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情起情落皆如畫

你對一個人有yw，那便是喜歡。然而你想要好好灌溉呵護那個人，這，才叫愛。。。。。。

幽禁的一角，是太皇太后的住處。太皇太后已多年不管世事，每日里只是誦經念佛。

「羽兒，這些年，是委屈你了，」難得明月高照之時，太皇太后仍未休息。那帶著威嚴的聲音卻有著些許感激。此刻，太皇太后正和來陪她的白羽聊著天。她看著端莊賢淑的白羽，這個孩子是一個安分的，早些年，為了鞏固漠兒的帝王之位，讓她入了宮，卻始終沒能入得了漠兒的心。各種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至今為止，白羽仍是一個頂著高位的處子貴妃。

「當年應了太皇太后，如今自然也沒什麼委屈可言，」當年，太皇天後找到她，讓她入宮伴駕，她本可拒絕，可是為什麼會欣然答應？或許當初的她，抱著的是和蔡曉曉相同的想法。可是她卻能洞明事實，太喜歡一個人，便了解著他所有的喜好，包括他認為最重要的人。愛到極深，便只想淡淡守住自己的心意而不被知道，因為太過濃烈，反而會被拖出局。

「羽兒，哀家知道，你對皇上的心思。只是皇上，這些年越大哀家就越不知道他的想法，然而哀家放心的是，在他的身邊，始終都有一個你幫襯著，」太皇太后和藹地看著白羽，是的，當年讓熙漠納白羽入宮便是她的主意，她也曾以為淡然端莊，又善解人意的白羽應該能贏得漠兒的歡心，可最終，二人也只是不冷不熱的關係。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清楚，熙漠和菡兒的感情是越來越浮出水面了。作為一個長輩，她疼愛孫子，憐惜翎菡。可是作為太皇太后，她真的害怕漠兒會為了菡兒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也不捨得孤苦無依的菡兒為了執著的愛情沒名沒分的受盡委屈。手心手背都是肉，漠兒是她一手帶大的嫡孫，而菡兒於她來說，也是一個惹人疼愛的小孫女。如果二人只是兄妹之情，那麼她一定會傾盡所有讓菡兒得到最好的歸宿，可殊不知，對於菡兒來說，她唯一想要的歸宿便是熙漠。這樣的事情發展，讓她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只是她終究是有私心的，為了錦軒，為了熙漠，她還是覺得應該讓翎菡有另外的出路。也許那個時候，熙漠會恨她，她也會為自己對待翎菡的殘酷而難過，但是她不會後悔。因為她是太皇太后，是自年幼起，便將錦軒利益認作高於一切的皇室女人。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知道深夜太皇天後找她絕對不會只是想要和她談談心聊聊天，聊聊她的委屈。

「羽兒，皇上再怎麼穩重也畢竟年輕氣盛，你這容貌也算得上是佳麗了，有些事，皇上任性了你也該勸著點，哀家這有柱邊疆進貢的熏香，倘若皇上來看你了，你也好生招待著，想必這香味，皇上也會喜歡，」太皇太后看著白羽，其實對於這個女子做她的孫媳婦，她是滿意的，漠兒畢竟還是年輕，白羽也漂亮，倘若真的兩情相許，或者讓白羽有了孩子，漠兒一定是一個會負責人的帝王。

「太皇天後，白羽明白了，多謝太皇太后賞賜，」此刻的白羽，顯得裡外不是人，她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可是驕傲如她，她是決計不會用這種方式去取得皇上的親近，更何況，即使有了孩子又怎麼樣，皇上的心就能放下惜菡公主而親近她了嗎？愛一個人，不是掠奪和擁有，而是守護，一如皇上對惜菡公主那般小心翼翼的守護。

退出太皇太后的寢宮，不禁覺得有些凄涼。這深深後宮，顯得如此孤寂。想起洋王爺，那個和她有著相同心事，卻為了喜歡一個人而隱忍默默守護的男子，他們這樣的人，看似無情，其實卻比多情苦。漫步在夜晚的花園中，此時的安靜反倒是增添了幾分清冷的美麗，而她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更是仿若卸下了這凡事的紛擾。

「夜深露重，貴妃在此賞夜，倒是好興緻，」如月看著那一身和自己相同的白衣裙，心中多了幾分親近，不知為何，那日在惜菡園第一次見到白羽，他便覺得有些不同的感覺。這個女子，隱忍溫柔善解人意，對待自己熾熱的心，卻不張揚，她堅守著自己的驕傲。

「是你，公主近來身體好些了嗎？」不知道為什麼，白羽始終不敢看如月的眼睛，即使在這夜色迷濛下，這個男子的雙眼中有著一股力量，彷彿稍不小心，便會讓她的隱藏都在他面前瓦解。可以讓熙洋知道她的心意，是因為熙洋和她是同類人，可是這個如月，卻讓她有些害怕。

「娘娘真想讓自己的一生都困在此處嗎？」也許是她清冷卻又驕傲的性格吸引著他，其實閣主早已知道天皇天後召見羽貴妃，命他一路跟隨。此時現身，的確不是他這個做下屬應該的事情，然而，他卻忽然很想來個夜下和她偶遇。而她似乎很怕他，這樣一個總是端莊淡然的女子，竟然對他有著懼意，這讓他更有興趣了。見識過即使在病重也依然傾城的惜菡公主，身邊還有如雀鳥般靈巧的朱雀，這個白羽卻又是和他們不同的，或許她的姿色比不過翎菡，然而她亦有她的特點。

「神醫問的太多了，」白羽不想和他糾纏這個問題，腳步變得有些急促。

「外面的世界一片清新，或許，更能讓羽貴妃得到幸福，」這樣的女子，真的是不適合困在這深宮中的，忽然覺得，閣主這樣深愛一個女子真的是他可以體會到的，雖然他不至於如此熾烈，然而眼前月光下的女子是的確讓他塵封那麼多年的心有些蕩漾。方才她和太皇太后的談話他都有聽到，如果白羽真的夠聰明夠驕傲，一定不會那樣做，他，倒是有些期盼她會怎樣處理。

「本宮要回宮去了，神醫請自便，」匆匆地離開，不想再和如月有過多的糾纏，這個第二次才見面的男人，帶給她的竟然是前所未有過的緊迫感。捫心自問，她想出去嗎？是的，那宮外的一草一木甚至空氣都會是清香的，她也懷念曾經未曾入宮時的情景，可是喜歡上一個人了，她卻甘心情願為他失去了自己，最痛苦的莫過於還不能讓那人知道自己喜歡他。手上拿著的是方才太皇太后給她的熏香，真的需要在皇上來的時候點燃嗎？她有些自嘲的想著，怕真是點燃了，皇上的心也不會因此而屬於她，那麼，又何必自取其辱，失了心還要失去身體呢？她是白羽，即使深愛一個人，也不想要強求那份不屬於她的感情。而如果她那樣做了，不僅失去了永遠做他朋友的機會，甚至將來的他們，只會有更多的隔閡和誤會。心下彷彿到是想清明了。眼前，彷彿又浮現如月那雙讓她緊迫的雙眸。原來，她不是沒有了夢想，不是沒有了對外面風景的渴望，只是這些年卻將心塵封了起來，忽然被如月這樣一點開，竟然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心淡如水。只是，那份多年以來的深愛，卻讓她苦苦地支撐著自己。

「皇上駕到。。。。。。。」一聲通報，讓她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