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穿紅樓(20)
王熙鳳與賈璉二人甜甜蜜蜜的吃完了飯,剛要準備就寢,賈璉就被賈赦叫走了,王熙鳳送走了賈璉,回到了房裡,這臉立刻就變了。
王熙鳳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人,相反,她其實很聰明,只是有些識人不清,再者在王家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母親是怎麼教的,許多事情不懂也就罷了,還特別的膽大包天,做起事情來不擇手段。
這樣的一個女人,可不是賈璉寥寥幾句話就能夠糊弄過去的,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賈璉說的那人實在是無法讓人信服,就算是他說孩子是公公的,王熙鳳都有可能相信,可是那人?
王熙鳳呲之以鼻,暗想:是不是賈璉欺騙了自己,以求保住安兒腹中胎兒的性命,想到這裡,王熙鳳就有一股活撕了安兒的衝動。
只是後來又一想,萬一這事要是真的呢?若是那樣,那麼自己不但不能動手,反而還要想方設法保住這胎。
王熙鳳頓時有些左右為難,後來又想到,安兒
想到這裡,王熙鳳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屋外走去,平兒幾人立刻跟上,一邊走,一邊問道:「奶奶,時候不早了,您這是……」
「哼,這件事情不弄清楚我哪來的心思睡覺,好了,安兒那個死蹄子現在在哪?」
樂兒上前一步說道:「安兒現在在她自己的房間裡面休息,二爺還安排了一個婆子在那裡守著,奶奶我們……」
「這事與你們無關,一會兒你們想辦法把那個婆子給引走,然後守在門外就好,聽明白了嗎?」
「是。」
王熙鳳讓人調開了那婆子,這才走了進去,見安兒此刻正閉著眼斜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腹部,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睡著了。
王熙鳳可沒有那個耐心等她睡醒,很自然的伸手推了她一把,安兒睜開眼睛,一看見王熙鳳就反射性的捂住了腹部,起身下床跪倒在地上,口中說道:「奶奶。」
王熙鳳優雅的轉身坐到了床上,說道:「安兒,你也跟了我那麼多年了,我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兒沉默不語,見狀,王熙鳳冷笑道:「你別以為二爺會護著你,老實告訴你,剛剛二爺說了,他根本就沒有碰過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二爺的。你若是老實交代,說不得我還會看著以前的情分上放你一馬,若不然,別說是你,就是你的父母兄弟也別想落好。」
安兒聽了這話,似是有些意動,但是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沉默了下去。
王熙鳳見狀,起身說道:「好,既然你執意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好像記得你有一個妹妹吧,聽說是長得不錯,今年也該有五歲了吧,不知道將來會便宜了哪個?」
安兒聞聽此言,吃驚的抬起頭看著王熙鳳,突然發瘋似得撲到她的身邊,跪倒在地哭訴道:「小姐,你不能這麼做,五妮還是個孩子,奴婢求求你,你讓奴婢做什麼都行,只要你放過奴婢的家人,求求你了,小姐,嗚嗚……」
王熙鳳的嘴角微微翹起,說道:「那就看你識不識像了,說,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安兒擦了擦眼淚,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小姐,奴婢可以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只是小姐也要答應奴婢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你說說看?」
「奴婢希望小姐答應奴婢,在奴婢說出一切之後,除了奴婢全家人的奴籍,並且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遠走高飛。」
「好,只要你坦白,我就回家去求母親,讓她除了你家人的奴籍,我還會給你一筆錢,讓他們遠走高飛。」
安兒聞言,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好了,你的要求我也答應了,你也該將事情原委都說出來了吧
安兒聞言,低下頭理了理頭緒,這才開口說道:「這一切都要從一年前說起,那時候奶奶剛剛和二爺定親后不久,有一天,奴婢的娘捎信來讓奴婢回家一趟,奴婢就請了假回去了。哪知道回去之後,娘卻告訴奴婢,奴婢的爹染上了賭癮,將家裡的錢財賭光了不說,還擅自挪用了賬房上的錢財,而這件事情偏偏又被人發現了。」
安兒苦澀的一笑,繼續說道:「奶奶是知道的,太太治家甚嚴,若是爹爹的事情被發現,不光是丟了差事這麼簡單,說不得我們全家都要被發賣出去,到時候……,每每想到這一點,奴婢就感覺不寒而慄。」
說到這裡安兒打了一個寒戰,似乎是心有餘悸,也是,這種因為犯錯而被主人發賣的奴僕一般下場很慘,男的賣到苦窯里做工,而女的一般會被賣進煙花之地,一輩子就全給毀了。
安兒咽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奴婢聽見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懵了,可是後來娘告訴我,有一個人能幫我們,只是要奴婢做一點事情就好了。」
「做一點事情?什麼事情?」王熙鳳緊張的問道。
「他們知道奴婢是奶奶的貼身丫頭,將來一定會跟著奶奶到府里來的,於是要求奴婢想辦法挑撥奶奶與二爺的感情。」安兒乾脆利索的說道。
「什麼?」王熙鳳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憤怒的叫道,「是什麼人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說完,王熙鳳又盯著安兒問道:「這樣的事情你竟然答應了?你居然敢背叛我,活的不耐煩了。」
安兒流著淚,邊磕頭邊道:「奶奶,安兒服侍您多年,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您要相信奴婢,奴婢當時只想先答應他們,等事情過去了,在想辦法敷衍他們一下罷了。小姐,您要相信奴婢,您嫁過來這麼長時間了,奴婢可是沒做過一點對不起您的事情啊。」
「哦,沒做過的話,你又是怎麼有的身孕,你以為我是笨蛋嗎?」鳳姐憤怒的問道。
「這個,」安兒撫著肚子,拚命解釋道:「小姐,正是因為安兒什麼都沒做,所以才惹怒了那些人,他們,他們逼著奴婢……,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奴婢要真是有心背叛您,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孩子是二爺的,只是二爺可能不知道罷了。」
「不可能,我想過了,你根本沒有計會和二爺在一起,更何況二爺說過了,他根本沒有碰你。」
「奶奶,這孩子的確是二爺的,奶奶還記得一個月前,我請假回家的事情嗎?」
王熙鳳想了一下,說道:「的確,那日我們要去上香,剛好隨行的人員有限,你說家中有事,我的確是准了你的假。」說到這裡,王熙鳳的臉色變了,「那日二爺並沒有回來,而是在寺里住了一夜,莫非……」
「奶奶想到了,的確,這個孩子就是那一夜有的。」安兒撫著肚子,眼中閃爍著母性的柔光。
王熙鳳陰沉著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的問道:「是二爺叫你過去的?」
安兒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二爺根本就不知情。」
「什麼?」王熙鳳聞言,吃驚的叫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安兒見狀,諷刺的一笑,道:「進香前兩日,我娘來府里見奴婢,說是那人知道奴婢沒有照她要求的做,對奴婢下了最後通牒,讓奴婢在進香那日想辦法和二爺發生關係,要不然就將我爹的事情揭發出來。奴婢借口沒有機會,娘卻告訴我,一切他們都安排好了,只要讓我按照他們安排的去做好了。奴婢沒有辦法,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在那日請了假,然後偷偷躲到了寺里,等到晚上天黑了,這才向二爺屋裡走去,一路上似乎早就有人安排好了似的,不但沒有人把守宅院,還有人指引地點。後來,奴婢進了二爺休息的屋子,才發現二爺好像早就昏睡過去了,屋裡卻有一股香味,奴婢聞了那味道,就不知道怎麼的……」
說道這裡,安兒似乎很不好意思,停了一會兒用眼偷瞄了鳳姐一眼,又說道:「等奴婢醒來,事情已經發生了,奴婢真的不想插在二爺和奶奶之間,所以,奴婢就收拾了一下,偷偷的走了,只是沒有想到,就那麼一次卻有了這個孩子。」安兒苦笑著說道。
王熙鳳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知道脅迫你的人是誰嗎?」
安兒搖了搖頭,說道:「那人很陌生,我從來沒有見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爹說他曾經在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裡見過一個人,和那人有些相像,只是時間長了,再說又只是打了一個照面,所以不太肯定。」
「啪」王熙鳳打了安兒一巴掌,說道:「不可能,你在胡說什麼?」
「奶奶真的認為奴婢在胡說嗎?」安兒捂著臉問道,「奶奶也不想想,若是奶奶與二爺感情不和,生不出嫡子的話,受益的到底是誰?奶奶那麼聰明,還想不出來嗎?」
「不會的,姑媽不會這麼對我的。」王熙鳳跌坐在床上,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