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出行(1)
醉花亭,香氣襲人,衣香鬢影。祝艷影遠遠站著,祝玉妍見著她的背影,卻產生了一種她隨時要羽化而去的錯覺。而在祝艷影身後,她的四大弟子亦然到場。祝艷影有四大弟子——旦梅、白溶釧、許倩兒、周憶心。其中,周憶心的年齡最小,甚至比祝玉妍要小上半個月,旦梅最為年長一頭銀髮,今年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卻也在江湖闖出了「銀髮魔女」的稱號。白溶釧和許倩兒都是十一二歲的年齡,最是少女豆蔻之齡。此刻,四人均是一臉凝重之色。
「娘!」
「師傅!」
聽到聲音,祝艷影轉過身來,淡淡道:「本座即將遠行,妍兒和不負與我同行。派中之事,暫時交由旦梅處理,旦梅,各位長老會輔導於你。切記戒驕戒躁!」
「是,徒兒謹遵師傅教誨!」
「練武之事也切不可放下!」
「是!」
「你們二人去收拾行囊,一刻鐘之後,在此出發!」
祝玉妍看了看邊不負,怎地這次這麼急?但是誰也不敢違背祝艷影的吩咐,立刻下去收拾行囊。等到了出發之後,他們已經坐在了馬車之上。祝玉妍和邊不負坐在一個馬車上,而祝艷影自顧坐在另外一輛馬車上。此刻,祝玉妍只是覺得無比興奮,來到古代這麼久,都一直沒有機會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子,現下總算有機會了。祝玉妍拉開帘子,只是一腔熱血頓時又給化沒了,只是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看見祝玉妍本來興奮的面容頓時成了包子,邊不負覺得有趣,道:「師姐,你可是瞧見什麼有趣的了?」
祝玉妍瞪他一眼,邊不負不為所動,繼續打坐練功。但凡是修鍊高深的武學,這底子是一定要給打好的。這底子嘛,自然就要從修鍊內功開始。祝玉妍見狀,也開始打坐,只是這馬車折騰得自己夠嗆。開始的時候,並不能安靜下來,等到了後來,慢慢靜心下來。祝玉妍也將自己漸漸融入了修行之中,周遭的一切對她來說彷彿都消失了。只是覺得源源不斷的氣息從丹田處升起,向全身經脈疏通而去,說不出的溫柔舒服。
等到祝玉妍醒悟的時候,隊伍已經停了下來。她忙拉著邊不負下了馬車,卻是眼前一亮,只見得這是一間客棧。客棧之上,上書「蘭芳閣」。周圍裝潢,極為精巧雅緻。等到祝艷影一行人剛一走進去,頓時鴉雀無聲。祝玉妍頓時感到周圍射、來的各色眼光。自然,這行人太過眨眼。或者說,是陰癸派女子太過風華絕代。
等到片刻后,蘭芳閣才恢復一貫的熱鬧,而祝玉妍身邊的一個女弟子霜飛立時上前,找到老闆,放下五大錠金光燦燦的金子,道:「老闆,這裡我們包有一天,你讓這些人都出去。」
那老闆看見五大錠金子,眼前一亮,隨即為難道:「姑娘,你看這麼多客人……」
霜飛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再放了兩錠金子。那老闆歡歡喜喜地接過金子,連忙好言勸諫其他客人出去。
「哈,真是財大氣粗啊。」驀然間,一聲冷笑傳來。
只見得在角落處,有個衣衫落拓,書生模樣的男子搖著扇子,對著霜飛似笑非笑的模樣,卻有著說不出的寫意風流。霜飛瞥了他一眼,道:「是又如何?快滾!」
他搖了搖摺扇:「那好,只要姑娘贏了在下手中的摺扇,在下立時便走。」
「你!」霜飛怒及,拔劍出鞘,言畢,便要衝過去。
「住手!」就在霜飛即將出手之即,祝艷影淡淡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只是,沒想到區區一個花間派的弟子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那書生聽罷,立刻站起身,面色凝重,深深對著祝艷影鞠躬,神色恭敬:「祝掌門請息怒,弟子對您並無不敬之意。只是,掌門命我前來恭請師叔到我花間派作客!」
「你是『一劍書生』趙雪陽。」祝艷影冷笑道,「花間派每一代只有一名傳人,這個,不會就是你吧?」
趙雪陽聽聞祝艷影提及,面色一僵:「少主如今潛心修鍊!」
「你走吧,看在你們花間派掌門的面上,本座不取你性命!」
見得祝艷影神情,趙雪陽隨即便明了無論他說什麼,祝艷影都不會前去花間派,隨即嘆息一聲,拱手道:「如此,告辭!」
祝艷影出了一會兒神,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最後,目光落在祝玉妍和邊不負身上,神色凝重告誡道:「雖然花間派與我陰癸派同為聖門中人,花間派男子皆風流瀟洒,日後見著了,便要遠遠離開。」
「是!」
等到最後都歇下以後,邊不負隨即敲了祝玉妍的門,祝玉妍開了個小縫兒,便被他一下子溜了進來。邊不負拉著祝玉妍道:「師姐,師傅說的話我不明白。為什麼花間派男子風流瀟洒,我們都要里的離得他們遠遠的啊。」
祝玉妍翻了個白眼,今天看那個「一劍書生」的模樣的確俊俏得很,她娘親這樣說,自然是怕如同邊不負這樣的傻丫頭被欺騙啊。只是,祝玉妍正在捉摸著怎麼開口的時候。陡然間,她就動不了了,而在同一時間,邊不負也動不了了。就聽見趙雪陽溫潤如玉的聲音傳來:「祝姑娘,在下絕無冒犯之意,只請祝姑娘同我走一遭!」
祝玉妍翻了個白眼,這就叫沒有冒犯之意么?
趙雪陽一個手刀下去,邊不負應聲倒了下去,轉身,祝玉妍已經被趙雪陽扛在肩頭,打包給帶走了。深夜,趙雪陽在飛檐走壁的模樣,深深震撼了祝玉妍一把,她便開始幻想有朝一日,自己必然也能同他一樣,飛檐走壁起來。雖然人被劫持了,但是祝玉妍感到趙雪陽對她沒有殺意,這麼想著,卻越來越困,等到後來,整個兒睡了過去……
「這便是祝玉妍么?」
迷迷糊糊中,祝玉妍聽到一個沉穩的男子聲音響起,她努力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玄衣男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