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黑暗與忠誠

零區

聯邦指揮部

「東線部隊本次戰役共損失士兵8700人被俘不會低於5000，戰機坦克共計300輛，外帶飛船4艘」

哈利合上剛剛遞交而來的統計文件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伯德不禁冷汗直冒

不料對此伯德卻並沒感到驚訝，只是緩緩抬手示意他坐下

「是么？那突襲部隊呢？」

聞言哈利這才稍稍安心，肥碩的身軀扭動著坐在皮質沙發上

「唔。。。他們遇到了安德魯前來營救的第二軍只得選擇回撤，不巧的是途中又碰上回援的『拂曉』部隊幾乎全軍覆沒。。。。。。」

聽見安德魯的名字，伯德面色緊繃狠狠地啐了一聲

「***安德魯，如果不是你小子跟著克萊德那廝學了點皮毛溜得快，老子早就活剝了你！」

說吧伯德愁眉點起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哈利抬手擦了擦流在眼角處的汗漬，小心翼翼問道

「這次『破軍』居然援助了『拂曉』，照這情形下去恐怕戰況會很不妙啊。。。。。您是否考慮將克萊德召回？」

伯德吐出口煙，冷哼一聲道

「笑話！把克萊德趕走你也有所參與，你覺得克萊德還會上當么！？」

見狀哈利眼珠飛轉，應和一聲接著道

「是是。。。。。。不過我們徵集的士兵大多沒有什麼作戰經驗戰況一直處在下風，萬一革命軍達成協議合併戰略的話，我們豈不是要困死在這？」

伯德伸手輕輕地彈了彈煙灰，隨即哼哼笑道

「放心，這樣正合我意！」

聞言哈利立即滿是竊喜卻又弄不清其中緣由，只得繼續問道

「額。。。莫非你有什麼計劃。。。。。。？」

伯德眯眼盯著哈利，慢條斯理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得知『拂曉』進攻東面戰地還要派兵繞過主線突襲他們的營地么？」

哈利摸摸腦勺，一頭霧水道

「為什麼？莫非是圍魏救趙？」

伯德垂手把雪茄熄滅，雙手交合徐徐說道

「當然不是，一個小小的營地是不會起到這番效果的。由於那裡地勢險要，『拂曉』進軍的部隊是不可能快速調回兵力的，而他們的上層也不會為這個破營地多做留意，它自然而然會被遺棄。正因如此我才會逼迫著某些不舍部下生命的將領向『破軍』求援，這樣一來，我的目的就會達到！」

見哈利聽得目瞪口呆，伯德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如果『破軍』不來支援，我們會消滅『拂曉』的部分戰鬥力，倘若『破軍』前來增援此次戰役必定會大獲全勝，這樣一來嘗到甜頭的他們關係也會有所緩解，更甚之一鼓作氣聯合起來進攻北區，到那個時候這場戰爭就快要完結了。。。。。。」

聞言哈利大吃一驚，瞪大雙眼顫顫道

「莫非東線與突襲部隊的失敗都是你故意做的！！？你的目地就是想讓革命軍統一起來消滅我們么！！？你到底站在那一邊！！！？」

伯德笑眯眯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哈利佯裝咳了咳

「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哈利渾身發麻，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搓沙發墊

「額。。。。你說吧。。。。。。。」

伯德挪動身軀仰靠在辦公椅上，隨即翹起腿來緩緩說道

「若零區革命軍能夠統一，我們北區聯邦必定不會支持多久。而壓力感到最大的並不是我們，而是國會。。。。。。。意識到即將面臨的危機，國會的那群安逸的老傢伙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是豁出老臉也要撕碎『消核』協議從而大規模製造核武毀滅零區，屆時咱們只需退回地球安然自得地接受獎章不就可以了么。。。。。？而那些在戰場上為國家獻身的士兵也是死得其所。。。。嘿。。。。。。。」

獲悉此等齷齪計劃后哈利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搖晃著臉兩邊臃腫的肥肉舉起大拇指嘿嘿曬道

「高明！！」

。。。。。。。。。。。。。。。。。。。。。。。。。。。。。。。。。。。。。。。。。。。。。。。。。。。。。。。。。。。。。。。。。。。。。。。

零區

拂曉東面營地

百來輛聯邦坦克整齊有序地緩緩向東區總部駛去，後面緊跟黑壓壓的大片俘虜並沒有傳統般死氣沉沉的摸樣，他們笑嘻嘻地搭著訕並肩而行，對押著他們的看守還不忘送上節日問候

「聖誕快樂！！」

「聖個P！過去幾天了都！！快走！！」

熱臉貼上冷屁股的聯邦俘虜並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更加aAPPY了

「噢耶！！終於解放了！！！」

。。。。。。。。。。。。。。。。。。。。。。

戰士們告捷歸來紛紛洋溢著濃厚的喜悅，幾名踏上戰場不久的士兵難掩壓抑的興奮，抄起繳獲的新型機槍對著天空來了陣瘋狂掃射，當然這行徑自然少不了老兵的鄙夷與上司的責罰。

「安德魯！！你過來一下！！」

安東尼幫忙架走幾名傷員后對孤立在一旁的安德魯笑呵呵地招了招手

聞言安德魯邁著穩健的步伐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行了個軍禮

「你好！！」

見狀安東尼拍拍他的肩膀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你別這麼古板自然一點！！！這次多虧你前來相助不然我可就忙不過來了！！！」

安德魯堅定地點點頭，淡淡一笑道

「沒關係！！舉手之勞！！！」

安東尼垂下手來輕輕地嘆了口氣

「呼！！這可不是舉手之勞呢。。。。。本來我是致電給『破軍』指揮部的，但你的上司並沒有支援的意思，相反你卻私自調兵前來營救，此等舉動必定會讓高層感到不滿從而。。。。。」

還沒說完即被安德魯打斷

「放心！！這點小事沒什麼的！！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

安東尼楞了楞，瞅瞅即將撤離的盟軍低頭頹然道

「只可惜『破軍』與『拂曉』的隔閡不是這樣容易處理的呢。。。。。。其中應有必須的契機才能突破這道無形的牆壁。。。。。。。。」

安德魯沉默一會，緩緩回道

「確實如此，雙方的矛盾正急劇上升，如果我不做些什麼的話無疑是迂腐至極，不過。。。。。。唔。。。。。不過事情還是會慢慢有所轉機的。。。。。。。」

想到保證不將『ZERO』泄露出去的會議，安德魯頓了頓始終沒有說出來。

安東尼俯首沉吟片晌聳聳闊大的肩膊，道

「呵，也對呢。。。。你也快要帶兵回『破軍』了，不過我有一疑問，不知當說不當說」

安德魯呵呵一笑，道

「那有什麼不當問的！！說吧！！」

聞言安東尼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如是問道

「你曾經是『戰神』克萊德的手下，我們在戰場上也有過幾次交鋒。令我感到困惑的是克萊德失敗后你居然會投靠革命軍，能說說其中的緣由么？」

安德魯仰望天空怔了一會，這才將其過程徐徐道出

「2年前，哦不，應該是3年前。當時我跟隨剛從軍事學院畢業的克萊德前往零區征戰，對於他這樣的新人北區的一些將領都會顯現自己的強勢而不把他放在眼裡，但他畢竟是受國防部派遣來見習指揮的所以也不敢拿他怎樣。漸漸的，跟著他接近半年後我這才決定誓死對他效忠。如你所知，克萊德對軍事有著無可比擬的卓越才華，但這不是根本原因，只因他是一個和平主義者！」

「無視上級的戰略命令，執行自己的『閃電』標準，其目的不是為了邀功，而是為了盡量地遏制死傷人數，你也應該知道吧，他指導的戰役不會超過7天，除了最後一次。。。。。。。。。。戰場上一意孤行，幾回身先士卒都險些喪命。多次戰功可以讓他榮升將官，但克萊德還是保持著剛來晉陞的少尉軍銜。他只是想快速終止這才戰爭才會如此拚命，他和我一樣，和這個世界一樣低估了你們的鬥志，我們無論怎樣進攻，無論怎樣取勝在這裡似乎顯得毫無意義。很快，零區聯邦軍最高指揮官伯德開始忌憚克萊德的存在，開始議定針對『戰神』的計劃！」

「與『破軍』對峙將近一個月由克萊德指揮的聯邦南征軍固守著前線陣地終於被『破軍』擊潰，這是克萊德在零區吃的第一次敗仗，當然，也是最後一次。後方所派發10天左右的軍備我們堅持了接近30天，正因為中南線戰略地位重要異常克，萊德才下定決心堅守陣地，但接下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猜得到，沒錯，正是伯德斷絕了輸送的軍備」

「我們深知是伯德從中作梗卻有無可奈何只得聽從克萊德的命令，不料他卻下令回撤，包括我在內的幾名將領讓餘下9成的兵力回到基地，自己卻留守陣地繼續指揮。顯然，他想舍己保全我們。當天你們『拂曉』受到南征軍前來突襲，而這支小隊正是克萊德派遣的，目的只是為了避免全軍撤退時遭到『拂曉』的伏擊從而打亂你們的注意力將目標放在不遠處的中南陣地上！！當然，結果是註定的，克萊德被俘獲」

說到這裡安德魯終於控制不住良久壓抑的內心終於在此噴發出來

「克萊德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效忠國家他奉獻出自己所有將潔白的雙手染滿鮮血變成空殼的戰爭機器是為了什麼！！？換來的只是**裸的背叛么！！！這不公平！！！！！戰士可以面對敵人犧牲在戰場，但決不能在背後留下被自己人偷襲的印記！！！！」

「當我回到北區時，一切都變了，我的眼裡只剩下仇恨，看著四周沾有『榮譽』的士兵我只能默默地替他們感到悲哀。。。。。。自己所能掌控的命運在這裡就會被划傷休止符。。。。。。。。。。。我沒有想著跟伯德討回公道，只願手中的軍刀攪動著他那漆黑的內臟將他痛苦地送往滿是烈焰的地獄中。。。。。。。。可惜的是，伯德這隻老狐狸不是省油的燈，他知道我對克萊德的忠心就更加不會放過我，當我察覺到危險后立即返身帶著一部分克萊德的手下突出重圍從而投靠『破軍』，我們自然而然地就成為聯邦口中的『叛軍』」

「在『破軍』營地我並沒有遇見克萊德，得知他被秘密救走後這才稍稍安心，但隨即既就被心中的陰霾所掩蓋。所幸的是克萊德離開零區后回到地球任職，倘若克萊德與我立場對立的話，那我只好自殺謝罪了。。。。。。。。。。。。所以，我投靠革命軍什麼都不需要，只想讓伯德那坨骯髒的糞便知道，『叛軍』背棄的怒火會讓他再一次地感到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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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區

郊外

狂風呼嘯著帶起沙石敲打著搖搖欲墜的枯枝，奏起了灰色的樂章。

包裹天空的雲層似乎被撕裂開來，留下一張駭人的大嘴猶若撒旦降臨。

「轟！！」

伴隨著一聲突若其來的驚雷，厚厚的烏雲征服了整片天空籠罩著它所管轄的一切。

諾拉漫不經心地瞅瞅窗外的卷進來的風沙順手抽出幾塊木板，起身將其掩上，壓好。

「啊啊，就要下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