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喵~喵~」南宮謙的手機響了。
是陸言。
「喂——」
「阿謙,那禿驢已經解決掉了,校長么,我跟顧凡打過招呼了,讓他又挑了個可靠的人過來。七薇怎麼樣?」
「······」南宮謙沉默了一會兒。
「阿謙?」
「陸言,我和薇薇··在一起了。」
「不是吧?你個混蛋。」
「最新的春藥,不做的話以後就不會懷孕了。」
「這種好事怎麼沒輪上我···」陸言哀嚎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你可千萬別告訴蕭羽,那純情孩子,絕對受不了這麼勁爆的消息。」
「我知道。」
陸言恢復了正經,認真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七薇問我愛她么,我沒回答。」
「這樣啊。沒事的,七薇不是說過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么,她連孩子都能給你生,沒事的。而且她本來就是來殺你的。」
「你查到了?」
「我猜的,直覺。」
南宮謙默。
「阿謙,不必太自責了。其實是你救了她。儘管她可能不清醒。」陸言突然口氣一轉,「阿謙,這算是你被開苞了吧?嘿嘿,給兄弟說說被攻的感覺怎麼樣。」
南宮謙一臉黑線。
「你去的哪家賓館啊,我一會兒去看看有沒有攝像頭什麼的,去觀摩一下。很精彩是不是?」
「吉祥賓館306。你仔細些,別被發現了。」南宮謙知道陸言雖然嘴巴上喜歡跟他開玩笑,但也是為他好,要不是有陸言,南宮謙真不知道這麼多年自己是怎麼過的。剛才的意思是看是否有監控,有的話需要儘快破壞,要不南宮謙的這段視頻流出去,對他很不利。
「你還在賓館啊?」
「嗯,薇薇還沒醒。」南宮謙說著又看了看七薇,發現七薇的眼睛在不自覺的轉動著,「薇薇好像要醒了,我先掛了。」
「重色輕友的傢伙。」陸言笑笑,掛了電話。陸言揉揉自己腦袋,真是頭疼,怎麼這七薇姑娘來之後,事情就不斷呢。
七薇緩緩睜開了眼。
「薇薇——」
「南宮謙——」
「你先說——」
「你先說——」
七薇坐起身來,看著南宮謙,「南宮謙,剛才那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南宮謙還想說些什麼,看著七薇冷如冰霜的臉,他閉上了嘴巴。
沒有人再說話。只有空調在不斷的向外吐冷氣。
「少爺。」
南宮謙起身去開了門,peter進來,peter默默的看著氣氛尷尬的兩人,他家這少爺,陰晴不定,從來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少爺對他還是很好的,至少待遇方面絕對沒有人能超過他···額,其實南宮謙的體質比較特殊···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生病,而且南宮謙還有各種各樣的身體訓練,說白了,他其實跟白拿錢差不多···
peter,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醫學天分極高,年紀輕輕但是早已身經百戰,其實peter之前也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從小培養著的,只是一夕之間,被家族裡其他人所仇恨,恐怕被他繼承家族產業,所以被算計的父母雙亡,流落街頭,後來是南宮謙在街頭髮現了他,南宮謙那時才七八歲的樣子,不過小小年紀,戾氣卻是遍布全身,當然他也一樣。peter不是沒想過報仇,但是仇報了又如何,家人又回不來了。若他報仇,之後還是要呆在家族裡,不能稱心如意,所以他放棄了,只一心鑽研自己的醫學。其實peter之前學醫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身體不太好,雖然白日里看著精氣十足,但是peter知道,很多夜晚,他父親都是睡不著覺,偶爾還會吐血,到後來,越來越頻繁,去醫院看了很多次,也沒得出什麼結果。後來peter檢查了父親的屍體,才知道,父親早就被下了當時最新的慢性毒藥,從黑市上買來的。只是很微量,最後利用了食物的相生相剋徹底毒死了他的父親,母親和他則是被偽裝成車禍,是母親把他護在身下才救了他。他親眼看著母親一點點變得血肉模糊,掙扎著,最後停止呼吸。他當時是十五歲的少年,雖然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溫柔相待,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總是難以舒緩。後來他裝瘋賣傻,偽裝成自己已死的模樣,世間在無他這個人。他流浪,想要就此遠離,只是夜半,父親那痛苦的臉,還有母親的種種心酸,讓他趨於崩潰。
那是在一個下雨天,雨下得很大,他自己瑟瑟縮縮的躲在天橋下面。看著這不知道用來幹什麼的雨。突然有兩個小男孩走近了他,一個是陸言,一個是南宮謙。陸言給南宮謙撐著傘,南宮謙小小年紀,卻一身貴氣和戾氣。冷冽,甚至有些緊繃。旁邊的陸言看起來很好脾氣,不過也沒說話。
那時南宮謙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peter自然沒回答,只說跟他沒關係。南宮謙看了他很久,最終說道:「你要是想復仇的話,我可以幫你。」
peter沒有拒絕。每夜的夢魘幾乎要撕碎了他,他怎麼會拒絕。
他還是去學了醫,這是他自己選的。至於復仇,陸言在旁邊一本正經的說,「冤冤相報何時了。」裝得很深明大義。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的少爺,南宮謙,那天是去祭拜了自己死去一周年的母親。復仇什麼的,還好有陸言在一旁一直提點著他,謹防著他走上邪路。當時救他也算是陸言的意思,陸言想要這兩個人互相影響,慢慢的放下,省的南宮謙一做惡夢就睜著眼睛清醒到天亮,陸言看著南宮謙的黑眼圈,就覺得自己好像虐待了他。
葉一揚,這是peter原本的名字,但是後來他就放棄了自己的這個名字,不想再去摻攪了,那些跟他已經再無瓜葛。
後來有一天,陸言問他,「peter,你知道葉一揚么?」peter愣了一下,很快微笑起來,「不認識。」陸言也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peter,這個再平凡不過的名字,就像自己希冀的人生,平淡無奇卻安逸。葉一揚么?早就死了不是么。
說實話,他很感謝陸言和南宮謙。是他們給了他重生的機會,後來他出國留學,醫術突飛猛進,還研究出來了一種新型病毒的抗體,不過是沒有掛在他的名下,他要這浮名做什麼。他現在不過也是閑職,四處逛逛,他們有事的話自然會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