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針鋒相對
此鼎青銅製,上口大約一尺半左右,圓口圓腹,上口邊有兩個鼎耳,下部是四個矮墩墩的方形支腳,以象徵天圓地方。整個鼎高二尺左右,上刻雲龍紋飾。從鼎口往裡看去,九十九個篆字鉻文歷歷在目,整個鼎看起來古樸、凝重,讓人心生敬畏,一種超越時空,祖先顯現,心靈震撼的感覺,由然而生---神器啊!
在場的中國人都不由自主的跪了起來,一上一下的磕起頭來。
那個進來時領頭的那個日本人站了起來,圍著鼎轉了好幾圈.一直生硬鐵青的臉露出驚異的笑容來,眼睛里冒出貪婪的賊光,我一看,腦子裡立即閃現一種兇猛的動物--狼。
「啊!約翰桑,我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犬養少男大佐,現任日本國駐南京辦事處主任,我大日本天皇陛下,久仰此物,盼望已久。中國政府十萬元不肯收購,我大日本帝國願出價五十萬元,如何?請君考慮,多多關照。」
那個傢伙把『五十萬元』這幾個字的音調說得特別重。
「不行,不能,不要啊。」他的話一出,在場中國人都叫嚷起來,著急慌亂,又無奈的叫聲此起彼伏.
是啊!日本人這一手是夠陰的.把價格抬高五倍.他們知道挽救中華瑰寶的只是幾個窮酸秀才,文人大都很窮,有錢的軍政大員,富商闊佬們,一是他們沒文化,不懂歷史。二就是他們貪生怕死,大都不願觸這個霉頭.
「哼!看好了,這是五十萬元支票,你們支那人拿的出嗎?嗯,哼哼.」那個日本傢伙犬養少男掏出了一張支票,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約翰先生!你是想把中國的國寶留在中國呢?還是想賣給日本人。」是周復生,他知道錢不夠,萬般無奈只好去做約翰的思想工作。可敬的周復生!空有一身正氣,可陪伴他的唯有兩袖清風。
約翰用生硬的漢語說:「哦!說實話,我的確想把寶鼎留在中國,可他們給的錢多,我得按商業規則辦事。你們中國人要是也拿出同樣多的錢來,我願意把寶鼎留在中國。」
約翰聳了聳肩,一付愛莫能助的神態。
「不巧我這兒正好也有一張匯票,面值也是五十萬元,徒兒!呈上.」是我師傅的聲音。我慌忙掙脫良子的手,取出了匯票,放在桌上.
「哦耶!很好,那就這樣吧。」約翰點了一下頭,並拿起了我家的匯票。看來,他也是討厭日本人,想讓寶鼎留在中國。
「不行,他們的匯票是假的,支那人狡猾狡猾的.」一個日本浪人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什麼?是假的!」約翰拿起匯票上下左右不停的看,臉紅得象猴的某個部位著火。
沒想到那個日本浪人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搶過匯票,按在桌上。
在場的中國人都恨得咬牙切齒,捏起拳頭,氣壞了,我把怒火壓向心底.默運神功.把真氣運在胸中,凝聚成一個高能真氣球,我閉上眼睛再猛一睜開,從眼睛發射出去,這股看不見的能量球,正擊中那個日本浪人的額頭,那個日本浪人仰面摔倒在地。
旁人看來,就是他莫明其妙的來了個仰扒叉,形態滑稽,頓時引發了滿堂鬨笑。
「八嘎」認為丟了大日本帝國臉面的犬養少男大怒,大叫一聲,抓起那個浪人上去就是一耳光。
「嗨」吃了啞巴虧的浪人一鞠躬,顯得奴性十足.
「真的假不了。我中華泱泱大國,禮儀之邦。講信義,重廉恥。道德品行揚名於天下,不是陰險小人的幾句話就能夠動搖的。」我師傅平靜坦然的話,魔咒般的掃除了人們心中的慌亂和不安.
「徒兒,把金條拿過來吧.」我急忙掏出來,那準備好的十根金條,放到桌上。
「這不是假的吧,約翰!這尊寶鼎我中國人勢在必得,其實你們父子也是強盜之一,但好在你還是有些天良的,寶鼎也從未離開過中國,況且,販賣寶鼎時,你也是首先想到了我國政府,就憑這一點,我就再多給你一些,十根金條夠了吧,就這樣,你把寶鼎留在中國,這些,你都拿去吧.」
OK,約翰滿臉堆笑的答應了一聲,快速的抓起金條匯票,撒歡似的跑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栽了大跟頭的犬養少男,心裡明白,末完成天皇交付的使命,有可能要剖腹謝罪的.這也就是臭名昭著的武士道精神。他氣極敗壞的對那兩個日本浪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浪人心領神會,突然象瘋狗一樣向寶鼎撲去,伸手就抓,我師傅一見,微微冷笑,抓起一份在桌上摺疊的報紙,隨手一揮,眾人看見只是報紙的一小角,撩了兩個日本浪人身上一下,這兩個浪人就象是被高壓電打了一樣猛的跳起,激射出去。遠遠的摔在地上。師傅把報紙順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見此情景,犬養少男知道有高手在場,硬來是絕對不行的。於是,他陰沉著臉,皮笑肉不笑的在那兒狡辯說道:「哎呀!誤會,誤會,是我大日本帝國天皇陛下,仰慕此物。看到你們國民政府不加珍惜,毫不在意,我大日本帝國天皇陛下,慈悲友愛,怕寶物有所損壞,故命我等高價購買,御覽之後,妥善保存。以後,必會以適當之機當國禮回贈給中國,以表明日中友好,這是我天皇陛下的為善之心,你等曲解我天皇陛下美意了.」
「呸!誰信哪.我看倒象是偽善之心。」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在場的中國人都看穿了他的險惡用心。犬養少男繼續無恥的說:「我天皇陛下還派來我國漢學權威,小島君來鑒別真假,唉!可惜的很哪,剛才小島君已對我說了,此鼎為贗品,你們中國人喜歡,只管拿去好了.」
「你」小島正夫一句哽咽,他被氣得面孔扭曲,渾身顫抖.一種不祥之感在我心中掠過,我知道犬養少男在嫁禍於人,將責任全推到小島正夫身上,小島正夫可能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