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黃柳霜被三個弟子反對,臉色別提多憂傷了,他看著臉色堅決的張玉玲以及三個面帶希冀的徒弟,反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算了算了。」黃柳霜甩了甩袖子,「看在你們那麼可憐的份上,我就答應你們好了。」
這下子,不僅是張炎忍不住抓著張玉玲開心大笑,就連文人儒臉上都忍不住浮現喜色,而郝建也罕見地扯了扯嘴角。
「太好了,這下子小師妹就可以不用離開親人了。」張炎開心的大叫,更重要的是他有借口留在這裡了,洞府無聊死了,師傅還不准他們經常下來,簡直不能更慘。
文人儒和郝建也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個,兩人異口同聲:「師傅,既然小師妹留在這裡,那我也留下來吧,好歹有個照應。」
張炎聽了猛然炸了,「師傅師傅,還有我,我也要留下來教小師妹拳法。」
說著,張炎出拳,擺了個霸氣的招式,還對張玉玲揚了揚下巴,臉上的得意誰都看得見。
黃柳霜:「……修道一途原本就是個枯燥的過程,你們這樣浮躁,如何何能成就大器!」留下來?你們留下來的話那他做什麼?想的不要太美好了。黃柳霜自己都很久沒有出來了,這次出來,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個變化極大的塵世,以斷自己的雜念,專心做他的魔修!
「切,師傅你就不要裝啦!當初是誰說的魔修就要順應心意,順心而為的,現在說這些,遲了!」張炎挑眉得意洋洋的道,這麼多年他還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樣的人么?他們四師兄弟以及師傅,都不是修鍊狂,並不把修鍊時時刻刻放在心裡,他們更注重的是生活的質量,而不是修鍊的進度,或許郝建會更勤奮一點,但他們包括師傅可沒有那種勤奮的細胞。
黃柳霜被噎了一下,緩緩舉起手中的葫蘆,仰頭喝了一口。早知道當初就不跟他們說那麼多了,愛怎麼修鍊怎麼修鍊,操心那麼多還不是壓不住這四個,不,現在是五個徒弟了。當師傅當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頭一遭了吧!
緩緩將口中的酒喝下,黃柳霜一本正經:「你們小師妹可是要用來好好愛護的,要是你們回去的話,這小徒弟必定是不能感受到你們深深的兄弟情,所以,你們就留在這裡吧!」
「謝謝師傅,我就知道師傅你是最深明大義的。」張炎跳了起來,大聲歡呼,就要去扯黃柳霜的鬍子,黃柳霜連忙躲過。
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雖然門外離卧室有些距離,但除了張玉玲外,幾人並不是普通人,更何況那敲門的人根本就沒有客氣,聲音大的連牆上的灰都能夠震下來,就連張玉玲都聽見了。
「我去看看!」文人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走了出去。
門外,庄堯握著拳頭,用力的砸在門上,旁邊是嘴角帶著一絲奇異弧度的秦深。
庄堯冷著一張臉,將門砸的砰砰作響。距離張玉玲失蹤已經有十幾個小時了,對於那個綁架張玉玲的傢伙,他一定要讓他吃點苦頭!
在又一次砸門之後,門被向內拉開,露出一張面貌清俊,臉上帶著溫和笑意,眼神柔和的男子。
庄堯放下拳頭,並未立刻開口說話,而是仔細端詳了文人儒好一會兒后才開口道:「怎麼現在的人都喜歡帶上一個溫柔的面具嗎?你以為你這樣我就不知道是你們把張玉玲綁了嗎?我告訴你,你這是在犯罪,快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庄堯要不是記得這些人不是一般人,他早就動手了,哪還會在這磨磨唧唧。
被庄堯一起罵了的秦深此時深邃的眼眸看著文人儒,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直把文人儒看的渾身不自在,連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僵。
不過他還是對庄堯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現在離開,我還能不計較你剛才的行為,不然,我要叫人了!」
「叫人的話過一會兒再說吧!如果你沒有做的話,為什麼要怕我們進去!」秦深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聲音中隱隱帶了絲誘惑。
文人儒的注意力被他奪去,眼睛看向秦深,這一眼,就望進秦深彷彿漩渦流轉的雙眸,一時之間竟是怔住了。
庄堯知道秦深運用了異能,他也不浪費時間,白了笑的蕩漾的秦深一眼,走進房間。
而這個時候,文人儒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只是庄堯已經走進去了,他也不好叫人走,只是那眉頭一直緊皺著。
庄堯直接走進卧室,一眼就發現了被幾人圍在床上的張玉玲,當即一把撲了過去。
當然他沒有成功,在半路的時候就被張炎截下了。
「庄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比其他人的緊張戒備,張玉玲一見庄堯立馬雙眼一亮,直接從床上爬起來,臉上第一次帶著濃濃的喜悅。儘管黃柳霜他們答應了自己可以不用離開,但是張玉玲還是擔心,不過現在好了,庄堯來了就一定不會讓自己被帶走的!她相信庄堯的能力。
只是張玉玲的話剛說完,張炎他們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的戒備了。原來是來搶人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師妹/小徒弟,天賦也不錯,怎麼可以被別人奪走!
是以一時之間黃柳霜四師徒看著庄堯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不善。
這個時候,文人儒從外面走進來。
張炎一見立馬叫了起來,「大師兄你怎麼可以把人放進來了,他明顯就是心懷不軌。」
文人儒聽了一陣苦笑,他想把人放進來嗎?是他身後的那個男人好嗎?只是一個不注意就被人有可趁之機,異能者果然都不弱。
而張炎在話說完之後,才看見文人儒後面的秦深。
秦深相貌英俊,皮膚白皙,加上彎彎的嘴角,給人一個溫柔貴公子的形象,也就只有庄堯以及被他折磨過的人才知道這壓根就是一個瘋子。
而庄堯曾有幸見識秦深的手段,只不過在那之後庄堯便更加不待見秦深了,只是秦深一直緊追著,追的久了,庄堯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原來是兩位啊。也對,如果只是一個的話,大師兄也不會把人放進來了。」張炎嘴上說著,眼睛狠狠地釘在秦深的身上。
秦深絲毫不受影響,表情不變。
庄堯一個側步擋在秦深面前,對張炎怒目而視,「該算賬的是我們,你們綁架張玉玲,這筆賬可不好算!」
被擋住的秦深看著庄堯的後背,笑意加深。
……
汗水如雨般留下,安然眉頭緊皺,腳沉重的像是綁了鉛石一樣,儘管如此,她卻是還沒有放棄再往上走。
白糰子樣的江澤感動的看著安然,雙眼淚汪汪,嘴裡喊道:「安然加油安然加油,很快就二十個台階了。」
安然扯了扯嘴角,想讓江澤放心,卻是讓江澤更加擔心了,他勸道:「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吧,安然你還小,還有機會的。」
安然淡淡搖頭,眼神堅定,抬腿顫抖著往上走。
在幾分鐘之後,終於上了一個台階,而這個時候,安然全身都已經濕透了,頭髮濕噠噠的像是洗過一樣。她咬牙和加諸在身上的壓力對抗,死撐著不願意倒下。
江澤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在一旁為她加油。
李想此時已經走到了第三十五個台階,這裡越往上越難,三十五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趙淵則是停在了第二十八個台階之上,朱巧雲則是在第三十個台階之上,臉色煞白。
而幾人走到這裡一斤用力將近一個小時,這個時候,大殿一側的牆壁微微一閃,君天煜的身影出現。
恰巧這時,宮殿外傳來一陣喧囂。
「這裡的寶貝更多,如果可以拿個一兩件的話,想必回去一定不會被罵,反倒還會被誇讚吶,就是有些困難罷了。」
其他人一一附和,覺得有些失望卻又充滿了希望。
只是聲音在進門之時戛然而止,君天煜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冷漠的看了一腳踏進門內的人一樣,他就喜歡看別人倒霉的樣子,那樣的話,他的心情會更好。
門外的人正是當初在秋之境追了趙淵一路的人。
他們此刻看見台階上的人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忍不住想把他們給一一剁了。
有沒有搞錯,明明已經比他們更先來宮殿了,竟然還被他們搶險一步,這到底要不要人活了。
還有裡邊的君天煜,有他再,他們根本就不敢搶好嗎?上天要不要這麼殘忍!
沒有時間給他們想辦法,這個時候君天煜開口了,「你們是來搶寶貝的?」
如果說是的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幾人很認真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不約而同地搖著頭。
「哦?那你們是來幹嘛的。」聲音裡帶著疑惑,臉上依舊淡淡地。
「我們是為了那個來的。」一人一本正經地指著台階,心中欲哭無淚。
幾秒鐘之後,台階之上多了幾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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