面,此時見了這竹簡上的文字,眾人也是搞不明白。
「這是我近幾日患病在家時整理出的【三字經】,用為孩童啟蒙只用,大家跟我讀。」公良承跪坐在最前面面對著眾人說道。
孩子們倒是不能明白什麼,但是在座的成年人多數是富家子弟,自然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當然,我們首先要明白,秦朝包括秦朝之前,不是每個人都會寫書的,更不是每個人寫了書都敢發表出來讓大家看的。
公良承如此行事讓大家對他產生了一種感覺,自信。
是的,公良承自信,他的自信並非盲目,而是來自於對之後兩千年歷史的了解,【三字經】,孩童啟蒙書籍,明代出現,直到現代社會依然有人用,可見其重要。
「大家跟著我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公良承帶頭朗讀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孩童們用清脆的聲音朗讀道。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
公良承完全不理那些目瞪口呆的富商,而是一句一句的帶領孩童們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