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對一個人無情背後其實是無盡的深情與無奈

第十七章 你對一個人無情背後其實是無盡的深情與無奈

你的靈魂正在沉睡,只有使它震驚才能將它喚醒,你認為一切生活,就像你的青春悄悄逝去一樣,也都是靜靜地流走的。

你認為你宛如在櫥窗里,任人觀賞,吸引客人的精緻玩偶,而那個昔日被折斷羽翼的自己藏在柜子最深處,被舊衣層層蓋著,不見一絲光陰—可如今,柜子深處的自己似乎在冥冥中帶著某種蠱惑的咒語,降臨人間。

此刻的希晨正是打開柜子的玩偶,在接觸到陽光后,身上竟有股蟎蟲被炙烤的糊味,深埋太久,全身都會酸痛。那種玩偶並不是常理所了解的玩偶,精緻估且算的上,但是那種精緻有別於一般的精緻。它有著大而明亮的烏黑眼球,雪白細膩的皮膚,唯獨那一排尖利的牙齒,如若有人靠近,他便會撲上去,直取你的咽喉。正如它空洞的雙眼表達了自己所不了解的這個世界。

就是這一刻,希晨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站在走廊上不停地朝外望去,直到有人在她耳邊大叫了一聲,被聲音驚嚇到的希晨也尖叫了起來,她正準備斥責對方時,竟發現是外班的魏敏。魏敏是個「假小子」,性格開朗大方,不久前希晨匆忙中在廁所碰到了對方,當時就誤以為自己進錯了廁所,慌張之時說了對不起,誰知對方哈哈大笑起來,拍拍希晨的肩告訴她這是女廁。

「喂,發什麼呆,不要告訴我你又走錯了廁所,哈哈。」希晨聽到這話,頓時羞紅了臉,「沒有,魏敏,你怎麼過去了。」魏敏轉過身,靠在欄杆上揉了揉希晨的頭,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希晨難看萬分,她瑟縮了一下,低下了頭。「希晨,為什麼站在這發獃,不去教室。」「嗯,想站在外面。」「我陪你。」希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害怕與人接觸,害怕被觸碰,害怕受傷害的自己在魏敏面前竟變的乖張起來,這個女孩那種天生的活力好似可以感染到自己。「現在天太熱了,如果不熱的話出去打打球其實挺好的,現在呆在教室里實在很沒勁。」「你會打球,是什麼呢?」主動的希晨讓魏敏有點高興,她側過身,伏在欄杆上朝下望去:「籃球你信不信?」希晨順著她的目光往下望去,就看到操場上一群學生正瘋狂的揮灑著汗水,夏日的陽光灼熱的照射著狂熱的少年們,使得他們的全身都渡上了一層金黃。

「魏敏,上課了。」上課鈴敲響時,希晨依依不捨的告別了這個剛交上的「好友」匆忙回了教室。而這節課,她又開了小差,當希晨看到老師板書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思緒越飄越遠,遠的甚至不受控制。她的大腦此刻很稀薄,就像在宇宙中翱翔,那種絕緣於社會的情境讓她竟微微紅了小臉。當紅暈布滿臉頰時,希晨吐了一口氣。

那種觸感,那種溫柔的懷抱讓希晨一陣酥麻,雞皮疙瘩布滿全身時,希晨握緊了雙手。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很怪異,腦海中竟回想到了那天被黎明朗擁抱的感覺。第一次,她的心中竟有種小鹿亂跳的感覺。她不明白那個懷抱意味著什麼,甚至於有點小小的吃驚,這種異常是不同於跟父親,跟晟煜景相處的那種安全感,那種舒心並不存在,存在的只是心跳的頻率不斷加快。

「也許是我想多了。」用搖頭來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思考這些事,希晨聽起了講。

日復一日的單調生活讓希晨不敢再去奢望什麼,獨自一人呆在家裡望著對面空蕩蕩的牆面,唱著獨角戲已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希晨在這種孤獨和壓抑中覺得自由。內心的渴望早已消失殆盡。就連現在老師對著自己微笑時,自己也不能在回報以微笑了。這種笑,很陌生,彷彿背後是難以名狀的骯髒的**,利益關係赤果果的存在,最善良的外表包藏最邪惡的心。哪怕一本正經,也是放蕩不羈,每個人都在掩藏。

嘆息,失落,無助,層層疊疊的撲面而來。希晨舉起手走出了教室。當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瞬間,希晨彷彿活了過來,陽光溫柔灑滿臉龐的時候,希晨竟然哭了起來。

先是嚶嚶的啜泣,只是為了緩解下如此壓抑的內心,接著是淚珠兒爭先恐後的不斷排泄,就像開閘的洪水奔騰而下。在這雙重的難過中她好像又聽到了那喃喃的話語:「你在哭泣嗎?」想到這,希晨便丟盔棄甲了。「我在哭,我難受的要命。」這席話,希晨是大聲的吼出來的,站在空闊的操場,安靜的只剩下蟲鳴的聲音,周圍彷彿只剩自己一個人。「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哭泣是緩解內心最好的良藥,痛快淋漓的哭泣以後,迎來的是最歡快的重生。首次說出內心最真切的想法讓希晨有一瞬間的滿足感,壓抑太久的話一直讓自己戰戰兢兢,而克服膽怯的最好方法就是戰勝膽怯,首先是說出來。

基於很早前黎明朗問的這句話,希晨滿嘴穢物的面對一度讓她難堪至極。每每想起,便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而現在,勇敢面對也是成長的一種表現。雖然希晨覺得自己在慢慢變好,但她並沒發現直到現在,她腦海中還一直環繞著黎明朗的這個名字。

擦乾眼淚,向前邁進,人生還在繼續,自己不能停滯不前。中午放學異常的早,希晨早早的就在魏敏的教室外等候著。當人群稀稀鬆鬆開始往外走時,希晨看到教室里魏敏擁著一個男孩在接吻,這一認知讓希晨慌張的躲到了牆角,她低著頭,臉上冒著熱氣。

這是希晨第一次看到人接吻,嘴唇相觸的瞬間讓有種異常的害羞,她不明白這種害羞從何而來,就像自己正被喜歡的男孩表白一樣。不停頓足的希晨有點焦躁不安,她試探性的好幾次想跟魏敏說話提醒,自己早已等了許多的事實,但又害怕打擾到她。直到魏敏從教室出來后希晨才迎了上去。

「魏敏,我們走吧!」詫異萬分的魏敏並沒想到希晨會出現在這裡,她眨了眨眼,示意剛才與自己接吻的男生先走,等男生離開后,魏敏才帶著希晨來到食堂。「希晨,你剛剛是看到我跟李斯親嘴了吧!」希晨沒想到魏敏竟毫無廉恥的說出了這話,頓時慌了陣腳。」沒……沒……我……只是……。「」哦,沒關係,李斯是我男朋友。「」男朋友。「希晨攪著面前的飯菜喃喃自語起來。」對了,希晨有男朋友嗎?「」沒有…沒。「」希晨長這麼漂亮也沒喜歡的男生嗎?「希晨點了點頭」爸爸「」什麼?戀父。希晨,你沒事吧!」魏敏聽到這話一口飯噴到了希晨臉上,她尷尬的笑笑又匆忙拿起紙巾幫希晨擦起臉來。

「我跟你說,希晨,你找個男孩談下戀愛吧!你看初中都上了那麼久了,你還一點進步都沒有,初中畢業后你還沒男朋友,別人可要笑你啊!」「為什麼?」「沒為什麼,吃飯。」魏敏顯然並不想再繼續談論這一白痴問題,從吃飯的間隙中她偷偷看了兩眼希晨,想從她表情中查出一點端倪,可意外的,她什麼也沒發現。

用完餐后希晨獨自一人離開了,任憑魏敏在身後多次「吶喊」,她也沒停下自己的腳步,剛才與魏敏的一番話瞬間讓希晨羞紅了臉頰,在她的印象中,父母都很少去接吻,每次父親也只是親親母親的臉頰,在過度一點也不過是擁抱母親,親吻她的鬢角和額頭,這種有禮貌的相處方式才是正確的,像今天魏敏與男孩這麼旁若無人的兩唇相觸,甚至唇瓣離開后,還連著一根唾液的絲線。想到這,希晨的臉紅的更厲害了,「這不對,是錯誤的。」希晨紅著臉不停灌輸自己這一想法。

在希晨看來,她的世界里還沒有達到男女歡愛的境界,僅僅是觸碰,僅僅只是覺得喜歡,就好像她對黎明朗的感覺,若即若離,似有似無,明明只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就好了,一切都說開了,也沒有什麼存在對與錯的事了。

「黎明朗。」這三個字是在希晨看到魏敏接吻時首先想到的人。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就映入了此人的樣子,冷漠的話語,無謂的樣子,讓人跟他在一起都覺得痛苦。後知後覺的希晨並沒發現這個詞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此人現在就像借住在希晨腦海中的寄居蟹,只要希晨不徹底將他遺忘,他必定永存於此。

如果黎明朗此刻知道希晨竟然這麼多次將他回想,他是否會微笑一下,或是依舊面無表情。沒人知道他怎麼想,因為此刻的他又與「貴公子」起了衝突。

衝突在他們倆人之間一直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但往往都會有人妥協,這次也不例外。「貴公子」自然是鄭愷陽,但不知為何平易近人,風度優雅的鄭少爺又再一次惹怒了這位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少爺」。「對不起,明朗,我並不是有意的,你正好在我眼前,我一不小心撞了過去,你也知道,這在打球是常事。」收到無比歉意的黎明朗一言不發,但他周身散發的冰冷足可以將人打下十八層地獄,「能允許我扶你起來嗎?你的胳膊紅腫了,需要上藥。」「滾」對於屢次被打擊,也無法阻擋自己一腔熱血的鄭愷陽想幫同伴敷藥。

「滾遠點。」再次說到這話的黎明朗從籃球場上走下來,徑直去往宿舍。鄭愷陽發現自己一不留神時,黎明朗就走遠了,他只能跟在身後一起來到宿舍。返回宿舍的黎明朗就開始撕扯自己的外套。經過剛才一場廝殺,致使鄭愷陽撞向了黎明朗,球沒接穩,一個空投,直直砸向了黎明朗的胳膊,本是伸直了胳膊想大灌籃的黎明朗被這意外的一擊,手瞬間從半空摔落下來。等眾人圍上來時,黎明朗的手已經脫臼了。

收到眾人關心的黎明朗呆站在空地,他使勁彎了下自己的胳膊,發現只要一彎曲就疼的厲害,這一球肯定是直接砸中了神經和骨質,致使韌帶拉傷。經過黎明朗的多次努力,胳膊仍舊無法回到以前,他低垂著頭,朝前走去,什麼也沒說。

「我送你去醫院,拜託你,我不能看你如此,明朗,這是大傷,我有權力對你負責,是我的錯。」「閉嘴」喋喋不休的鄭愷陽讓黎明朗火冒三丈,他回過頭,對著鄭愷陽就是這兩個字。鄭愷陽很難過,他把手放侄胸前,眼睛莫名的蒙上了一層霧「明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黎明朗看到眼前這個滿臉愧疚的男孩,他的心竟有一瞬間的柔軟,雖然他依舊轉過頭,不再看向對方。

手臂的拉傷一時半會定難以恢復,黎明朗在這痛苦無助中,只能坐在籃球場旁休息,旁人屢次過來相勸,也於事無補。鄭愷陽站在他旁邊,蹙著眉望著他,也不說一句話,這樣一坐就是大半時辰,最後要不是鄭愷陽說道,你真的認為這是我的錯嗎?你自己仔細想想吧!估計他還是不會移動半分。

黎明朗沒有理他,自顧自的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鄭愷陽見他如此,只能跟隨其後。黎明朗扶著自己的胳膊艱難的去往學校附近的醫院。

脫臼其實不算大傷,也許在醫生看來是這樣的。當醫生冷著臉在單子上籤上名字,吩咐他去前台付賬時,醫生只說了一句話:「不要亂動。」看完醫生的黎明朗像個有殘疾的病人,他的胳膊用繃帶纏繞了整整幾圈,把平時正常的胳膊包裹的像個「大火腿」,腫得不像個樣子,隨後又用醫用繃帶綁在了脖子上好以此固定不讓胳膊亂動。變成這樣的黎明朗比平常更加冷酷,他的表情彷彿要刺傷接近他的任何一個人,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個人仍不放棄的在他身邊「喋喋不休」。

「明朗,需要我幫你叫輛車嗎?你這樣不太方便,要不你走裡面,車會撞過來……。」「閉嘴」關愛有加的夥伴讓黎明朗徹底不爽起來,本就疼痛的胳膊眼下更是愈發的劇烈了。

「安靜。」突如其來的話立刻讓鄭愷陽住了嘴,他兩手一攤,對著黎明朗就是一鞠躬「希望你早日康復,就此別過。」頭次翻臉的鄭愷陽讓黎明朗錯愕萬分,他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從身邊走過,不再回頭。

獨自留在路中央的黎明朗突然懊惱起來,他雙目如矩,向前疾步走去,當他走到車站時,他早已氣喘吁吁。本就有傷,再加上心中有不平,讓他此刻像是一頭狂躁的獅子,隨時會向人撲來。他不知為何如此生氣,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鄭愷陽的關心嗎?他的關心有何錯?但是為什麼就是讓自己如此心煩意亂。

當黎明朗面前停下公交時,他頭也不回的扎了進去。車上熙熙攘攘,燥熱的空氣不停在車內循環。黎明朗護著自己受傷的胳膊走向了最後一排座位,當他正準備坐下時,他發現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

希晨並沒發現有人在望著她,車上人山人海,每個人都在想著如何坐上自己想要的位子,人們擠來擠去,公交就像個大的容器把所有人很含蓋其中。而就在這麼小的一點點縫隙中,黎明朗發現了希晨。

他首先是看到了那一堆雜亂無章的頭髮,在人群擁擠中亂的異常瀟洒,在後便看到那兩根細細的小胳膊不停撥拉著身邊的人。當好不容易擠進去時,又再次被眾人推了出去。再次被推出去的希晨瞬間被拉住了胳膊,就那麼一拉,希晨站在了黎明朗的面前。

「你……。」眼前的景象讓希晨不知說些什麼,她只能站在他面前用擔心的眼光望著「傷員」。黎明朗見希晨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受傷的胳膊時,他立刻就站了起來,走向了公交車門,他一隻手抓著扶手背對著希晨,不再看她。希晨很後悔,她覺得自己的舉動太唐突了,就算是擔心也不要表露的那麼明顯。

希晨很尷尬,她擠到黎明朗身邊,與他站在一排。從車門那可以看出倆人豐富的面部表情。黎明朗蹙著眉,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希晨唐突的目光,反正此刻的他很不耐煩。希晨低著頭,臉紅了大半,不知是因為太尷尬還是因為又想到了那天的擁抱。這種怪異的氛圍直至下車也依舊延續。

倆人同走在一條道路上,彼此仍舊沒有交談,當他們走到另一條路上時,希晨才開了口:「疼嗎?剛才……我……不是故意的。」聽到此話的黎明朗倏的一下停了下來,他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女孩。面前的女孩那麼嬌小,那麼膽怯,就只是問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肩膀竟瑟瑟發抖起來,黎明朗突然就蹲了下來,這一蹲他與希晨平齊了,「不疼」希晨頭一次覺得面前的男孩是那麼平易近人,就像他現在蹲在自己面前一樣,他是那麼的親近,與自己是那麼的近。她突然就撲了過去,摟住了黎明朗的脖子。她把頭放在黎明朗的肩膀上,感受來自他的體溫。

如觸電般的感覺瞬間襲遍了黎明朗的全身,他的雙手懸空,不知如何放置,當秀髮輕襲過脖頸時,黎明朗竟有種被雷電擊中的酥麻,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第一次接觸,卻立刻愛上了這種感覺。

「黎明朗,我想我一直把你當成是爸爸是我的錯,可能你跟爸爸比起來要對希晨殘酷很多。你不會對我笑,不會陪我玩,不會擁抱我,你只會在我哭的時候靜靜的站在我身邊,在車呼嘯而過的時候牽住我的手,在夜深之時陪著我讓我安心。但是,這些就夠了,希晨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幸福,因為我有了個像爸爸一樣好的哥哥……我……。」「哥哥?」黎明朗沒有想到當希晨說了這麼多后給自己命名的是哥哥這個詞,這個詞太陌生了,陌生到自己要用一生去忘記。

他突然就扶正了希晨,把希晨推離幾尺遠,自己從地上站起來,冷著臉望著希晨。:「哥哥,我在你眼中只是所謂的哥哥,如果是這樣,我寧願我什麼都不是。」希晨沒有想到黎明朗會這麼說,而且還是頭一次聽到他說這麼多話。「不……不是,我想說的是……。」希晨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些什麼,她只是覺得這種感覺很溫馨,這是只有在他身邊才能體會到的那種溫馨,沒有人可以替代這種感覺,是哥哥嗎?希晨並不了解。

「你走吧!」希晨望著黎明朗背過去的身影,突然潸然淚下。「不要,黎明朗,你不要走。」到現在為止,從來都是他的轉身,他從未想過留下。次次望著聽他轉身的背影早已傷透了心,哪怕他一個回眸告訴自己過來,自己便可以義無反顧的奔向前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與他不清不楚的做著朋友。

「求求你,黎明朗,不要丟下我,希晨不想一個人。」當時的這句話讓希晨撕心裂肺,那種疼痛直至後來她才發現,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自己才懂得了自己所不了解的事,那麼害怕失去,那麼擔心離開。

與其疼痛的活著,不如快樂的忘記。是希晨在以後的日子裡時常告誡自己的話。當那天的事告一段落後,希晨再次回歸了平靜的生活,而每當夜晚來臨時,她再也睡不著了。她時常會想起黎明朗哀傷的眼眸「我寧願我什麼都不是。」希晨很想告訴黎明朗自己其實早已把他放在心中,那裡有一塊專屬於他的位置,每當想起便是甜蜜。但她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正確的,亦或只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紛擾的感覺讓她琢磨不透,而每每想到此她便會想到鄭愷陽說的:「你其實並不了解自己。」自己真正想要的,自己真正想去爭取的到底是什麼,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能,她只是強迫自己去愛著這個世界,而逐漸忘了最初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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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未曾飛過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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