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萃伶
「本王也想問問,那天晚上總管大人和本王做什麼了?」
他的聲音很輕柔,如同情人間最親密的軟噥細語,偏生令風傾染頭皮一陣發麻。
嗷嗚,老大咱能別提這事兒了嗎?她都快懊惱死了,那天她居然腦子一發熱的跟他……
雖然後來並沒有發生什麼讓她忍不住撞牆的事情,但該占的便宜還是讓這廝給佔盡了。更令她覺得無法忍受的是,她居然內心還感到一絲竊喜?!
天啊!下一道雷劈死她吧!
她還沒有跟他算他之前仗著身份欺壓她的賬,現在她腦子清醒了,而且是很清醒,自然不會讓他簡簡單單矇混過去!
於是乎,兩人相認后膽子立刻肥了的某太監當即掰過他的腦袋,抬頭挺胸,義正詞嚴的說道,「王爺怕是記錯了,那天晚上本總管不過是和王爺說了幾句話,自是什麼都沒做!」
軒轅清墨顯然沒料到她會轉頭就不認賬,一時有些愣住,然而等他思考過來之後,狹長的鳳眸忽閃過一抹危險的流光,「究竟是本王記錯了還是總管大人記錯了,總管大人若是記不起來,本王不介意幫你重溫重溫!」
一口一個總管大人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軒轅清墨說完就直接低下頭,想要堵上那雙思念了好幾天的紅唇。
柔軟細膩的觸感,不同於唇的溫熱,軒轅清墨不滿的瞪著她擋在唇上的柔嫩手背,俊臉上一閃而過的鬱悶使他多了幾分另類的萌感。
沒有觸碰到心中所想的柔軟,他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染兒,你——」
「王爺又說錯了,奴才叫小喜子,不叫染兒。」風傾染純良的眨巴眨巴眼打斷他的話,擋在唇上的手卻是依舊沒有放下去。
尼瑪這男人真是以前那個冷艷高貴的軒轅清墨嗎?怎麼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要說和小時候的阿丑相比,性格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當然,要是此刻還聽不出她話語里的距離感,那就不是軒轅清墨了。
軒轅清墨的臉色剎那變得高深,他強硬的拉下某太監礙眼的手反扣在她身後,看不出情緒的俊臉寸寸逼近,直到他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鼻尖相觸,兩人之間沒有絲毫距離。
「小喜子?本王會讓你好好記起來你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已是不容拒絕的咬上了那一雙唇,在她吃痛張嘴的剎那,靈活的舌尖強勢的卷上她的香舌,與她共舞纏綿。
他是答應過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不會在宮中隨意喚她染兒,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可以不承認!不管她是小喜子還是染兒,她都是她,別妄想和他撇清關係!
「唔……」完全沒料到他會來硬的,風傾染短暫的掙扎過後,便抵不過身體最誠實的反應,軟軟的回應起他的熱情。
她的回應讓男人降下了惱意,急迫的吻慢慢變得溫柔,輕輕舔舐過被他輕咬的唇瓣,輾轉纏綿,帶著無限憐愛。
風傾染的房間外。
小皇帝皺著眉頭看向四周空蕩蕩的一片,「小六子,皇叔和小喜子呢?」
他都已經把這個地方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怎麼會不在這裡的!
「回皇上,奴才不知。」
小六子彎腰掬了一把汗,跟著皇上跑來跑去為了去聽攝政王的牆角,請恕他閱歷少膽子不夠大。
「哼!朕料你也不知道!」小皇帝顯然沒指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答案,輕哼一聲便揚起腦袋邁開腿,風風火火的又跑了出去。
「隨朕繼續找!朕就不信找不到他們!」
他一定要搞清楚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皇叔對小喜子的態度太奇怪了,他早就覺得皇叔待小喜子比待他還好!
「唉?皇上!皇上——」小六子一呆,眼見小皇帝已經自顧自的跑開了,只得繼續跟上去,還要時不時的為他的莽撞提心弔膽一把。
「皇上您慢點!哎呀,小心那裡的台階!……你們幾個,擋在那裡幹什麼,沒看見皇上要過嗎?還不讓開!哎呦喂,皇上您慢點,等等奴才啊……」
自此宮中盛傳,小六子公公見總管大人得了聖寵,不甘居於人下,便趁著總管大人不在時討好皇上,妄圖取而代之。
對此,小六子只想森森的表達一句話,wqnmlgb!
彼時城郊一處簡樸的小院內。
一名長相秀麗的女子正將一桶水提上來,瘦弱的胳膊根本無法承擔大桶水的重量,剛提到井沿上就手臂脫力灑了大半,淋濕了單薄的粗布麻裙。
「沒用的東西!連一桶水都提不起來,每天除了吃閑飯還會做什麼!」
黑紗裹身的女人剛踏進院子就瞧見這一幕,美艷的眸子浮現一抹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女子穿著洗得發白的淡青色樸素麻裙,陳舊古樸的款式,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亦是很少穿了。
她的臉很小,瘦弱的有些病態的蒼白,原本的清秀可人便變成了病美人般的嬌態。纖細的身子彷彿風一吹就能颳倒,她手足無措的扶好水桶,剛準備收拾弄濕的衣裙就聽到這一聲響,頓時羸弱的身軀又晃了兩晃。
她抬起頭,目光楚楚的望向門口的方向,蒼白的雙唇哆嗦著吐出兩個字,「母親……」
「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母親!」女人美眸冰寒,陰冷如蛇。
聽到這一句話,女子的臉色彷彿更蒼白了,但還是順從的低下頭重又喚了一聲,「姬夫人。」
「嗯。」姬夫人很冷淡的應了一聲,慢慢步入這個破敗荒涼的小院。
十分簡樸單調的院子,只有兩間房。院內空曠曠的一片,卻是收拾的還算整潔,只在邊角處架了幾根竹竿,上面晾著一件同樣洗得發白的淺色衣裳,看布料應是和女子身上同樣的質地。
姬夫人目光淡然的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女子衣服大片的水漬上,「果真是個沒用的,難怪連你一心念著的小喜子都不再管你!」
說到此處姬夫人顯得有些嘲諷,也不知是在嘲諷她還是在嘲諷自己。
小喜子?哼!小喜子!她早晚會讓她知道,不管她爬的有多高得到了誰的寵信,她都絕對能把她從那個位置拉下來,讓她一無所有!
「母……姬夫人,您有喜姐姐的消息?您去見她了?她過得好不好?」
原本羸弱的女子在聽到小喜子時像是突然有了精神,急切的問著走向她的姬夫人。
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喜姐姐的消息了,自從兩個月前喜姐姐被母親帶走,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除了母親每隔三五日的來一趟,她甚至連喜姐姐被帶去了哪裡現在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喜姐姐一定過得很不好,從小到大為了保護她、為了能讓她過上現在的生活,喜姐姐付出了多少她都看在眼裡。是她沒用,什麼都做不好,害得喜姐姐一直將好的都讓給她,最後還被帶走受苦。
「過得好不好?」姬夫人一把撕下女子身上濕漉漉的外衣丟在地上,冷嘲的看著她只著一件單薄裡衣在風中瑟瑟發抖。
「萃伶,你是有多天真的以為她還念著你?怎麼,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坐不住了?受不了每天這種下等人都不如的生活了?」
她冷笑著一指勾起萃伶的下巴,對她憐弱的顫抖視若未見,「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我說要帶走你們中的一個,小喜子眼中的害怕和膽怯騙不了人,但是第二天她卻主動站了出來跟我走,這裡面……想必是有你的一番功夫吧!」
萃伶臉色煞白的搖頭,想要後退卻根本逃脫不了姬夫人的掌控,兩行清淚悄然滑下,看上去可憐極了。
姬夫人一甩手鬆開她,過大的力道使她整個人如落葉般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但她卻不敢呼痛,因為她知道,在姬夫人面前,越是喊痛就越是會讓她有教訓的**。
「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了?萃伶,既然你有臉問,我也不怕告訴你,小喜子……現在可是得到了軒轅國最尊貴的兩人的寵信,過得是人上人的生活。你以為在你對她做了那些事情后她還會念著你?別妄想了!你就註定了做一輩子的下賤人,天生的下賤命!」
姬夫人每說一句,萃伶的臉色就更白一分,看到她痛苦,姬夫人才覺得快意。
她其實並不是騙她,萃伶暗地裡做的齷齪事她當然知道,只是她樂得看她們兩個人窩裡斗。現在小喜子在宮裡混的如魚得水,她自然也不會忘了告訴她的「好妹妹」一聲!
「不,不會的,喜姐姐不會不管我的,不會的……」萃伶慘白著臉,長長的指甲摳進了地面亦不自知,細長瘦削的手指上沾滿了泥土。
「她不會不管我的,喜姐姐說了她會回來接我的……你騙我,你騙我!」
姬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彷彿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
「我騙你?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不過是一個不該來到這世上的賤種!也罷,雖然你不願意相信,但我還是會告訴你。你知道現在護著小喜子的人是誰嗎?是攝政王軒轅清墨!你的喜姐姐在離開你后攀上了當今世上最尊貴的男人,你現在覺得……她還會記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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