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遇宮妮
天色一點一點的敗了下來,一彎孤雲在天河的盡頭停歇,工地上的人們,在帷幕中寫下了疲勞,倦意而歸。
方以言面朝天空拉了個臉:「這活兒還真不是人乾的,」
何魁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說,你別說這喪氣話行嗎?我倒覺得好好的睡上一覺,那才是多麼幸福的事呢!」
「那你就在這兒,選擇你的幸福吧!我還是找個地兒好好的洗個澡」
何魁一溜煙兒起來「哎呦,腰還真的很酸,等一下,等我一下」
「可別跟這我,我這是有事去轉轉的」
「你那什麼啊,也帶我去轉轉吧!我們倆有伴嘛!」
以言不回頭的道:「我說過,你自己去,我就是想一個人轉轉,沒有聽懂嗎?」
何魁拿起了外衣知趣的一個人回去,嘴裡叨客著:「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邪火,定是撞了邪了」。
其實以言心中真的有些不爽,真的很郁意,秀珊與他8歲的時候開始認識,那時候他們都很小,那是一個文藝節目會上,以言清楚的記得,他正在看著一個個漂亮的節目表演,秀珊唱完一支歌,在她在走下來以後,看著以言站在台下好久了,嘴唇乾裂,眼裡羨慕的看著,別的小朋友手裡拿著格式好吃的零食,直流口水,是秀珊把一瓶可樂,送給了他,他甚至記得秀珊當時穿的裙子是粉紅色的,可愛的小臉上綻放的朵朵笑容,也一直印在了以言的心裡。從那以後,在生活上,學習上,秀珊總是像個小小慈善家,給予了以言無限的幫助,在秀珊的眼裡,幫助人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而在以言的心裡秀珊就是上天特意為了他派下來的天使,儘管在很多的時候,秀珊總是以各種方式弄得,以言非常氣惱,可是那也是快樂的印記,日子久了以言學會了反擊,於是他們之間開始了唇槍舌劍的對決,可是很多的時候都會是以言慘敗而歸。不管是輸贏,他們都不會因為一些事而鬧僵,他們之間一直這樣快樂幸福的生活著,他們這般的形影不離。他們以為可以一直這麼和諧的生活下去,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一個高大帥氣的警察走進了他們的生活,這個警察經常帶著秀珊,出入各種高級場所,總是不時給秀珊帶來各種驚喜,層出不窮的花樣,和久聽不膩的甜言蜜語,讓秀珊沉迷在他的生活中,他很快的得到了,秀珊全家人的好感,她們很快的就確定了關係,以言看到自己的天使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心中也勝是欣喜。可是誰曾想到,來得太快的幸福卻是如此的短暫,一場毀滅性的災難正一步步逼近,這一個快樂,幸福的家庭。而每一個人卻還在甜蜜的享受中。這個所謂道貌岸然的警察,不知不覺中把毒品在秀珊家裡藏了起來,於是就報案。結果害得秀珊家道中落,秀珊的哥嫂被抓,公司被封,那個場景可謂慘不忍睹。秀珊幾次要尋死覓活的,以言的苦心勸解,才讓她從陰霾中走了出來。以言覺得這是該還她的時候了,秀珊從一個高貴的公主,在一夜之間,落到了不足一金之地,可想而知她的感受,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秀珊能夠很快的從困境中走出來,這的確是出乎了以言的意料,本想著一直就這麼照顧著她的以言,哪裡想得到這些,以往雖然在表面上爭個口舌之快,可是以言早已心繫秀珊,以前高高在上的公主以言是望而不及,覺得高不可攀,可現在機會總算是來了,秀珊去韋氏集團上班,這讓以言的心中迷霧四起。
以言打著計程車來到了海邊,感到了一度的迷惘,心無所依,情無所系,手中扶住公路旁的圍欄,才有了一絲的穩靠。眼中只有海面時起彼浮的海浪,群群海鷗點水騰飛,盤旋而回,揚聲而起,望著這裡的一切,聽著這裡的一切,以言心中所有的沉思被凝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了以言的面前,以言一下就把目光鎖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這個女子戴著個扎有蝴蝶結的太陽帽,深藍色的外衣扎在牛仔褲里,以言讓眼前這個勾人的女孩給迷住了。不過他更擔心的是這個女孩的怪異舉動,這女人在海邊的跳台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一陣秋日的晚風,不留餘地的撲過人們的面頰,方以言不禁打了個咧顛,風撲得在跳台上的女孩,失去重心的左右晃動,她頭上的蝴蝶結太陽帽,輕飄的在空中旋了一圈最後無情的掉進了海里,女孩一頭烏亮的秀髮在風裡散散揚揚,霎時女孩一時失足,掉進了淺海里,美麗霎時在以言的面前憑空消失。
方以言哪裡受得了,美麗就此隕落,心中那見義勇為的火立刻騰升而起,一下就翻過圍欄衝進了淺海里。
那女孩由於從2米高的跳台上掉進淺海里的,腳大概是被崴到了,倒在水裡沒能立刻爬起來,以言著急的把兩手架住那女人的下液,費力的往上拽,那女孩驚異的大吼:「放開我、、、、、、放開我、、、、」
以言聽到此言,心裡邊跟加著急了,踹度:這女孩怎麼這般的想不開呢,年紀輕輕的就想著去死呢?「放什麼放啊!老子就是不放,我怎麼能眼錚錚看著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呢?」
那女孩子拼力的掙扎著,以言相比之下力氣是大了很多,可是他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這女孩子弄上岸來了,以言體疲氣虛地和受驚得女孩癱坐在地上,一副吃力的對著女孩說:「怎麼這麼的想不開呢?到岸上算是安全了,你現在要下去的話我也沒有力氣攔著你了。」
可是以言還是不放心的死死拽著人家不放開手,可好那女子,用腳狠狠地踹了以言一腳;「人家那裡想不開了,放開手呀!」
痛的以言直咧嘴,氣惱的摸著自己的痛處,:「真的是好心沒有好報,去吧去吧這世界是多麼的美好啊!就這樣走了豈不可惜了,「一副不關己的感慨。
那女孩狠狠地看著以言,:「誰想不開了,色狼,」
這時以言大悟:「這是怎麼回事呢我真的這般的倒霉,雖然這個樣子,你說換做誰見了不都以為你在跳水自盡呢?我這不是出於好心嘛!用得著這麼凶嗎?我的天這時怎麼了,見鬼了我,還有錯了:」一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模樣。
女孩見以言無辜的樣,也覺得自己過了,再說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自己倒打一耙,確實有點不地道,黛眉一彎,顯出了自己的謙讓;「好那你說咋辦吧!」
以言的臉上閃爍過一絲得意之色「啥咱辦啊!要是你有誠意的話找個好一點的餐館請我吃頓飯總行吧!」
女孩一副沒辦法的樣:「我、、、、真的不好意思、、、、沒有時間,要不這樣我給你點錢你自己去吃吧!行嗎?」
那女孩左掏掏右掏掏就這樣好久也沒有把錢掏出來,搞得一臉的尷尬。
以言愣著眼看著,以言其實也並不是在意她的一頓飯了,就只是想為自己的好心討個說法,虞戲她一番:「沒捨得,就直說嘛!我就知道人這種動物不會這般好心的,就是有也很少咯!我也只是隨便這麼一說,也並不是非吃不可,」瞧不起人的樣。然後現出了自己的慷慨大義。
那女孩干著急:「我、、、、、我是這樣的人嗎?」
「不然勒』」
「切,把電話號碼給我,我有時間就給你電話,到時候在請你,」
「沒有」以言乾脆道。
宮妮一臉的不相信:「不會吧!這麼遜」抽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以言,「有時間就告訴我地方。」
以言拿起名片略看了一下:「宮妮,演員」以言心裡一陣驚訝,強壓著不在臉上露出,然後撫摸著剛剛的痛楚,爽朗的站起來,不自然地走開。
宮妮正欲離去,腳剛邁出一步便痛苦的叫出聲來,她似乎忘記剛才崴過的腳,這次再一次被崴到了。
以言再次回過頭,看到宮妮苦著張臉,那求助的眼神讓任何人不忍離去,以言一副不管的樣子:「別,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現在啊不比你好到哪兒去。』」
宮妮幾乎站不住的在抖動,求助的眼神在失落,無助的空氣再一次圍繞著她。
以言走了幾步后又回頭了,瞥了一眼,走了回去,做了一個英雄的神情,強有力的大手,再一次挽著宮妮的手,宮妮不在像剛才這般的掙扎不安,而是一隻乖順的小綿羊,聽從以言的指點,在宮妮的心裡,像是傷口在被人撫慰,像是有了一個溫暖的靠背,可是她清楚這是她的一廂情願,也只是一瞬間,這一個陌生的男人卻讓她有所感動,在她的心裡,這或許就是黃粱一夢。
宮妮坐在車裡,以言給關上了車門,宮你,想擠出個笑容,可是怎麼么這般的困難呢!最後只能幹乾的道:「謝謝你,我送你一程吧!」
以言為今天所作的事感到很開心,眨著快樂的大眼睛:「不用,我就住在附近,幾步就可以回到家。」
她在一次看了以言一眼,這一眼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帶著什麼感情,以言知道看著這麼深邃的眼前,心中似乎用盡了綿綿的情思。
她一腳油門飛奔起來,一層層土灰揚起似乎不帶任何感情。
以言望著人家的一身鮮光亮麗,而自己卻一件好的衣服都沒有,都是幾個月的舊衣服,還拿著那一頂拜了色的,扔在地上都會覺得礙眼的,安全帽,心中有一種被鹽水倒進心裡的滋味,這是他很久愛都沒有觸碰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