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114章 回門

回到梵音閣，五公主問宮少梵道：「剛才為什麼要阻止我啊？」

宮少梵含笑道：「那種時候開口，不合適。」

「這是為何？」她不明白，婆婆對她一直都很好，那個時候不求情，她心裡很過意不去。

「會落了爹的面子，爹也是想改一改娘的脾氣，你開口勸阻，爹必定不能不給你面子，那樣豈不是壞了爹的好意。」說完看到妻子似乎並不相信的表情，拉著她坐下，「二弟他護著妻子，若是你在背後求情，只會讓他和爹娘的關係更壞，咱們還是看著吧，娘能收斂一下自然是好的，就算不能，那也是娘的造化了。」

五公主聞言，掩唇笑道：「妾身居然不知道，爺還相信造化。」

「信，怎麼會不信。」宮少梵沉吟道：「有信仰才能走得更遠啊。」

三朝回門，大清早，素蘭就讓下人將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的素蘭儼然就是府里的管事婆子一般，照顧的面面俱到。

子衿和子佩也是在屋子裡忙活著，如今將軍府屋子裡的事情雖然不多，卻很是繁瑣，若不是添了她們兩個，還真是有些忙活不過來。

素蘭看到林菀出來，上前道：「小姐，昨晚咱們說的東西都已經裝好了，小姐覺得還有什麼缺少的嗎？」

「沒有了，一會咱們就回去。」

「是！」

屋子裡，江生和水生伺候著宮少凌換好衣裳，兩人就簡單的用過早飯出城往林府去了。

今兒的林府很熱鬧，該來的人幾乎都來了。

清河村林老驢一家也是全都來了，因為林春花有身孕在身，現在肚子也即將生產，並沒有跟著來，但是聽說了之後，林大山的堂兄弟三大家子倒是也拖家帶口的過來了。

當姜梅花看到那浩浩蕩蕩的四五十號人，擠得很是寬敞的林府門前都顯得有些擁擠，也不禁有些錯愕。

「哎喲，這就是大哥的宅子啊，瞧瞧啊娘，真氣派。」

「可不是，怪嚇人的，這大院子，那得花多少銀子啊？」

「管多少銀子，也是人家的。」

這邊，王秀英被村裡幾個婆娘圍著，指著面前這氣派的林府問個不停。

「秀英啊，你們這都來過一次了，裡面啥樣啊？」

「就是啊，現在大山家算是出人頭地了，也是咱們老林家祖宗保佑啊。」

林老驢去停車了，王秀英被這群人圍著，也是頭都大了。

「你們待會進去的時候別到處亂走，也不要亂說話，現在林大哥可不是和以前一樣，他們家認識不少京里的達官貴人，若是一個不小心，會掉腦袋的。」

這句話說完，不少的婆子都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確定一下現在是否還在自己的身子上。

「真的假的啊？」

「我騙你做什麼？現在的菀姐兒可是嫁給了一個大將軍。」本來他們昨兒就能到，這是礙著時間太晚，一行人就在臨近的村子里借宿了，也因為人多，幾乎一村子的人都被他們借住了，花的銀錢也不少。

正說著，裡面一個衣著頗為氣派的中年男子走出來，看著門前圍著的人，轉身看了看一起走出來的姜梅花。

「梅花！」王秀英看到姜梅花，走上前，「你們家的人都來了，老爺子前些日子給我送了信，說是帶上三位老叔。」

「我知道的，房間都準備好了。」姜梅花笑著走上前，看著面前的六個老人，笑道：「大伯，大伯娘，三叔四叔，兩位嬸子，裡邊請吧，房間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各位兄弟嫂子妹子，還有孩子，別在外面站著了，趕緊進來吧，一路車馬勞頓，也累了吧，飯菜也準備著，待會咱們就開飯。」

說完，對身後的林諾和林宏道：「林諾招呼著親戚們進去安頓著，林宏快去告訴老爺子，族裡來人了。」

「是，夫人。」

一行人很是局促，看到人家的管家那麼氣派，穿的都比他們見過最厲害的里正都要厲害，覺得有些丟人。

當走進林府，看到那宛若仙境一般的地方，不少人都嘀咕著，自己這是進了皇宮了。

當明子卿陪著明夫人過來的時候，看到明顯多了不少的人，還有些奇怪，難不成這因為菀丫頭回門，添了這麼多下人？可是這孩子也太多了啊。

至於在院子里遊玩的一些姑娘，看到明子卿的好相貌時，頓時都兩頰酡紅。

姜梅花看到明夫人，帶著幾個婆子走上前。

「你來的可是夠早的，有沒有吃飯啊？」

「吃過了，今兒菀丫頭回門，我就早點過來幫你，看來是用不上我了。」明夫人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人。

姜梅花對身邊的五六個婆子說道：「這位是明丞相家的夫人，這位是二公子，這是三小姐。」

明夏唯上前拉著姜梅花的手，瞪大美眸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幾個身著很是樸素的婦人，「姨娘，他們是誰啊？」

「這些都是我們林府的族人，這次來是來看我們的。」

「哦！菀姐姐還沒有回來嗎？」

姜梅花捏捏她的小臉，「就快了，再說了，你菀姐姐明明住的和你們府很近，你不會去找她啊？」

明夏唯撅起小嘴，「娘說菀姐姐現在是當家主母了，將軍府也有很多的事情，不讓唯兒去打擾菀姐姐。」

「這有什麼啊，就算忙，也不能天天忙是吧？」

幾個婆子和姑娘都紛紛沖著三人行禮，心裡卻是極度的吃驚，沒想到大山家的居然還認識丞相夫人啊。

那邊幾個姑娘圍在一起，林大老爺家的二孫女林紅霞臉頰紅潤的看著遠處的明子卿，對身邊的堂姐說道：「姐，那位二公子還真是好看呢，不知道有沒有娶妻。」

「是啊，咱們村裡可沒有這麼好看的公子。」

「表姐，咱們可不能做什麼，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不好辦了。」三房的孫女林秋燕小聲的說道。

林紅霞翻了一個白眼，「就你知道，現在二爺家過上好日了，他們都不知道拉巴咱們一把，你也聽說了吧，林菀嫁給了大將軍，怎麼，難不成連自己的叔輩妹子都不肯幫一把？就算是做不成正妻，做妾室也是風光無限。」

「你們最好都給本少爺安分一些，若是膽敢在我林府耍什麼幺蛾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旁邊，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

幾個姑娘扭頭，就看到一身紫衣華服，氣派儒雅貴氣的林軒，身後還跟著兩個很是清秀的少年。

「你是，林軒？」林紅英指著林軒，很是吃驚。

「今日是我大姐回門的日子，來的人全都是林府的好友，商家富賈，高官權貴，個個都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若是誰敢在這種日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妾室是做不成，牢獄會讓你們做的。」

說完，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們居然還想著做明家二哥的妾室，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就算是洗腳丫頭，她們也不夠資格。

幾個丫頭被林軒的眼神給嚇住，最後全部面面相覷，結伴去看風景，不再亂說什麼。

辰時末，一輛馬車在林府門前停下，身後還跟著二十多個僕人，全部騎著高頭大馬，好不氣派。

官家林宏看到后，趕忙小跑迎上前，後面的小廝則是進府喊老爺和夫人了。

「小姐，姑爺，你們來了。」

「宏伯，府門外怎麼停了這麼多輛車啊？」林菀跳下車問道。

林宏笑道：「是這樣的小姐，這些都是林府族裡的老爺太太們的車，小姐三朝回門，老爺子給老家送了書信，讓他們也來沾沾小姐的福氣。」

林菀點點頭，「這樣啊。」

門口，還沒等林菀進去，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的沖了出來，領頭的正是兩位老爺子和林老爺，林夫人。

「少凌見過祖父，見過外公，小婿見過岳父，岳母大人。」宮少凌上前抱拳行禮。

「好好好，不用這麼多禮。」林大山還是有些不習慣宮少凌，畢竟人家的身份實在是太高。

而姜梅花則是拉著林菀到一邊有說有笑的詢問個不停。

林軒上前，仰頭看著宮少凌道：「姐夫，我要的東西，你給我帶來了嗎？」

宮少凌回頭看了秦曉一眼，秦曉上前遞給林軒一個盒子。

他打開后看到裡面的東西，頓時喜不自禁，「多謝姐夫大人，您太好了。」

「只要你能好好讀書，對你有用的，姐夫都會給你找來的。」宮少凌對於這個小舅子是很喜歡的，雖然接觸的並不多，但是他很聰明，去將軍府用飯的時候，他也考過林軒，雖然有些見解還是稍顯稚嫩，卻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同齡人，不得不說杜老真不愧是大曆國的第一大儒，而這也離不開林軒的努力。

「好了，不要在外面站著了，進屋說話吧，這十月天可是冷著呢。」李老在那邊說道。

「對對對，瞧瞧我，少凌別介意啊，趕緊進屋吧。」姜梅花笑呵呵的拉著女兒往屋子裡走，身後那幾十號人跟著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宮少凌就和林老爺子等人在客廳里聊著，而姜梅花等人則是和林菀去了旁邊的暖閣。

「姨娘，您也來了啊？」看到明夫人在裡邊坐著，林菀上前笑道。

明夫人拉過林菀坐下，看著她粉嫩的臉頰，俏麗的臉蛋，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少凌那孩子對你很好。」

「是很好。」林菀點點頭，看到旁邊那些有些陌生的婆子，婦人和姑娘，沖著她們點點頭，然後讓四個丫頭進來，給她們每人都準備了禮物，有的是簪子，有的是耳環，也有手鐲之類的。

因為林菀和他們並不親厚，所以也不知道說什麼，正好那邊姜梅花倒是能說上兩句。

可能是現在日子好了，以往的種種她也就看淡了。

「現在你也是一品的誥命了，感覺怎麼樣？」明夫人問道。

林菀掏出一塊兔子形狀的紫玉遞給明夏唯，看到她似乎很喜歡，笑著對明夫人道：「姨娘，對我來說，是不是誥命，或者是幾品都沒有關係，再說以前不也是什麼都不是，過得照樣很開心，要那多虛名頭做什麼，沒有別人的奉承和追捧，又不是會怎樣。」

明夫人笑著點點頭，「這才是菀丫頭，姨娘就喜歡你這性子。」

明夏唯抬頭看看兩人，然後對林菀道：「唯兒也最喜歡菀姐姐了。」

「唯兒真乖。」林菀摸摸明夏唯的頭，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對姜梅花道：「娘，前天我進宮，皇後娘娘說很喜歡咱們府里的花，想要讓咱們往宮裡送一些，我想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宮人來林府詢問，到時候你們就按照價格賣給他們吧，只是那些極其珍貴的花種，咱們最多只賣三株。」

「我知道了，你爺把那些花看的可是很重的，他也不想全部都賣掉。」

「嗯，這樣家裡也能多一項收入，姨娘沒有喜歡的花嗎？」

「若是有喜歡的，我會來和你娘要的，現在你們留著賣錢吧。」明夫人笑道。

中午，吃飯的時候，府里足足擺了八張大桌。

姜梅花，明夫人，林菀，以及三個老太太還有明夏唯在一桌，晚輩的則是分在三張桌子上，那邊男方也是擺了四桌，氣氛很是熱烈。

「家裡的鋪子暫時還是你打理著吧，畢竟都是你自己置出來的產業，將來你弟弟也有他的路，怎麼能靠著你，衣食無憂呢。」

林菀卻不以為然，「娘，女兒嫁出去就不是林家的姑娘了？現在就分你的我的？」

姜梅花嗔怪的瞪了女兒一眼，「娘哪裡是這個意思？」

「哎呀，我知道娘的意思。」林菀笑道，「再說了，弟弟也不是那種亂花錢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外面惹事過啊，而且更別說是仗勢欺人，就連零花錢自己也只是存了不足百兩，這麼懂事，娘就知足吧，有些傍身錢那有什麼關係，以後林家還要靠著弟弟光宗耀祖，發揚光大呢，沒錢寸步難行。」

「菀丫頭說的有道理，哪裡有你這樣的娘啊，女兒出嫁拿出大半部分家產，兒子卻想著一分錢都不留？」明夫人笑著勸慰道。

「男孩子還是要多吃點苦頭才好。」姜梅花嘆道：「我和老爺商量過，等天氣冷了，就會滄州府住些日子，琳珊不去南邊走走？」

「滄州府啊？」明夫人笑道：「聽說那裡是水鄉，城中也是小橋流水，清可見底，梅花，你們府上在那邊有宅子？」

「有，我娘家就是滄州府的，那邊的宅子還是菀姐兒收拾的，我一直都沒有過去看看，現在菀姐兒也家人了，我這心裡也沒有了挂念，就想著和家人過去看看。」

「是啊姨娘，那邊的景色確實很好，府里我也已經收拾好了，雖然不如林府來的大，但是景緻卻是很不錯，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林菀笑道。

明夏唯聽到林菀這麼說，拉拉娘親的衣角，「娘，咱們和姨娘一起過去玩些日子嘛，唯兒還從來沒有出過京都呢。」

明夫人看著女兒那嚮往的樣子，也不忍心拒絕，「這要回去和你爹商量一下。梅花，你們什麼時候走？」

「月底，還有些日子，你回去慢慢和丞相大人商量就是。」

「那行，說好的話，我讓子卿來給你送個信兒。」

「沒問題。」

林菀看著旁邊三個表情很是局促的老太太，給她們夾菜，對身邊的大房老太太道：「大祖婆，多吃菜啊，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沒，沒有，很好吃。」

「是嘛，那就多吃點，別拘著，就當是在自己家，既然三位祖婆長途跋涉的過來了，就在府里多住些日子，現在地里也不是很忙，若是沒事的話，可以跟著我爹娘去滄州府看看，那裡現在也很暖和。」

「不用了，莊戶人家天天都有活計，離不開人的。」

「是啊，這收拾收拾家，做做綉活，一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明夫人看著三位老太太，笑著問道：「莊戶人家每日都做這些嗎？」

林大奶奶笑道：「夫人見笑了，太重的活計沒有，搓搓苞米做做綉活，守著熱炕頭，大冬天的也很舒坦。」

「原來是這樣啊，梅花以前也這樣嗎？」

「可不是，不過我們可是很少搓苞米，能存下點糧食不容易，不過家裡沒有進項，大部分都賣了換點銀錢，兩個孩子小時候沒少吃苦，要不是秀英幫著，我們的日子別提多難過了。」

「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沒有以前的苦日子，兩個孩子也不能這麼懂事。」

「是是是，琳珊說的是。」

這邊，林菀抬頭對姜梅花道：「有件事忘記和娘說了，爺年底的時候準備去邊關，我也要跟著過去。」

「你說什麼？」姜梅花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說你要跟著少凌去邊關？」

「是啊，皇上派爺去邊關，最近那邊有點不穩定，可能是新皇剛登基，朝廷有些浮躁，鄰國有些虎視眈眈，再說臨近冬天，南蠻更是多次擾邊，爺準備去邊關，我也想要跟著過去。」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姜梅花心裡頓時就擔心起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去邊關那種多事之地，多不安全啊。」

「這有什麼不安全的，不是還有爺嘛，他會保護我的。」林菀笑道。

「那少凌答應了？」

「嗯，我又不是去打仗，邊關旁邊有一座苗嵐鎮，常年乾旱，今年好不容易雨水充足，卻要整日受到南蠻的騷擾，所以我想過去看看，而且聽聞那邊沒有大夫，要看病都要去距離鎮子數十里的府城，正好我跟著外公學了一些醫術，簡單的病還是能看的。」

姜梅花想了很久，最後終究是嘆了口氣。

明夫人看看林菀，再看看一臉擔憂的姜梅花，笑道：「好了，不要擔心了，少凌的功夫很好，還怕保護不了菀丫頭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丫頭，做事都是卯足了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就怕她一時腦熱，顧不得自己的安危。」

林菀則是皺起了眉頭，她不記得自己像娘說的那般啊，她可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什麼時候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誰說的，我看菀丫頭是個聰明的，她現在已經是將軍夫人了，身份不同以往，身為當家主母，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還能為她遮風擋雨一輩子啊？」

姜梅花卻笑著搖搖頭，「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啊，為我們林家遮風擋雨的是菀姐兒，我和孩子他爹啥都沒做，就是享受現成的。」

林菀不管她們說什麼，對旁邊的三個老太太道：「祖婆，你們喜歡府里的點心嗎？」

「喜歡，很喜歡，特別好吃。」

「是啊，我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呢，牙口不好，也咬得動。」

「既然這樣的話，等祖婆們走的時候多帶些回去，弟弟妹妹們喜歡，就在府里多住些日子，等過年的時候，我會囑咐府城的活計給你們送一些過去。」

「這不用了，在府里吃還不夠，還要讓你們送過去。」

「就是，不用的菀姐兒，能偶爾吃一頓就行。」

「這沒什麼，我們怎麼說都是一個祖宗，以前雖然有些誤會，可是也都解開了不是，你們都是林蛙的長輩，算是晚輩孝敬你們的。」

三位老太太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都點點頭。

以前她們對大山一家，確實是很不好，現在多少也明白，為何林老驢一家子能和大山家相處了。

無非就是將心比心，你對人家不好，就別妄想人家給你好臉色。

吃過飯之後，各自都回屋休息去了，林菀也和宮少凌回到香雪閣。

「和岳母說過了嗎？」他看著神情有些萎頓的林菀，給她倒了一杯茶。

「嗯！」林菀點點頭，「雖然擔心，最後還是同意了，而且苗嵐鎮沒有大夫，正好這兩年我也看了不少醫術，跟著外公學了不少，過去開家藥店坐診。」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走的時候在京中購買一些藥材帶過去吧。」宮少凌笑道，「很累？坐過來，我給你捏捏。」

林菀噗呲笑出聲，「你行不行啊？」

「難不倒我的。」

林菀起身坐在他旁邊，背對著宮少凌，那修長的手指在她肩頭和脖頸上的各大穴位上捏著，那感覺真的很舒服。

「其實你可以不用去的，那邊很辛苦。」

「這有什麼。」林菀眯著眼，舒服的感覺在周身不斷的蔓延，「再苦的日子我都過來了，邊關再苦，不是還有數萬百姓陪著我么，再說那邊雖然是南方，卻常年乾旱，這次過去我看看，也許會有辦法解決糧食問題。」

「空間里有旱季糧食嗎？」

「就算是有，也不能用，畢竟不能留作種子，還是挖井囤水才是正途。」說完嘆口氣道：「現在我覺得空間也不是萬能的，裡面雖然很大，能容得下幾萬人，吃喝也不成問題，卻還是有弊端。」

「不過，危急時刻，可以救人性命，這就是好的。」宮少凌輕聲道。

「嗯，大叔說的有道理。」

「所以準備一下吧，咱們月底就出發，騎馬你會嗎？」

「你瞧不起我啊？」林菀抗議道：「那些馬都是我的，它們很聽話的。」

「這就好，那咱們就快馬加鞭，爭取半個月趕過去。」

「半個月？要那麼久啊？」林菀問道，這騎半個月的馬，她還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嗯，京都距離邊關有四千多里，還要經過幾百里的濕地，那裡才是最難走的，另外還有幾百里的水路，若是只走官道的話，則是會繞遠路，最少也要月余。」

「所以上次你才一去兩年沒有音訊啊？」林菀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宮少凌好看的手指在她脊椎上遊走，漸漸撫上纖細的腰身，聽到林菀發出舒服的呻吟聲，宮少凌的眸色漸漸加深。

「我是鎮關將軍，按理說沒有聖旨是不得回京的，不過也因為情況特殊，再加上太子繼位風波，才能在京中久留。」

「才不是呢，好多年前我就看到大叔因為私事在清河村轉悠了。」

「嗯，那是特殊情況。」宮少凌笑道。

林菀睜開眼，看著屋子裡素蘭等人早已經離開了，忍不住笑了笑。

「那位蘇芊芊聽說過得並不好，從太師府的大少夫人到現在的妾室，這人生還很是無常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種下什麼因，就要吞下什麼果，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可惜了那個嫵媚的大美人。」

「是嘛！」宮少凌的語氣很淡，並沒有任何想法。

林菀回頭問道：「大叔當時為何要跟過去啊？」

「只是想知道他們的落腳點罷了。」

然後暗中做了一些手腳，能做出人妻跟著別的男子私奔那種事，別想悠閑的過活。

林菀雖然不知道後來他是怎麼解決的，但是知道肯定不會好就是了。

「我總覺得大叔其實很危險。」

宮少凌好看的薄唇抿起，「菀兒想多了。」

「才怪。」

中午，休息過後，林菀起身看到宮少凌在旁邊的桌邊看書，起身換好衣服，就轉身出去了。

後面的客房內，林菀走進來就看到在大廳里，幾個老太太正和兒子媳婦等人說話，那邊林老爺子也和幾個兄弟在喝茶說話。

看到林菀進來，幾個姑娘起身招呼她。

「菀菀姐，你怎麼過來了啊？」林紅英看上去就是這群孩子中間的老大，畢竟是這三房裡沒有出嫁的孫女之中最大的。

「你們都休息好了？」林菀笑道。

「是啊，菀菀姐家裡的被褥真的很軟乎，都初冬了，這麼大的屋子一點都不冷。」

「喜歡的話就多住些日子。」林菀笑道，然後對素蘭和紫扇道：「你們帶著幾位小姐少爺和夫人去母親那邊吧。」

「是，小姐。」素蘭等人福身，然後上前道：「夫人，請跟奴婢這邊走。」

「菀姐兒，這是要做什麼啊？」大房家的長媳問道。

素蘭笑道：「夫人別擔心，我們小姐是不會害你們的，只是小姐知道族裡的夫人和小姐少爺們要過來，特地找京都最好的綢緞莊，給諸位做了一些衣裳，現在奴婢們帶夫人過去看看，挑選一些自己喜歡的。」

聽到這裡，屋子裡的姑娘們都坐不住了，纏著自己的母親跟著素蘭和紫扇就出去了。

之後林菀上前，分別遞給三個老太太每人一張銀票，每家都是二百兩。

「三位祖婆，這是我提前為弟弟妹妹們準備的嫁妝添箱，月底我就會跟著相公去邊關了，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也許會趕不上弟妹們的親事，這些銀子你們帶回去，在鎮子上就能兌換現銀，是全國通行的票根。」

看到上面的數目，三個老太太都是大吃一驚，但是卻也抗拒不了這巨額的與銀兩誘惑，畢竟就算他們全家拚命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啊。

「這，菀姐兒，實在是太多了。」林大奶奶說道。

「沒關係的，畢竟弟妹也不少，分一分每人也就三四十兩，到時候多給弟妹們多準備些嫁妝和家底，公婆家和岳父母家也不會看低了咱們不是。」

「理是這麼個理，可是咱們也不能平白的手下菀姐兒這麼多銀子啊。」若是幾兩銀子倒是收的下，這二百兩啊，三家就是六百兩，這雖然想手下，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三位祖婆，你們為了我的回門都從清河村千里迢迢的趕來了，這麼大年歲，都不顧身子，這些銀子也算是我孝順你們的，至少也留些給自己和三位老爺子養老不是。可別辭了晚輩的心愿，收下吧，別等幾位伯娘和嬸子回來看到。」

見林菀都這麼說了，三位老太太互相看了眼，這才將銀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之後，她站起身對三位福身，說還有事，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