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個好拐帶
「死了?」安淺夕瞟了眼地上的人,上前踢了兩腳,人影隨之翻身,本來紅潤的臉上迅速轉為死灰色,伸手戳了兩戳,「這麼快就硬成石頭了?還真是死得不能再死。」
起身走到金熙娜面前一探,鬆了口氣:「還好,失血不算太多,沒什麼大礙。就是這脖子上的血洞太瘮人了……」
說話間耳朵微動,還有人?猛然轉身,又被人給按住了手,隨即便聽得一聲:「如風。」
蒙面黑衣人霎時從天而降,抬手對著死屍一掃,一道火光現,地上的人影瞬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啊,我知道你,上次醫院裡你也是用的這招。」安淺夕上下打量了如風幾眼,將手槍又放回了腿根。
面罩下如風的嘴角抽了幾抽,知道他?能不知道嗎?這已經是第三次正式見面了好不好?你安大小姐可是忘了還訓斥過他不會開車嗎?想起這事就鬱悶,你安大小姐開車是開爽快了,可苦了他呀,伯爵大人的懲罰……怎麼來的怎麼去?一路上沒把他給折騰死!想著幽怨看了安淺夕一眼。
「喲喲喲,什麼眼神?我殺了你爹還是殺了你娘?」安淺夕莫名,這小眼神看著是認識自己啊,而且還似乎透露著幾分憋屈,憋屈?不就燒了個人嘛,那不也是你主子吩咐的?要怨怨你主子去啊,看自己幹什麼?摸了把臉話鋒一轉,「如風?明明使的是火,怎麼起這麼個名?」
如風又抽了抽嘴角,這回是哀怨看了眼自家主子,這得問主子啊。
「那有沒有叫如火的?」
如風連連點頭,有,真有。
「艾瑪,如火可是行動快如閃電?或者說會控制風力?」
如風點頭如搗蒜,沒錯、沒錯。
「哈哈……」安淺夕樂不可支,取笑道,「惡搞啊惡搞,如火如風?伯爵大人您是故意的吧?怎麼還有這種惡趣味?笑死人了!」
如風又是一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安小姐,你真相了,主人就是惡趣味。
閻非墨斜睨一眼,反了?如風立馬縮了縮脖子,對著二人躬身抱拳,一個跳躍消失在原地。迎著風內流滿面,主子,這可是安小姐說的,不關小的的事,這回可別罰了,咱已經滾了。
笑歸笑,救人才是當務之急:「我的血可以救她吧?」
正欲咬破手腕,被閻非墨一把給拉住了:「來得及時,死不了!交給校醫處理,打電話。」
這麼珍貴的血他都捨不得沾怎麼能隨便便宜了外人?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不就幾滴血嗎?先救治以防萬一嘛,又沒要你出……」
「這麼好心給我啊。」閻非墨作勢露出獠牙。
「美得你!」安淺夕只得作罷,拿起手機先報了警,再打給了科瑞恩,「科瑞恩,找到了,就在西郊這裡的樹林里,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襲擊了……我?我還好,我到的時候就看見娜娜倒在地上,現在身邊什麼人也沒有,我已經報了警……好,我等你們,快點啊。」
掛了電話瞧見閻非墨正對著金熙娜催眠,得,這傢伙真夠無情的,人不救倒想著先抹記憶了。
「伯爵大人,你這漂洋過海的可別說是跟著我來的。」不喂血是吧?簡單的施救總可以吧,安淺夕撕了塊裙擺給金熙娜包了脖子止血,邊包邊問。
「不可以嗎?」
「行了,別消遣人了,我還沒那麼大魅力。可是血族的爭鬥日趨嚴重了?瞧瞧,這都光明正大開始禍害人間了,你能無動於衷?」
「你說的也不錯。」閻非墨並不否認,隨即抬手一拉將人擁到了懷裡,「不過你才是最主要的。」
「哎喲喂,伯爵大人這話,我可真受不起了。」伸手一推,人影動也不動,反倒又把自己給擁緊了幾分,抬眸,「可以放手了嗎?秋老虎盛行,熱得慌。」
「熱?」閻非墨有些心塞,幾日不見就和自己疏離了?大手順著裙擺一扯,長裙變為超短裙,露出兩條雪白的大腿,「現在可涼快了?」
「你你你,非禮啊!」沒料到閻非墨忽然發神經,安淺夕氣不打一處來,張嘴隔著衣衫咬上閻非墨的肩頭。
血腥味在唇齒間瀰漫,本是鐵鏽般的味道在味蕾間卻顯得香甜可口。安淺夕一愣,隨即眯了眯眼,不由自主抱住了閻非墨,兩顆獠牙瞬時而出,扎入了肉里,享受地行使了自己這個半血族的本能。
閻非墨眉梢微挑,寵溺地摸了摸安淺夕的頭,任由她盡情吸食自己的血液,輕笑著問道:「美味?」
從來不知鮮血會如此可口,難怪電影里演的吸血鬼在吸食人血的時候是那麼陶醉。沉浸在美味中的安淺夕哪裡還有功夫去回答問題?腳一掂,身子一攀,抬腿環住了閻非墨的腰。
「你這丫頭,這時候就乖了?要是平時也對我這麼熱情就好了。」閻非墨失笑,緊緊摟住了安淺夕,月光下那映入眼帘的白皙肌膚讓閻非墨心神蕩漾,尤其是美人在懷、血腥味的刺激下差點也想一口咬下,卻還是忍住了那股蠢蠢欲動,低頭在安淺夕的脖子上細吻,留下些許自己的印記。半晌過後,輕輕推了推安淺夕的腦袋,「小貓兒,可以了,別太貪心,否則下次沒了。」
安淺夕總算是回過神來,神情饜足地望向閻非墨,嘴角還殘留些許血痕,伸出舌頭掃了一圈,一滴都不浪費:「嗯,美味!」
「這可是你勾引我的。」那從骨子裡散發出的魅惑惹得閻非墨心口大動,眸光一暗,對準嬌艷的紅唇吻了上去。
又咬?閻非墨「啪啪」兩巴掌打上了安淺夕的屁股,小野貓乾脆改小狗得了,這麼喜歡咬人,嘴下卻是不放,吻舒服了為止。
「幹嘛打我?」
「小沒良心的,讓你舒服了還咬人,不該打嗎?」說著又是「啪」一聲。
「你——」有人來了,騰地跳下趕人,「快滾快滾,被人瞧見你這副樣子你就成兇手了。」
「嗯,還知道關心人,有進步,我以為你要說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閻非墨靠近前來又啄了幾口,「那我先走了,仔細你身邊的人。」
「嗯嗯,滾吧滾吧!」誰關心你了?她怕被人看到連自己一起誤會。眼見著人影消失不見,安淺夕品了品話里的意思,身邊的人?貝亞特和科瑞恩?他這麼快就知道?咂了咂嘴,嗯……以前沒發覺,這味道怎麼和閻非墨這麼像?
「安……」
「娃娃……」
飛奔而來的二人上下仔細將安淺夕打量個遍,直到看到那外露的長腿,這……
「安,你沒事吧?」不是說來的時候只有她么?這狼狽的樣子怎麼就像是被人打劫了呢?
安淺夕自然知道自己的模樣不那麼好看,心裡又低咒了幾句,擺了擺手:「看到娜娜流那麼多血,我一時沒了主意,身邊又沒有什麼救助工具,只有就地取材了。呵呵,力氣大了點就成這樣了,我沒事,真的沒事,不然我還能好好站在這裡和你們說話嗎?倒是娜娜,耽誤不得。」
二人瞅了眼金熙娜脖子上的裙擺,又看了眼地上被撕扯的裙擺,力氣大了點?這也太大力了吧!
「沒事就好,不過娃娃,下次別這麼大意。大晚上的別一個人出門,有什麼事也先等我們來了再說。」貝亞特語帶關懷,他可不想自己看中的人變成死娃娃。
科瑞恩看到金熙娜脖子上包裹的布條就心知肚明,上前蹲下身子查看傷口,一看到那兩個觸目驚心的血洞眸色一暗,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將手伸到了校園,這膽子還真夠大的。
「安,你處理得很好。」科瑞恩說著已將金熙娜抱了起來,沖著貝亞特輕輕點了點頭,交換了一個兩人心領神會的眼神。回頭看向安淺夕,「安,你一點都不怕嗎?」
「怕?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后怕。」安淺夕作勢拍了拍心口,狀似心有餘悸,「可我更心急娜娜,看到人時只想著救人,哪裡還想得到其他?再說我要是亂了娜娜可怎麼辦?所以只有冷靜再冷靜,不能耽誤了救人的黃金時機。」
「娃娃,你真是……你們的話怎麼說來著?」貝亞特撓了撓頭,琥珀色的雙眸盯著安淺夕神采奕奕。
「應該是叫臨危不亂吧?」科瑞恩接過話茬,又多看了安淺夕幾眼。
逼迫自己冷靜?別說三更半夜樹林深處沒什麼人,光行走都覺得寒毛直豎,一個女人,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人嚇得花容失色實屬正常。可安呢?不光給人做了簡單的救治,還有條不紊打電話報警又通知了他們,這份冷靜沉著可真讓人刮目相看。
「科瑞恩,不錯啊,還會成語啊?」安淺夕笑著跟在二人身邊笑道,聽得警笛聲大作,眉梢一揚,出警挺迅速啊,「警察來了,可惜我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等娜娜醒了。不過看樣子應該是被什麼野獸給傷了吧?話說校園裡也有動物傷人嗎?那以後大家不都得提心弔膽?」
「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應該是流浪的野狗傷人吧,要麼就是動物園的疏忽,不小心放出了什麼野獸。別怕,警方會處理的。」科瑞恩掃了眼昏迷不醒的金熙娜,這套說辭自己說著都心虛。
「那就好。」安淺夕拍了拍心口,隨即沒心沒肺一笑,打趣,「不怕你們笑話哈,我當時看到娜娜脖子上的……呃……咬痕,你們說像不像電影電視里的吸血鬼乾的?」
二人心裡咯噔一下,默默互看一眼,貝亞特笑說:「娃娃,原來你還是個電視迷啊。這世上哪來的吸血鬼?要真有,我還想見識見識。」
「呵呵,開玩笑嘛,別在意別在意。」將二人的互動盡數納入眼底垂眸,安淺夕乾笑幾聲插科打諢,「快,警察就在前面了。」
幾人上前,安淺夕循例做了份筆錄,跟著金熙娜上了救護車。
學校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校方很重視,配合警察在校園內進行巡視加強警戒。艾瑞克得知,更是一刻不停趕到了醫院,看到完好無損的安淺夕才鬆了口氣。
「安安,怎麼回事?」
「噓!」安淺夕指著還沒醒的金熙娜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爹地,我們出去說。」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安淺夕凝重開了口:「爹地,那丫頭被咬了。」
安淺夕這麼一說,艾瑞克就知道那咬字的含義,眉頭緊皺,帶了絲疑惑:「你看仔細了?」
「爹地,自打我成了吸血鬼,眼力不要太好哦。即使是晚上我也看得分明,那吸血鬼尖利的獠牙上還滴著血呢。」
「你和他正面交鋒了?有沒有傷到?」一聽此話,艾瑞克拉著安淺夕上下細看。
「爹地,我沒那麼嬌弱,你不用這麼緊張。」
「怎麼能不緊張?爹地雖不確定是哪派的吸血鬼,可能這麼肆無忌憚出來覓食的吸血鬼一定不是善茬,要是碰上兇殘成性、驍勇善戰的邁卡維族,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看清他的樣子沒?要是看清了爹地心裡有個准。」
「那爹地你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是你說的什麼邁卡維族。」一根木樁輕易搞定,簡直不堪一擊,能有什麼戰鬥力?
「你就確定了?」
「雖然不是什麼新手,但是不足為慮。」艾瑞克說過,剛被轉化的吸血鬼戰鬥力很低,只是被吸血的慾望所支配,雖然行動力比常人快許多,可被殺後會立即灰飛煙滅。而從那隻變僵硬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個老手了,只是戰鬥力挺讓人嗤之以鼻。
「那你和他交手發現什麼特徵沒?跑了還是……」
「哎,可惜了,還輪不到我出手他就嗝屁了。」難得碰上一隻,竟然被人家輕飄飄給滅了,她還想活動下筋骨來著。
「在場還有別人?是什麼人?吸血鬼獵人?」
「爹地,伯爵您知道不?半血族,能力嘛……應該不錯吧。」
「……」閻非墨?艾瑞克無語,啥叫能力應該不錯?那是能力登峰造極了好不好?就算是那邁卡維族的人聽聞伯爵也是聞風喪膽啊,果然不能聽信丫頭嘴裡的不足為慮。艾瑞克險些滴汗,咽了咽口水,「伯爵……聽過,你碰到伯爵了?」
「哦,算是舊識了。」安淺夕聳了聳肩,好似伯爵對於她來說沒什麼稀奇,倒是將艾瑞克的神情看了個仔細,嗯哼,這模樣……只是聽過?狀似不知問道,「爹地,你和那伯爵相比,誰厲害?」
「不能相提並論啊。」
「哈哈,我就知道伯爵不過一個名頭唬人,本事也就那樣了,怎麼能和爹地比?」
「慚愧,是爹地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想起那次的交戰仍心有餘悸。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淺夕心底哦了一聲,越發確定了伯爵和艾瑞克之間有著自己不知道的聯繫。
「爹地你幹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愛麗絲我是交過手的,本事也不差,爹地你的本事肯定比愛麗絲要好多了吧,那伯爵雖然是個半血族,有著自己的優勢,未必就一定比你強啊。」
說了半天,艾瑞克總算是會意過來,敢情這丫頭是在套自己口風呢?話鋒一轉:「還好那伯爵風評不錯,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會隨意傷害人類。今天你碰到他也是運氣,沒事就好啊,下回千萬別一個人大半晚上到處走。」
傷不傷害人類她不知道,可風評?她就更不知道了,至於濫殺無辜么,她只知道伯爵殺伐果決、見死不救還老對自己動手動腳,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貨。
「知道了,以後一定不亂跑。今天特殊情況,誰都沒想到,這麼說來血族現在真挺亂啊。爹地放心,我還挺愛惜自己的這條小命,沒活夠呢。而且我說過要永遠陪著你,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保證不食言。」
「這還差不多。」艾瑞克寬慰一笑,「那丫頭沒什麼事了吧?」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而且伯爵已經消除了她的記憶,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
「伯爵行事果然周全,那我就放心了。」艾瑞克點頭,「安安,這裡你先照看著點,不過別太累了,我先回去打聽下情況以防萬一。」
「那行,你回去吧。估摸著那丫頭也該醒了,我去看看。」回身腳步一頓,補了句,「爹地,科瑞恩和貝亞特您認識嗎?」
「誰?」
「科瑞恩和貝亞特。」
「這倆小子你見過了?」
「這麼說是認識了?是敵是友?」
「是我們的族人。」
「原來是自己人啊……」安淺夕沉吟片刻,笑道,「那我且和他們玩玩,看他們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那倆貨也在學校?自己真是OUT了!艾瑞克無語,離去前丟了一句,「手下留情,可別玩死了。」
要真對安安心懷不軌,受點教訓也活該。
安淺夕捏了捏指骨,笑得異常燦爛:「那要看他們安的什麼心了。」
回了病房,金熙娜原本蒼白的臉漸漸恢復了血色,動了動手指掀開眼帘,待看到安淺夕正守在床邊,毫無預警就流下了熱淚。
「娜娜,你醒了?覺得怎麼樣?」
淚水不可遏制,洶湧而出,不出一會就打濕了枕巾。
「哪裡不舒服嗎?別哭別哭,沒事了哈。我給你買了點紅豆湯,起來喝一點,能動吧?」說著將床搖起,端起紅豆湯舀了一勺遞去。
金熙娜無言看著安淺夕的溫柔,淚水默默,聽話地喝湯。
「這就乖了,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為金熙娜擦去臉龐的淚水,輕聲誘哄。
點頭,又搖頭。
「沒關係,這種事不記得更好。不過警察還在外面等著,就等你醒來做筆錄,你要是還不舒服我先把他們打發了?」催眠真好用,話說這一世自個還沒用過這功能,啥時候自己也試試?
金熙娜清了清嗓子,嘶啞著說:「沒、沒關係,我把我知道的告訴警察,警民合作是身為公民的義務。」
「你是E國公民?」不像啊,也不是混血,難道是被人領養的?還是說移民了?
「嗯。」金熙娜緩緩低下了頭,輕聲細語,「其實我是個孤兒,後來被E國的一對夫婦收養,這才輾轉來到了E國。養父母對我不錯,家境也很好,但是……養父母的兒女不喜歡我。養父母前幾年去世了,他們……他們怕我分家產……我就自動和他們脫離的關係。」
還有這一出?看來這也是個苦命人。
「那你的經濟來源?」
「利用課餘時間打工,學費嘛……」說到這裡自豪一笑,「自小腦子不錯,學費全是全額獎學金,生活雖拮据,可也能養活自己。就是……就是沒什麼朋友。」
說到這裡眼淚又撲撲下滑,一把抱住了安淺夕:「安安,從小到大,除了我的養父母,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別人都叫我怪胎,學校里都排擠我,我很孤獨、很孤獨。你是第一個和我好好說話的人,你還救了我,你是好人,嗚……」
「呃……」重生以來,自己似乎一直被人稱作好人,她都快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了。拍了拍金熙娜的背,「好了,不哭了哈,別人不喜歡你是他們沒眼光,沒看到你的好,有我,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你不孤獨。孤獨不可怕,而且孤獨的人內心一般都很強大,看你,這麼年輕就自己養活自己,你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可好了不知多少倍。要相信自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安安,你真的會和我做朋友嗎?不嫌棄我是一個無依無靠、什麼也沒有的孤女嗎?」
「嗯?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難道不是嗎?」安淺夕眉梢一揚,又點了點金熙娜的腦瓜,「你不是一無所有啊,你有頭腦,這是最寶貴的財富,不是嗎?」
「謝謝,謝謝你!」
「都說不哭了,發大水了,剛醒對身體不好。你快把湯喝完,我去叫警察。」
「好。」
出了病房,安淺夕唇角一彎,嗯,這個好。無親無故,好拐帶。而且腦子好,又聽話,可以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