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慾望的下場

接到董冬冬緊急的呼叫，何人跑過去看到了滿臉是淚的衣然。

何人感覺這時候不能再隱蔽跟蹤了，必須得「暴露」，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於是他們跑了過去了。

衣然看到他們先是一驚，後來就撲倒在董冬冬的懷裡。

原來衣然到了自己的家和父親的工作單位看過之後，都沒有人，而且還不知道人去哪了。她就著急了。

最讓人心寒的是以前她到父親單位，大家都是一片恭維，而現在已經沒有人搭理她了，問什麼對方都是不知道。許多對父親巴結討好的人以前見了她親切的不行，現在卻都好像是不認識了。有的甚至乾脆要攆他出去。

那個接替了父親局長位子的人她也認識，長得賊眉鼠眼的，又是大腹便便，腦滿腸肥，長得實在是不成體統。以前，衣然是最討厭見到他了。沒想到這樣的人就成了領導！

雖然這些好像也都是人之常情，可她怎麼也是接受不了。

關鍵是自己的父母去哪了呢？

還好就在她要出來的時候，以前父親單位的一位老大爺把她叫到一邊，告訴她：「你父親出事了你不知道？市委書記倒台了牽涉到他了，聽說你母親也被抓起來了。剛才聽他們說，好像明天就要開庭了。」

「哎，現在這世道啊！人心都亂了！咋就不能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呢？咋就那麼多的事情呢？」老大爺最後感嘆

聽了這些，董冬冬、何人他們也不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簡單的安慰。只能是沉默了。

抽泣了好一會，衣然突然說：「我想去參加明天的庭審。你們賠我去好嗎？」

「當然可以，我們過了就是來幫助你的！」董冬冬堅定地說。也算是為自己的跟蹤找了個理由。

於是，他們打車去了法院，了解了旁聽程序。

倒是也簡單，拿著自己的身份證來就行了。而且，還有更簡單的方法，只要登錄法院的網站就能看到視頻直播。但衣然還是想到現場看看自己的親人，他們預約了座位。

第二天，他們早早的就去了，坐在旁聽席上焦急地等待。周圍旁聽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聽不太清楚。但大概的意思都是為今天的審判拍手叫好。

一位老年婦女甚至滿眼的淚水，嘴裡還低聲默念著：「閨女，我終於可以給你報仇了！」

一位中年男子也在低聲的傾訴，好像他的妻女也是受害者。

衣然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貪污，但也不明白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公憤！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到了十點鐘，法官宣布開庭了，衣然的父親被帶上了法庭。

雖然也是痛恨，但衣然的淚還是下來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看著他那竟然已經全白的頭髮和蒼老疲憊的深情。衣然怎麼也不相信，這竟然就是以前自己那位整天髮型整得油光發亮、滿面紅光、春風得意的父親。

後來她的母親，甚至是姚雲鶴都被帶上來了。他們應該都是作為證人出庭的。他們以前都是跟衣然最親近的人，而今天卻是這樣的身份出場。衣然的心難受的要死！

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的審理。

不聽不知道，一聽下一跳。

衣然的父親是那樣的墮落，貪污公款幾千萬元。行賄受賄幾百萬元，還有許多的情婦。而且他的情婦都夠上一個排的了。他倒是有經驗。把她們一個個管理的很好，就像一個大家庭。但後來還是一個情婦沒擺平。竟然起了殺機，自己開車帶著其他的女人以郊遊的名義出去，最後一起墜落山崖。一時間成了轟動社會的大案！

其中的一個情婦就是剛才那位旁聽老婦人的女兒。她的女兒剛大學畢業沒有工作，為了贍養年邁的母親、重病的父親，竟然很自願地做起了所謂的「二奶」，後來也就成了那次車禍的一個受害者。

也許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也是別無選擇，只是把「二奶」當成一份普通的工作，想掙夠了錢就走的。沒想到因此失去了青春年少的性命。不知道，她是否了掙夠了給父親治病的錢，她年邁的的母親今天該怎麼辦？也許在旁人看來，這是很單純、很無知、很可恨的想法，是有些罪有應得，但總該是罪不至死吧？

據說，原來衣然的母親還堅決與自己丈夫站在一起的，但當聽說他找了無數的情婦時才徹底崩潰了，坦白了她知道的一切。她沒想到自己一生維護的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值得託付的人。

當然，姚雲鶴的父親姚青松是被重點行賄的對象，他好像是不喜歡錢。於是，衣然那了不起的父親大人，竟然費盡心機，琢磨出了不少的法子。不喜歡錢就上美色，不喜歡美色就上文雅，於是送什麼字畫呀，幫著出書呀！反正是大肆的揮霍，貢獻。在這樣的攻勢下，其實是可以無堅不摧的！誰也不是超人！

而且姚雲鶴竟然與衣然的父親也有過勾搭。

他們一切運作過一個公路建設工程，因為層層，成了豆腐渣。雖然姚雲鶴好像並沒有拿什麼錢，只是為了幫一個所謂朋友的忙，但後來還是出了事情。路橋剛剛建好就塌陷了，死了很多人。剛開始姚青松還試圖包庇，消息被封鎖了。被媒體曝光后，在輿論的壓力下，終於成了他們倒台的導火索。

而死者中的一對母女正是旁聽席中那位中年男子的親人。那天他們終於買了一輛夢寐以求的汽車，妻子帶著孩子出去兜風，沒想到結果就是一去不回！喜劇變成了悲劇！

最可恨的是，衣然父親為了巴結姚青松竟然把自己的一個情婦送給了姚雲鶴，而那時候，衣然已經同時給姚雲鶴結了婚。自己的父親把他的女兒放到了什麼地步呢？

衣然有些出離憤怒了！

庭審中，姚雲鶴看到了衣然，激動地注視著她。因為不了解情況，他沒想到，那個離開自己的女人還會回來了，還會參加自己的庭審。

看了幾眼，衣然後來還是低下了自己的頭。也許她實在有些不習慣再面對那個折磨了自己太久的人。

最讓他們吃驚的是，衣然的父親前一段時間還畏罪潛逃了。

他也沒有跑多遠，就在是附近的小山上。那裡有一個他兒時玩過的隱蔽的小山洞。也可能因為他這種違反常規的邏輯，警察也沒有抓到他。後來也許是習慣了富貴榮華的生活，忍受不了山裡的苦才主動投案了。回來的時候，據說衣衫襤褸，跟個叫花子一樣。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看著城市的璀璨華麗，我終於忍不住了。心想還是回去吧！這樣再躲下去真是生不如死！希望我還有重獲自由的機會！」這是他的投案后的供詞

聽到這些的時候，衣然的心如刀絞。自己的親人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幹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後來，法官宣布擇日宣判。父親被帶下去的時候，顯然是看到衣然了，掙扎著想停下，但法警並沒有給他機會。他就大喊了一聲的「我的女兒！」

衣然的淚下來，心想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嗎？你干那些蠅營狗苟事情的時候不知道我是的你的女兒嗎？不知道你是一個父親嗎？不知道你是一個丈夫嗎？

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畢竟是親人，所謂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特別是剛才母親出庭的時候，衣然更是難受。

她原本就只是個只上過中學沒有太多文化的農村婦女，就是喜歡占些便宜，以為能收人家的禮也是一種榮譽。

衣然記得小時候，當別人第一次到家裡送禮的時候，母親興奮的不行，高興的幾乎要讓所有的人知道：他家有人送禮了！雖然人家給送的不過就一箱蘋果。家裡面誰來了，都要把蘋果擺出來，以至於很久都沒有捨得吃！衣然上學的時候也被要求帶著蘋果，還要告訴其他的小朋友，這是別人送的！

也許正是在這樣的激勵下，衣然的父親才在犯罪的道路上滑得越來越深，一步一步走上了不歸路。而她如今這個貪官的妻子也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失去丈夫、家庭，自己也深陷牢獄！這實在是需要那些官太太們警醒的一件事情！

ps：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做事後諸葛亮。身在局中的芸芸眾生，還有沒有回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