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8章【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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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斌很煩:想他堂堂的野戰部隊上尉,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現在竟然成了農夫。
換做誰,誰都會煩,可他現在沒得選擇。
農場的重要性,可大可小。
夕風鎮駐軍的軍糧,是從重山城調撥,是從帝國內腹徵發,夕風鎮完全沒必要自己搞農場,從這個角度來看,農場的設立純粹多餘。
但是,軍糧可以調撥,蔬菜呢?
不吃蔬菜是不會死人,但會折磨人。
從這個角度來看,農場的重要性無與倫比。
該死的黑風寨,竟然做的這麼絕,將農場的勞力都抓走了!
該死的鏗鏘玫瑰,難道你們就不能抓些土著作為勞力嗎?
夕風鎮駐軍接到六子他們的報警后,迅速趕來,但等他們到時,黑風寨土著已經離開了小半天了,夜色深沉,縱使駐軍有心追,也沒有這個條件,只能罷休,靜待翌日。
倒霉的是,第二日這支駐軍就被調回,而任斌所在的第四團,則留下,轉職成農兵,保護農場,同時恢復農場的生產。
其後,鏗鏘玫瑰屠了黑風寨,讓農場所面對的直接威脅消除,任斌所在團的其他各部陸續被調走,而在恢復生產中表現吐出的任斌七連,則被指令留下,成為光榮的夕風鎮農兵,大概也是楓月帝國第一批有著正規編製的農兵。
現今這農場中,除了七連外,還有一批極西鄉巴佬俘虜。
你說寧斌能不煩嗎?
「連長,連長……」
警哨胡宏踏踏地奔向寧斌的辦公室,扯著嗓子吼起來:「不好了,出事了。」
吱呀――
寧斌惱火地推開窗戶,光著膀子探身出去,沒好氣地吼道:「怎麼了,又怎麼了?」
「鏗鏘玫瑰,鏗鏘玫瑰。」胡宏大口喘著氣,「從山裡面出來了一批鏗鏘玫瑰。」
「怎麼又來了!」
寧斌惱火地關上窗戶,穿上制服,整理了一下儀容,大步邁出房間:「有多少人,驗過證件嗎?這是第幾波?」
胡宏摸著鼻子,神色尷尬:「人數不少,五十多人,是前面兩撥的三倍。證件嗎……」
寧斌腳步一滯,虎起臉:「你們沒有驗明身份?萬一是土著怎麼辦?」
「連長,不是我們不驗,而是他們太髒了,臭氣隔著十幾步都能熏死蚊子。」胡宏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們每人帶傷,許多人的傷口上還流膿,蒼蠅亂飛,應該不是土著扮演的。」
「應該?」寧斌冷笑,「如果什麼都靠應該,那帝國早應該一統大陸,四海昇平了。」
「集合,所有不當值的兄弟都集合起來,」寧斌大聲吆喝著,「如果他們是鏗鏘玫瑰,那我們就表示出敬意;如果他們是土著扮演的,那就消滅他們。」
胡宏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嘀咕:如果你要是也看到那些人,就不會再認為他們是土著聯盟假扮的了。
※※※※※
慘!
好慘!
這些鏗鏘玫瑰也忒慘了……
寧斌集合起七連百多號不當值的兄弟,大步如流星趕過來,被警哨外的一幕給震驚了:難怪胡宏會認為這些不會是土著,如果土著真的能夠扮演的如此逼真,那十萬大山這個舞台,對他們而言也太小了。
每一名鏗鏘玫瑰士兵都被鮮血浸泡,都如同被丟進了血池中再撈出來一樣,觸目驚心,看起來就像一堆似人的厲鬼。
五十多名鏗鏘玫瑰士兵,個個身上帶傷,還不是輕傷,全是重傷,每個人身上都有橫七豎八溝壑分明的傷痕,那一條條翻卷而起的傷口觸目驚心,黑的血,紅的肉,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顫。
在這隊鏗鏘玫瑰士兵中間,還有一副擔架,擔架上面躺著一名生死不知的士兵,看這些鏗鏘玫瑰士兵小心謹慎的模樣,應該是他們的指揮官。
讓寧斌震動的是,這些鏗鏘玫瑰士兵還背著、扶著幾具屍體,這些屍體身上到處都是尺長的傷口,而且這些傷口感染,流出腥臭的膿水,引來或多或少的蒼蠅上下盤旋,腥臭的氣息隔老遠都讓人皺眉。
在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在被敵人銜尾追擊隨時喪命的絕境中,這些人竟然沒有丟下同伴,連同伴的屍體也不拋下,就從這點看,他們也要比前面那兩撥鏗鏘玫瑰強太多了。
更讓寧斌震動的是,明顯這是一支慘敗的小隊,可他們竟然還保持著相對完整的編製;雖然他們站都站不穩,但是,他們每一人,所散發出的那種氣勢,讓寧斌側目。
這個小隊,才是那支震動大陸的精銳之師,與他們相比,前面那兩撥喪家之犬簡直就是一堆狗屎。
「快,快將這些兄弟攙起來,醫護兵呢,醫護兵呢?」寧斌臉色慘變,大聲命令。
兔死狐悲,雖然鏗鏘玫瑰與夕風鎮的駐軍發生了不少的糾紛,但是,大家同為帝**人,見到袍澤凄慘到這種境地,不兔死狐悲是不可能的。
寧斌一聲令下,七連的士兵迅速拋下手中的長槍、朴刀、盾牌,湧上去,只是,當他們距離這隊鏗鏘玫瑰還有七八步遠時,不自覺地停下。
七連士兵方動,這隊明顯是百戰疲兵,明顯支撐不住的敗兵,竟然搶在七連士兵之前迅速閃動,將那付擔架牢牢護住,同時,這支鏗鏘玫瑰小隊綻露出兇悍的煞氣。
就是這股煞氣,讓七連的士兵生生色變,遲疑不前,彷佛他們面對不是一支敗軍,不是自己的袍澤,而是一群大漠孤狼。
一群隨時都可能將他們撕成碎片的大漠孤狼。
丟人!
寧斌心中為自己的兒郎的表現汗顏,整了整自己的軍裝,大步向前,在距離這隊鏗鏘玫瑰三步遠的地方,嚴肅地行了一個軍禮:「在下夕風鎮駐軍寧斌,現為農場最高指揮官,對諸位的英勇,在下深表敬佩,現在,請諸位為我引見貴部長官。」
這隊鏗鏘玫瑰敗兵、傷兵明顯遲疑了一下,但是,面對面對任斌的軍禮、寧斌的請求,依然不為所動。
怎麼辦?
寧斌遲疑了:看他們這傷勢,再拖下去,即使能夠治好,怕也會落下病根;但如果強行示好,說不定會引發衝突,若是傳出去,他背不起這個責任。
鏗鏘玫瑰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反而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讓開,不要在友軍面前失了禮儀。」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鏗鏘玫瑰士兵後面響起,「放鬆戒備,這裡應該安全。」
這個聲音,應該就是那付擔架上的指揮官。
這隊鏗鏘玫瑰士兵聽令散開,寧斌看到那名指揮官強撐著從擔架上直起身來,向寧斌伸出手。
寧斌急忙搶上前兩步:「閣下請放心,我會儘快將貴部送到夕風鎮救治。」
指揮官握住寧斌的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在下趙帆,非常感謝閣下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