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女生作罷，最終還是沉不住氣。再扭頭時，與少年遞過來的目光正好相對而視。

是碧色的瞳孔！椿忻將驚訝藏於心底，面部波瀾不驚。與椿忻的淡定相比，少年的表情明顯為一波三折，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則是露出令人咋舌的舉態，最後的表情？椿忻說不出來，有點兒像激動？感動？興奮？

有了正面交鋒，原先的膽怯減弱了一半。不等女生先發制人，那廂的男生倒是搶先一步，不過語出驚人，開頭作句子主語的竟是與她八竿子打不著的「姐姐。」

「哈？」椿忻慣性地從嘴裡蹦出一個單音節。

這又是鬧哪樣？女生狐疑的望向四周，空無一人，更加確定這一生「姐姐」並非空穴來風。

「你在跟誰說話？」女生問。

男生不解，皺著眉毛也是一道風景，「離谷在跟姐姐說話啊。」

雖然是答句，但是問題的答案又在哪裡？

剛才的膽怯已經消散全無，唯有的是留在腦中的一個個問號，椿忻用手指著自己，說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叫離谷的少年咧了咧嘴，發出一記擲地有聲的「嗯。」

嗯？

椿忻被嚇得不輕，聽著男生口中的『嗯』，鏗鏘有力的四聲調，音節的尾部也以乾淨利落收尾不像是在說謊。

難道，是個白痴？椿忻眯起眼睛，左手托腮撐著腦袋開始細細端詳面前的少年——面容姣好，唇紅齒白。高高瘦瘦，比列協調。難不成真是個傻子？

見女生歪著頭打量自己，少年玩心大作，也學著女生的樣子效仿起來。兩個畫風迥異的男生女生湊在一起好不滑稽。

「我問你，你為什麼叫我姐姐？」

離谷一臉呆萌的看著椿忻，「姐姐不就是姐姐嗎？」

椿忻扶額，「抱歉是我問錯問題了。」說罷，便豎起三根手指朝少年問道，「這是幾？」

「三。」

「這又是幾？」

「二。」

「加起來呢？」

「五。」

女生呼了口氣，「原來是失憶，我還以為是智障。」--

「姐姐要去哪兒？」見椿忻不搭理自己，呆萌少年好死不死湊到她跟前問道。

近乎咫尺的距離，可以聞到離谷別樣的氣息帶著男生專屬的荷爾蒙，清清淡淡不會讓人很討厭。

椿忻抽出一根手指抵在離谷於自己的跟前，「好好說話，別靠那麼近。」

離谷沒聽見，朝著女生並列的位置挪了一步，「姐姐是在等車嗎？」

「我不是你姐姐。」

離谷繼續沒聽見，又往女生的方向挪了一小步，「姐姐打算去哪兒？」

「不要叫我姐姐。」椿忻乜樂離谷一眼，微怒。

離谷繼續無視，掛了一小步正好挨著女生的肩膀，「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椿忻大怒，發飆，「離谷，你再給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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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感情的初端就是從這時開始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