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宴辰逸從廚房出來后被張老闆拉到賬房,見老頭笑的合不攏嘴的樣子他也知道,今天這來簽合同的人讓他收入不少。
「老闆這是做什麼?」低頭看著手裡的錢袋,這分量可不輕。
「我這老頭子可不是見錢眼開的人,那製作法子本來就是你的,我不能獨佔了去。」張老闆笑眯眯的看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跟宴辰逸平分得來的銀子有什麼問題,「小先生往後這酒樓還得靠著你了,就別跟我客氣。」
宴辰逸將錢袋收起來,對老闆拱手一禮,「那就謝謝老闆看得起我了。」
「不謝不謝,來來,咱們去馬廄看看,你那兄弟可是一整個下午都在馬廄呢。」張老闆領著宴辰逸往馬廄走,邊走邊笑,誰看見了都知道今天老闆心情特別的好。
「嗯,他說過喜歡那匹黑馬。」宴辰逸想起思博手舞足蹈的跟他形容那匹黑馬時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沒準兒以前思博就特別喜歡騎馬。
「那馬還是去年戰亂的時候我買回來的,當時馬販子說是戰馬,不過脾氣特別的大誰也不讓摸,我養了這麼久也不讓我摸一下更別說騎了。」兩人說著話的工夫就走到了馬廄前,一眼看見思博正騎在馬背上,張老闆瞪圓了眼睛,「你這兄弟好本事啊!」
宴辰逸也看到了,騎在馬上的思博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大將軍一樣威風凜凜的。
「思博,快下來。」招招手,宴辰逸往前走了兩步。
思博眨眨眼翻身下馬,動作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笑的后槽牙都快能看見了,跑到宴辰逸身邊說道:「辰辰,王大叔說咱家後院可以養馬的,咱們把它買回去好不好?」
「你喜歡?」宴辰逸瞧了瞧那馬,見它也在瞧著自己,就有點兒手癢的想摸摸。
主要是這馬實在是太漂亮,通體黑色,鬃毛還長,四肢健碩一看就非常的有力氣。
他不懂馬,但也能看出來這馬是真心不錯。
「辰辰,它可乖了,一點兒都不像他們說的那麼壞。」思博拉著宴辰逸的手往前伸,放到黑馬的勃頸處。
宴辰逸讚歎一聲,真的好滑好順啊,手感超好。
「是挺乖的。」他點點頭,看向張老闆。
張老闆張著嘴一臉的驚訝,心說這馬今天轉性了?
想著也伸手去摸,結果他剛伸手出去還沒碰到呢,黑馬抬起前腿一腳就踹到了馬廄的擋板處,嘭的一聲。
宴辰逸嚇了一跳,後退一步。
「居然還分人摸啊?」見思博過去拍著黑馬的脖頸安撫,宴辰逸失笑,「老闆,這馬真的送我了?」
「快牽走快牽走,這小祖宗我可不供著了。」張老闆連連擺手,見思博打開馬廄的擋板還後退兩步,就怕這黑馬衝出來把自己一腳掀翻在地。
思博翻身上馬,動作簡單利索,手一伸,笑眯眯的看著宴辰逸,「辰辰,來,我帶你跑一圈。」
宴辰逸眨眨眼,看了看眼神無比淡定的黑馬,又仰頭看了看逆光坐在馬背上的男人,一時有些恍惚。
思博可不等著他回身,彎腰一把抓住他的褲帶,直接就給提了上來。
張老闆在旁邊看的直咧嘴,心說這思博可真是力氣夠大的,一條手臂就把宴辰逸提到了馬背上。
宴辰逸被嚇了一跳,不過立刻雙手摟住思博的腰,黑馬沖了出去。
「慢點慢點,都沒有馬鞍別摔下來!」張老闆在後面叫了一嗓子。
思博抓著馬鬃,倒是沒用力,黑馬也沒跑的太快,就好像是知道如果自己跑太快會讓背上的人滑出去似得,很是體貼。
「別跑太遠,這畢竟不是城外,就溜達溜達就好。」宴辰逸趴在思博背上,隔著衣服感受著男人的體溫,覺得很舒心。
「嗯,知道了。」思博點點頭,騎著馬帶著宴辰逸只是圍著酒樓轉了一圈后就回來了。
他倆回來后張老闆就走了過來,將手裡提著的馬鞍馬蹬之類的東西遞給思博,笑道:「給,這是早就準備好的,不過這馬不讓騎,我這老頭子也騎不成,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宴辰逸點點頭沒客氣,不過對老頭倒是親近了幾分。
「老闆,要是沒事兒我們就回去了,我剛剛跟劉師傅那裡拿了點大油,跟你打個招呼。」宴辰逸見思博已經將馬鞍放好,轉頭看向張老闆。
張老闆擺擺手,「以後這事兒不用說,需要什麼就拿回去,也沒幾個錢,再說你的人品我放心。」
宴辰逸對他拱拱手表示謝意,隨後去了廚房拿大油,思博歪頭看著張老闆,眼中帶著打量。
「思博看什麼呢?」張老闆笑著問他。
「看你,奸詐狡猾,沒安好心。」思博虎著臉,眯著眼睛看張老闆。
張老闆被他說的嘴角抽搐不止,心說你個傻子還能看出來別人奸詐狡猾呢?不過他也沒生氣,自己是挺狡猾的,商人么,誰沒個自己的利益。
「我不會害小先生的,你那麼防著我沒用。」擺擺手,張老闆扭頭走了。
思博皺起眉頭盯著他的背影看,不過宴辰逸已經從長廊的拐彎處回來了,他趕緊笑眯眯的湊過去,往宴辰逸手裡的大包一看,立刻開心的忘了剛剛對張老闆的橫眉冷對,伸手就拿了一塊蛋黃顏色的軟糕出來,「辰辰這個我沒見過,是什麼啊。」
張嘴就把軟糕塞了進去,嚼了嚼,甜滋滋的還有一股清香味道,好吃。
「好吃?」宴辰逸光瞧著他的臉色就知道合了他的胃口,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新做的蛋黃糕,不過總覺得味道不太對,你喜歡啊?」
「嗯嗯,很好吃啊,哪不對了。」伸手又拿了一塊塞嘴裡,鼓著兩頰看他。
宴辰逸搖搖頭,拉著他的手往黑馬的位置走,「好像有點兒太軟了,等回家我再做做看,走吧。」
思博拍了拍手上粘著的糖粉,翻身上馬,又一把拉著宴辰逸坐到馬背上,一甩韁繩,黑馬撒腿就跑。
……
王大叔那會兒已經被宴辰逸告知了讓他先走,趕著驢車剛進了村裡,就見李大爺迎面過來了。
「喲,李老頭,咋這個時間溜達出來了,你家那田地今年長得不錯啊。」王大叔跟李大爺打了聲招呼。
李大爺快步走過來,拉著他就問:「小宴呢?還沒回來?」
王大叔一愣,將驢車停下,不解的說道:「小宴還在酒樓呢,今天幫著張老闆賺了不少的錢,說是送他們一匹黑馬,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了,咋到了?出啥事兒了?」
李大爺坐到車上,指了指說道:「快走快走,他家好像進賊了。」
「啊?」王大叔一愣,趕緊甩了下小鞭子趕著毛驢車奔跑了起來。
「怎麼會進賊的?他倆走的時候我見著了鎖門了啊。」王大叔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
「不是不是,我剛才以為他倆在家呢,想過去跟小宴說聲讓他去教教小鵬讀書寫字的,你也知道小宴一直教思博這些,還教了個什麼口訣表,我這不就像讓小鵬也跟著學學么,結果家裡沒人我就想走,可院子里有動靜啊,明顯有人進去了,那阿花叫的聲音都不對的。」李大爺愁眉苦臉的,心說小宴家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那片菜地被他寶貝著,要是被踩壞了不得心疼死。
王大叔也著了急,前陣子那懸賞告示可還貼著沒撕下去呢,別真是進了什麼強盜去,那可危險了。
說這話的工夫驢車就到了宴辰逸的家門口,因為他的宅院大,所以除了挨著李大爺家外周圍並沒有太多的人家,這麼一看倒是覺得有點空了。
他倆下了驢車將毛驢拴好,悄悄的走到院門邊側耳去聽……
……
黑馬的速度很快,估計也是被關久了一放出來就收不住,要不是思博扯著韁繩控制著,恐怕早在縣城的街道上馳騁開了。
出了城門,思博也不再拘著它,黑馬撒開四蹄飛奔,宴辰逸只能死死的摟著思博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他真怕一張嘴會被風吹的閃了舌頭。
一路飛奔,兩人到了家門口,宴辰逸緩了緩神,扭頭就見王大叔和李大爺趴在自家院門上,姿勢不太雅觀。
「李大爺王大叔,你們幹什麼呢?」宴辰逸被思博扶著跳下馬背,不解的朝兩人走去。
「噓……有人。」李大爺趕緊抬手示意他小聲點,指了指院內。
思博牽著馬跟在宴辰逸身後,皺了下眉頭。
宴辰逸也是一驚,趕緊將趴在門上的兩人拉開,拿了鑰匙開鎖。
咔噠一聲鎖開了,他伸手去推門卻被思博攔下並將他拽到身後擋住,然後自己伸出手緩緩的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李大爺和王大叔屏住呼吸,一個手裡攥緊了小鞭子,一人手裡握著煙槍桿,神情嚴肅。
思博探頭朝里看了看,皺眉。
宴辰逸見他半天沒動彈趕緊扯了扯他的袖子,「是不是有人?」
思博將門推開,院子里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
「沒人啊,李大爺你看錯啦。」思博拉著宴辰逸的手走進院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一直將宴辰逸護在身後自己在前面走。
宴辰逸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放下心后對李大爺笑了笑說道:「大爺,可能是風吹的,這兩天風挺大。」
老頭也挺納悶,不過院子里沒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撓撓頭,也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將兩人送出院子后,宴辰逸轉身就見思博正蹲在雞窩旁邊,表情很是嚴肅。
他皺了下眉走過去,還沒說話,就被嚇著了……
宴辰逸轉回身就見思博皺著眉頭蹲在雞窩邊,原本只以為是在跟一天不見的阿花打招呼,可走過去卻發現,思博看的是腳下的土地。
「你看……」什麼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宴辰逸就瞪大了眼睛向後退了一步。
「辰辰,這是腳印吧?」思博扭頭看他,手指了指腳下,撇嘴:「不是我踩的。」
「我知道不是你踩的。」宴辰逸把他拉過來,自己過去看了看那腳印的大小,別說比他的大比思博的小,就連鞋底的紋路都不一樣。
「去菜地里看看還有沒有腳印。」宴辰逸往雞窩裡看了看,發現阿花和大公雞都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其他幾隻雞也都挺淡定的,該吃食吃食,該散步的散步。
「沒有哦,辰辰,咱家是不是進賊了?」思博跑到菜地里看了一圈,又跑回來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你走到我後面,賊應該是進屋了。」
宴辰逸眨眨眼,倒是沒逞能。
他知道思博比自己高大力氣也比自己大,而且他覺得思博的領地意識很強烈。
兩人到屋裡轉了一圈,沒人。
思博看了看宴辰逸,皺了下眉頭后往後院走去。
黑馬剛剛已經被牽到後院的空地上,這會兒正站在兩棵桃樹下晃尾巴,很悠閑的樣子。
「沒人啊,要是有人的話它不會這麼安靜的。」思博摸了摸黑馬的鬃毛,皺著眉頭看宴辰逸。
宴辰逸也點點頭,這院子就這麼大,不可能會有人在的。
「應該沒事了,估計是看咱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后就走了。」兩人在院子里又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外人以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沒事兒了,」宴辰逸抬手摸摸思博的臉蛋,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回屋去吧。」
思博點點頭,跟著宴辰逸一起回了屋裡。
房頂上,埋伏在那裡的廣和寧兩人長出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后又瞪了彼此一眼。
廣拽著寧的耳朵,冷笑一聲,「你閑的沒事去踩那片地,現在好了,被發現了。」
寧咧著嘴,被他揪的怪疼的,「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隻老母雞那麼能叫,那隻公雞都沒反應的。」
「都怪你,非得要進來看看。」廣嫌棄的看著寧,抬手拍他腦袋,「你個二貨。」
寧抽抽嘴角,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閉嘴!那肯定就是主子爺,我絕對沒看錯。」寧搔搔下巴,仰頭想了想說道:「剛才主子爺好像往上面看了一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左眼角的位置有一條小疤痕。」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眼神那麼好了,還小疤痕呢,咱家主子爺根本沒傷在過臉上。」廣踹了他一腳,不過是輕輕的,他倆好歹還記著現在是在房頂上,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
屋裡,宴辰逸坐在床上對思博擺擺手,思博歪著頭湊過去,「辰辰你幹嘛?」
宴辰逸神神秘秘的將他拉過來坐在床上,還把床簾放下,兩人就這樣盤腿對坐。
「過來過來,給你看點好東西,」將鋪床的褥子掀開,露出床板,就見床板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圓圓的凹槽,宴辰逸把擋板拉開,從裡面拿出個小木箱,獻寶一樣的對思博說道:「這可是咱家所有的積蓄,要是被偷走的話咱倆就得喝西北風了。」
思博張大了嘴,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小木箱,湊過去小小聲好像怕被誰聽到一樣的問道:「裡面是不是好多銀子啊?」
「沒多少,就兩百兩銀票,還有些散碎銀子。」將小木箱打開,宴辰逸從袖兜里拿出剛剛張老闆給他的錢袋把裡面裝著的銀子都倒進去,隨後數了數,還行,今天就賺了三十兩,以後肯定會更多的。
「等存夠了五百兩的話就在京城裡買套宅子,到時候搬到那裡去,怎麼樣?」宴辰逸笑眯眯的將銀子數了兩次,心情特好。
「為什麼要去京城?」思博伸手拿了一小塊碎銀子看了看,又扔了回去。
「你不想去?」宴辰逸挑眉。
「不想,這裡多好,你不想要這個家了?」思博抿著嘴,要是宴辰逸說不想要他會很傷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傷心。
「當然要啊,到時候把這宅子給李大爺家住,他家那房子我總覺得要是來陣狂風暴雨就得塌了。」嘆了口氣宴辰逸伸手摸摸他的耳朵,「沒事兒的時候咱們還能回來,我想出去看看,起碼也沒白來這裡一遭。」
最後一句話是對自己說的,誰都有個小心愿,為了那個願望所努力。他的願望就是去看看古代的都城是何等的繁榮,而且戰亂剛過,現在哪裡的房屋價格都很低才對,得趁早入手。
「辰辰你到哪都不能離開我。」思博說完這句就伸手把小木箱子放回凹槽里,隨後將褥子鋪好,在宴辰逸不解的眼神下一把將他拉到懷裡,湊過去低頭就親到他嘴唇上。
「你這混蛋,別總親我。」宴辰逸抬手拍他肩膀,瞪眼睛。
「我知道親嘴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小五子告訴我的。」又親了一口,不過這回可不是光親嘴唇那麼簡單,連帶著舌頭也伸了進去。
宴辰逸面紅耳赤,被他吻了個措手不及。
「思博,思博,冷靜點,」啞著嗓子,雙手推拒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倆現在的情況可不能繼續下去,不然會出大問題的,「你先從我身上下去,乖啊。」
思博搖搖頭,趴在他身上壓著他。
「思博!你再這樣我生氣了!」扭著身體往一旁躲,可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怎麼可能從思博手中逃脫。
思博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宴辰逸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宴辰逸雙手卻使勁兒抓著思博的頭髮向後扯,嘴立叫到:「思博!你給我下去!」
「辰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思博雙眼發紅,抬起頭看向宴辰逸,眼中帶著掠奪的光芒。
宴辰逸被他眼中的神色嚇到,卻怎麼掙扎都倒不開思博的鉗制。
「辰辰,別離開我,好不好?求你,別離開我。」思博的輕聲呢喃就在耳邊,他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宴辰逸一時有些心酸。
「你弄疼我了,」將扯在手中的頭髮鬆開,安撫性的捏住他的脖頸,「我不會離開你的,思博你怎麼了?」
思博甩甩頭,鉗制著他的力氣稍微小了些,半趴在他的身上,死死皺著眉頭。
「頭痛,辰辰,好痛。」他緊閉著雙眼,臉上的不正常的紅暈。
宴辰逸一驚,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手上一層的汗水。
「老天,你到底怎麼了。」宴辰逸扶著他的胳膊,也顧不上這會兒自己什麼都沒穿了,死命從他身下挪出來,「躺好,別亂動。」
按住他垂著頭的手,宴辰逸拿了枕頭墊在他腦袋下面,將他身上的衣服拉開了些。
「也沒發燒啊,怎麼會突然頭疼起來了。」著急的下床去倒了杯茶,下了地才覺得涼颼颼的,宴辰逸低頭看了眼自己,咧嘴,這可真是風吹屁屁涼了。
趕緊回到床上先給思博餵了水,自己拿了一旁的衣服穿上,褻褲什麼的一會兒再說他現在顧不上……
「唔,辰辰……」思博閉著眼睛,伸手亂抓,嘴裡叫著他的名字。
宴辰逸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思博的表情微微放鬆了下來。
坐在床邊,他嘆了口氣,「你可真能折騰啊。」
思博這會兒已經緩了過來,紅著臉看他,明顯的他知道剛剛自己那樣做不對,卻不代表不會做第二次,所以不太好一起看宴辰逸。
「你知道剛剛你做的事情叫什麼不?」宴辰逸伸手捏他鼻子,瞪眼。
「知道,小五子說了,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可以做這種事情,做了以後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思博撅個嘴,拉著宴辰逸的手親了親,「我想跟辰辰一直在一起。」
「……你別聽小五子亂說,他知道什麼!」小五子是酒樓馬廄的小夥計,人挺聰明,但是有點兒不正經。
「難道他說的不對嗎?辰辰我要做什麼?他沒告訴我。」撇著嘴,思博哼唧一聲。
宴辰逸哭笑不得,這可怎麼辦啊,繼上次葫蘆娃事件后的又一新事件發生了……
……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眼就到了七月中旬,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宴辰逸的小院子也變了另外的樣子。
這天,宴辰逸戴了個草帽扣在頭上,脖子上為了條布巾,喜滋滋的在菜地里收割第一批成熟的瓜果。
思博在後院給黑馬刷毛,這幾天思博拋棄了阿花,與黑馬相親相愛。
馬廄也搭起來了,並沒話多少錢。
「思博~~~」宴辰逸前院喊了一嗓子。
思博跑過來,不解的問道:「辰辰你叫我幹嘛?」
「你幫我把這些菜先提到廚房去倒出來,再把筐拿回來給我。」宴辰逸指了指身邊放著的草編筐,裡面紅彤彤的柿子紫茄子綠油油的黃瓜,應有盡有。
「好。」思博乖乖的點頭,拿了菜筐往廚房跑。
路過雞窩的時候阿花撲扇了下翅膀,咕咕兩聲。
思博扭頭看它,擺擺手。
宴辰逸拿了個小馬扎坐在菜地里,擦擦汗,繼續用手上拿著的小剪子給太過茂盛的西紅柿秧苗剪枝。
「辰辰,那麼多菜咱們吃不完啊。」思博提著空筐走回來,臉上的表情很糾結。
宴辰逸也苦惱,天越來越熱了,這要是放到現代好歹能有個冰箱儲存一下,可這會兒根本沒有,都摘下來放著也會爛,太浪費了。
「等會兒去給李大爺家送點,對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就著騎阿黑出去跑跑。」這阿黑就是黑馬的名字,宴辰逸記得思博給黑馬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差點笑噴了,實在是不符合那匹馬的氣勢。
不過思博說了,家裡有了阿花(老母雞)、阿紅(大公雞),那它就當然叫阿黑。
宴辰逸也沒反對,反正就是個名字而已,雖說那馬好像聽到思博這麼喊的時候挺不開心的——主要反映在那天定了名字以後它沒讓思博騎它。
不過第二天就好了,宴辰逸後來問思博,思博特牛氣的告訴他,自己對著黑馬在後院叫了兩個時辰的阿黑,它就同意了。
宴辰逸再次笑噴,感情這黑馬是被他煩到了。
「我給阿黑刷完毛就去,辰辰你去不去?」思博蹲到他身旁,伸手摸了摸掛在秧子上半紅的柿子。
「我不去了,你別跑太遠,就到後山轉轉,早點回來,我要是沒在家的話你就去李大爺家找我。」宴辰逸扭頭看他,白凈凈的臉上因為汗濕帶了些微紅。
思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臉蛋上,嘿嘿笑著點頭,「嗯,我記得了,要是辰辰沒在家我就去李大爺家找你,辰辰我給你抓魚去,阿黑也可以幫忙馱著。」說完站起身撒腿就跑,還去廚房拿了兩個木桶跑到後院牽著阿黑出來。
「辰辰我走啦!」朝著他擺擺手,思博牽馬出門。
嘆了口氣,宴辰逸繼續低頭幹活,不過臉蛋比剛剛更紅了些,嘴角也勾起絲絲笑意。
自從那天思博突然發狂那麼一下后,宴辰逸就發現這個傻男人現在特別的喜歡跟自己親近。
每天早上醒了就撲過來親自己一口,自己做飯的時候他也要過來摟著腰撒嬌下,然後午睡親一口,下午做飯再親一口,他都在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化身親嘴魚了,時不時就得湊過來親一口。
他也從最開始的推拒變成了無可奈何,然後變成了習慣……
這習慣不是太好,可他卻沒覺得厭惡。
思博再用親吻的方式來體現自己對他的重要性,說實在的,宴辰逸很喜歡被男人所需要的感覺。
……
騎在馬上的思博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意氣風發威風凜凜的。
出了院子阿黑就開始飛奔,思博也沒據著它任由它撒歡了一樣奔跑。
「你們是誰?」思博騎在馬上跑到了河邊,皺眉看著坐在那裡釣魚的兩個男人。
這地方平時只有他跟宴辰逸會來,看見外人還是第一次。村裡人要是想撈魚的話也不會在這裡,他們有一片更大的區域。
也不算是私人領地,可思博不希望這裡出現外人。
正偽裝成垂釣者的寧和廣聽見他的聲音就覺得渾身哆嗦,經過一個月的觀察,他們已經肯定了,這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就是他們家的主子爺,但有一個問題很是讓他們無奈,他們發現,自家主子爺把他們都忘了……
「你好啊,你也來釣魚啊~!」寧扭頭看他,咧著嘴笑的可燦爛了。
可思博卻皺起眉頭驅馬向前,阿黑走到兩人身邊打了個響鼻。
「誰讓你在這裡釣魚的,這是我的地方。」思博抬手畫了個圈,意思這片地區屬於他。
寧暗自咧嘴,就算把他們忘了,一些本能還是存在的啊。
他記得自家主子爺也曾經用這個不可一世的表情對別人說過同樣的話,當時對方是咋回答的?
他瞄了眼廣,廣點點頭,站起身仰著臉看思博,又看了看四周隨後說道:「這地方又沒寫你名字,你怎麼證明是你的地盤。」
思博挑了下眉,逆光坐直了脊背,隨後一拉手中的韁繩,阿黑抬起前蹄朝著廣踹去。
廣趕緊翻身躲過,站穩腳后拍拍胸脯,幸虧他家主子爺現在騎的不是那匹戰馬,也幸虧他家主子爺忘了怎麼用功夫,不然這會兒自己可能沒這麼好運能躲開。
「滾開,這裡不是你們的地方。」思博很執著,用手裡的小鞭子指著他倆,微微眯起眼睛。
廣抽抽嘴角,扭頭看寧。
寧抬起手表示自己的無辜,說道:「我們只是來釣魚而已,不要傷了和氣嗎。」
「去旁邊,這裡不可以。」思博指了指不遠的地方,意思是那裡可以,這裡不可以。
兩人無語,卻又不敢真的跟他起了衝突,只能拿著魚竿和木桶往上遊走。
思博見他倆往上遊走,又不滿意了。
「站住!」
兩人立刻站住轉身看他,心想這位爺又做啥?
「去下面,你們在上面我還怎麼抓魚。」撇嘴,思博氣哼哼的看他倆。
廣和寧果斷往下遊走,不過沒走太遠就停下了,看著思博問道:「這裡行不行?」
思博目測了一下距離,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兩人鬆了口氣。
思博翻身下馬,拍了拍阿黑的脖頸將馬鞍卸下來后擺擺手,阿黑一甩鬃毛,跑了。
這裡地方大草也茂盛,它可以可這勁兒的吃撒了歡的跑都沒事。
「你叫什麼啊,咱們好歹也說過話了,認識認識?」寧賤笑著湊過來,跟思博打招呼。
思博正彎腰拖鞋準備下水抓魚,見他湊過來歪頭看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我見過你,你在我家門前出現過。」
寧一驚,以為他認出了自己。不過認真看了一會兒思博的表情后發現,他只不過是敘述的口氣,並不是發現了什麼。
嘆了口氣,寧點點頭說道:「你跟我們的主子長的很像,說話聲音也像。」
「噢,辰辰說他撿到我的時候我撞到了腦袋,所以很多事情不記得了。」思博挽好褲腳往河水裡趟去,「可我覺得,我不想記起那些忘掉的事情,這樣挺好的,對不對?」扭回頭看向站在岸邊的寧,又瞄了眼一直歪頭看自己的廣,他扯起嘴角笑了下。
那個笑容怎麼說呢,帶著絲邪氣,帶著絲冷漠,帶著絲不懷好意。
寧倒退一步,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廣也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思博,那樣子就好像見到了什麼惡鬼一樣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我問你們,我說的對不對?」思博看了他倆一眼,彎腰,抬手一抓,水中的鯉魚就被他一把抓了上來。
在他手中撲騰的鯉魚隨著拋物線的弧度落在了放在岸邊的木桶里,嘭的一聲。
「對!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寧哭喪著個臉,好恐怖,為什麼主子爺的表情這麼恐怖,他明明是在笑的。
一旁站著的廣也連連點頭,嗚嗚,這根本就是他家主子爺啊,這根本就沒失憶啊!!
思博笑的燦爛,伸手,又是一條魚,不過這回的魚是草魚,他又是順手一扔,嘭的一聲輕響。
「很好,我覺得你倆是好人,要不然幫我抓魚吧,要是抓到的多的話可以跟我回家,辰辰會做很好吃的魚,你們要不要嘗嘗?」
兩人同時點頭,隨後學著他下水抓魚。
他倆可是一直都記得那天吃到的魚肉是什麼口感與味道的,相當的美味。
廣和寧特別賣力,那魚一條一條的往岸上扔,個頭也挺大的。
思博抓了會兒魚就上岸了,現在有兩個免費勞工幫忙,他可以去附近找點野果樹摘些果子。
「夠啦,都裝不下了。」兩個木桶里少說二十幾條魚,這要是辰辰看見的話一定很開心。
兩人洗洗手往岸上走,廣問道:「我倆沒地方住,能不能在你家裡借住幾天?」
他倆既然找到了主子爺就不能輕易離開,得跟著主子爺才行,保護他的安全。
「對啊對啊,我倆給房租的。」寧笑眯眯的湊過去看他,「一天一兩銀子。」
一聽說有銀子,思博也沒一兩銀子到底是多少的概念,只是想到那天宴辰逸數錢時笑眯眯的樣子就覺得挺好。
「好的,你倆跟我一起回去,辰辰肯定很開心。」他也不管家裡有沒有地方住人,只是想著他也能幫辰辰賺錢了,他就覺得很開心。
……
出去的時候是一人一馬,回來的時候是一馬三人……
宴辰逸看著面前的廣和寧,又扭頭看向朝著自己傻笑的思博,無語的扶額。
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