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桑寄生
?別稱桃樹寄生、苦楝寄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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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黛眉緊皺,櫻唇輕輕啃咬玉指,反覆思量李良的話語,好一會過後才緩緩說道:「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很奇怪,明明修為境界不高,卻偏偏要去感悟遙不可及的大道之理,從linqi本性、仙術根源、陰陽五行,到現在的虛實之道,好像你就是為了感悟而生的一般……」
「啊?」李良聞言愣住了,腦中如鐘鳴傳揚嗡嗡作響,又似銳利長劍一下子刺到內心的最深、最薄弱處,破開了塵封已久的戶紙,恍惚間一種若有若的清晰感浮現而出,像是抓住了什麼,但僅僅是一點點。
「怎麼了?難道是我說錯了什麼嗎?」茉莉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心中陡然一驚,怎麼寥寥幾句感慨讓他臉色如此難看。
「沒,沒什麼,就是那種怪怪的不安感好像清晰了一點,不過還是很模糊。」李良深吐一口氣,擺擺手道。
「若照常理來說,以你的骨性、血脈、靈根,配合修鍊『幕天真君』大人的『真元五行訣』和百合妹妹的『玄天真靈訣』,靈識通玄,洞徹乾坤。應該會有一些微妙預感。況且。你服食了『幕天真君』大人專門為你煉製的『真魂丹』和『神元丹』。是否具有其他效力尚未可知,但五感敏銳卻比同級修士強了許多,若說對未知兇險可以提前預知一二,倒也可厚非。」茉莉盯著李良上下打量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呃,你的意思是說,不久的將來,我或許真會遇到什麼要命的事兒。是嗎?」李良咽了咽口水,略顯緊張地說道。
「不過這些年來,我安排人手將大陸所有區域都探查了一遍,即使是新域蠻荒也不曾遺漏,並沒發現什麼異常,這就奇怪了。」茉莉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呃……」李良聞言一時語。總是琢磨著明天晚上家裡會不會遭小偷,明天還未到,預感再強烈誰又能說的准,長此以往精神緊張。估計不用等到家裡遭賊那一天,自己先一步變成精神病了。
搖頭苦笑兩聲。努力平復一下心情,李良伸手抓住茉莉的玉腕,有些感動地說道:「辛苦你了,愛上我這樣一個廢物爺們兒,也不zhidà是你倒霉呢,還是我走運。」
「不zhidà……」茉莉玉容一紅,略顯羞澀地微微低下頭,但櫻唇卻是輕輕嘟起,像是幹壞事不認賬的小丫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調皮與可愛。
李良握著她的玉手,感覺到陣陣暖意透過細滑的肌膚傳導而來,鼻滿是沁人心脾的少女體香,心神一陣蕩漾,不由得想入非非,此時若是在晚上、床上,還有那三位媳婦同在,該多好哇!
「哎,不對呀,我啥時候修鍊什麼『玄天真靈訣』了?百合妹妹教的?我記得她教我的好像是『真靈變化術』吧,你是不是整錯了?」美人嬌羞攻眼球,香氣瀰漫促心跳,迷迷糊糊好一會兒李良才從良辰美景中拔出心神,但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不由得chàyi問道。
「你呀!」茉莉白了他一眼,抽回玉手在他腦門上輕輕一戳,嬌嗔地說道:「百合妹妹的本體乃是『玄天仙藤』,遠古時期天地初開,她便植根『虛天大陸』,歷經數百萬年凈化混沌濁氣,才有眾生靈繁衍生息之地,亦為『虛天linqi之母』。而天地孕育真靈七十二神獸,皆是藉助她的本源linqi修鍊進階,也不zhidà她看上你哪一點,竟捨得用本源linqi助你,若非如此,憑那些真靈神獸的兇悍,又豈是一般修鍊者可以駕馭,怕是真靈魂血剛一入體便被兇悍魂力吞噬了。」
「啊?她,她就是『玄天仙藤』?」李良聞言可是被嚇到了,乖乖喲,沒想到這娘們兒的名頭這麼大呀,怪不得茉莉這位大姐大都要謙讓三分哩。
「嗯……」茉莉輕輕點了下頭,神情中顯出一絲複雜。
沉默良久,李良苦澀地搖了搖頭說道:「她可夠傻的,對我這麼好,值得嗎?」
「不zhidà。」茉莉慢慢皺起眉頭,似說給李良聽,又似自言自語,感慨萬千地悠悠說道:「我嚮往永生,但枯燥的修鍊讓我法安分,所以我要體驗一回愛情,滾滾紅塵經歷過、感受過、不後悔,可她又是為什麼呢……」
「哎,你的意思,咱倆這是鬧著玩的是嗎?」李良不樂意了,什麼就經歷、感受、不後悔了,不能白頭偕老的愛情,那就是耍流氓!就算哥們兒長相一般稱不上帥,文不成武不就庸庸碌碌,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實力沒實力要修為沒修為,可也不能說讓你耍就讓你耍呀。
「哼,我到是想跟鬧著玩來著。」茉莉冷哼一聲,俏生生地說道,但話語好像只說了一半,且語氣中充滿了又愛又恨又奈的酸意。
李良眨巴兩下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倒底是個什麼情況。你說真心相愛吧,酸點,你說鬧著玩吧,不像,思來想去估計又扯到後宮的是是非非問題上了。「哎呀,真愁人吶,啥時候自己家的后也成宮廷戲的舞台了?」
「啥意思,後悔了?」片刻過後,李良調笑地問道。
「已經選擇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那什麼,我這個很開明的,你yàshi後悔可以退出。正好讓出個新指標。」
「你又看上誰了。說!」
「啊。沒有啊!」
「沒有?真的沒有嗎?」
「你kànkàn你,是你說你後悔的好不?」
「我後悔是因為當初沒有直接將你抽魂煉魂,哼!」
「哎哎哎,咱們這是聊感情,可不能動武把操,三句半不到就抽魂煉魂實在太不講究了。哎,對了,咱們生個娃。咋樣?」
「生,生個娃?」
「對呀對呀!孩子是愛的結晶,是咱們偉大戀情的見證,當一個新的生命降臨時,咱們這段姻緣便有了綠葉的稱托,愛的花蕾才會慢慢的綻放。你想想,孩子是啥,那可是嬌嫩的花朵!需要咱們真心的愛護,點點滴滴來灌溉,為他遮風擋雨。為他拚命勞做,雖然辛苦。但看著他一天天長大,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和幸福,才是最尊貴愛的結晶。」
「可,可他萬一yàshi沒有靈根、不具血脈,或是沒有修鍊資質,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吧……」
「嗯?這個問題你以前想過,是嗎?」
「沒有。是,是你提起的,我,我才胡亂的想想……」
「噢,這麼回事兒呀,看來你的思維很跳躍,嗯,確實很跳躍。」
「不跟你說了。」
「哎哎哎,別走哇,生娃的事兒你再好好想一想,我可以等的,這些身子骨養的還行,能生!」
「……」
麈城,蜀國的新國都,原是南周國北方第一大城。十年前,蜀國大軍橫掃南周國北方,按照皇帝召令,主攻方嚮應該是中小型城市和廣闊農村,可誰想到「仁義大軍」出了一位猛人蒙傲,擅自改變作戰方略,以五萬精騎攻打傭兵百萬的天闕城。
也不zhidà是蒙傲的軍隊過於自信,還是守城敵軍大意輕敵,兩軍直接在城外百里處擺開陣式,打算一戰定勝負。結果出人意料,蒙傲的軍隊是將軍如虎、士兵如狼,五萬精騎不要命似的直接沖入百萬軍中,一陣稀里糊塗的廝殺就贏了。
不過,少數zhidà真相的南周國將軍可不認為是稀里糊塗。論是前期的下戰挑釁,以一敵二十的豪言,還是中期的用兵不傷民氣概,一戰定勝負約定,乃至戰時將對將、兵對兵,拼實力、斗勇武,縱觀全程,處處透明詭異的謀略,也顯現出蜀國兵甲的強盛。
此時,李良正背著雙手在豪華奢侈的皇宮內殿某大廳內閑逛,偶爾會對著雕龍刻鳳的石柱感慨,偶爾又會對某幅美妙絕倫的畫卷讚歎,時不時還會用手指輕輕碰觸,發出一大堆唏噓之言,再配上他那儘是補丁的粗麻衣衫、滿是塵土的免襠褲子和裸露出後腳跟的破布鞋,總讓人有一種蒼蠅掉進粥鍋里的厭惡感。
在大廳中央兩排做工精緻的木椅上,端坐著尤浩、茉莉、百合等眾人。不過,他們現在的模樣和打扮可與原本的清新脫俗、端莊高雅、宛若神仙不同,那是要多慘有多慘,要多寒磣有多寒磣,好端端的美女帥哥硬是幻化或化妝的比叫花子還要骯髒破爛三分,瞅一見立刻讓人胃腸翻滾乾嘔欲吐。
「天麻大xindi你說主人這又是玩的哪一出呀?」沉寂良久,始終想不明白為啥的許山,終於憋不住了,不由得小聲向身旁的天麻詢問道。
「靠,我哪zhidà呀!」天麻暗罵一句,隨後向自己小腿上幻化而出的一個膿血大包看了看,眼角一陣抽搐。
「要不,要不你把褲角兒放下來?」許山低頭看了看他腿上的膿血大包,嘴角抽了兩下,小聲地勸慰道。
「我倒是想,你問問主人,他幹嗎?」天麻臉色一黑,咬牙切齒地說道。
許山捋了捋鬍子,抬頭向滿臉大麻子頭、頂生瀨瘡的楚天行看了兩眼,又瞥了瞥虯須橫肉少了一臂的南生,掃視了一下滿屋奇形怪狀噁心至極的眾人,伸了伸一直哈著的腰,長長一聲感嘆,悠悠說道:「哎,那就這樣吧……」
「嘿嘿,真虧得主人想得出來,讓你這隻老王八裝羅鍋,背上還裝上這大一個肉球,也不zhidà是怕你背殼背習慣了,裝別的裝不像,還是故意噁心你,反正挺他娘糟心的。」天麻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將不愉快的心情壓xiàqu斜眼瞄了許山一下,賊兮兮地說道。
「估計,估計兩者都有吧……」許山又是一陣陣感嘆,苦苦修鍊數千年,就為了把王八殼子拋棄,化形為人,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結果又背個肉呼呼的假王八殼子,這上哪兒說理去?
「哎呀,老乾吶,俺好想你呀!」
就在他們二人竊竊私語之時,大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已經稱帝為君的陸大寶快步奔入,人還沒見影,憨厚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呸,想個屁!狗日的,他yàshi真想,剛才主人在丫的封禪的時候叫他咋他娘的不理人呢?現在假惺惺的演猴戲,騙誰呢?」天麻見到陸大寶老淚縱橫激動不已與李良相擁在一起,狠狠地吐了口濃痰,鄙夷地說道。
「就是就是,狗眼看人低!瞧咱們穿的不咋著就不搭理人,什麼玩意呀!」許山很默契的順勢落井下石。
「哎呀,東家,真的是你嗎?老乾我可想死你了,嗚嗚……」李良表現的也很激動,但怎麼感覺這份激動都有些假。
「哎哎哎,主人的演技可以呀!瞅見沒有,眼圈都紅了哎!」天麻總算找到點樂子,不禁瞪大了眼睛繼續跟許山嘀咕道。
「我瞅著,還是略微差了點火候,yàshi能擠幾滴眼淚出來,效果更逼真,嗯,嗯……」許山捋著鬍子眯著眼,神叨叨地說道。
「老乾吶,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怎麼,怎麼好像瘦了?」哭泣片刻,陸大寶脫開李良的懷抱,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很是關切地問道。
「我擦,瞧丫的問的這個狗屁問題,真沒營養。」天麻聞言一咧嘴,不屑地說道。
「嗨,別提了,有個仇家追上門了,大戰一場沒幹過,所以只能領著媳婦、大舅子、小舅子逃難。說實話,若不是走投路,我是真不想再叨擾東家呀,哎……」李良狠狠地一拍大腿,拍下一大片塵土,感慨萬千地說道。
「嘿嘿,主人行啊,噁心人往死了招呼,看丫的一會兒還跟不跟主人握手!」天麻見狀不由得又精神了幾分,這場表演很精彩,一個穿龍袍裝憨厚,一個穿丐服真噁心,老哥倆湊一塊真是一對活寶。
「呃,啊,那個,沒,沒傷著吧?咱倆之間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俺的就是你老乾,隨便住,想住哪兒就住哪兒!」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表現在陸大寶的臉上卻是瞬息萬變,而他又不是急智之人,所以聽聞李良的話,一時間竟然愣在了那裡,數息過後才緩過來,急忙拍著胸脯保證道。
「哎呀,那怎麼行,您現在可是一國之君呀!那什麼,要不這樣,您隨隨便便在宮裡給我們一家子安排個地方就行,等我們傷好了、病好了,立馬走人,絕不拖累東家您。」李良故意瞄了幾眼他身上的龍袍,口中則不太客氣地說道。
「沒問題!」陸大寶dàxià兩聲,一口便答應了下來。緊接著,他轉過身形,沖著身後跟著的一大隊宮女朗聲說道「來人吶,速速吩咐xiàqu將東陽閣騰出來,請朕的摯友一家入住。」
「是,奴婢這就去。」一名十**歲身著綠裝的宮女聞言,急忙閃身出列,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禮,倒退著走出了大廳。
「呵呵,東家呀,你變了……」李良靜靜地看著,直到宮女身形消失地廳門外,才淡淡地一笑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