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將戍外仙銘九宮的屍體抬上來。」

陸遙念看著平靜地發出命令的林夕陌，不僅有些擔心。畢竟昨晚，他是那樣的失魂落魄————

——「也許從一開始，我們的命運便註定會像這首詞一般凄涼。」

急促的腳步聲靠近，最終在身後放慢，停下，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無措。陸遙念知道，是林夕陌來了。她只是起身，讓出了位置，沒有任何解釋地退開在一旁。

林夕陌走了過來，腳步仍然不緊不慢，卻隱隱地讓人感覺到頹唐。他走到木雪面前，沉默了很久，最終一言不發地伸出手，將木雪抱起，向後山走去。

「林夕陌！」陸遙念低著頭，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你…不問我嗎？」她以為林夕陌會質問她為何自作主張，卻不想聽到林夕陌毫無感情的回答道：「這些都不重要了。」

陸遙念啞口無言，直到走出幾步的林夕陌側目，淡淡地發問：「她可曾…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她看著林夕陌的背影，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她讓你…不要後悔。」

又是一陣沉默，但腳步聲終是帶著些失魂落魄遠去了，那背影，被蒼白的月光拖得很長，很長————

「林夕陌，你…沒事了？」陸遙念還是問出了聲，她看著林夕陌轉過來的臉，那雙眼眸彷彿一夜之間被抽空了，「我沒事。」林夕陌的聲音毫無異常，「只要能在九宮的身上找到他和旬山狐妖有聯繫的證據，黎淵就會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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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兒，你師父和你遙念姐正在搜尋證據，你此刻說什麼也沒用啊。」莫問愁看著再一次跪在殿中央的莫憶無奈地勸道。

「可是爹，你難道真的不相信黎淵嗎？」莫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乞求，讓莫問愁不禁有些揪心：他的女兒，他從小寵愛的女兒，現在卻在乞求，他不禁猶豫：「這……」

「爹，」莫憶低下了頭，說的很堅定，「您是看著女兒和黎淵一起長大的，您還說過要將女兒嫁給黎淵，難道您不清楚黎淵的為人嗎？何況冒險去做易被揭穿的事，真的會是那麼優秀的黎淵的選擇嗎？而且，女兒與黎淵早已定下終身，您覺得黎淵為了女兒，會去做那樣的事情嗎？」

「什麼？定下終身？那是何時的事？」

「那是黎淵上次受重傷失蹤前，他曾與女兒約定，若平安回來，便希望女兒嫁給他。」莫憶誠懇地低著頭，聲音有些傷感。

「可黎淵不是說只把你當妹妹嗎？」

「爹！您還不了解黎淵么？」莫憶抬頭看著莫問愁，眼神絲毫沒有逃避，「他是怕別人議論他攀關係才拒絕的，他想以以自己的實力來名正言順地娶到女兒。」

「那這麼說，黎淵這孩子不可能有與狐妖勾結的動機了。」莫問愁想著，一拍椅子，「好，憶兒，你放心，爹會儘力平息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