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是朋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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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曼雙，哭完了沒，哭完了那些不開心的事也就一起流走了」杜明澤在教學樓的走廊上遠遠的便見到了許曼雙與藍琪琪爭吵，他十分詫異向來不喜愛惹是非的許曼雙也有這樣惱怒到與人據理力爭到面紅耳赤的時刻，但遠遠的距離他聽得並不大清楚，只後來見舒茜上去說了些什麼，許曼雙便一個人走了，心裡有點隱隱擔心的他便跟了上去，卻未想第一次見到了一個人流淚的許曼雙，他知道她並不想讓其他人見到她哭泣的樣子，於是想要走上前去安慰她卻還是沒有邁動步伐，卻不想許曼雙忽而回過了頭。
見到杜明澤的她有些失措，想著自己狼狽的樣子總是能夠被他見到。「我……你怎麼在這」
「我只是路過，看你哭得那麼傷心捨不得打擾你」他的表情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事都並不知曉。「你，都聽說了？」許曼雙看著他卻從他的神情絲毫看不出什麼，「指什麼？你喜歡我的傳聞么」杜明澤並未與她繞彎子直接說了出來，許曼雙未料到他會這樣直白，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但又覺得或許現在便是她說出一切的機會，她想要對他說；是的，但那並非只是傳聞，都是真的。她對他的喜歡一直都是真的，許曼雙張嘴欲把這些話都說出口來，「許曼雙，就為了這個哭么」杜明澤向她走近，陽光照耀在他的周身，許曼雙抬起頭來，不解的望著他的眼。他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許曼雙卻有種當初她找他告白時的感覺，他卻忽而敲了一下許曼雙的頭，笑了起來「放心吧，許曼雙，我不會相信這些個莫名其妙的傳言的，我們的革命友誼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打碎，你用不著哭得這麼傷心」他的話語讓許曼雙無法再全盤托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友誼，果然依舊是如此了，許曼雙低下了頭，輕聲說了句「才不是傳言」「你在嘟囔些什麼？」杜明澤反問她，許曼雙拚命的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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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窗外颳起了風，直吹得玻璃嘩嘩作響，坐在窗邊的學生只好關上了窗戶，老師站在講台上講著課也偶爾用粉筆瞄著打瞌睡的學生，教室里鴨雀無聲，下課鈴聲響起，教室里才開始沸騰起來。這幾日，許曼雙與藍琪琪一直處在冷戰的狀態，未再說過一句話，藍琪琪更是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請求老師為她調座位。
而對於許曼雙單戀杜明澤的消息也不再如前幾天那樣沸騰，如今教室的頭條是徹底鬧掰的許曼雙和藍琪琪，許曼雙從未想過自己又這樣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她的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天天身旁坐著的人都與她這樣冷眼相對，彼此視對方仿若不存在。但誰也未想過先打破這僵局。
待放學的時候，教室外已下起了瓢潑大雨，許曼雙卻忘了帶傘，只好與一些同樣未帶傘的同學站在教學樓的屋檐下等待雨小一些再走，「曼雙」舒茜看到了站在屋檐下望著雨水發愁的許曼雙，於是與同伴道了別，「茜」許曼雙回過了頭。「沒帶傘嗎？我們一起吧」舒茜拉著許曼雙撐開了傘。
「最近還好嗎？」舒茜輕聲問。「不好」許曼雙搖著頭，只有在舒茜面前她是無需偽裝的，她可以將自己所有真實的想法都毫無顧忌的向舒茜托盤而出。「我和藍琪琪依然僵持著，我原本以為杜明澤會相信那個傳聞，想要將錯就錯的全都告訴他，但他對我好像完全沒有超過朋友以外的任何想法。」許曼雙說著卻見到舒茜欲言又止的神情。「曼雙，有些事你不要想太多，如果發生了就讓它順其自然吧，至少以後想起來也算是另一種回憶的擁有吧。」舒茜的這番話思索了許久才說出來。「茜，為什麼今天你說的話我卻聽不懂。」許曼雙疑惑的望著舒茜。「放棄吧，曼雙」舒茜忽而停下了腳步，一字一句的對著許曼雙說。「放棄？」許曼雙笑了「茜，你今天怎麼了，說話反常得很，別這麼認真的表情，我都忽然難以適應了」
「曼雙，放棄杜明澤」舒茜的神色依舊認真。雨水砸著她們頭頂的傘發出了連綿不絕的滴嗒聲，「……讓我不要放下的是你，現在讓我放棄的也是你。為什麼？」許曼雙沉默了半晌，看著向來無條件支持著她的舒茜都第一次開始勸她放棄，她有些怒意，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彷彿和她已翻天覆地的世界一起變了一樣，「你太執著了，但是你要知道，你對他已經投入了太多感情，既然已經確定了他的心不在這，就應該放手，不應該越陷越深，況且我們馬上就要上高三了，你有為自己考慮過嗎？」舒茜是初次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許曼雙走出了傘底，舒茜說得一點不錯，但太一針見血，彷彿要把一直沉浸在夢中的她一次扎醒似的，直讓她覺得生疼，或許，喜歡杜明澤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她已不奢求杜明澤會回心轉意，但至少還能夠讓她這樣喜歡著就好，忽然讓她放棄，她只會覺得自己忽而手足無措起來。
3
瓢潑的大雨將許曼雙淋得早已濕透，她只一直向前固執的走著，留下了忍不住嘆息的舒茜，只希望她能夠在大雨中清醒一下也好。
上了公交車，濕嗒嗒的她引起了在車上的乘客注意，水漬隨著她的步伐一點點蔓延，她看著窗外，卻忽而見到車窗外那兩個模糊的影子，杜明澤與陸瞳撐著同一把傘站在等車牌下，她對他笑著，杜明澤看著她神色溫柔，那是許曼雙從不曾見過的他的樣子，這還是那個平日里和她說話漫不經心的他嗎，忽而杜明澤牽起了陸瞳的手，許曼雙不敢相信的看著窗外，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來確定車窗外的兩人確實是杜明澤與陸瞳，他牽著她的手卻走過來上了許曼雙所在的車，許曼雙慌張得想要躲藏起來不被他們見到此時此刻狼狽得可笑的自己，她躲進了車廂深處的人群中。她在哭嗎？但她卻分不清雨水與淚水，忽而很厭惡這樣的自己，舒茜說得很對，自己陷進去了，從前的她認為自己踩過的只是泥土，卻未想過那卻是讓她毫無意識便陷下去的淤泥，她愈是掙扎便愈是陷得深。
她坐在了車廂的最後一排，卻見到向她的方向走來的杜明澤與陸瞳，許曼雙扭頭望著窗外，他牽著她坐在了許曼雙的那一排，只與許曼雙相隔一個位子。終究還是逃不過呀，該面對的總是會伸著它的魔爪無時無刻的跟隨著你，逼著你直到無路可逃。
許曼雙側身看著車窗玻璃中映出來的他和她的身影，已經不知自己心中是怎樣的感覺，杜明澤側身和陸瞳說著話，他們的笑聲不斷的傳出來，他和她這回是真的在一起了，這是不可更改且是許曼雙所親眼見到的事實，如果不是情侶，不會有彼此間那樣炙熱的目光，他亦不會這樣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許曼雙忽而明白了舒茜今天為何忽然勸她放棄，或許，舒茜早就知道了吧，只是她終究沒有在自己的面前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她到底是一直在為自己考慮著的，許曼雙想著自己當時對舒茜並不大友善的語氣和丟下舒茜一個人走掉的自己只覺慚愧萬分。
杜明澤卻用餘光瞥見了許曼雙，她的全身已然濕透，劉海貼在了額角，眼鏡依舊在不斷滴落著雨水，直叫杜明澤這時才認出她來。「許曼雙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許曼雙回過頭來望著杜明澤，這一回她毫不迴避的深深望著他，以至於讓杜明澤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他在她的眼中見到了很多與從前不一樣的內容，或許是傷心失落也或許是……眷戀，「沒帶傘」許曼雙輕描淡寫的回他，聲音冷淡得彷彿剛剛那樣看著杜明澤的並非是她，她再次望向了窗外，透過車窗她見到了杜明澤依舊望著自己。
「怎麼了？」陸瞳看著忽而不說話的杜明澤忍不住問他，杜明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