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滅族

今天一如以往地跟鳴人，小櫻和佐助一起回家，但是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影斕醬，今天的考試你覺得怎麼樣？」小櫻突如其來一句，但是卻沒得到影斕的回答。

「啊？啊……還行吧。」影斕心不在焉地答道。

「影斕醬今天怎麼怪怪的？」

影斕的眼睛輕微地眯了起來，她突然一言不發了，沉悶的天空和呼嘯而來的大風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猶如摻雜著血色的月亮高高地掛在空中。空氣中彷彿飄來重金屬血腥的味道，非常刺鼻。

「影斕醬，快看，今天的月亮好漂亮……」小櫻興奮地指著高高掛在天空中血紅的月亮，一副小孩兒頑皮可愛的模樣。

「影斕醬，你怎麼不說話？」

夜晚，連空氣都有點涼。

見影斕一言不發地望著月亮，小櫻用手在影斕的面前晃了晃，終於讓影斕回過神兒來。

心裏面，好像有一個聲音，不住地巡迴著，宣示著，告訴她——發生了難以料想的事情。

奇怪，我在擔心些什麼？明明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而已嗎？宇智波影斕！僅僅而已嗎？

她一把抓住頭上的小毛球塞進懷裡，就朝著宇智波奔去，全然不顧後面幾人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在到達宇智波宅的時候，影斕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面前已經不再是以往熱鬧而充滿溫馨的宇智波，而是鮮血遍地的不毛之地。曾經微笑著對著她賣菜的老闆娘，突然一下子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菜攤的一片狼藉；曾經人高馬大喜歡拍著她的頭賣拉麵的老闆，突然之間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僅留下打鬥的痕迹和一片荒涼。

「你……」小毛球好不容易從影斕的懷裡鑽出來，斜眼打量著影斕，怕她的情緒突然失控，但是她的表情很平靜，超乎尋常的平靜，如同一潭已經沒有生機的死水。

她的眼睛，嚮往著，並且渴望著。

她看向的方向，就是宇智波宅。

「……看來，你選擇追隨他們了……」男人深沉的聲音，彷彿背後沒有被一把劍刃抵住，平靜地超出了料想。

「爸爸，媽媽……我……」

「鼬……最後答應我一件事吧……佐助和那個老讓人不省心的影斕，就拜託你了。」

「我知道……」

「別怕，這是你選的道……比起你來，我們的痛苦只是一霎那。雖然我們各有所選，但你依然是我的驕傲。」

「你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啊……」

……

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影斕怔住了。大腦在一瞬間空白，雙腿一下子沒了力氣，軟綿綿地差點倒下來。

她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怎麼都止不住。

「鼬……！」

這次輪到身上沾滿鮮血的鼬怔住了，他的手中還握著那把沾滿鮮血的利刃，他看見了影斕，似乎沒有一絲驚訝，表情非常冷淡。

他看見影斕的眼圈紅紅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角還殘留幾行清晰可見的淚痕，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憐惜。

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影斕，瞧見她這個樣子，鼬剛想出口安慰，卻一下子將「你」這個字堵在了嗓子眼，表情立馬緊繃起來。

是啊，他忘記了。

——這個妹妹，可是……

「我有個條件……我可以助你對宇智波下手，但你不能對村子下手，也不能對佐助和影斕下手……」

「宇智波……我只想留一個人。你的妹妹，不是個廢物嗎？為什麼還要這麼竭心儘力地保護她？你應該護住佐助別操這份閑心吧。」面具男負手而立，饒有趣味地看著鼬的眼睛，冷漠的語調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鼬低下頭，沉默了。

影斕著實是個廢物沒錯，到現在還沒有查克拉的流動，但是……不管再怎麼樣，她也是我的妹妹。

如此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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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斕抬起頭來，正視著鼬的眼睛，那雙曾經讓她恐懼萬分的眼睛，現在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她。

在兄妹二人沉默的這期間，門外突然閃過一個身影，鼬被鼬察覺到了，他沉默了良久。終於深呼吸一口氣，握著劍刃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對不起……影斕。」

突入襲來的眩暈感，讓影斕轟然倒地，意識即將崩潰，在大腦停止轉動的時候，影斕仍舊看著渾身是血鼬，看著他那雙奇異的眼睛。

——那是月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