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透骨草
?又名葯曲草,蠅毒草等。多年生草本,莖直立,葉對生,性喜陽光,怕濕,耐熱不耐寒,適生於疏鬆肥沃微酸土壤中,但也耐瘠薄。適應性較強,移植易成活,生長迅速。種子亦名急性子,莖亦名透骨草,均可入葯,有活血化瘀、利尿解毒、通經透骨之功效。鮮草搗爛外敷,可治瘡癤腫疼、毒蟲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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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閣」的某間偏殿內,尤浩與茉莉陰沉著臉坐在正座位置上。
在他們的面前,有一位身穿紫金色袈裟的老和尚神色恭敬地束手而立,口中則不停地說著什麼。他的雙唇又厚又寬,說話略微快上一些便會露出發黃的大板牙。他的眉毛、鬍子潔白如雪,而且很長,幾乎快要垂落到鞋面上了。他的雙目狹長細小,一個碩大的酒糟鼻直挺挺地貼在臉中間,整張臉就像是一隻撅著腚的獅子狗,輕輕地晃來晃去,看上去很是滑稽。
在老和尚的兩側恭敬地分列著二十餘位高階修鍊者。左邊的一夥正是那八位「仙道理論研究小組」成員,此時的他們,個個面露驚駭之色,眼都不眨地盯著老和尚。右邊的一夥大約有十三、四人的樣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咋一看是良莠不齊,細細觀察即會發現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穩健厚重,透著一股股強大至極的威壓,顯然都是修為很高深的大能之士。
「異變,異變……」
不知過了多久,老和尚終於把話說完了,一時間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好一會過後才響起尤浩略顯凝重的嘀咕聲,傳入眾人耳中,嵌入眾人心裡。
「哥哥,時不我待,與其坐以待斃,不若主動出擊。我這就吩咐下去。讓虛天所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前來『蠍魔洲』待命,我就不信,在如此多修士的圍攻下,還拿不下幾個才剛異變的外域天魔?」茉莉沉吟了許久。最後狠狠一拍椅子扶手,驀然站了起來,憤然地對尤浩說道。
「哼,若是可以的話,師尊他老人家也不用如此大費周張地打通『六界九域』的傳送通道了。」尤浩有些不悅地撇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
妹妹自從跟了李良以後,性情可是比以前毛躁多了,幾乎快要把當「魔尊」時的那點氣度磨礪一空,變得如凡人潑婦一樣,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那怎麼辦?就任憑它們一天天壯大下去嗎?」茉莉被哥哥直接反駁,心中怒意更盛,不禁有些粗聲大氣的埋怨道。
她的這番舉動在八位「仙道理論研究小組」成員的眼中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女人嘛,嫁了人肯定是要轉性子的,特別是嫁了還娶有三個小老婆的爺們。性子轉的自然更大一些,所以潑婦一點很正常。不過,此番舉動落入另外一邊人的眼中,那可就是不太一樣嘍!
「這位真是大名鼎鼎的『虛天魔尊』嗎?不會搞錯了吧?」
「此女如此浮躁,如何得到『虛天魔尊』的大名?莫非,莫非是冒名頂替?」
「修為夠高,但性格……,莫不是她一直在閉關修鍊,根本不通世事?」
……
尤浩冷眼掃了一下眾人,片刻間便將他們心中所想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禁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淡淡地說道:「你們是不是在懷疑她,甚至還懷疑我的身份?」
「晚輩不敢!」
好利害!一個眼神一句話,像是能夠直透心魂一般。一股強大至極的凜冽寒意瞬間將殿內眾人籠罩,直接丟入「九幽煉獄」,讓他們完全升不起半點反抗之意,嚇得他們急忙躬下身軀。
「嗯?」茉莉反映過味來了。一個眼神一聲輕咦,讓殿內眾人再次感受到「九幽煉獄」的刺骨寒意,嚇得他們急忙又將身體躬下幾許。幾乎快成了直角。
「哎?你,你們這是幹什麼呢?練鞠躬?我靠,老和尚你的鬍子能耷拉地了哎!」正在這時,李良揉著膀子齜牙咧嘴地走了進來。定睛一瞧,嚇了一跳,好嘛,穿著古代服,演練「山口組」,玩啥呢?
通常情況下,高難度的肢體動作都是在巧合下發生的,絕非在體操比賽場,亦如現在。二十餘位大能修士滿臉恐懼地向尤浩和茉莉鞠躬,偏巧腚後面傳來一個如市井無賴般的戲謔聲音,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又礙於兩位大高手的威壓,只能或扭轉脖子,或曲腰轉臀,一時間眾人的肢體動作別提多詭異了。
「哎,哎,哎?我靠,老和尚你的屁股還能這樣動呢?」李良盯著眾人的屁股亂七八糟的扭轉,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呵呵,解鈴還須繫鈴人,異事發生當由異人解。你們都起身吧!」尤浩嘴角抽搐兩下,突然淡淡一笑,似想起了什麼,便緩緩起身說道。
「大舅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葯了?怎麼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不懂哩?還有他們,他們這是在幹啥呢?撅著個腚像是老母雞刨蚯蚓似的,要刨上外面土地里刨去,這裡是樓房,下面是磚頭石頭,沒有蚯蚓!」李良眉頭輕輕皺起,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
尤浩說的話雖然很含糊很籠統,但估計不是啥好事,而且老小子還想把他也拉進去摻和一腳,應該就是這些王八羔子獻的讒言,指桑罵槐地給他們幾句,也算是出了一點惡氣。
要說起來,今天李良的心情很不好,其因有三。
一是昨天靈光閃現那麼一下下的後遺症毫無懸念地發作了。那叫一個難受,那叫一個疼,鼻血流了一升半,半邊臉不停的抽搐,腦瓜子里猶如數百個ktv同時狂唱,若不是之前有過些許經驗,急忙服食下數種靈丹妙藥,暫時性緩解不適,恐怕真心地想一頭撞死。
二是今天又到了百合灌輸「玄天真靈氣」的時間。修鍊「玄天真靈訣」只能進不能退,稀里糊塗被百合教會了此功法,結果上了賊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遭一回罪,喝又腥又臭的「真靈血」,吃或硬或黏糊的「真靈心」。同時還要被百合灌注一種怪異的靈力,刺激的頭髮絲都像是爆米花,全身上下又癢又麻,別提多難受了。
三是今天又被天麻、許山和楚天行那三個王八羔子擺了一道。說好了去偷看陸大寶的第三十九房貴妃洗澡。結果跑到陸大寶的御用豬圈幫助老母豬接生。據說是許山的種兒,老傢伙前天晚上喝多了,摟著母豬睡了一宿,今天就生了他的種兒。李良開始的時候還深信不已,現在想想恐怕又著了三個傢伙的道兒。就算修為再高,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現在呢,又被尤浩輕飄飄的一句話拐帶進溝里來,心情自然差到了極點。
「***,給你們點臉就當老子是病貓,真當老子好糊弄咋的?」李良恨恨地想著。
平坦的大路上,一輛馬車輕快地疾馳著。車廂內,冬筍躺在傻牛兒的懷中,滿含深情地靜靜看著他。傻牛兒則神色複雜地看著車廂外飛快逝去的景色。
「還在想昨天的事嗎?」良久,冬筍伸手輕拂他粗獷的面容。有些心疼地說道。
「哎,她畢竟是俺妹妹呀……」傻牛兒回過頭,看了看懷中的嬌妻,輕嘆一聲說道。
「我知道提起此事會讓你傷心,但你應該清楚,你的妹妹早已故去,那具軀體現在屬於這天地間最強大的人,她不是你妹妹!」冬筍貝齒輕輕咬了咬櫻唇,終於還是將埋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不是嗎?不是話她為何待俺如此的好?」傻牛兒搖了搖頭,努力將他也幾乎認為是真相的話摒棄。擰住最後一絲可能,不確定地問道。
「她待你好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她若真的待你好,又怎麼不正眼瞧你,不僅是昨天。以前我們相處的每一天都是。」冬筍豁然直起身體,有些惱怒地說道。
「哎呦,俺地姑奶奶,切莫這麼般急,俺妹夫可說了,頭三月最忌諱大動干戈的。娃子容易掉!」傻牛兒見她「嗖」的一下坐了起來,急忙用大手將其扶住,驚恐地說道。
「哼,我的孩子怎會那般脆弱?」冬筍輕輕揚起下巴,不屑地說道,但手卻在腹部緩緩搓揉,感受著體內根本還未成形的孩子。
「那也得小心著點!」傻牛兒皺了皺眉,勸慰道。
「哎,你說,主人為何要賜給我們如此多的武功秘籍?」冬筍給他扮了個鬼臉,目光一轉,瞅見車廂內的兩個箱子,便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事妹夫倒是跟俺說了,呃,還包括改口的事兒。」傻牛兒撓了撓腦袋,有些迷糊地說道:「他說,仙也罷,魔也罷,都他娘的是人,既然是人就是平等的,張老六和陳老五是一個山溝里滾出來的,誰也別說誰是大爺誰是孫子,所以俺就不能再叫他主人了,而要叫他妹夫,嗯,他就是這麼說的。」
冬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學那個該死的傢伙的話可以,但也別學的那麼像啊,就連罵娘撇嘴的動作都學了去,怪不得叫傻牛兒哩。
「哎,我好像是問你他為什麼給我們這麼多武功秘籍吧?」偏頭想了想,冬筍覺得他好像是所問非所答,便繼續問道。
「是呀!」
「那為什麼呢?」
「俺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俺妹夫說了,人是平等的……」
「可這跟送我們武功秘籍有啥關係?」
「啊?噢,俺忘了,俺妹夫還說了,人既然是平等的,那就要想幹嘛幹嘛,想吃嘛吃嘛。俺們都是練武地料,有空就該多練練武,別總是想著生娃子,總想著生娃子是母豬該乾的活兒,不是俺們該乾地活兒……」
「給我閉嘴!」
「啊?閉,閉嘴?不是你問俺的嗎?這為啥又讓俺閉嘴了呢?後面還有一句俺妹夫的話哩!」
「你要是再敢提他,我就一頭撞死,你信不信?」
「信,俺閉嘴!」
「哼!」
「那啥,以後再若想撞死的話,務必等到娃子生下來以後再撞啊!」
「我跟你拼了!」
……
吳興國皇宮的地下密室內,一聲長長嘆息聲發出,打破了幽暗密室的寂靜。
「大舉進攻嗎?來吧,來吧,早來早解脫……」又過了一會兒,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深邃的密室中傳出,震得兩側本就搖搖欲息的微弱燭火閃爍不定。
「老祖,難道,難道我們真的就這麼放棄嗎?」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滿臉驚愕地跪在密室通道口處,有些結巴地問道。
「不放棄還能怎樣?」蒼老的聲音有些無助地說道。
「我們不是還有『血魔衛』嗎?近百萬的『血魔衛』呀,難道都沒有一拼之力嗎?」中年男子很是不甘地說道。
「『血魔衛』?哈哈哈……,百萬能如何?千萬亦能如何?在他的面前,不過都是些跳樑小丑罷了。不,跳樑小丑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些根本不值一提的螻蟻,踩死百萬頂多也只能弄髒他的鞋。」蒼老的聲音聞言,蕭瑟的大笑起來。
「『蠍魔洲』不是禁止修鍊者進入的嗎?他,他難道就不怕被『聖皇大人』抹殺嗎?」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又繼續問道。
「『聖皇大人』嗎?呵呵,你可知道,數百年前老夫親眼所見,那人帶領數十萬凡人便敢對抗創造此界的上界大修,而且還勝了。時過境遷,數百年時間過去了,那人的修為必會突飛猛進,再有何等驚世駭俗之舉亦都不過,區區一個『聖皇大人』,怕是給他提鞋的份兒都夠不上呀……」蒼老的聲音停頓片刻,有些追憶地悠悠說道。
「嘶!我虛天大陸怎還會有此等存在?」中年男子大驚,猛吸涼氣地說道。
「修鍊之途藏龍卧虎,前面聳立之人固然可怕,然陰暗中隱藏之人更多、更加恐怖,我們所要面對的這人便是。」蒼老的聲音好似在回答中年男子的問題,又似自言自語,慢悠悠地又說道。
「老祖,您怎麼肯定,我們所要面對之人就是你所說的那人呢?會不會是兩個人呀?」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又道。
「『血牙米』,我吳興國以此物立國,到頭來卻要載倒在此物之上,真是報應啊!」
「什麼?那,那些蜀國大量種植的良米竟然是,是……」
「沒錯,就是『血牙米』!雖然被改良過了,效力已非我國精心種植的那般恐怖霸道,但它更容易被人吸納,少有發生錯亂異變之事,士卒長久服食,恐怕我吳興國普通軍隊絕無勝算,也只有『血魔衛』能與之一拼。」
「那,那……」
「那就讓他們拼上一拼是嗎?蜀國普通士卒亦可服食此物,精銳部隊呢?皇室親衛呢?還有皇室私軍呢?」
「什麼?還有皇室私軍?」
「哼,有了『血牙米』我們都可以豢養『血魔衛』,蜀國皇帝沒有傻透頂,又怎會不精心培育私軍呢?」
「這麼說,這麼說我吳興國只滅亡一途了嗎?不對,老祖不對呀!蜀國雖習得『血牙米』培育之法,但這不能說明與您說的那人有關,對,就是這樣的,他們,他們或許是在『富裕村』偶得。」
「偶得嗎?呵呵,你可知『血牙米』的創造者是何人?正是我說的那人!恐怕也只有他,能將其不斷改良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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