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石竹物語

石竹花語：奔放、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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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光？

我沿著光線一直跑，一直跑……

一片混沌中，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從身邊閃過。我站在半空中，聽著那些閃閃爍爍的光點後面，不斷傳來或清晰或模糊的聲音。

我看到，兩個女孩在忍者的包圍下並肩作戰。

一個有著炫目紅髮的女孩，另一個則是紫藍色的髮絲。

「玖辛奈，快去那一邊，這裡交給我！」藍發的女孩拼進了全力嘶吼著，敵軍越來越多，她的傷痕也越來越多。但是，她依舊想要保護那個紅髮的少女。

「可是灰水……」紅髮女孩猶豫著，最終去到了另外一邊。

喂！不要去！

我忍不住想要拉著少女，可是剛觸碰到她……場景就變了，我手持著苦無，手中那些早已風乾的液體重新染上了新的溫熱液體，臉上也快速的飛過什麼。

咦？

我呆愣地看著一個忍者把苦無捅進了紅髮女孩的腹部，鮮血瘋了一般湧出來。

後來，我方支援來到了，那忍者看情況不妙一個忍步就逃離了這裡，只剩下我，還有負傷的玖辛奈，我當然想也沒想就去扶住她。

「你在做什麼！啊，漩渦玖辛奈！」背後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還有那隻染血的苦無。

「你竟然要殺了人柱……漩渦玖辛奈！」另外一個人慾言又止，把「人柱」換成了「漩渦玖辛奈」。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血，再看看玖辛奈那雙無助的雙眼，她極力忍耐著某種痛苦，「灰水她……」

話未完，她就倒了下來，落在某個人的懷抱里，那個被稱作「金色閃光」的人的懷抱，他小心翼翼地抱著玖辛奈，我對上了他的那雙深邃的藍瞳，捕捉到某種極為複雜的神情，還有，一絲失望。

那一瞬間，世界彷彿轟然坍塌。

木葉從來不信我，就連你……也不肯相信我嗎？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過，我明明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畫面扭轉起來，漸漸地，越來越清晰。

「抱歉。」他愛莫能助的對我說，親自，把我推進了木頭做的牢籠，親眼，看著我被送進鬼燈城。

我就像沉入了冰封的湖底。絕望到窒息。

我在那牢籠里，死死地盯住他後面的那個女孩，漩渦玖辛奈。她醒了，她的傷好了，她可以解釋的，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玖辛奈！

所以，波風水門，我從七歲那年就已經註定自始至終都是被你拋棄的那一個嗎！

光線終於變暗，越來越模糊。

「喂，你沒死吧？」

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意識稍微清醒了一會兒，感覺有人在拍打我的臉。

我抓了抓頭髮，一臉朦朧的看著那個人的臉，半天後，我才看清，那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動物面具，那是木葉的暗部。

暗部？來鬼燈城了？

暗部？來鬼燈城了？

八成沒什麼好事，他們來暗部不止一次了，只要鬼燈城有人逃獄，木葉就會派暗部來查看是不是一名叫做灰水的女子。

看吧，木葉就是如此不信任我。

「放心我不會死的。」我回那個暗部道，然後瞥了眼對面的角都爺爺，發現他正在……數錢？？？

他在鬼燈城哪裡來的錢啊噗噗！！！

那個暗部見我沒有想要理她的意思，冷哼了一聲：「灰水，你要是企圖逃走我會直接殺死你。」

話落，人就不見了。

我躲還來不及逃什麼？莫名其妙。

流放的時間終於到了，角都還在數錢。看守人也拿他沒辦法，只好開著他的門任由他出進，我看得出，這些人不敢惹角都。

唉……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把不愉快的事全部存檔，對自己好點兒。搶午飯去。

當食堂的廚師剛把麵包拿出來，犯人們就迫不及待地搶了上去，這次，我沒有選擇躲在最後面，我也跟著那群人，學一次狼吞虎咽的感覺，所以……我的運氣又變好了，我拿到了兩個麵包。

我看看周圍的人，沒有角都的蹤影，我想我知道為什麼角度總是最後一個到食堂了。

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歐吉江喲。

我打算把第005章連接起來嗎？他動作麻利一點也溫柔，我倒吸了一口氣，好疼！

「歐吉江，好疼，您輕點！」我痛喊出口。

「吵死了，閉嘴臭小鬼！」

他吼了我一句，於是，我不敢啃聲了。他給我接完后我站起來走了兩步，很正常，完全沒有什麼異義，莫非……這是角都獨創的術？

「角都謝謝你！」我對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謝，但是他的下一句話讓我想把這條腿扯下來，他往他那間牢房走去，留下一句話。

「我最近會離開這裡，我幫了你，你得跟著我出去，幫我賺錢。」

……

角都，其實你根本不想救我對不對！

其實你就是看中我的紙會賣錢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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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這輩子最後悔的第二件事，就是認識了角都。

摳門老頭。

在鬼燈城裡，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送進來，又被流放出去。

暗部小姐整天都在鬼燈城監視著我，說實話，還真慌了，角都那句話什麼意思，他身上不是也有咒印嗎？遠離鬼燈城看守人無為就會觸動所謂咒印被火燒死。

不是我膽小怕事，問題是我只是個中忍，出去了那位暗部的上忍小姐不得砍了我？

吶吶角都，你想死別拉上我啊！

「唉……」在牢房的我幽怨地嘆了口氣，角都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看來我要去找個地方躲躲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的查克拉，感知不到我的正確方向。

「你竟然也會嘆氣。」暗部小姐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的背後。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她語氣中帶有一點諷刺。

我拿出紙，開始折一隻老虎，淡淡的回答：「木葉暗部，竟然也會開口關心一個犯人。」

那暗部沉默了一會，冷笑起來，「我真同情你。」

「把你那廉價的同情收回去。」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呵，灰水，好好想想吧，你真的很可憐。」暗部小姐隱藏在了黑暗之中留下了這句話。

我把那隻折好的老虎丟到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臉，就算現在沒有人，我也不想被別人看到我此刻的表情。

對面的角都瞥了一眼灰水。剛剛兩個女人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只能說這監獄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坐了好久，過了吃飯的事件，過了中午……灰水才往外面走去。

她朦朦朧朧，好像懂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懂。

我……

可憐嗎……

我……

為什麼要覺得自己可憐？他們怎樣都跟我無關！

我狂奔著跑到廁所，發了瘋似的往臉上不停潑水。

你該醒醒了灰水！灰水你真的願意屈服嗎？你屈服了，所以被人瞧不起，你看看，連木葉的暗部都同情你！

不知潑了多久，臉上濕漉漉的，連身上都弄濕了，我才抬起頭來，茫然無神地盯著廁所里的鏡子。

鏡中人臉色蒼白憔悴，劉海已濕透，那個白色恥辱的獄服穿在身上。

從進了鬼燈城那天，我就忍著，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許恨，不要恨，恨是錯誤的選擇。但是，四年後的我，開始恨了，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當初為何不逃走。

灰水收起了剛剛的迷茫，那金色的眼眸再次清晰起來，咬緊的嘴唇放鬆下來，她淺淺地笑著。

也許吧，有件事她得好好想想了，在鬼燈城的這些日子，以前堅強的灰水哪裡去了？那個為了活下去，不顧一切的灰水去了哪裡？

再次找到角都，是在一個隱秘的大樹後面，這裡夏季乘涼是個好地方，可惜現在是秋季，除了角都和自己，不會再有第二人在這裡了，畢竟夏季一過這棵樹就會釋放冷氣。

我剛要開口，發現他正在跟一個人講話，他背對著我，魁梧的身子遮擋了對面那個人，所以我只看到一點黑色，周圍是紅色雲朵的衣服。

這不是鬼燈城的人。

「角都，你在幹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我慢慢上前。

角都看了我一眼，把我拉了過去，繼續和那個人說話，這時我才看清，和他說話的人是一個女的，穿著一件顯眼的袍子，待我看清那女子的外貌，心臟慢了一拍。

紫藍色的頭髮，上面點綴著一朵紙花，金色的眼瞳，白皙的皮膚……

「我可以去你們的組織，但是我必須帶上這個小鬼。」角都說道。

那個女子卻呆愣了，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眼前這位被水浸濕的少女，她繞過角都，直接來到少女的面前。

面無表情的她眼角開始有些濕潤，她扶住我，「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