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此蛋那是非彼蛋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天帝倒是熟稔地上前拉著我的手：「我的這個未來兒媳可真是孝順.剛才還去蟠桃園給朕最愛的蟠桃鬆土.真真是孝心可嘉.」
我快被他捏碎的手動了動.不卑不亢道：「我只是一個小小花仙.哪裡當得上天帝這般讚譽.」
天帝又眯了眯狐狸眼.然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笑對藍顏書道：「明明是個花仙.哪裡學的牙尖嘴利.書兒.你今天就好好陪陪你的未婚妻吧.還有、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天帝鬆了手.
我頓時想要逃離他身邊.卻感覺有另一股力將我扯向一旁.進入了一片淡藍色的衣袍.
「孩兒……明白.」藍顏書的語氣頗有些沉重.
「那好.開始奠燕禮吧.」
「奠燕禮.雁南往北來順乎陰陽.配偶固定合乎義禮.婚姻以雁為禮送與女方.取陰陽和順之意.因為雁是候鳥.隨氣候變化南北遷徙並且有定時.且配偶固定.一隻亡.另一隻不再擇偶.」藍顏書好心解釋給我這個根本化為人形也沒有幾天的人.大概是怕我以後鬧了笑話.
他的聲音雖然平淡.但話語中卻隱隱有一種期待.特別到最後一句微微有些動容.
我卻越聽越心涼.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獨活的大雁嗎.
我被藍顏書拉著.坐在天帝右側的位置.視角極佳.而且護衛周全.所有人都面帶笑容注視著禮台上忙碌的眾人.
突然南方弦樂齊鳴.白鶴齊飛.有一妙衣女子由仙娥簇擁著.踏雲而來.
我也是見慣了瑤池裡爭奇鬥妍的花神們的風姿.卻從未見過這般清純的美人兒.
縱然天家眾仙都不食人間煙火.但沒有一人有她那懵懂的鹿一般的眼神.
我微微一震.確實.和霽月的天人之姿遺世獨立之貌.般配得很.
不用說我也知道.那就是這幾日紅極一時的.碧游..霽月的未婚仙偶.
「這個是我表妹碧游.可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性子倒也溫和.但是你無事不要去招惹她.」藍顏書低聲說.
我微微詫異.隨即明白他是真心為我著想.恐怕這裡面有什麼天界秘辛.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周圍有很好聞的據說是海水的味道.他的嘴角微微含笑.發現我在看他.突然就扭過頭來.沖我微微一笑.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僵硬地扭過頭看向霽月.
他揮著雲淡風輕地白色衣袖.示意旁邊的人把人間的大雁系了仙鍛捧了上來.
他面無表情.霽月.那麼美麗的女子也不能讓你快樂嗎.真想再看一次你在瑤池的笑啊.
這麼想著.身體卻突然行動了.掙開那隻溫暖的大手.禮官剛要喊道：禮成.……
那聲禮字還未落.觀禮台上一襲曼妙的身影喊道：「不……」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的望向我.霽月發現是我.瀲灧的美目蕩漾了一下.
可是還沒有時間讓我尷尬.一隻帶著幽蘭火焰的神兵就從大雁的翅膀下揮出.剛才還低眉順眼的僕從轉瞬之間殺氣畢露.且招招致命直直朝天帝襲來.
我下意識的朝天帝望去.看見了他那瞬間還沒有來得及收起的笑意.明白了一切.
眾仙官都吃了一驚.但很快明白過來.但誰也沒有向前.誰也沒有動.
天帝憤怒的聲音突然傳來：「大膽霽月.竟然意圖不軌.給我拿下那個刺客還有霽月.」
下面頓時慌作一團.霽月沒有動.那刺客看似任務失敗.露出頹然的神色.卻突然發狠朝霽月撲去.似要同歸於盡一般.那碧游一愣.就要去擋這一擊.
霽月眉頭一皺.原本不動的陣型生生被打亂.拽過碧游.就準備接下這一擊.沒想到那幽蘭烈焰的刀刃竟然劈開了眾仙都有的保護罩.生生在霽月肩膀砍下鑲嵌在肉里.
「那是.」藍顏書表情陰晴不定.
「你知道的.對不對.」我突然望向他.
他別過頭.沒有看我.只是攥著的我的手又緊了緊.
我憤怒地甩開他的手：「你們天家.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霽月.你好卑鄙.竟然把碧游擋在身前.堂堂一個上古大神.竟然讓一個女人保護你.」一個身著墨綠色蟒袍的少年站起身.眉眼同藍顏書有幾分相似.但卻戾氣頗重.
真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霽月淡淡一笑.把碧游往前一推.推到了那人的懷裡.
碧游的雙鹿一般的眼睛閃了閃.終是垂下了眼瞼.
「好一場大戲.」我拍著手.走下了觀禮台.
藍顏書只觸到了我的袍袖.我微微一頓.固執的扯了出來.
那一刻.是我在天庭嶄露頭角.
「霽月.想必你想要刺殺陛下已經謀划已久.但是你沒有料到刺殺不成反而被傷吧.」
藍顏書一愣.本來以為她出去是要救霽月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她也會被認為是同黨.不會有其他結果.所以自己剛才才要拉住她.阻止她做傻事.藍顏書望向天帝.他那狐狸一般的父親此刻也眯了眼.在想下一步該如何走.
「不過我有點疑惑.以你的能力.何必要假手於人.自己動手明明更有保障.而且成功率更高.而且你怎麼會蠢到在自己定親的雁上做手腳.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我故意頓了頓「..明擺著的嘛.」
霽月扯了扯嘴角.望向我.似乎在詫異我居然還會人間的諺語.
我頓時紅了耳朵.但還是故作鎮定.我必須要鎮定.否則這千古的罪名可是擔不得的.
霽月依舊望著我.沒有說話.
我急了.我鋪墊了那麼多.就是要你一句：「我沒有那麼蠢.」可是他卻不說話.
「而且.我的位置看的很清楚.那賊人顯然有備而來.可是那把幽蘭色火焰的刀.顯然很有來頭.」我頓了頓.用餘光看向了天帝.雖然很快.但是還是有一絲笑意.
不好.我頓時有一種被算計了感覺.
「來人.去查查那把神兵究竟是什麼來頭.」天帝面上雖然薄怒.但是沒有一絲慌亂.
我緊咬下唇.我算漏了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