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願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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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曼雙咬唇。面對著他，她依舊如第一次向他告白時那樣緊張不安。身邊已開始安靜起來，只有江風吹來的聲音。還有零星的幾個散著步的路人。
「杜明澤，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我一直都喜歡著你，你會笑話我嗎？」許曼雙凝望著他的眼，這一回，她並未閃躲，杜明澤卻並沒有說話，只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許曼雙，對不起」他看著她緩緩的說，許曼雙只覺心中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難過，或許她的心已開始麻木，她早該料到這個結局不是么，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說不再強求，就那樣靜靜的呆在他身旁便好，她不是早就已經放下了嗎，她都甚至能夠接受他當時和陸瞳在一起的事實，為什麼現在她卻又非要這樣在他的面前不顧一切的告白呢，還是她非得聽見他的親口拒絕才會真正的死心。
「我早該知道，對不起。」她淺淺的對他微笑，放開了他的手，轉過身，眼淚就要從眼眶溢出來。「許曼雙！我承認，我喜歡你」他大聲的說，許曼雙驚詫的回頭，「但是，我和陸瞳剛剛分手，我還沒有完全忘記她，在這之前，我沒有資格接受你對我的喜歡」杜明澤說，他終於也忍不住向她坦白。江風將許曼雙的髮絲吹了起來，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是開心的，因為他居然也出人意料的喜歡上了她，但他卻又拒絕了她，或許，他說得沒錯，他還未忘記陸瞳，又怎能就這樣接受她呢。
杜明澤走到她的面前，拭去了她眼角的淚，「許曼雙，對不起」他說。
他不得不承認，或許自己在很早之前便已喜歡上許曼雙，或許是在有意無意的在聊天軟體上開始等她上線的時候，或許是在他教她籃球的時候，或許是在他笑話她傻的時候，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便喜歡上了這個和自己一樣不懂得表露自己想法卻真誠可愛的女孩，原來，他喜歡她比他認為的還要早。原來，那時換座位后總是去找許曼雙的自己或許並不單是為了陸瞳，所以，在他誤認為許曼雙喜歡上范越霖時，他才會心情不好一整天。所以，在他見到許曼雙對他刻意疏遠的時候才會那樣擔心就這樣永遠失去她。原來，一直以來只是他未發覺自己對許曼雙的感情。
「我願意等，願意等你忘記她」許曼雙輕聲對他說；她都等了他這樣久，終於等來了他親口對她說出的那三個字，那麼，再等下去又何妨。至少，她一直都是心甘情願的。
2
「你們在這呢，找了你們好半天，不過，沒有打擾到你們吧」范越霖和舒茜走了過來，他們看著杜明澤與許曼雙有些曖昧的姿勢，都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走吧」杜明澤一把攬過范越霖。「曼雙，你……都對他說了嗎？」舒茜悄聲問許曼雙，她點頭。「那他答應了？」「沒有，他有他的原因，但是，他承認他也喜歡著我便好」許曼雙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第一次有了甜蜜的感覺，「真弄不懂你們，既然相互喜歡為什麼不在一起呢？」舒茜說。「那你和范越霖不是一樣么」許曼雙笑著，直讓舒茜說不出話來「我……誰承認喜歡他了」「茜，在我面前你就承認吧」許曼雙俏皮的笑著。
「不然，我們去放天燈吧」舒茜見到前面有人賣天燈，許曼雙忙不迭的點頭，在江邊和他放天燈，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你們怎麼想的，這麼冷的天放這個」杜明澤並不大情願，「去吧去吧」許曼雙用期盼的眼光望著他，「你真的想？」他問，她點頭。
「老闆，拿兩個」杜明澤徑直走過去，將一個遞給了許曼雙，一個遞給范越霖。許曼雙抱著天燈，笑得像個小孩。
「拿好」杜明澤點起火，許曼雙拿著天燈，火光卻在風中一次次的滅掉，杜明澤這回卻出人意料的耐心，小心翼翼的護著那點點火光，火光終於逐漸開始亮起來，照亮了杜明澤與許曼雙的臉頰，她看著他只覺得自己從未這樣快樂過。「去放吧」杜明澤對許曼雙說著，鬆開了手。
「一起」許曼雙拉著他，「你真麻煩」他不情不願的說著，卻照許曼雙的意思一同托起了天燈，他們一同鬆開手，天燈向天空緩緩飛去，在夜空里閃爍著一抹溫暖的光芒。讓許曼雙誤以為這或許只是個異常美好的夢，杜明澤見到笑得純真的許曼雙，他也不覺唇邊有了一絲笑意。
「看！孔明燈」站在江邊還未走的人們驚喜的喊了起來。
范越霖卻抱著還未點燃的天燈忽而跑了過來「哥們，你這天燈怎麼個點法，它老滅」他身後的舒茜拉長了臉。杜明澤笑著教他。「學著點」
「點燃了點燃了，舒茜，快看」范越霖開心的叫著舒茜，鬆了手，「你怎麼就把天燈給放了？」舒茜看著已經漸漸飛上去的天燈，忙不迭的跑到欄杆邊。「不然……呢？」范越霖有些摸不著頭腦。「你笨呀，茜原本想和你一起放來著」許曼雙悄悄拉過范越霖。「什麼？」他忙到舒茜身邊賠不是。「不然，不然我再買一個就是」「不要」舒茜瞥了他一眼，轉過了身。
「澤，看來我還是得跟你學著點」范越霖無奈的看著在一旁笑著他的杜明澤和許曼雙。
3
在四人分開的路上，范越霖依舊哄著一直不開心的舒茜「我送你回去吧，舒茜」「用不著」舒茜和許曼雙他們道別後便徑直走了，沒有再理會范越霖。「她這是在乎你，才會那樣在意」許曼雙笑著對范越霖說。「恩，我去送舒茜了，再見」范越霖向他們道別後忙追了上去。
許曼雙依然未收回臉上的笑容，她轉頭看著杜明澤，感覺她和他彷彿已經成了一對戀人。「走吧，我送你」他輕聲說。
正是快要過新年的日子，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街邊閃爍的霓虹燈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美麗，她和他上了公交車，他細心的讓她坐在窗邊，他記得她總是喜歡窗邊的位置。
許曼雙看著窗外，也能不自覺的笑起來，「許曼雙，你真的很容易滿足」他的聲音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傳來，他早已發現了一直在偷笑的她。
「你才知道么」許曼雙也毫不示弱的說。「可是，許曼雙……」他的話語有了一絲猶豫，「我知道，你什麼都不必說，以後，你就算只當我還是很好的朋友，我也不會介意的，我說過，我還可以等。」她說著，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淡了下來，她和他終究還不是戀人。原來當一個人得到了分毫，便會不自覺的想要更多，她是應該滿足的，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心底里最深處的那份失落感。
下車后，她和他走在街上，地面上的冰還未融化，走路時沒有留意的許曼雙不禁踩上去身體趔趄了一下，「許曼雙，小心點」杜明澤開始拉著她的衣服扶著她。
「我就快到家門口了，你也快些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天氣這樣冷」許曼雙轉身對他說，他點頭。「許曼雙，雖然沒有多少路了，你也當心些，不要這麼點路也栽個大跟頭」杜明澤的語氣很溫暖。「杜明澤，這是夢嗎？」她在路燈下看著他的輪廓，他卻敲了一下她的頭。「痛！」她摸著頭，他卻忍不住笑起來。許曼雙轉身向家走，這一回，終於換成杜明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曼曼，今天是跟舒茜出去的么」許曼雙剛回到家，便見到滿臉怒氣的母親，「是呀」「不要以為我沒有看見，剛剛在窗口我明明見到有個男生送你回家」
許曼雙有些無措起來，她甚至都無法向母親解釋。「我早就懷疑了，看來果然沒錯，明天我就給你們老師打電話，看他清不清楚情況！」「不要，媽，今天我確實和舒茜一起還有另一個男生，我們四個，看天色晚了，所以他們才分別送我們回去，同學之間不可以嗎！」許曼雙有些慌了。
「不要解釋了，問你們老師就清楚了」母親十分固執，許曼雙知道現在母親正在氣頭上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便只好回了房間，她打開抽屜，卻不見了那副有溫暖回憶的他的手套。「媽，我的手套呢？」「看來，那果然不是你的手套，而是那個男生的吧」「你把手套放哪了？」「扔了」母親冷冰冰的拋出這兩個字，許曼雙只覺渾身都與地面上的那層冰一般，沒有了絲毫暖意。她開始在家中的垃圾桶里找著，但卻再見不到手套的影子，她只能怔怔的站在那。安慰著自己，就算弄丟了他的手套，但今晚的回憶也同樣溫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