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5)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酒吧。對了,酒吧是真的有賣k粉的嗎?」蕭峰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口無遮攔地說。還好酒吧里音樂的聲音蓋過了她的聲音,否則,我難保酒保不會找人把她丟出去。
「你電視劇看多了。」陶鴛抿了口威士忌「如果酒吧分星級的話,這家稱得上是五星級的。還有這裡管理嚴格。點酒一律要出示身份證的。不是你嘴裡那種流氓會館能比擬的。」說這話的時候,陶鴛往我旁邊擠了擠,明顯想和蕭峰保持一定的距離。
實際上,我之前在酒吧打過工。環境雖好,但人的素質卻低。的確像蕭峰說的那樣,聚眾鬧事和吸毒的大有人在。我也是撐了三個月,實在受不了,才選擇了辭職的。
而這裡,留給人的第一印象,則是很乾凈的。甚至顧客進入這裡都必須穿正裝。而為了防止鬧事,每個人,尤其是男士,都被要求留下自己的詳細信息以備不時之需。準確而言,這裡面有的只是不斷播放的音樂,舞台上傾力演唱的歌手和跟隨這燈光舞蹈、互動的人們。與其說這裡是酒吧,到更像是在電視台一樣。只有認真工作的演員和宣洩自我的觀眾。
「這裡的東西那裡是我們消費得起的。」這時,李碩問了「我看了眼價目表,一瓶西瓜汁就要二十萬(韓元)。」
這倒提醒了一直沒有關注價格的我。被蕭峰拉進來后,點了杯朗姆酒就坐下來看錶演。忽視了一個對我這個留學都是靠別人「施捨」來的工薪階層來說最關鍵的問題。
「一杯酒一百萬韓元,吃人啊。」就算是『富二代』的蕭峰也受不了了。以我對她這麼多年的了解,物超所值、物美價廉的東西她才會買,否則看都不看一眼。這也是我對她這位土豪另眼相看的地方。至少對剛剛勉強小康的家庭,節儉是很重要的。
不過,富人就……
「你花七萬美元買雙拖鞋就不嫌浪費了。」我正想著,陶鴛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再則,你不是對吃一向不在乎價格嘛。」
「那也太貴了。」蕭峰還是埋怨「這酒,便利店五萬(韓元)搞定了。」
「不過……確實挺好喝的。」蕭峰突然改了話語,繼續喝酒。讓我們其他人只有無奈了。
「你不是不來嗎?」這時,陶鴛看到了李碩,又想到了來之前他的**絲樣。現在卻有站在這裡。對他的前後不一,她只能用白眼以示對他的回應。
「人總要到外面走走,才能知道山外有山嘛。」李碩說道。
蕭峰表示贊同「嗯,這句話有道理。」然後轉過來看著我「所以善水,你丫的以後別除了打工就是我在屋裡看書。偶爾出來活動活動,改善改善心情,也不錯嘛。」
「來這種一杯酒沒有下百萬,一瓶酒能買一輛車的地方。我只會『改善』日後的生活,對改善心情,毫無幫助。」我沒有聽他們之間的談話,蕭峰突然和我說話,讓我一時有點兒蒙。反應過來以後,我這樣回復她。
「你再哭喪著臉,全場的人都以為你死了親人。節目就該變追悼會了。」陶鴛吐槽道「都說了我們只是偶爾出來轉一轉,換換心情的。又不用你泡在酒罈子里。」
「可是這筆錢我要是買瓶啤酒,已經夠我消費三年的了,ok?」我一想到錢的事就頭大。湊不夠錢,什麼時候才能給爸媽換房子啊。
「這是高檔酒,不要用那種三塊錢酒精兌水的殘次品與之相提並論。」陶鴛說道「既然你這麼缺錢,高兩瓶回去變賣,夠你三個月生活費了。」
蕭峰把我一摟」何止啊,以他的消費能力和範圍,夠她活到結婚前了。」
「請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聽到『結婚』兩個字,我頭都大了「結婚這種是費錢傷身的,我戒了。」
「也對,現在的男人靠不住啊,有才華的長的丑,長的帥的掙錢少,掙錢多的不顧家,顧了家的沒出息,有出息不浪漫,會浪漫的靠不住,靠的住的有窩囊.。。。」蕭峰也開始感慨了。
「我們不算啊。」王善海沒能聽懂,但李碩翻譯給他以後,兩個人一起不滿得說。
「你們,不算『男人』,就是兩『男孩』。等毛長齊了再說。」蕭峰說話的時候,順便摸了下李碩還沒長鬍子的臉「你說為什麼現在的男…雄性生物都長鬍子晚啊,難道是打激素的食物吃多了?」
「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聊男人,俗。」陶鴛想要終止這一話題。
我搓了搓手,然後手搭在蕭峰的肩膀上「那個不是……錢嗎?」
陶鴛一插腰說道「就像人們都說視金錢如糞土一樣,男人對我而言和地溝油一樣。說他們是糞土對鮮花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我們幾個還真是志同道合呀。」蕭峰自己舉杯,同時也讓我拿起酒杯。而一旁的李碩和王善海早已變了臉色。「如果你們聽不慣,就去走自己的獨木橋,不要上我們的陽關大。」蕭峰又補了一句,讓原本就快扛不住的兩人徹底跨棚了。
「我們幾個是絕不會嫁人的,就這麼說定了。」蕭峰先領頭,說了「祝酒詞」后,一仰頭,把整瓶酒都喝了。
我想趕緊攔住它「你一杯酒都嫌貴,一瓶酒就這麼喝了。」
「這有什麼。」蕭峰又開了一瓶「古人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就告訴我們寧肯今夜醉死過去,也不要哭暈過去。」
「哭,你有什麼好哭的。」陶鴛也不喝,今天她心情不錯,但看蕭峰這個樣子,好像幾杯酒下肚,想起了傷心往事。但陶鴛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所以就只能繼續用吐槽的方式了「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又加了早茶、晚茶、下午茶。我看該哭的是非洲難民吧。」
「我喜極而泣不行啊。」蕭峰放下了酒杯,眼睛有點兒充血,但以她的酒量而言,這點量還喝不到她「終於能衝出中國,走向世界,不對,是走向亞洲了。」
「你……沒事吧。」我開始有點兒擔心她了,之前和她去過幾次酒吧,她都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甚至還有幫酒保收拾耍酒瘋的客人。
「當然沒事,我開心嘛。」蕭峰又喝了一口,被我強行從她手上躲了過去。「你不要這麼掃興嘛,老娘我終於有出頭之日了!哈哈哈哈!!!」蕭峰大喊道。
她大叫省影響到了其他客人。人們紛紛轉過頭來看他。
「對不起了,親。」蕭峰沖眾人一鞠躬「下次……我會包郵的。」她前半句用中文講,後半句又變成了韓文。
說完話后,朝我們一揮手,她直接走出了酒吧。我怕她出事,就拜託陶鴛追過去,看著她「我去找李碩他們,你盯著她。小心她……喝醉了打人。」我說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了之前在上海街頭,她揮拳把路人臉打腫,結果被抓去公安局的畫面了。
於是,我加快了速度,看到李碩自己一個人正在舞台下邊唱邊跳,不亦樂乎。
我一伸手,直接把他拽走,然後和王善海一起到外面去。擔心蕭峰會讓別人出事,我追了出去。
結果出去后,我看見蕭峰和陶鴛坐在一家甜品店門口喝著奶茶,我走了過去。
「你們過來了。」蕭峰問了句,邊晃腿邊喝奶茶,嘴裡邊哼著歌。
「你沒事了。」我想要拍了拍她的背,卻被她拒絕了「大庭廣眾這麼親密,嫁不出去你娶我啊。」
「她沒事了。」李碩和王善海看她這個樣子,直接肯定得點了點頭。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玩啊?」我剛坐下來,蕭峰就問道「再不瘋狂……明天就上課了。」
「你剛吐完,就不能消停點兒嗎?」陶鴛這時說話了,要知道,剛才蕭峰她一出了酒吧,就開始吐,甚至吐到了行人身上。害的她賠了一條褲子不說,還被清潔工批評了一頓。
但蕭峰根本聽不進去,現在都坐不住了「老娘已經滿血復活了,可以重新開始戰鬥了。」
陶鴛今天的行程被破壞了,據她通知司機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她只好同意蕭峰了,但還是提醒她「你要是身體再出bug,我可不負責reset(重裝)。」
「impossible!!」蕭峰沖她做了個ok的手勢「我們去遊樂場吧。好久都沒去……」
「好,本天使生性善良,就隨了你這凡人的願。」陶鴛整了整衣服提起她的包,繼續走。
「你沒事吧,別真出了
「切……」除了王善海,所有的人一起說道。
「孩子,人善被人欺啊。」陶鴛「語重心長」地說,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得懂。
「走了,我可是有十年沒去過遊樂場了,半輩子。」蕭峰異常激動,好像剛才趴在街邊吐的事與她毫無關係。
「半輩子。」陶鴛重複了蕭峰說講的話,然後又說道「沒想到你二十歲就英年早死了,悲哀啊。」
「不是英年早逝嘛。」蕭峰還沒吱聲,李碩先說話了。
「英年早逝說的是名人,她就是的人名。」說話的同時,陶鴛表現出自己對蕭峰她的嫌棄。
「做人要有底線,你這樣遲早沒朋友。」蕭峰迴了陶鴛一句。
「我當然有底線」說完挽袖,擺出抗擊的架勢「我的底線就是現在不動手揍你。」
「那我謝謝啊。」蕭峰又學著范偉的聲調說話。
陶鴛最受不了別人變音講話了「你什麼時候做妖人了,怪聲怪調的。」
邊說話邊走,我們就到了離這裡最近的一家遊樂場。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但這裡還是金光閃閃,在整個街上最耀眼的地方。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遊玩的男士穿著西裝,女士的衣服我雖然認不出品牌,但看起來很『高大上』。於是,我仍不住向陶鴛詢問,畢竟看她對釜山輕車熟路的,應該很了解「這裡是神馬情況?來的都穿成這樣。」
「土豪。」「富二代。」陶鴛和蕭峰一起說,她的話被蕭峰搶了,陶鴛看了她一眼,蕭峰揮揮手,讓她繼續說,自己默默得從包里拿出一包牛肉乾,又開始吃了。
見蕭峰總算是閉嘴了,陶鴛說道「這家遊樂場是emp公司建成的。公司名稱取自emperor,皇帝縮寫,所以建造的設施極致奢華主要服務的人群也富二代。當然,偶爾也會有黑道的人來這裡。」
她說話的時候我們幾個已經驚呆了,只是emp公司的名字就足以讓我們所有人汗顏。當知道這裡甚至會有黑幫的人來,我們真得只剩下驚訝了。
「用手扶一下,小心下巴脫臼。我可不送你們去醫院。」陶鴛卻不以為然,雲淡風輕的講話「蕭峰說得對,他們就只是群土豪罷了,想在韓國當富二代,他們還差得遠呢。」
「這裡我們能進去嗎?」蕭峰也表示懷疑。雖然她家庭出身不錯,但再怎麼樣,爸爸也只是個小公司的老闆,如果他們都不能算是富二代的話,自己就只能是只螻蟻了。
「當然,只要交會費就可以了。」陶鴛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好像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
不過,想到她一個人在韓國第二大城市的商業區能買下一座古堡,也一定是大有來頭,這種場景自然是見怪不怪了。
而我,這個連吃飯都成問題的草芥,怎麼可能進去,所以也就只是抱著解惑的心態,問了問「那會費要多少啊。」
「不多。」陶鴛繼續保持高冷的樣子,和之前與我們在一起時判若兩人,好像來到這種地方,所有的人都必須綳著臉一樣「會費一年五百萬。」
「哦,那還好。五百萬韓元能來這種地方,很值了。」蕭峰說道,只以為價格要上億了。
可是沒誰知道陶鴛又說「會費是五百萬韓元沒錯,但還要拿到資格證。」
「資格證?」蕭峰沒想過進遊樂場還要這麼麻煩。
「不僅如此,還要過安檢。」陶鴛指了指前面。要不是她指給我們看,我們根本看不到。這遊樂場遠處燈火通明,進出卻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隱隱約約的,我們才發現了有一個安檢門樹立在那兒。
「這麼牛,開奧運會還是反恐呀。」李碩感慨道。仔細一看,各種設備確實都和電視上出現的一樣。
「還有軍用無線電!!!」蕭峰眼尖,看到了停在門旁的車,明顯是軍隊用的。
「這裡的遊樂場經常有人鬧事,因為這裡還有一家賭場。」陶鴛說道,她對這裡很了解。
「賭場有什麼,除了中國大陸,哪都有不少嘛。」蕭峰覺得這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這裡的賭場賠率是一賠億,而且輸掉不用賠上家。」陶鴛說出這裡賭場所有的特殊規定。
「這麼爽,那我們也去吧。」蕭峰趕緊說。「是呀,一賠億呢。」李碩也附和道。
「膚淺。」蕭峰卻鄙視地看著李碩。
「你不膚淺。」李碩反駁道「比我還著急進去。」
「我是想進去,可對賭博沒興趣。」蕭峰又沖李碩翻了白眼。
「我只是好奇而已,從沒見過有這麼大排場的。」蕭峰說道,以我對她這麼多年的了解,一定不是好奇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