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揪心告白

「日子過的真快，原本的計劃終是趕不上了變化。(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我緩緩的抬眼，不明白他的話，卻被他眼裡的憂傷感染了。

他繼續說著「那年，你進宮時還小，朕怕是告知了一切，你會不懂，然，三年後，朕卻無法告訴你一切！想來，歲月弄人說的就是這樣的情形吧」

我聽的越是迷糊，心裡就越會多一份期待。

「皇上到底想要雪兒知道什麼？」

他反覆的閃爍著眼眸，看著我的臉時竟有那麼一絲的忘情……

我認真的看著他，想要在他的眼中找到幾分存在的理由。

他沉默，抬眼，繼續沉默，彷彿醞釀了很久，還是無法開口。

「皇上，待太後娘娘痊癒，雪兒想回寒江城」

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裡的驚訝轉瞬變成了一絲苦楚。

我在賭，賭我的期許，賭他的牽挂。

然，我不知道自己是贏是輸。

他明明表現的很著急，卻終是淡定的說道「恐怕，有些事並不會如你所願了！有時候，朕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自私的將你留在身邊，卻讓你處於危險的境地。」

我如何會懂？我甚至開始討厭他這般模糊的說辭。凡事總要找個理由吧。

「無論如何，雪兒會奏請皇上和太后的恩准。」

「雪兒是在威脅朕嗎？」

「雪兒不敢！」

他似乎疲憊般的揉了揉太陽穴，坐到床邊並且示意我也坐下。

我低著頭，裝作沒看見，站在原地不肯動彈。

我似乎聽到了他那無奈的嘆氣聲，隨後便被拉了過去。

「不許動，這是聖旨！」

我乖乖的坐在他的身旁，卻沒由來的懊惱。

十二歲以後，我從來都是身不由己，這座皇城困著我的身，太後娘娘困著我的自由，而他，困著我的心！

無論做任何事，我都謹慎入微，唯恐害了自己。

我這條命不值錢，但我竟是有太多的放不下！

手被他握住了，我沒有反抗，我知道，反抗無用。

他似乎得寸進尺般的歪過頭，用另一隻手把我的頭扭了過來，此時，我和他的臉隔的很近，差點貼上鼻子。

他溫柔的看著我的臉，似乎陷入了夢境般，向前一探，便吻上了我的唇，他陶醉般的吸允著，但，只是幾秒，便離開了。

他微微蹙眉「雪兒真的如此討厭朕？」

我不語，就如剛剛我不反抗也不動彈一樣。

「雪兒，到底要朕如何，我們才會回到當初？」

我自嘲一笑，緩緩的站起身來，輕輕一拉腰間的系帶，外衣劃過身體瞬間落到了腳踝，只剩下底褲和藍色的胸衣。

「雪兒，這是要做什麼？」

他不解的看著我，眼睛卻不曾在我的身體上流離，而是認真的看著我的臉。

我盡其微微一笑「如果皇上想要了雪兒，雪兒不敢不從！」

他狹長的眸子里閃爍著幽暗的光芒，透過月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眉間的條紋。

他低頭撿起我的外衣，輕輕的把它披在了我的身上。

「朕確實想要得到雪兒，不管是身還是心，然，不是現在！」

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月光灑在他的肩上，淡淡的模糊了他的微微顫抖。我想，他或許是生氣了。

然，他轉過身來時，卻是滿眼的柔情

「雪兒可知，自打第一次相見，朕便喜歡上了你，然，朕不知道這份喜歡的含義究竟有多深，只是，回到宮裡后的每個日夜朕都會思念雪兒。而三年前的再次相遇，朕清楚的明白，雪兒於朕來說，是無法控制的歡喜。帶你回宮后的日子裡，朕的心不再是空空，漸漸地，朕很清楚，朕對雪兒的愛絕非兄妹之情。只不過，那時雪兒還小。所以朕願意等著雪兒長大，朕曾暗暗發誓，等雪兒成年了，定會鋪十里紅妝，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新娘。可，當你成年歸來時，朕終是身不由己的和雪兒走到了這一步。一切都不是朕所願，你可知道？」

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深情和認真的說著一串震撼我心靈的話。

我到底該不該相信！

「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怎會身不由己？」

他微微的搖頭，眼眸里的光芒漸漸的暗淡，直到變得冰冷。

「雪兒終是不知朕的艱辛，如果朕不演這場戲，如果這三年，朕不裝作對你疏離，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們是誰？」

我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原來，在皇都，除了眼前的男子，我竟是無半點依靠。

「他們？他們是一群厲害的獵鷹，嗅著權利的味道殘忍的剝奪別人的生命。父皇在的時候如此，而今，更加的猖狂！」

我在他冰冷的話語里甚至聽出了幾分仇恨的味道。

「皇上還是沒有告訴雪兒真正的原因」

他的笑容里有一份苦澀，又有幾分寬慰。

「將來雪兒會慢慢體會到的，如今，即便是朕說來，雪兒也不會全信！」

我總覺得他對我有所隱瞞的事情太過於複雜，複雜到可以讓我丟掉性命甚至是失去他！

他見我的臉色已經緩和，便輕輕的拉過我，見我沒有反抗，便拉我一起坐在了床上。

「朕知道，若是不說清楚，雪兒的心裡不會順暢的」

我看了他一眼，轉而便低下頭，他微微一笑，握緊我的手。

「那朕先告訴你一件事，朕對皇后所做都是刻意，朕從未對她動過半點心思。若非計劃所需，朕連看她都不願！」

也許是我的笑容里有些嘲諷，他又板過我的肩膀，認真的問道「雪兒不信？」

我搖搖頭「雪兒不敢」

他無奈的嘆口氣「朕最怕雪兒如此，雖是在朕的眼前，卻陌生的令朕恐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不得他眼裡的傷感，我竟然反握住他的手，但只是一下，便迅速抽離了。

他舒心的笑著，那笑聲是如此的清澈。

三年前，他也是這般的對我笑著…………

他繼續說道「其實，朕試圖反抗過，但是杜家的權勢已經根深蒂固，再加上母后拿你威脅朕，朕終是妥協了」

我驚訝的張了張嘴「太後娘娘她？怎麼會！」

他的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弧度。

「朕就知道，她的演技日益精湛，肯定騙過了雪兒。」

「皇上怎可如此說自己的母親，太後娘娘很關心你的。」

「關心？我雖是她親生卻也只是淪為她爭取權利的工具罷了，她曾不惜我的性命去和別的女人爭寵，若不是她，恐怕朕已沒命做皇帝！」

我能聽得出，他口中的她是兩個人，而當他提到另一個她時，眼裡的溫柔竟是如此的濃烈。

我突然莫名的心慌起來。

而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徑顧自言自語道「她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更不是個好妻子，她聯合她的母家排除異己，甚至逼父皇殺害他最愛的妃子。而十三年後，她又聯合他們逼朕放棄自己深愛的女子…………朕把這一切都記在心裡，終有一日，朕要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萬劫不復！」

我看著他被憤怒扭曲的臉龐，突然心疼的抽蓄。

我雖是年輕，卻也知道了些後宮的爾虞我詐，想來這麼多年，他定是過的辛苦極了。

我再次握住他的手，那溫度竟是有些冰涼。

他緩過神來看著我的臉，然後輕輕的捧起「以前，朕沒有能力保護你，而今，朕不會再讓你消失了，永遠都不會！」

他說完，竟是怔怔的看著我。

我總感覺他的眼神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這晚，他一直到凌晨才肯離去，而我不知道何時已經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臨走前，他問我「雪兒，朕只想要你一句話，你可願意嫁給朕？」

我低著頭，卻被他強迫著不得不看著他。

直到我輕輕的點頭，他才滿意的露出一抹笑容。

我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臉頰一陣灼熱，昨晚，他的那些話算是向的我告白嗎？不管是不是，我信了！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原來，我還是如此深愛著他，一直未曾改變！

只是，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如何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