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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天氣很好，我也難得好心情地在下班的時候買了很多菜，還跟賣菜的老大爺砍價。直到我用十塊錢買了一大堆在超市可能要30塊錢買的菜的時候我才罷休。

今天肖裴過生日，我也就格外開恩，拋棄冷戰的堅持，還跟主管請了假，要親自下廚。在路過賣魚的跟前，我又買了兩條魚。解剖好魚要多加五塊，為了省那五塊錢，我就沒讓魚販給我開膛破肚。提著魚一路走回來。蹬蹬地上樓，開門，將東西往廚房一放，脫下工裝，穿上家居服圍上圍裙就開始準備晚餐。

結婚後，平時我很少下廚，不是我的廚藝不好，相反的，我的廚藝連口味最挑的鄰居張阿姨吃了都讚不絕口。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下班的時間不對，我一下班就會很餓，每當我吃完他才會回來，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在外面吃完才回家。不過他不知道，其實我有給他留飯的。就在廚房裡。但他不會看，我也就懶得準備他那一份了。

刮鱗，開膛，切塊，一系列的殺魚流程行雲流水，我準備做肖裴在相親時點的紅燒魚。菜是他點的，所以我就理所當然認為他喜歡吃紅燒魚。

把魚在鍋里煎到七成熟的時候我就加入用蔥姜蒜等調料調好的湯澆上去，漫過魚身。用鍋蓋蓋住，等它快熟的時候放鹽……很快，肉香溢滿了整個屋子，一道香噴噴的紅燒魚做好了，為了保溫，我就讓它在鍋里待著。

然後便是其他雜碎的菜，亂七八糟地做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看得我都想立刻吃。看看時間快八點了，他每到這個時候就回到家。於是我把紅燒魚端上了餐桌。面帶微笑地等著。我有給他打電話，但只是說了一句「今天早點回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時針也從八點轉到了十點，桌上的菜已經涼了，可是他還沒回來，我已經飢腸轆轆，卻還一口都沒吃。我就那麼在餐桌后傻坐著。等到十一點，我終於有點困了。便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電話通了，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睡意。

「喂？誰啊？」似乎沒睜開眼，因為我們手機上都設置著對方的稱謂，我的上面是「老公」他的上面是「老婆」很傳統的稱謂。

「你讓肖裴接電話。」我很冷靜，甚至沒有一點生氣。

「喂……」肖裴用很遙遠的聲音說著，似乎還在夢中。

「肖裴。」我喊了他的名字。然後意料之中地聽見了他清醒過來的聲音。

「肖璐？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他的聲音中帶了一絲驚慌。急切地說道：「你聽我解釋……」

「今天你生日。」我不等他說完，接著說：「我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你吃飯，現在菜都涼了，既然你沒回來，我就扔了吧。」我用空著的那隻手，將那些菜一股腦地倒進餐桌下的垃圾桶內。

他在那頭似乎怔了怔，說了一個字：「我……」然後便是女人纏上他的聲音，似乎還在說著：「誰啊，真討厭。」

我立刻掐斷了電話，我還是不想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我當時的心情是冷靜的，可是掛斷電話后淚水還是不可抑止地蔓延，洶湧地覆蓋了整張臉。

肖裴在電話那頭看著被切斷的電話，狠狠將手機摔到床上，手機在彈性很好的床上跳了兩下。身邊的女人還在纏著他，他也沒有好心情去安慰，伸手推開了她。抓抓自己凌亂的頭髮，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徑自起身走到陽台上，點燃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