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各家反應
景如是順從地喝下了一盅又一盅補藥,再三向景從之表明自己無事後,眾人才散去。
但當門扉合攏的剎那,已是強弩之末的景如是身體瞬間癱軟,昏倒在了床榻上。
在她成為少女的第一天,接連的驚險經歷和葵水初來時的虛弱早就掏空了她的體力,若不是基於此時情況特殊,她絕對不能倒下被人識破身份,她也不會苦苦支撐到沒人時才倒下。
她這麼一睡就睡了整整兩天一夜,景從之焦急萬分,喚了一批又一批的醫師前來問診,但所有大夫都只說她脈象平穩,大約是疲勞過度了。
景從之卻不聽這些話,他怒道:「爾等莫非欺本相不識醫術?縱使我兒精疲力竭,又豈會昏睡兩日不醒?倘若爾等庸輩再不竭力盡能醫治我兒,黃泉路上你們便結伴而去罷!」
此話一出,眾醫皆面面相覷,臉色慘白。但很快,他們懸著的心便落了下來,因為景如是終於有動靜了——
「爹,你不要一直在我耳邊大聲說話,我想睡覺——」說完這一句,不勝騷擾的景如是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著了。
徒留下眾人瞠目結舌,久久沒有反應。
相較於景家的一波幾折,皇室就顯得平靜很多了。
老皇帝只下了個「問出幕後指使」的話后便將被抓獲的蒙面人扔進了大理寺,而裕惜賜本身底子就強,吃了幾付補藥后就又生龍活虎了。
只有伺候了皇帝幾十年的高公公才知道皇帝究竟有多麼憤怒,他之所以沒有大發雷霆,其原因便是要揪出幕後黑手,不想打草驚蛇。
「吾兒已死,吾孫絕不可再受加害!」厚重的殿門合上,空曠的興政殿只餘一道蒼老卻有力的聲音。
春風和煦,暖陽融融
旭冉府
湖心竹亭上,兩名寬衣緩袍的少年相對而坐,一縷茶煙裊裊上升,清香馥郁。
「殿下,那日行刺你的蒙面人招供了嗎?」巢文彥手執黑子,不緊不慢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還未。」裕惜賜執白子,棋盤上白子已佔據大半江山。
「我覺得應該是太子。」巢文彥對博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關心的是案情的進展,「就目前來說,只有你對他的皇位威脅最大。如果我是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你。」
巢文彥與裕惜賜一同長大,兩人情同手足,也因此敢在皇孫的面前說出這些大膽之語來。
「當日我去後山並無人知曉,就算你們找我時驚動了太子的人,但他們又是如何搶在你們的前面來行刺我?」裕惜賜提出不同見解。
「要知曉你的行動並不難,只要在你身邊安插一名眼線就足夠了。」巢文彥堅持己見道,「況且蒙面人快我們一步也有可能是巧合。」
「你說的有道理。但一日沒調查清楚,便不可妄下定論。」裕惜賜態度謹慎,直覺告訴他有嫌疑的不只有太子,或許還有一人。但那個名字他卻並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