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104章 怪異

看到林菀這不慎在乎的樣子，姜梅花很是泄氣。

女兒如今都十六歲了，按理說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了，距離及笄只有半年的時間，嫁衣也快要做好了，這都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林菀有自己的想法，現在若是真的答應找了，她就會很乾脆的放棄宮少凌，否則的話豈不是害人害己？

利用一段新的戀情忘記另一段感情那是卑鄙的做法，你又不是太陽，還妄想著地球圍著你轉。

明夫人看著林菀，柔聲道：「菀丫頭，你娘也是為你著急，若是唯兒也如你這般大，我定是會著急的。這女子比不得男子，年齡大一點也沒關係，你還是要理解你娘的苦心。」

林菀苦笑道：「姨娘，不是我不想嫁，您能為我著急我也是很感激的，只是這種事……我知道了，姨娘，過幾天再給您答覆吧。」

姜梅花不解，「為什麼要過幾天？」

明夫人卻是抿唇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菀丫頭就加把勁吧，到時候不行的話，就嫁給姨娘的兒子吧。」

「姨娘不嫌棄我身份低微啊。」林菀俏皮一笑。

「怎麼會呢，姨娘是那種眼高於頂的人嘛，再說菀丫頭是個好姑娘，姨娘很喜歡你。」明夫人笑道。

林菀抿唇笑著點點頭，「好啊，若是及笄之時，他未娶我未嫁，我就佔個大便宜，做姨娘的兒媳。」

「好好好，這樣最好了。」明夫人笑著不住的點頭。

上元節這一天，林大山帶著姜梅花和兩位老爺子去城裡看燈火了，而且在晚上還會有盛大的焰火，這是在別的府城所看不到的，而林菀卻覺得身子乏累，留在家裡休息。

已經讓李老看過了，她只是這些日子想的太多，精神有些疲憊，讓她在府里多休息幾日。

而在林府的位置，是看不到京都的焰火的，距離太過遠，周圍也有樹木阻擋。

雖說現在枝葉有些稀疏，但是林菀這兩年還是在府邸周圍種植了不少的松柏，這樣的話冬天也能看到綠色植被。

素蘭走進來，屋內燃著一盞燈，而林菀聽到聲音，也睜開眼來。

「小姐，你比吵醒您了嗎？」素蘭滿臉內疚。

「沒事的，我睡了多久了？」坐起身，外面已經黑下來了。

素蘭走到炭爐旁，水壺裡的水剛燒開不久，給林菀泡了一杯茶，端上來。

「小姐睡了有三個時辰了，天色已經很晚了，奴婢就是來問問小姐是不是要用晚餐，小廚房裡已經熬好了清粥。」

「知道了，那就端上來吧。」掀開被子，披了一件衣裳，汲上鞋子走出寢室。

「是。」

外間也很暖和，走上前推開窗戶，一股寒意湧進來，還伴隨著雪花的飄落。

又下雪了！

遠處偶爾能看到閃爍的燈火，甚至在天空上還有一輪皎潔的明月，這是很少見的情況。

一般下雪的時候雲層較厚，是很少見到這種情景的，而今晚很顯然雲層很薄，讓那輪明月看起來更加的美如霧，艷如妖。

自己如今剛剛年滿十六歲，距離生日還有半年的時間，但是這裡不比現代。

現在的十六歲還只是高中生，在這裡卻要做好成親生子的準備了。

只是不管前世今生，她都讓做母親的擔心著。

其實說句實話，明子卿確實是良人，雖然府內有眾多的美妾，卻也不能忽視他的優秀，相處這麼久，她和他相處的時候，似乎總是忘記問他在做什麼營生。

也許這也就是明子卿的人格魅力。

而宮少凌……

「小姐，您又這樣，萬一凍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紫扇端著飯菜進來，看到林菀就披著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窗前發獃，忙去裡間取來一件大氅給她披上。

「是啊，總是讓紫扇操心。」林菀回過神，走到桌前坐下。

「可不是，小姐總是這樣，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子。」這夏天還好說，冬天的時候每次一下雪，小姐總會看很久，足以見得小姐是特別的喜歡雪。

明明剛才走進來的時候，她都冷的打顫，小姐卻絲毫不在乎。

素蘭在那邊笑道：「好啦，你說在多次，小姐依舊會這樣的，而且小姐又不是不懂，冷的話自然會披上衣裳的。」

林菀默默的點頭，還是這個素蘭懂事啊，紫扇以後成親，指不定會更加的念叨呢。

「話說，紫扇，你是不是喜歡張炳啊？」

「……」

好久沒有聽到紫扇的聲音，林菀抬頭就看到已經一臉漲紅的紫扇。

「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奴婢才不喜歡他呢。」

「哦。」林菀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天我看到你遞給張炳一件衣裳，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那，那是奴婢看到張炳的衣裳壞了，幫他補一補，咋說奴婢還幫著張丁補過衣裳呢。」

「行了，激動什麼，沒有就沒有吧，話說你們年齡都不小了，就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說完，著重強調一遍道：「咱們府里不允許偷情，若是喜歡就儘管說出來，被我發現，趕出去。」

「小姐，您就放心吧，奴婢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素蘭笑道。

等用完完飯，她看著外面的風雨有漸大的趨勢。

「老爺夫人還沒有回來嗎？」林軒在正月初八就回去了，在家裡似乎有些呆不住。

「還沒有，不過外面起風了，不知道老爺和夫人會不會在城裡歇下。」紫扇看著外面說道。

「那樣也挺好的，在這種日子趕路，我也不放心。」今年的上元節很顯然有點掃興，不過應該會旺了城裡的酒樓飯館，說不定自家的鋪子人也會很多。

「是啊，小姐就放心吧，老爺夫人不會有事的。」素蘭安慰道。

看著外面的風雪，感覺似乎比剛才要冷很多。

「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去準備好水之後，就去休息吧。」

看著林菀走進了卧房，紫扇邊收拾東西邊問素蘭道：「素蘭姐姐，小姐是不是有心事啊？」

「為什麼這麼問？」素蘭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小姐好像有心事的樣子。」紫扇皺起眉頭。

素蘭低頭，收拾好面前的碗筷之後，將桌子擦乾淨。

「小姐的事情咱們怎麼會知道，不過咱們也不用擔心，會想開的。」

「不，素蘭姐，我是誰小姐今年就要及笄了，可是至今沒有定親，這是怎麼回事啊？」端著托盤和素蘭一起走下樓，「素蘭姐姐就不奇怪嗎？按理說小姐長的漂亮，氣質也好，為何會沒有人上門求娶？咱們小姐可是香酥坊的掌柜，京都的那些有錢人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經紫扇這麼一說，素蘭也覺得確實是奇怪。

「你不說我還不知道，現在才發現真的很奇怪，我以前的主子家的小姐，十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的人家求娶了。」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現在的小姐比原先的那位差，或者說是各種方面都強過以前的那位，可這是為什麼？

「是啊，我以前府里的那位小姐也是，可是咱們小姐現在卻至今無人求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那些男人都瞎了眼？」紫扇把碗筷放進木盆里，開始洗刷。

素蘭想的卻不像紫扇這麼簡單，「我總覺得小姐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紫扇不明白。

「要不然的話，怎麼會沒人求娶呢？」素蘭也是蹙起眉頭，腦海中突然閃過另外一種想法，「或者說，有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看上了小姐，阻礙那些向小姐求娶之人。」

紫扇聞言，頓時雙眼一亮，一拍手恍然大悟道：「這麼說的話，是比較有可能的，我感覺肯定是明二爺看上了小姐，只不過小姐還沒有及笄，他不方便說而已。」

素蘭搖搖頭，她還以為這個紫扇終於是開竅了呢，看來還差得遠呢。

「素蘭姐姐不這麼認為？」紫扇不明白為何她會搖頭。

「明二爺和咱們小姐很是相熟，若是真的有意的話，他應該不會這麼隱晦，而且這些日子的相處，二爺應該有機會直接說出來的，再說明夫人對小姐也很是喜歡，若是可以的話，小姐嫁入丞相府，也是可以的，雖說是高攀，但是那也不是別人能說什麼的。」

所以，明二爺說，素蘭不贊同。

但是在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念頭，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素蘭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啊？」

「沒有，好了，咱們回房吧。」擦乾淨手，兩人就往下人房去了。

太師府，梵音閣書房內。

顧衍行和宮少梵正在喝茶，面前的棋盤上風雲詭秘，互不相讓。

「啪！」一記清脆的微響，宮少梵的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顧衍行看著面前的棋局，輕笑著搖搖頭。

「你棋藝又有精進了。」

「還好。」宮少梵抿口茶，「最近那邊異動頻繁，皇上卻沒有任何行動，我總覺得皇上是要看太子的表現。」

顧衍行點點頭，「話雖如此，卻動不得，若是不能一舉擊破，後來會麻煩不斷，甚至還會給他可乘之機，若是就此沉靜下來，恐怕會後患無窮，這一點本宮也是煩得很啊。」

「咱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真的等到那個時候，恐怕咱們這邊也會損失慘重。」宮少梵蹙眉。

「是啊，他們還真是給本宮出了一個難題啊。」

宮少梵將白子一顆顆收回來，放進棋罐里。

「皇上不想要二皇子的命，但是卻也看不得他繼續猖獗，所以就將難題拋給了太子，若是解決的好，皇位的繼承手到擒來，若是這件事解決的稍有不慎，恐怕會對太子的繼位產生影響，不過皇上是位明君，儲君之位，非太子莫屬。」

「少梵總是對我這麼有信心。」

「難道你不是啊？」宮少梵笑道。

「爹爹，舅舅……」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宮少梵笑著起身上前打開門，就看到宮小朋友正站在門口。

「爹爹。」宮小朋友看到宮少梵，上前抱著他的腿，仰頭笑的很是開心。

彎腰抱起他走近書房，放到錦榻裡面。

「舅舅，你怎麼都不和我玩啊。」

淳哥兒鼓起粉嫩的小臉頰，有些氣呼呼的說道。

宮少梵抬手捏了捏兒子的小臉，笑道：「別亂說，你舅舅很忙。」

顧衍行伸手將他抱在腿上坐下，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奶味，笑的很是開心。

「淳哥兒想舅舅了嗎？」

「嗯，想。」淳哥兒點點頭。

「既然這樣，待會和舅舅回府好不好？」

「好啊，我要去找樺哥哥玩。」

「好。」

「這件事咱們不等了，還是早點採取行動吧，正好少凌也在，京都的安危他會控制的，這也是他回來的原因，依我之見，皇上定是這麼決定的。」

「你的意思是……」

「先下手為強，動不了他，就砍斷他的手腳。到時候他能安分那是最好，若是不行，再動手不遲，只要他敢反抗，賢妃那邊必定會有異動，皇上肯定會樂見其成，畢竟她背後可是有著雄厚的財力。到時候全部充進國庫，也算是為大曆國出力了，最後還能做一件好事，也算是他們的造化了。」

「你有辦法了？」顧衍行問道。

宮少梵勾唇，笑容顯得格外的邪惡，「很久以前就想好了。」

正月十八，這天一大早，宮少凌的馬車就停在了林府門前。

林菀上了馬車的時候，宮少凌正在裡面看書。

「麻煩二爺了。」林菀淺笑著點點頭。

宮少凌眉角一挑，這丫頭看來是在和自己鬧脾氣啊。

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惹到她了。

馬車緩緩的開啟，林菀背靠著車壁，眼神沒有焦距的投向某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少凌合上書，看著林菀。

這都快半個時辰了，這丫頭居然都沒有動一下，還真是有毅力啊。

或許是想什麼想的那麼入迷。

「在想什麼？」他終於是開口問道。

林菀這才將視線投向宮少凌，看了他好一會，才開口道：「我今年十六歲了，大叔是不是等我及笄的時候就娶我啊？」

宮少凌勾唇笑道：「你就想這件事，想了半個時辰？」

「是啊，大叔若是想娶我，就說明白點，若是不想，就別干涉我，若不是我夠聰明，也不會想到我都這麼大了，居然沒有一個人上門提親，就算大人物看不上我，至少也有普通人吧？」

「你就那麼想嫁給別人？」宮少凌淡淡問道。

「我娘都著急了，不過沒關係，你不要我，明二爺好像可以哎。」林菀笑道。

宮少凌的表情頓時一頓，好一會才勾唇笑道：「他不敢要你。」

「誰說的？你這幾年可是暗中做了不少的小動作，我沒生氣你就知足吧。再說，你心裡不是還放不下曼貞姐姐嘛。」

「她只是妹妹。」寧曼貞在宮少凌的心裡，就如同親生妹妹一樣，如今她都已經做了娘，那種感情和這樣是無法相比的。

「那你說你喜歡我啊？」林菀俏皮說道。

然後，宮少凌就抿唇不語了。

「總之你別胡思亂想，等京都的事情都結束，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安排什麼？娶我？」

「你就那麼想成親？」宮少凌輕聲笑道。

林菀用力的瞪了宮少凌一眼，「別亂說，若是我那麼想成親，早嫁人了，還會和傻瓜一樣，像現在這樣等你？」

宮少凌笑著搖搖頭沒有做聲。

他早已經將一切對林菀有意的人都教訓了一邊，明子卿那傢伙也不例外。

前些日子在凌雲閣內，明子卿被他找來練拳腳，生生的讓自己走的下巴紅腫，到現在都不敢出門，何況是別人。

當然京中還有幾個名門子弟，都是公子哥，家境也都很殷實，卻並不是官家子弟，更是無法和他抗衡，解決起來很是簡單。

「太子繼位的問題？」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

「是啊，最近二皇子把外面的人全部調集到京都，一場暗潮就要開始了，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你最好減少外出，他很殘暴，這在京都的官員之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就連皇后的親姐夫都被他拉攏過去了，可見他的心機有多重。」

「……那你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他有謀士千萬，比不上我大哥一分。」宮少凌重新端起書，靜靜的看了起來。

來到三皇子府，此時並沒有什麼人，一般他們都會在洗三的時候才會上門賀喜，今兒也只有身邊最親的人才會過府探望。

一走進卧室，就看到屋子裡圍著不少的人。

三皇子顧康輝看到宮少凌，抱著一個襁褓走了過來。

「少凌過來了，林姑娘也來了啊。」

「民女見過三皇子，三皇子萬福。」林菀微微福身，發現這個男人正是那日在明子卿那裡見到的人。

「免禮。」

林菀湊上前，看到還沒有睜開眼，連身上的肌膚都有些皺的小嬰兒，現在看還真的是不好看，不過三天後皮膚展開，到時候肯定會特別的可愛。

看完之後，林菀就走向床榻。

床榻邊坐著兩個人，站著的奴僕丫頭有不少。

她沖著坐在旁邊的兩人福身請安，然後看向躺在錦榻上的寧曼貞。

「曼貞姐姐，感覺好些了嗎？」

寧曼貞眼神示意了站在塌邊的丫頭，那丫頭取來一張綉墩放在她身後。

等林菀坐下，寧曼貞才苦哈哈的道：「很痛，那種感覺簡直像是要把我撕裂一般，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林菀笑道：「現在好了，雖說是位小郡主，但是肯定會像曼貞姐姐一樣漂亮的。而且先生女兒，再生兒子，正好湊成一個好字，吉利。」

寧曼貞聞言，那張絕色的臉蛋頓時皺了起來。

「貞兒，哪裡不舒服嗎？」寧夫人神色緊張，趕忙上前問道。

「娘，我沒事。」寧曼貞微微搖頭，「只是想到還要痛一次，我就覺得害怕。」

「別說那些，貞兒，現在好好養身子，以後要為康兒健康的誕下麟兒，母妃一定會讓太醫給你好好補一補的。」另一位看似雍容華貴的女子柔美笑道。

林菀略微吃驚，這就是端妃啊。

那邊，顧康輝把女兒遞給奶娘，帶著宮少凌去了外間。

「前些日子在子卿那裡見到那位林姑娘，沒想到居然是你的心上人，你也捂得太嚴實了吧？」

「是嘛，這是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得不小心。」

顧康輝點點頭，「是啊，你現在就是風眼，二哥那邊的人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大哥那邊卻是輕鬆很多。」

「嗯，若是她被人知道，恐怕會有很多麻煩。」

顧康輝看著他，笑道：「你怕二哥會對付她嗎？」

「難道三皇子覺得他不會？」宮少凌笑道。

「應該不會吧，畢竟他想必是不屑於對一個平民女子動手的。」顧康輝沉吟道。

「皇位與一個女子的性命比起來，分量太重了，別說是一個，就是京都的人全部死光，他也不會心存愧疚的，更何況是那點有的沒的面子，再說等奪位成功，他就是那人上人，過去的一切誰又在乎？」

「你說的也有道理。」顧康輝點頭，「看來將會有一場無聲的血戰啊。」

「沒錯，不過三皇子也別擔心，京都現在所有二皇子的人，我全部都控制在手裡，稍微風吹草動，定會讓他們土崩瓦解的。」

顧康輝眼神一顫，「你是怎麼做到的？二哥做事謹慎，手中的人想必都不一般。想要控制，真的是不容易啊。」

「很容易，他能將人拉攏過去，咱們這邊更容易，畢竟他所做的一切保證，都毫無證據，咱們這邊，可是已經成功了九成。」

「九成？那唯一的一成呢？」

「自然是攥在皇上的手裡，太子能把握住九成，已經就是勝算了，那一成說是在皇上的手裡，實際上是攥在我大哥的手中。」

顧康輝聽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啊，大曆國謀士，非少梵莫屬，要說這世上最了解少梵的人，除了你，當屬大哥。」

「嗯！」所以兩人才能成為莫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