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銀河的悲歌

正文 第十章 銀河的悲歌

人類的本性究竟是什麼呢?是愛好和平還是沉迷於殺戮呢?曾經有人說,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本性,一切一切都是由後天的客觀條件造成的。但是我們很難滿意這樣的結果,因為雖然我們在受教育的過程中一直被灌輸著「和平、發展」的思想,但是大大小小的戰爭卻一直伴隨著人類文明史。一直到公元二十七世紀,這種戰爭與殺戮仍舊沒有停止,只是在方式上和以往的戰爭有所不同,這場戰爭的戰場是在太空,武器的威力也足以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摧毀成千上萬的生命。沙拉斯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正在參與的是一場戰爭,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不是戰爭,這只是戰鬥,為了防止戰爭而進行的,不懈的戰鬥!」蘭絲的觀點可要比沙拉斯靈活一點:「這怎麼不是戰爭呢?戰爭也有不同的性質嘛!這是正義反抗邪惡的戰爭。」很遺憾的是,他們都非常清楚,這個「邪惡」的傢伙在大多數新聯盟居民心目中仍舊是他們國家的象徵,而他們自己卻正是這些新聯盟人民心目中的「邪惡」。不管怎麼說,新聯盟解放陣線的確是在進行著一場特殊的戰爭:他們神出鬼沒,到處偷襲萊特財團在新聯盟空域裡面的補給基地,由於那些基地通常都只是由自動駕駛的機械戰機守衛的,充其量也只有兩三個值班的人,所以傷亡一直很少,可是帶給萊特財團的損失卻非常巨大了。但是不知為何,自從解放陣線成立以來,他們的電腦資料系統就一直受到不名來歷的攻擊。解放陣線的電腦系統是封閉的,除了一些武器交易之外,並沒有和外邊有任何的聯繫,那些攻擊是來自哪裡呢?大家都不清楚,不過根據蘭絲的分析,很有可能是來自萊特財團,他們一定請了一些電腦方面的高手來助陣。

這天,解放陣線的艦隊正在一條充滿了太空海盜的航線上快速航行著,太空海盜當然是沒有膽子來騷擾他們的,沙拉斯也樂得藉助此秘密航線,再一次深入新聯盟腹地,給奧爾特狠狠的一擊!「報告!前方發現大量移動物體,正在迅速接近中!」

中央控制中樞內隨之亮起了紅燈。「報告!目標分析明確!是上一次和我們交手的黑暗旋渦艦隊!」坐在控制室裡面的沙拉斯一聽見「黑暗旋渦」這四個字,一顆心頓時「咯噔」一下,上次兩支艦隊相遇,他和風原的雷龍展開一場大戰,雖說沒有確實分出勝負,但是沙拉斯自己心裡邊明白,那次戰鬥自己的完全處於劣勢的。同樣在中央控制中樞裡面的麥克此時也下意識地看著沙拉斯:「老爺…您要出動?」沙拉斯還沒有回答,身後已經傳來了蘭絲的聲音了:「碰上什麼敵人了?」

蘭絲身上的衣服衣服還沒有擺弄整齊,眼眶裡還有紅紅的一圈,看樣子是剛剛睡醒沒有多久。「哦!沒有什麼,是老朋友了!」沙拉斯聳了聳肩膀。「黑暗旋渦?」

蘭絲將朦朧的雙眼使勁地瞪了一下,「他們還敢來?!艦隊進入一級戰鬥狀態!」

蘭絲還沒有說完,沙拉斯已經打斷她的話:「喂喂…好象今天是輪到我指揮…」

蘭絲可沒有時間跟他磨嘴,衝到控制台前:「人形戰機進入一分鐘出發準備!」看著正在發號施令的表妹,沙拉斯只有無可奈何地對著麥克聳了聳肩膀,手一攤:「唉,我還是回去看我的戰機吧!」

可是沙拉斯還沒有離開座椅,從雷達監視員那邊已經傳來了新的消息:「…敵艦隊改變了航向,朝著我艦隊的60度航線前進!」從監視員的聲音上來分析,連他自己也不大相信當前所發生的事情。蘭絲、沙拉斯和麥克他們就更加不相信了,三人不由得相互對望一眼,心裡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他們搞什麼鬼?!」說到底還是蘭絲乾脆:「打開監視屏幕!」

當蘭絲的聲音仍在控制室裡面回蕩的時候,一塊虛擬的立體顯示屏已經出現半空中了。奇怪的是,黑暗旋渦以往十分整齊的艦隊隊型變得十分紊亂,而且不少艦隻的空間跳躍能量正在不斷積聚。不少人形戰機正在艦隊的兩側來回遊動著,似乎正在防備著什麼厲害的敵人,氣氛相當緊張。「看!」麥克突然大叫一聲,指著一艘大型的飛船,看樣子那就是指揮艦了。而一架淺綠色的人形戰機正站在那指揮艦的上面,仔細一看,正是當日和沙拉斯大戰的雷龍!雷龍似乎受了點傷,尤其是機身和左邊的機械臂,不少裝甲都不翼而飛了。正個黑暗旋渦艦隊就象是一支正在逃跑的「敗軍」,就連不遠處的解放陣線艦隊也無暇來理會了。

眾人看清楚之後,心裏面都不禁凜然,其中要數沙拉斯最為驚訝了,因為他和雷龍交過手,知道對方的實力有多強。「究竟是誰將那架綠色戰機傷成這樣的?」不管是誰,眾人都明白,能夠將黑暗旋渦擊敗,必定是強大的對手,說不定就是配備了最新型人形戰機的新聯盟正規軍了!雖然黑暗旋渦的艦隊離開了,但是中央控制中樞裡面仍舊一片緊張氣氛,因為擊敗黑暗旋渦的敵人隨時有可能出現在前面的航線上!

果然,過了沒多久,星際雷達上面出現了許多斑點。「報告!航向180上面發現有戰艦高速移動的跡象!」本來,在控制室裡面的氣氛已經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此刻變得更加緊張起來。「風暴戰機編隊,準備出發!」蘭絲一早已經將所有的戰機部隊都部署好了,準備迎擊。「他們既然和黑暗旋渦的人過不去,說不定和我們是朋友呢!」看著自己表妹那緊張的樣子,沙拉斯不禁在一旁說道。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緊張呢?全身上下都穿上了人形戰機駕駛員的制服,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蘭絲側著頭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現在的時勢這麼混亂,很難說是否又出現了一個類似黑暗旋渦的恐怖組織,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輕敵。」「小姐!

或者我們改變航道,避開他們吧!」麥克在一旁提議。「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應該已經發現了我們,而且速度正在不斷的增加當中,我們的艦隊根本就沒有機會擺脫。」

「好!那就好好地干一仗吧!」沙拉斯說完,將腰桿一挺,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控制室。

解放陣線的艦隊排列成一條橫列的衝鋒隊型,非常緩慢地向前行進著,各風暴戰機編隊都已經準備完畢,在各自母艦的航空甲板上面等待著出擊的命令。而藍白相間的海王號則已經在沙拉斯的駕駛下飛出了太空,手持追魂帶,在艦隊前面「站立」著,真有點橫刀立馬,捨我其誰的味道。

雖然兩個艦隊之間彼此的距離還有很遠,但是很快對方的艦隊就進入了視野範圍之內。因為他們居然全部都是銀色和白色的外殼,太空之內雖然漆黑,但是在億萬光年之外強大的恆星光線照耀下,仍舊是非常顯眼的。看見對方這個模樣,蘭絲真是嚇了一跳,因為古往今來的戰爭史之中,從來都是隱蔽自己,打擊敵人來取勝的,怎麼會有這麼顯眼的暴露自己的行為呢?對方看起來顯然是犯了兵家大忌,但是蘭絲和麥克仍舊是十分緊張,因為這很可能表示敵人有充足的自信,即便讓解放陣線發現了,夜可以憑藉實力取勝。「表哥!你要小心了!」蘭絲的影象出現在駕駛艙裡面,沙拉斯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已經將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到這幫行動古怪的敵人身上。

對方的艦隊很快也排開了一列橫隊,和解放陣線的隊型是一樣的,令蘭絲和麥克稍稍放心的是,對方的戰艦數目並不多,而且大多是中、小型的太空戰艦,可以搭載數量眾多的人形戰機母艦也只有十來艘,看來從兵力上面解放陣線是佔了優勢。

「不明身份的艦隊!請回答!請回答!」奉蘭絲的命令,通訊員不停地用各種的通訊頻道向對方發出信息。「怎麼樣?」蘭絲問道,「還是沒有反應嗎?」「報告艦長!對方沒有回應,連一個光信號也沒有!」蘭絲和麥克見狀,都不由得愁眉深鎖,因為對方不可能不會聽到己方的呼叫,它們故意不回答,看來是敵意行為,一場大戰勢必爆發了。「各單位注意,進入戰鬥狀態!密切注意對方的行動!」

剎那間,兩支艦隊範圍內的時空彷彿一下子凝結起來一般,誰都沒有動,伴隨著眾人的,除了慢慢加快的心跳之外,就是那令人窒息的寂靜……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對方仍舊沒有絲毫動靜,這回不但蘭絲和麥克著急,連帶沙拉斯也煩躁了起來,因為他凝神應敵二十多分鐘,眼睛都差不多累了,對方居然視若無睹。「怎麼搞的?!它們想怎麼樣?」沙拉斯嚷了起來。「不要煩躁!對方是在和我們比試耐性,我們不能自己亂了陣腳!」蘭絲通過公用頻道說。「報告!敵方有行動!!!」眾人隨著這聲音都將視線集中到對面的艦隊上去。果然,只見從一艘體積最為龐大的戰艦,此時其太空彈射艙緩緩地打了開來。

「注意!敵人的戰機要出動了!」蘭絲高叫,「我們要…」說到這裡,蘭絲一下子愣住了,原來從那太空彈射艙裡面衝出來的並不是大批的人形戰機機群,相反僅僅只是一架人形戰機!這架人形戰機看起來不是新聯盟和太陽聯邦的任何一個機種,體形的大小和海王號差不多,但是軀幹看起來非常纖細,靈巧,而且全身上下都是雪白雪白的,在漆黑的宇宙之中,簡直就是一個白色的幽靈。和筋骨強健,裝甲渾厚的海王號比起來,這架戰機就活象一個小姑娘一般。

「這是什麼戰機?!」沙拉斯、蘭絲、麥克幾乎同一時間叫了出來。只見那架雪白的戰機帶著優美的節奏在宇宙空間裡面翻了幾個美妙的筋斗,就彷彿在跳舞一般。

「它在幹什麼?在跳舞?」蘭絲愕然。對人形戰機來說,沙拉斯要比她懂行得多,他馬上糾正道:「他在展示自己的實力!」蘭絲撅了撅嘴:「跳舞也算實力?」「當然不是單純的跳舞了,裡面有一種強烈的節奏感,就好象是在聽音樂一般,但是沒有超卓的機動性,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他在向我挑戰!!」沙拉斯興奮地說道,「我真是走運!連續碰上了兩架超級戰機!!」沙拉斯話音剛落,海王號已經「呼」地沖了上去,控制室內的麥克突然醒悟過來:「小心點,說不定就是這架戰機擊敗了黑暗旋渦那架綠色戰機的!」

那架雪白的戰機發現海王號接近,馬上停下了「舞姿」,從機身背後抽了一根長長的,類似長矛的物體,看樣子那就是對方特有的高能量粒子震動武器了。果然,那根長矛剎那間已經充滿了白色的光芒。「好!來吧!」沙拉斯也將追魂帶抽了出來,在不斷地緩緩揮動著。敵戰機右手持「矛」,這個時候居然用左手揮了一下,沙拉斯愕然,這是怎麼回事?對方的左手又揮動了一下。沙拉斯開始懷疑了,對方是否在表達什麼意思呢?當對方的手揮動到第三下的時候,沙拉斯正想回應,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片白光已經籠罩到面前!!

「糟!!」沙拉斯大叫一聲,海王號迅速地將追魂帶往身上一纏,護住要害,同時飛快地後退。「轟!」駕駛艙內傳來了一聲巨響,原來追魂帶已經和對方的長矛纏在一起。沙拉斯驚出一身冷汗,原來對方的長矛差幾米就到達自己的駕駛艙了!對方一擊不中,將長矛一抖,一股強大的能量隨之激起,一下子震開了追魂帶,倒后飛了回去。「你這小子!居然暗算我?!」沙拉斯推動操縱器,向著敵機追了過去。敵機似乎並不感到以外,仍舊是舉起左手,煞有介事地揮動了幾下,同樣是在第三下,只見對方身形一閃,長矛已經送到海王號的面前了!!

「好快!」沙拉斯這回雖然有了準備,但是敵機的速度實在快得令人難以置信,只有將追魂帶不斷地揮舞著。「轟轟!」駕駛艙裡面再次劇烈地震動起來。沙拉斯的鬥志已經完全激發出來了,海王號迅速轉身,追魂帶已經向著敵機纏了過去。但是敵機的速度實在驚人,只見白光一閃,追魂帶已經撲了個空。「再來!」沙拉斯將海王號的速度加大最大,死死地跟在敵機身後,追魂帶一直不離其左右。兩架戰機在漆黑的太空之中上下翻飛,激烈地纏鬥起來。

「對方看起來似乎在讓我們!」蘭絲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對啊,以它的機動性,海王號不會支持超過兩分鐘!但是現在…」麥克看了看時間,「已經五分鐘了。」不但控制室內的兩人看出來,而且屬於當局者的沙拉斯也已經感覺到了,對方不但機動性超卓,而且在每個機動動作之中,都帶有一種難以言述的節奏,就好象隨著音樂起舞一樣,真是有說不出的美感。但是沙拉斯卻無心欣賞這種美感,因為對方的實力實在高得可怕,隱藏在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恐懼此時慢慢地浮現出來,冷汗已經遍布了沙拉斯的全身。

從解放陣線的旗艦「閃電號」上看過去,漆黑的宇宙之中,有兩條影子在不斷地飛速閃動著,一條是白色的,另外一條是偏藍色的。兩條影子縱橫交錯,時分時合,煞是好看。但是觀戰的蘭絲和麥克都已經是心驚膽戰,因為從顯示屏上面的慢鏡頭看來,沙拉斯已經被敵機擊中好多次了,不知道是敵機故意相讓還是海王號裝甲強硬,沙拉斯仍舊能夠保持著戰鬥力。

「轟!」…「轟!」…巨響一聲接一聲地傳到沙拉斯的耳朵裡面,憤怒、恐懼以及惘然,所有的表情都在沙拉斯的臉上表露無疑。他渾身大汗淋漓,呼吸非常急促,幾乎要到了窒息的地步了。敵機的機動性看來要比海王號優勝不少,想擊敗海王號也只是幾分鐘的事情,但是偏偏對方就是不肯下手,每次擊中海王號的時候都只是一抹而過,不會對海王號造成任何損傷。但是沙拉斯知道,如果對方真的下重手,自己早已經不在這裡了。

「士可殺不可辱!」沙拉斯突然狂叫一聲,海王號用力將追魂帶一抖,頓時化作無數道耀眼的強光,向著敵機籠罩過去。這可是沙拉斯在海王號上面訓練出來的救命絕招,戰機將全部能量灌輸到無定型粒子振動武器上面,對敵人進行全力一擊,但是戰機會因此損失超過95%的能量,就等於是不會動了。本來這招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面用來和敵人同歸於盡的,但是在對方的挑釁之下,沙拉斯終於忍不住使了出來。

看著致命的耀眼強光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撲向敵機,觀戰的所有人幾乎都要忍不住喊出來了:「好!」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了,令人目不暇接,但是一個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情形很快發生了。明明看到那光球將敵機包裹在裡面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架白色的幽靈戰機居然從裡面奇迹般地鑽了出來,只見白光一閃而過,長矛已經指到了海王號的駕駛艙外。

「唉,」沙拉斯長嘆一聲,閉上雙眼等待死亡一刻的到來。「嘻嘻!」沙拉斯繃緊的神經裡面突然回蕩著一陣音樂聲,似乎是搖滾樂,伴隨著那強烈節奏的是一陣動聽的笑聲。「這是什麼聲音?難道…是天使?」沙拉斯想到,那把聲音真的非常清脆,悅耳,而且動人,一聽就知道是個少女的聲音。「是天使嗎?」沙拉斯喃喃自語。「什麼天使不天使的?一個大男人了!還居然這麼怕死!列拿家族的族長就是這個模樣嗎?」少女突然說起話來。

沙拉斯頓時渾身一震:「我還沒有死!」他立刻睜開了雙眼,馬上映入他眼帘內的是一位長的明麗嬌美的少女,少女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嘴邊那兩個甜甜的酒窩正在輕微地顫動著。「你是誰?怎麼會在通訊頻道裡面?」沙拉斯驚叫起來,他覺得這個少女的樣子似乎十分熟悉,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少女笑得更厲害了,簡直就是前仰後合,她低下身去,似乎按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搖滾音樂頓時沒有了。「喂!」

少女突然板起了臉,「我處處讓你,你居然要和我拚命!如果我的戰機損壞了,可要你賠!!」「你!你是戰機駕駛員?」沙拉斯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是真的。「嘿嘿,怎麼了?輸了給一個女孩覺得很丟臉嗎?!」少女說道,「我的『碧空魅影』可是銀河系裡面最強的人形戰機!」

「『碧空魅影』?這就是這架戰機的名字嗎…真好聽!」雖然沙拉斯覺得少女說的話有點自大,但是卻也無法反駁。「喂喂,我和你們解放陣線可是一路的,大家都是對付萊特財團和黑暗旋渦,以後不要用這種陣勢來迎接我們了!」少女道。沙拉斯覺得奇怪:「你們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那麼為什麼你還要攻擊我們?」少女又發出了悅耳的「嘻嘻」的笑聲:「我想領叫一下你的超級戰機到底強到哪裡去,看來和那架綠色的什麼雷龍差不多啊!」「雷龍?就是黑暗旋渦的那架戰機?」沙拉斯到現在才知道風原駕駛的戰機叫做雷龍,「是不是你將他打敗的?」少女聳了聳肩膀,「對啊,三兩下就搞定了,要不是他跑得快,我早就把它給拆了!」

沙拉斯無話可說了,因為自己和雷龍只是勉強打個平手,而這個少女三兩下就收拾了雷龍,看來「銀河系最強大的戰機」一言並不過分,沙拉斯不由得希望這少女真的是同路人,而不是敵人。「喂!你的戰機叫什麼?」對面的人問道。「海王號!」

沙拉斯自豪地說。「嘻嘻,名字還可以嘛!就這樣了!我們以後再見!」少女的影象飛快地在屏幕上面消失了,「碧空魅影」也飛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母艦上面。

………………

直到回到閃電號上面,沙拉斯還一直琢磨著這少女是什麼人。她的樣子漂亮沒得說,比蘭絲還要好看許多,而且非常熟,好象就在馬洛卡一號上面見過似的,可就是偏偏記不起來。回到中央控制室之後,沙拉斯無力地癱倒在自己的座位上,讓副官端來一杯熱茶,慢慢地喝著。今天他感覺就是被人當作猴子般耍了一場,整個人又渴又累。可是偏偏又發現蘭絲在向他投來莫名其妙的笑容。

「好了好了,我承認失敗了!而且還是敗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名字的丫頭手下!你想要取笑我的就乾脆笑出來吧!」沙拉斯沒好氣地說。話音剛落,想不到蘭絲真的笑了出來,而且還十分響亮,整個控制室裡面的人都清晰地聽見了。「你…」沙拉斯一時語塞,氣不知道從哪裡來,可是他今天的確是敗得很徹底,所以也無話可說。這個時候蘭絲解釋道:「啊…對不起,我不是笑你失敗啊,而是笑你居然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哦?難道你知道她是誰?」沙拉斯的體力似乎一下子完全恢復了,從椅子上面一躍而起。「我當然知道!」蘭絲笑了笑。「真的?是不是萊特財團的飛行員?」「不可能!」蘭絲搖搖頭。「那就是新聯盟的功勛試飛員了?」沙拉斯猜。蘭絲撅了撅嘴巴:「亂猜!那些試飛員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怎麼會是小女孩?!」沙拉斯頓時傻了眼:「那她是誰?」「她就是目前新聯盟裡面最受歡迎的少女歌星——妮可-莉莉了!」

「什麼?居然是她?!」經蘭絲一提醒,沙拉斯馬上回憶起來了。的確,在新聯盟裡面莉莉的名字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沙拉斯曾經有好多次在新世紀電視台的節目裡面看見過她的樣子,真是想不到今天的戰機駕駛員居然是她!!

「不可能!」沙拉斯高聲嚷道,「一個歌星怎麼會去開人形戰機,怎麼會組織艦隊和萊特財團對抗?怎麼會…怎麼會…有如此精湛的戰鬥技術…」「這我可不知道了!」蘭絲聳了聳肩膀,「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嘛,我們始終會明白的。」

……………………

三號實驗基地的所在一直都是萊特財團的最高機密,除了幾位高高在上的財團首腦以及基地指揮官之外,即便是基地里的工作人員,甚至於伊麗莎白也是不知道的。

由於實驗基地的外圍軌道遍布著小行星,影響了正常的視野,所以根本不可能通過太空觀測得到基地的位置數據。因為萊特-奧爾特明白,一旦位置泄露出去,財團的敵人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前來破壞基地的。

可是,此刻卻正有數十架全副武裝人形戰機正悄悄地從小行星帶接近三號基地,從型號上看,是屬於新聯盟自己的R-3戰機,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基地的位置泄密了?它們又是誰?基地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看來還不知道有敵人接近它們。前來偷襲的敵人看見計劃成功了,立刻就發動了總攻擊!數十架戰機從藏身之處魚貫而出,向著三號基地衝過去。

突然,只見機群裡面白光一閃!一架R3戰機凌空爆炸,衝擊波還波及了周圍的幾架戰機。敵機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又有兩架戰機被擊毀,炸成了一團火球。情況突變,遇到反突襲的敵機機群馬上散開隊形。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銀色的影子劃破冰冷黑暗的宇宙,猶如閃電一般,在尚未完全散開的機群裡面一轉!兩朵艷麗的火球再次綻放,又兩架戰機被擊毀了。

銀光終於停了下來,原來這竟然是也是一部人形戰機,全身上下幾乎全部都是閃閃發亮的銀白色,背部有一對寬大的好象翅膀似的物體。敵機發現敵人只有一個的時候,連忙組織起全部兵力,向那架銀色戰機衝過去。但是銀色戰機的動作當真快速異常,幾個靈巧的機動,已經閃開了密密麻麻的等離子束和激光束,「唰!」從背後的的兩翼之間抽出一把閃耀著強光的粒子振動「劍」,手起劍落,一架R3戰機頓時身首異處。遠遠地望去,在密密麻麻地的一堆圍攻的R3戰機之中,一道銀色的幻影在上下騰躍,左右翻飛,只是過了一瞬間,那些R3戰機已經是爛的爛,炸毀的炸毀了。總之無一倖免。不過敵機很快就發現了這架銀色戰機的弱點——除了高能量粒子振動武器之外,就沒有任何的武器了!換言之,只要遠距離作戰,就可以取勝!

敵機馬上將隊形盡量地拉開,同時開動威力強大的機載高能量粒子炮,向銀色戰機發動猛烈的攻擊!銀色戰機的機動性實在是太棒了,一個又一個美妙絕倫的機動動作將離子束都拋在身後,以閃電般的速度欺近一架R3戰機的身旁,一劍將其毀掉了。

就這樣周而復始,一架又一架的戰機被這架銀色戰機幹掉,很快,戰場上面就只剩下這一架戰機了。

……

「怎麼樣?他的表現是不是無懈可擊?」伊麗莎白轉過身去,臉上充滿了自豪和喜悅地問奧爾特。奧爾特坐在專門為他而舌的座位上,手上是一杯黑色的飲料,一身深黑色的禮服,還有那黑得象鍋一般的臉色。「哼!銀翼的表現果然是不錯,這都是你的功勞,伊麗莎白博士!」奧爾特說完便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控制室。

伊麗莎白莫名其妙地望了望身邊的副手:「喬布斯,他這是怎麼了?」年老的助手聳了聳肩膀:「我不知道…總裁似乎不太喜歡我們的試飛員。」伊麗莎白噘了噘嘴巴:「哼!用不著他喜歡…你說!秋嵐今天的表現怎麼樣?」「棒極了!」喬布斯豎起了大拇指,「我們已經將無人駕駛戰機的人工智慧調校到最高程度了,他還是能夠完美地取勝,完全沒有被擊中一次!」「簡直就是天才!」伊麗莎白豎起了大拇指,剛才那一丁點的不快很快被滿臉的激動所取代,「要不是我們選他來試飛銀翼,還真不知道原來人形戰機的戰鬥力居然會有這麼高!」「博士?」秋嵐的聲音傳到了控制室之內,「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了?」「不錯不錯!待會解散了之後,我請你喝酒!」

也許除了三號基地的戰鬥戰術研究室之外,酒吧就是秋嵐和伊麗莎白最常去的地方了。兩個人每每碰上了研究室裡面解決不了的問題,又或者有哪方面的意見不合,都會來到這裡,坐下來喝上那麼幾杯,說也怪,問題往往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解決了。

秋嵐和伊麗莎白都將酒吧當作是自己的福地,所以不開心的時候要來,開心的時候就更加要來了。

「來!預祝我們試飛的圓滿成功!」伊麗莎白舉起了酒杯,一仰脖子變將酒灌了下去。秋嵐也回敬了一杯,問道:「銀翼的實彈試驗什麼時候開始?」「常規武器的測試很快就要開始了,只不過…」秋嵐皺了皺眉頭:「是不是反物質大炮仍舊沒有進展?」伊麗莎白點了點頭:「還缺那麼一點點,就是如何將反物質長期保存在大炮里,以便首次發射的時候不需要積蓄能量。」

「唉,我還依稀記得當初我進來這裡的時候,你的模樣。」秋嵐嘆了一口氣道。

「哦?我的樣子現在變了?」伊麗莎白十分疑惑。秋嵐點點頭:「在銀翼還處於研究階段的時候還過得去,但是自從銀翼開始試飛以來,你明顯瘦了,而且…臉上也開始有了一些皺紋,幸虧頭髮暫時還沒有白。」「哎呀!」伊麗莎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一個女人不會不在乎自己臉上的皺紋的,伊麗莎白也不例外。秋嵐看見她著急的樣子,笑了出來:「別著急嘛,和基地裡面其他的女人相比,你還是最漂亮的,我在新聯盟裡面也沒有見過和你一樣漂亮的女人。」伊麗莎白的臉色這才輕鬆下來:「嚇死我了,我真的變老了,不行,試飛完成之後,得讓他帶我去好好玩玩!」

秋嵐當然知道那個「他」是誰,他想了想之後說道:「總裁好象對我不太滿意,是不是呢?」伊麗莎白一愣,淡淡地一笑:「管他呢,自從你擊敗了卡特之後,他就是這個模樣了。」秋嵐搖了搖頭:「我看這才是真正的原因。」說罷,指了指自己。

「你自己?這是什麼原因?」伊麗莎白更加糊塗了。「您到底是總裁的未婚妻,總不能整天和我這個男人在一起,雖說工作要緊,但是您也不能將總裁撇在一邊啊!」伊麗莎白一聽,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這方面你大可放心,我和萊特的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們大家彼此都了解對方,才能夠站在一塊,我知道他對我是充滿了信心的,我也是一樣!」秋嵐「哦」了一聲,正想說「萊特財團歷屆總裁都是出了名的花心」之際,突然配置在衣服上面的小型通訊器發出了響聲:「秋嵐少校,您有視頻通訊,請你馬上前來通訊室報到!」「對不起,我先走了!」秋嵐站了起來。

「你去吧,我猜是你的朋友來電!」伊麗莎白道。秋嵐點了點頭,轉身飛似的跑了。

………………

「羅卡!!你這小子到底跑哪裡去了?!快從實招來!」看著顯示屏幕之上老朋友那熟悉的臉龐,秋嵐的心情不知道是喜還是悲,以致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自秋嵐從馬洛卡一號的海關調走到三號基地開始,他都在千方百計地和羅卡聯絡,後來得知自己走後不久羅卡也被調走了,但是調到哪裡就不得而知。

「喂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羅卡聳了聳肩膀,「聽說你做了是什麼首席試飛員啊,恭喜恭喜!」秋嵐笑了笑:「你呢,你這小子現在在哪裡混?」「嘿嘿,」羅卡故意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正所謂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小小的海關又怎麼能夠發揮我的大才幹呢?」「哦?莫非你現在正在從事和電腦有關的工作?!」秋嵐脫口而出。羅卡本來還想在秋嵐面前賣一下關子的,此刻他的臉上就好象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對啊,你走了才一個月,萊特財團那邊就給我發來了邀請函,邀請我加入他們的信息戰部門,我當然答應了……嘿嘿,才過了兩個月,我就升職了,現在是信息戰特別行動組的組長啦!」「哦,信息戰特別行動組?幹什麼的?」秋嵐問道。「哦,大概就是通過電腦去獲得對手的機密,從而在戰場或者商場上面都獲得主動啦!這個特別行動組可是財團內部的機密,如果不是成為了隊長,我也不能聯絡上你啊!」

說到這裡,秋嵐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手法未免有點卑鄙了吧,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的。」「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自己現在也不成了萊特財團的試飛員?我說老兄啊,現在新聯盟可以說全是萊特財團的天下了,我們不喜歡也得喜歡,接受現實吧,何況你忘記當初我們在軍校裡面的所作所為了嗎?」秋嵐的臉一紅,他想起了當初和羅卡偷偷潛入學校的內部網路,偷窺和篡改分數的事情來。「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既然你現在已經是什麼組長,聯繫起來一定很方便,我們改天再談吧。」

臉上發燒的秋嵐不願意羅卡看見自己的窘樣,於是便將談話草草結束了。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雖然羅卡當上了那間諜部隊的「頭子」令秋嵐有少許不快,仍舊不能掩蓋和老朋友「重逢」給他帶來的喜悅。興奮的秋嵐突然覺得自己非常想看一看星星,於是便走到三號基地生活區那邊的觀景窗前面去。在不同的心境之下看同樣的景物,都會看出些不同來。這句話一點也不錯,秋嵐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星星了,即使這些星星圍繞著三號基地外圍的,密密麻麻的隕石。雖然在戰機裡面也可以看見星星,但是與其說欣賞,不如說是為了校正導航系統來得確切些,對秋嵐來說還不及現在的這些隕石可愛。

三號基地是圓弧形設計的,所以透過生活區的觀景窗可以看到基地的其他部分,譬如工作區,高度保密區的外圍等等。秋嵐很快就看見了伊麗莎白的辦公室,從這裡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看錯。可是,怎麼辦公室裡面還有燈呢?秋嵐知道伊麗莎白的習慣,除非不加班加點,否則不會離開工作區的,可是她一旦離開,就不會依依不捨地去而復返,一定要到第二天才回去的。可是今天伊麗莎白明明下了班,跟自己去喝酒了呀!是什麼事情令她改變了習慣呢?秋嵐決定去看一個究竟。

橙黃色的燈光映照著空無一人的通道,表明現在已經是三號基地的夜晚了,不過秋嵐急促的腳步聲卻打破了這種寧靜,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伊麗莎白到了晚上還會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空蕩蕩的通道之內飛奔,卻令秋嵐的心底泛起了一絲莫名的恐懼感。辦公室裡面是有人,因為燈還亮著,自動門甚至沒有關,裡面還可以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兩個人?!」秋嵐就好象挨了當頭一棒似的,「伊麗莎白從來沒有不關門的習慣!一定有事!」他也顧不得什麼了,人已經衝進來辦公室內……如果說三號基地上面的其他地方都是正在嚴冬之中,那麼這間辦公室裡面就毫無疑問的是春天。春天是溫暖的,美好的,雖然經常下雨,可是自古以來被詩人吟誦得最多的季節還是春天。春天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含義,就好象現在出現在秋嵐面前的一幕:一男一女擁抱著,卧在伊麗莎白平時辦公的桌子上面,女人全身都是赤裸的,在辦公室雪白的燈光下,簡直就象是一幅最上等的緞子。「啊!」看見有人闖了進來,那女人尖叫一聲,從那個男人身下鑽到了辦公桌的後面,從衣服遮掩住身體。而那個男人卻只是若無其事地冷笑一下,接過女人遞上來的衣服,悠然地披在身上。

秋嵐的瞳孔在一瞬間作了最大限度的收縮,他覺得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醜陋了,簡直就嘔吐出來了。可是在他的內心卻似乎鬆了一下,因為——那個女人並不是伊麗莎白,但是那個男人——奧爾特。秋嵐希望伊麗莎白得到幸福,但是卻發現自己並不希望看見這個在辦公室里和奧爾特纏綿的女人就是伊麗莎白,這種感情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奧爾特就在秋嵐面前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衣服,回過頭去對女人說:「蘇珊,我不是說過了嗎?開著門做比較刺激,可是就容易招來一些蒼蠅。」那個叫蘇珊的女人這時秋嵐也認出來了,原來她是一個負責維護人形戰機的機械師,在伊麗莎白的帶領下工作。聽著奧爾特的話,蘇珊只有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你回去吧,今天我已經沒有那個心情了。」奧爾特說完,一個翻身從辦公桌上面躍了下來。「是、是」蘇珊低著頭從秋嵐的旁邊鑽了過去,亂糟糟的衣衫掩蓋不了那如白雪般的皮膚。

秋嵐並沒有阻止她離開,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冷冰冰地看著奧爾特:「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奧爾特坐到了那張辦公椅之上,翹了腿,一付滿不在乎的模樣:「你打算告訴伊麗莎白?」秋嵐沒有否認,只是說:「我還能怎麼做?」「你以為她會相信你的話?」奧爾特冷笑了一下,眼神裡面充滿了嘲諷,「你沒有任何證據的,這裡所有的監視攝影機都被我用一些笑伎倆騙過了。」

秋嵐的身形抖了一下,同時也握緊了拳頭。「我沒有說錯吧?」奧爾特很滿意自己佔據了上風,「你聽說過嗎,熱戀中的女人通常都會失掉一部分判斷力的,我相信伊麗莎白無疑是那種女人。」秋嵐渾身上下都在不斷地抖動著,他正竭力地控制著自己,以免撲上去將奧爾特殺死。「不過嘛……作為萊特財團的領導者,我很應該給你一個機會——我們來一場器械決鬥吧。」「決鬥?」秋嵐雙眼一瞪。「沒錯,我們駕駛人形戰機一對一,你贏了,我退出,伊麗莎白歸你,要是你輸了,今天這裡發生的事以後不許你再提!」

「伊麗莎白愛的是你,不是我,所以只要我贏了,你就得將這件事公開,同時道歉!」秋嵐聽見「決鬥」二字之後,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這麼說你答應了?」奧爾特的臉上仍舊是冷笑,「你可以使用銀翼,而我呢,只要一架R-3就足夠了。」秋嵐「哼」地一聲:「不,我也駕駛R-3。」

………………

三號基地與隕石帶之間相隔有一段距離,基地裡面的人們都稱那裡為「中央地帶」,如今兩架R3戰機就懸停在中央地帶上面。秋嵐已經好久沒有動了,他就這樣凝視著顯示屏幕,凝視著在對面不遠處的另外一架R3戰機——奧爾特在裡面駕駛著。奧爾特並不著急立刻進攻,豪無疑問,他已經將秋嵐看作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在未知道對手的虛實之前,他是不會貿然採取任何行動的。過了不久,秋嵐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顯然奧爾特是一個高手——不但是駕駛戰機的高手,更加是一個戰鬥的高手,秋嵐可以從對方的一動一靜感覺出來。

這個時候,奧爾特的聲音在秋嵐的耳機裡面響起:「怎麼了?我的首席試飛員,是不是害怕私自駕駛戰機受罰呀?你放心好了,這一仗無論誰輸誰贏,我都會把飛行記錄全部刪除掉,你總該安心了吧?」秋嵐「哼」了一聲:「我就看在你是我的『老闆』的份上,讓你先出招。」「哈哈哈……」奧爾特的笑聲顯得非常狂妄,「好!那就我先來吧!不過……你會後悔的!」話音未落,秋嵐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對方的高能量粒子振動刀已經刺到了面前!

「好快!」秋嵐不由得喊了一聲,他能夠當上首席試飛員,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R3戰機飛快的一個旋身,光刀順勢揮出。「轟!」強大的衝擊波向四周橫掃,將秋嵐緊握著操縱桿的手都震麻了。「再來再來!

這才過癮嘛!」奧爾特幾乎是每說一個字就出一招,攻勢既快又凌厲,簡直就象是暴風雨一般。秋嵐運用王師傅所教的呼吸方法高度集中精神,光刀上揮下舞,將奧爾特一波又一波的攻擊艱難地化解。「哈哈,我們的試飛員,你怎麼不攻擊呀!」奧爾特的攻擊一直沒停頓過,「你讓我先出手,是你所犯的一個大錯!」的確,秋嵐現在已經後悔了,看來自己還是大大低估了奧爾特的真正實力。對方不但能夠將自己打得沒有還手之力,而且還能夠從容地說話,單從這一點已經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少。

「啊!!」秋嵐突然暴喝一聲,一道白練般的刀光劃破了奧爾特密不透風的攻擊「網」,閃電般朝其左臂飛過去。「好!」奧爾特的戰機輕輕鬆鬆地一個側身,閃過了秋嵐這一擊,但是同一時間也給了秋嵐難得的喘息的機會!秋嵐能夠做得了首席試飛員,當然也不會浪得虛名,一瞬即逝的機會無論如何也要把握,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粒子振動刀一口氣連續攻出好幾十刀,每一下都是朝著奧爾特的要害部位攻去的,只要他一不留神,其中的一刀都會令他受重創。猛烈到這種程度的攻擊,是秋嵐在駕駛銀翼的時候訓練出來的,當然了,比起銀翼的超強機動性,R3使出這些招數是威力大大不如,但是對付同樣是駕駛R3的奧爾特卻相當的有效。

可惜秋嵐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足以令他失敗的錯誤,他想不到奧爾特駕駛戰機的技術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一個只是在伊麗莎白的構想之中存在的境界。只見奧爾特的戰機就好象一個神秘的幽靈般,從秋嵐那漫天飛雨似的攻擊中閃身出來,戰機霎時間高速自轉起來,粒子振動刀隨著機身化成一道弧型的光幕,直向秋嵐籠罩過去。秋嵐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人形戰機居然能夠做出如此高難度的機動嗎?不過吃驚之餘秋嵐倒也沒有手忙腳亂,他將伸出去的光刀飛快地收回來,看準旋轉光幕的最弱點——中心點,閃電般地一刀刺出。這一刀秋嵐凝聚了全身的精神和力量,準確無誤,一擊必殺!!

……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即便我駕駛銀翼,當時也是不能避開的吧?」這句話在秋嵐的腦海裡面一直縈繞了數天,當時的情景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快速旋轉之中的R3戰機突然做了一個向左平移的快速機動動作,同時從旋轉中改平過來。秋嵐那全力一擊落空,重心一下子前傾了,他再想翻身防禦的時候,一把閃亮的粒子振動刀已經停在了駕駛艙的外面……「你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伊麗莎白盯著秋嵐無精打採的臉,有點惱怒地說,「整天都好象沒有睡醒一樣!!」她又怎麼會知道秋嵐的心情呢,決鬥的失敗令他不得不「遵守」對奧爾特的「承諾」,雖然這個所謂的承諾會傷害到伊麗莎白。所以秋嵐這幾天一直在想著,自己是將真相告訴伊麗莎白,讓她不要再對奧爾特死心塌地呢?還是繼續「遵守諾言」下去呢?「唉,」看見秋嵐仍舊是這個樣子,伊麗莎白也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我們好久都沒有到酒吧裡面去坐坐了,今天就不再測試下去,我們去喝一杯吧。」

回想起三號基地上面的酒吧,秋嵐不禁提起了精神來,那裡可以算是他和伊麗莎白的福地,因為每逢碰上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又或者心情不好,兩人都會到那裡去喝上幾杯,許多難題就這麼「糊裡糊塗」地解決了。有一幕秋嵐至今仍舊記得很清楚,當時伊麗莎白為了一個問題想了差不過有一個月了,搞得茶飯不思,後來經秋嵐一問,原來她設計反物質大炮碰上了一個大問題:如何將反物質從大炮裡面發射出去而不損傷大炮本身呢?雖然大炮裡面是有一種由伊麗莎白髮明的「中性場」將正、發物質隔絕開來,但是一旦將反物質發射出去,它們便會立刻和正物質產生反應,從而不但損壞大炮,連安裝大炮的機體也難以保證安全。在絞盡腦汁都不能找到解決方法的情形下,秋嵐將伊麗莎白「拖」到了酒吧裡面。當時的情景秋嵐至今仍歷歷在目,記得在灌下了五、六杯酒精含量頗高的飲料之後,他有點含糊不清地對伊麗莎白說:「這個問題是挺困難的,不過你為什麼非要將反物質發射出去呢?不能把它們留在中性場裡面嗎?」當然伊麗莎白愣了一下,突然從椅子上面蹦了起來:「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一天之後,解決方案出來了,伊麗莎白將反物質和正物質「安排」在反物質大炮裡面進行反應,然後再通過炮管將反應產生的巨大能量發射出去。這樣不但能夠解決安全發射的問題,而且還可以對發射的威力進行控制呢!不過事過境遷,現在秋嵐還有什麼心情去喝酒呢?想到這裡,他不禁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兩人來到酒吧之內,面對面坐了下來,良久都沒有說話。一直到機器人侍者將酒送了上來之後,可能是覺得場面有點尷尬吧,伊麗莎白開口說話了:「是不是碰上什麼難以解決的事了?」秋嵐剛剛拿起一杯酒,眼睜睜地望著裡面嫣紅色的液體出了神,根本就沒有反應。「這樣子不行,得想個辦法引起他說話的興趣!」

伊麗莎白潤了潤喉嚨:「對了,作為一個試飛員,你認為駕駛人形戰機的機動技術最高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境界呢?」「這個…」秋嵐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了,伊麗莎白不由得竊喜。「我雖然說是首席試飛員,總覺得自己的技術並不怎麼樣,怎麼能夠貿然去評論呢?」即便心情不好,秋嵐仍舊保持一貫的謙遜。

「我告訴你在我的設想之中的最高境界的戰機機動模式吧!」伊麗莎白將身體微微坐正了一點,「那就是超級模式機動,名字就是三軸併發機動!」「三軸併發?超級模式?」秋嵐一時糊塗了,「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當然沒有聽說過了,這只是我設想之中的機動嘛!」伊麗莎白繼續說,「所謂三軸併發,大概就是說當你的戰機在X軸上向左移動,在y軸上向上移動,同時又在Z軸上面做翻滾機動動作!」「啊!這…不大可能吧?」秋嵐搖著頭說。「對一般駕駛員和一般的戰機而言的確是困難了點,不過我認為你駕駛著銀翼是可以達到這種境界的。」「哦!」秋嵐的腦海裡面突然想起那天奧爾特擊敗自己而使用的那個匪夷所思的機動動作,「難道那就是三軸併發的超級模式?!」

「喂!你在想什麼?!」伊麗莎白看見秋嵐突然發了呆,不由得問道。「哦,對了,這個超級模式的概念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有啊,我告訴萊特了!」秋嵐恍然大悟,看來那天奧爾特使用的的確是超級模式下面的機動動作。雖然秋嵐想通了,但是心裡不但沒有平靜下來,更加大受震動:奧爾特真是駕駛戰機的天才,伊麗莎白在他面前說了之後,他居然能夠自己領會出來,而且還是駕駛機動性能一般的R3戰機施展出來當真不簡單啊!看著又進入了發獃狀態的秋嵐,伊麗莎白只有用右手支著下巴,無奈地看著他。就在這個時候,三號基地裡面突然警鈴大作:「一級警報!一級警報!有敵人入侵!戰鬥編隊馬上出發!」秋嵐渾身都不由得一抖:「是演習?」「不可能!」伊麗莎白搖搖頭,「兩個月以內都沒有演習!」兩人馬上飛快地跑向生活區那個巨大的觀景窗……風原坐在雷龍的駕駛艙裡面,一片漠然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基地:周圍全部都是密集的隕石群,只有基地與隕石群的中間有一點點的空間,可謂相當的秘密。這幾個月毀在他手下的萊特財團的基地已經不下10個,看來這個基地很快也會和它的同僚一樣遭到滅頂之災。

「喂?怎麼還不出動?是不是怕再遇上那架白色的戰機呀?」耳機裡面傳來了岡薩雷斯那不冷不熱的嘲諷。風原「哼」了一聲:「該什麼時候出擊由我決定!你大可叫其他人來指揮!」風原那次和妮可駕駛的那架「碧空魅影」交手,不到3分鐘即受到重創,他甚至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是當然在旅遊者三號上面的那個風原,一定會為這次失敗悶悶不樂起碼一個月的。但是如今的風原卻早已經麻木了,勝敗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所需要的除了殺戮之外,就只有寶貝了。

眼看見對方的防衛部隊陸續出動了,風原才冷笑了一下:「出擊!!」話音一落,在雷龍身旁早已等候多時的大批人形戰機魚貫而出,向著三號基地的方向猛撲過去。三號基地的防衛部隊大多數都是一些前任的試飛員,至於現役試飛員因為工作關係是不參與防衛任務的,雖說是前任,他們的技術其實一點也不比現役的差。黑暗旋渦的戰機都是一些雜牌機種,而且駕駛員的訓練水平有不大一樣,所以雖然看起來數量要比防衛部隊多得多,打起來卻一點便宜也在占不到。風原皺了皺眉頭,用通訊頻道對岡薩雷斯說道:「這就是你的所謂『經過特別訓練』的機師嗎?如果下次戰鬥的還是他們,我一個人就行了。」在控制室裡面的岡薩雷斯「哼」了一聲,但是又無法辯駁風原,只有悻悻地望著顯示屏幕。

在三號基地與隕石群之間不大的空間內,此刻正上演著一場激烈的近距離肉搏戰。由於彼此的距離實在太近,戰機數目之多也使得戰場的密度相當高,大家都將中遠距離的武器捨棄掉,用高能量的粒子震動武器相互格鬥。一個紅紅的火球突然燃起,一架三號基地的R3戰機被攔腰砍斷頓時發生了打爆炸,而幹掉它的那架黑暗旋渦的R3戰機還沒有從興奮中恢復過來,背後已經挨了另外一架戰機的一刀,自然有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戰場之內真是一片混亂,戰機與戰機之間不但互相撕殺,而且還對一些落單的戰機進行偷襲,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風原終於不耐煩了,對著公共頻道大喊:「我給你們30秒鐘時間,馬上退回來!不然可不要怪我不認自己人!」這句話一出口,混亂的戰場立刻變得秩序起來,黑暗旋渦的戰機紛紛後退,大家都惟恐退得太慢了。三號基地的防衛部隊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葫蘆裡面賣什麼葯,一道致命的綠光已經在面前一掠而過!

「轟轟!!」兩架R3戰機頓時凌空爆炸,泄露出來的大量空氣讓其他在附近的戰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震蕩。雷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綠白相間的機身看起來就好象一道幻影,手持的兩把峨眉刺更加形如鬼魅,「唰唰!」兩架R3戰機又被劈成兩半。

……………

在觀景窗的前面,秋嵐和伊麗莎白只看得目瞪口呆:那架綠白相間的戰機猶如猛虎下羊群,一下子將防衛部隊緊密的隊形完全打亂,一架架戰機相繼被巨大的峨眉刺所擊毀,看來防衛部隊熬不了多久。「我們沒有防衛部隊了嗎?!」秋嵐問伊麗莎白。伊麗莎白聳了聳肩:「我們基地一共只有100架戰機,其中60架屬於防衛部隊,40架用來試飛,沒有配備武器的。剩下的只是一些用來演習的模擬機了…」「怎麼可能這麼少防衛部隊?!總裁不是在這裡嗎?怎麼不調派大軍保護呢?!」伊麗莎白無奈地搖了搖頭:「萊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這裡,所以根本就沒有調派保安部隊過來…看來是剛好碰上太空強盜了吧?」「什麼太空強盜呀?!他們是黑暗旋渦!」和黑暗旋渦打過多次交道的秋嵐對黑暗旋渦的標誌自然是十分熟悉,不過此刻更加吸引他的卻是那架綠白相間的戰機,不但是因為那架戰機的戰鬥力太強,而是秋嵐似乎覺得這架戰機相當熟悉,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卻又說不出來。

「什麼?!是黑暗旋渦?!」想不到秋嵐的話卻引起了伊麗莎白的震驚,「這幾個月來就是他們在不斷地偷襲我們的太空後勤基地?!」秋嵐點了點頭。伊麗莎白使勁地搖頭:「不可能!我們三號基地的位置是最高機密,黑暗旋渦的人怎麼可能知道?」秋嵐不由得指了指觀景窗外面:「你說不可能,可是事實上他們還是知道了!」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又有兩架R3戰機凌空爆炸了。「讓我駕駛銀翼去會會他!」秋嵐緊張起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動,恐怕只有奧爾特會出去迎戰了。

誰知道伊麗莎白卻搖了搖頭:「不行!」「什麼?!」秋嵐幾乎是跳起來了,「為什麼不行?我可是銀翼試飛員,我不去,誰去?!」伊麗莎白仍舊是搖頭:「銀翼目前除了粒子震動刀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武器裝備,況且你這幾天的狀態…」秋嵐一下子征住了,的確,這幾天自己渾渾噩噩的,伊麗莎白不可能對自己放心。不過目前已經不是發愁的時候了,秋嵐嘆了一口氣:「博士,你還是相信我的吧?三號基地都快要毀滅了,我難道還能夠坐視不理嗎?」伊麗莎白盯著秋嵐的眼睛,過了一陣子,她的臉上突然突出了笑容。

秋嵐覺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麼呀?」「沒有,」伊麗莎白仍舊在笑,「我在高興,因為你的眼睛裡面已經充滿了鬥志,和往日的你一模一樣!」

………

兩人來到了中央控制室,裡面的氣氛已經是異常緊張,各種警報和報告聲此起彼伏,由試飛員組成的臨時防衛部隊已經出動,看來三號基地裡面會駕駛人形戰機的人都要出去戰鬥了。不過,奧爾特仍舊是那麼冷冰冰的,面無表情地坐在舒服的轉椅上,漠然地看著屏幕上面大開殺戒的雷龍。在別人看來,可能會認為奧爾特冷靜,其實奧爾特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即便那些飛行員都戰死了,只要自己出馬,一樣可以把那綠色的戰機擊毀。

奧爾特看見走進控制室的秋嵐和伊麗莎白,「哦」了一聲:「我們的首席試飛員回來了?!」沒等秋嵐說話,伊麗莎白已經搶先說:「我要讓銀翼出動!」奧爾特皺了皺眉頭,眼睛瞟了一下秋嵐:「讓他來駕駛嗎?!」「當然了!他是首席試飛員,他不來駕駛誰來?!」聽見伊麗莎白這麼說,奧爾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那也是,看來我們三號基地的生死存亡就要看首席試飛員閣下了!」秋嵐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燒,就好象有無數的蟲子在咬自己似的。伊麗莎白也覺察到這兩個男人之間一定發生了某些事情,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於是她說道:「好!既然你同意了,銀翼就出動吧!」

………

綠白相間的雷龍在一群R3戰機的重重圍困之中,不但沒有絲毫的手忙腳亂,更好象一位舞龍的高手,在帶領著長長的龍尾一樣。「來吧!來吧!你們都去贖罪吧!」越戰下去,風原就覺得越興奮,旅遊者三號毀滅時的情景一次又一次浮現在眼前。「轟!轟!」兩架戰機又凌空爆炸了,噴射出來的空氣氣浪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半透明的圓球,以極高的速度向四周擴散,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風原正殺得高興,突然看見對方似乎想咬撤退,六架R3戰機排列成一排,似乎要擋著自己的去路,其餘的十來架戰機紛紛向著基地的方向飛過去。

「想跑?跑到哪裡去?!」暴怒的風原發出一聲咆哮,雷龍猛然加速,彷彿一道綠色的閃電一般劃過宇宙空間。負責擋路的6架R3戰機眼見對方的氣勢如此凌厲,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衝上去。「你們這是找死!」雷龍的機體突然一扭,神奇地從六架戰機中間穿了過去,然後飛快地轉過身來,雙臂一展,峨眉刺已經插進了兩架戰機的要害部位,那兩架R3戰機頓時炸成了兩個火球。雷龍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剩餘的4架R3戰機看見同伴在身旁爆炸,眼看雷龍要趁機從背後襲擊了,可就是束手無策,因為兩種戰機之間的機動性實在相差太遠。「你們都下地獄去吧!」雷龍的雙臂隨著風原的大叫聲而飛快地舞動著。

就在這個時候,風原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如果沒有經過一定程度的武術訓練,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受到王師傅真傳的風原自然擁有這種感知危險的能力,以他看來,是有一股強烈的殺氣在向自己飛快地逼近!「來得好!」雷龍閃電般地一轉身,雙臂在機身前面劃了一個半圓,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隱約只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一掠而過,一把雪亮的粒子震動刀已經刺到了面前!

「好快的動作!」風原心頭一凜,下意識地將峨眉刺向前一伸。「咣鐺!」巨大的響聲從機艙裡面發出來,雷龍也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白色的戰機?!難道是……」風原一下子想起了前一段時間自己遇見的那架白色的人形戰機,那次他可是敗得徹徹底底的,如果現在碰見那架白色戰機,這次行動可就…不容風原多想,對方的行動實在是太快了,那個白色的影子猶如幽靈一般閃了過來,粒子震動刀化成了一片眩目的光幕,又好象是一張大網似的向著雷龍當頭罩了下來。「哼!」風原悶哼一聲,雷龍手中的峨眉雙刺也化成了另外一張光幕,迎著頭頂的光幕往相反方向衝過去。兩張光幕迅速地交織在一起,就在那一剎那,兩架戰機都飛快地向後彈射出去,看來這一招雙方是打了一個平手。

直到現在,風原才看清楚對方,原來不是那架白色戰機,知識一架顏色十分相象,體積稍大一點的人形戰機,從戰機身上的裝飾徽號看來,應該是屬於萊特財團的,萊特財團什麼時候製造了如此厲害的戰機呢?為什麼剛才不派這架戰機出來?而且,剛才對方使出的那一招「光幕」,好象非常熟悉,和當年師傅教自己的某些招式實在有不少相似之處。

………

在另外一邊的銀翼上面,秋嵐的驚訝不下於風原。「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這招?」剛才秋嵐使用那一招「光幕」,是自己在旅遊者三號上的時候王師傅親自傳授的,據說只有風原一個人會。可是…旅遊者三號不是完全毀滅了嗎?秋嵐打開了所有的通信頻道:「對方的戰機!請回話!請回話!你是誰?!為什麼要偷襲我們的基地?!」

當秋嵐的聲音出現在風原耳邊的時候,他整個人頓時愣住了,秋嵐的聲音他是一下子就認出來,真正令他震動的是他想起了往日自己在旅遊者三號上面,尤其是和秋嵐在一起的那段快樂時光,那時侯的自己,無憂無慮,潛心練習武術,可是現在呢……「對方戰機!請回答!請回答!」秋嵐有點不耐煩的聲音讓風原回到了現實中來,一股說不出的憤怒從風原內心深處升起,到底是惱恨自己還是秋嵐,或者是其他人呢?連風原自己也不大清楚。「雖然你是秋嵐,但是現在都成了萊特財團的走狗了!」風原一想到這裡,毫不猶豫地將操縱桿向前一推,雷龍頓時化成了一道綠光,沖向秋嵐的銀翼。

「哼!」秋嵐當然不懼怕雷龍,經過剛才的短暫交手,他已經得知雷龍的機動性比起銀翼來說還是稍稍遲鈍了一點,只不過由於銀翼上面除了粒子震動刀之外就沒有別的武器了,秋嵐也不能不小心應付。兩架戰機在漆黑的太空之中上下穿梭,快進快退,不時由於粒子震動武器的相撞而發出一陣陣的閃光。三號基地裡面的眾人除了奧爾特之外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雖然銀翼在平時的試飛之中已經顯示了其超人一等的攻擊力,但是真要到了實戰的時候,才會發覺原來銀翼竟然是如此的厲害。

與此同時,在黑暗旋渦的指揮旗艦上面,包括岡薩雷斯在內的一干人等也是看得張大了嘴巴,本來他們的如意算盤是用雷龍完全搞定這個基地的,想不到這個基地裡面居然會有一架超級戰機!最受震驚的莫過於岡薩雷斯了,本來他以為仗著一架雷龍自己就可以橫行新聯盟和太陽聯邦了,誰知道先是碰到一架海王號打了一個平手,再是敗在一架連名字也不知道的白色戰機手下,現在又碰上了一架神秘的銀色戰機!「怎麼到處都是這些超級戰機呀?」岡薩雷斯不禁有點茫然,看著屏幕上面正在與銀翼作殊死搏鬥的雷龍號,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詭笑,「看來要快點動手了。」

在戰場上面,風原是越戰心越亂,因為無論自己的招式如何的快,如何的狠辣,秋嵐的銀翼都可以輕鬆的化解開來,與其說銀翼的機動性能好,不如說秋嵐對自己的一切套路熟悉得不得了,自己的功夫對秋嵐來說根本就豈不了作用。「這樣下去?會不會被認出來呢?」一想到這裡,風原的心不禁嘭嘭亂跳,面紅耳熱的,他似乎看見了秋嵐那充滿疑惑和譴責的眼睛在狠狠地盯著自己。「怕什麼?!」風原的內心深處突然響起另外一個聲音,「連這區區的秋嵐都害怕,還說什麼替師傅報仇呢?!」一時之間,兩個聲音在風原的內心深處激烈爭辯起來…………「你這是怎麼了?你忘記了和秋嵐在旅遊者三號上面度過的快樂時光了嗎?」「快樂時光?別忘記旅遊者三號是怎麼被毀滅的?!秋嵐已經是萊特財團的走狗了!幹掉他!」「什麼叫做走狗?除了你自己一個之外,還有誰知道萊特財團的醜惡?」「…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是毀滅一切和萊特財團有關的東西!」……「夠了!夠了!!!!啊!!!」風原的頭腦裡面頓時一片混亂,無數的撕聲裂肺的聲音在衝擊著他早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他捂住了耳朵,大聲狂吼起來。手肘一揮,無意之中打開了公共通信頻道。

秋嵐正在經驗敵機突然時間為什麼失去了常態,難道對方在使什麼詭計嗎?他不敢貿然*近,只是將銀翼懸停在距離雷龍不遠的地方,靜觀其變。突然之間耳中傳來一把非常熟悉的聲音:「夠了!!啊!!!」

聽見這把聲音,秋嵐就好象聽見了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一般,頓時渾身一震:「風原!你是風原!!」失去了常態了風原一聽見了秋嵐驚愕的喊叫聲,馬上平靜了下來。「風原?!是你嗎?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為什麼?!」秋嵐的聲音接連著傳送過來。

風原想開口回答,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好在心裏面嘆了一口氣,駕駛著雷龍轉身朝自己艦隊的方向飛過去。可是突然白光一閃,銀翼已經閃電般地攔在了雷龍的面前:「風原!你一定是風原!

為什麼不回答?為什麼要和黑暗旋渦的人同流合污?!」秋嵐的預期裡面除了八分的迷惑和不解之外,還有兩分的怒氣,「難道你忘記王師傅對你的教導了嗎?」秋嵐不提王師傅還好,一提起王師傅,風原就感到傷心,同時從心底湧出一股深深的惱恨:「你管不著!!」

風原突然發難,雷龍雙臂暴長,峨眉雙刺閃電般想銀翼刺過去。秋嵐怎麼也想不到風原會突然襲擊自己的,眼見峨眉刺已經距離駕駛艙不遠了,銀翼一個快速無比的轉身,同時將手裡的粒子震動刀一揮,「轟轟!」峨眉刺被擋格了出去,但是強大的衝擊波卻震得秋嵐渾身都幾乎麻痹了。「好啊!你真的變了!」秋嵐也發火了,「今天我就替王師傅教訓你!」銀翼化成一道白光,朝雷龍衝過去。「來吧!咱們就看看誰教訓誰!」風原毫無相讓,兩架戰機再次糾纏在一起。

秋嵐和風原的對話,在三號基地的控制室裡面所有的人都可以聽見。當大家發現原來秋嵐和風原竟然認識的時候都不禁大圍愕然,大家都在想這一戰可能不用打下去了,果然,眼見雷龍就要撤退,想不到事情居然會變化得那麼快,兩架戰機又打起來了。最焦急的人莫過於伊麗莎白,她的心裏面已經將秋嵐從頭到尾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這個笨蛋!這個時候逞什麼能呀?讓他走不就得了嗎?」

在戰場上,雖然得知對方是風原,但是秋嵐卻沒有絲毫的保留,全力施為要打敗風原,因為他不能再讓風原回到黑暗旋渦那邊去,只有打敗他,俘虜他,才可以將風原從黑暗旋渦手裡面救出來,至於為什麼風原會和黑暗旋渦的人混在一起,秋嵐已經沒有空去想了。風原是動了真怒了,如果說前面的交手因為對方是秋嵐而還有一點保留的話,那麼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已經是施展出畢生的絕學。秋嵐知感到有一股強大無比的能量在向自己壓迫而來,無論哪個方向上都有,根本就逃避不開。「奇怪?他明明沒有接觸到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壓力呢?」

突然之間,秋嵐感覺到兩股相當強大的勁力從背後橫掃而來,是峨眉刺!果然,兩道弧光一閃而過。銀翼的反應是何等的快速呢?粒子震動刀回身護體。雷龍突然將右手的峨眉刺收了回去,另外一把硬接了秋嵐銀翼一刀!兩道勁力相撞,自然迸發出強烈的衝擊波。由於單手攻擊的雷龍只能使用一般的力量,結果自然是被銀翼震開去,但是風原似乎早就料到此一桌,戰機龐大的身軀突然加速,閃電般欺近銀翼,白光一閃,「轟!」銀翼左臂中招,被打得遠遠地飛了出去。一招得手,風原又怎麼會防過窮追猛打的機會呢?雷龍緊追著銀翼,峨眉刺化成兩道耀目的光芒,招招不離銀翼的要害,只要秋嵐稍稍一放鬆,銀翼立刻便會被肢解開來!

不過秋嵐也不是平常之輩,銀翼的機動性始終要比雷龍優勝一籌,眼見風原不顧往日情誼,招招都要取自己的命,秋嵐只覺得心灰意冷,當日王師傅對自己所說的話又一次浮上心頭:「他可以說是年輕氣盛,而且是氣盛得很,容易因為一時衝動而控制不住自己……還有就是心狠手辣,對付起壞人來毫不手軟…」好啊,你將我看成是敵人,我又何必將你當作朋友呢?!秋嵐大喊一聲,粒子震動刀突然光芒大盛,風原一愣之間,一道更加悅目的白光已經從峨眉雙刺之間飛氣,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準確地打在了雷龍的腹部。

「啊!」風原受到強烈的震動,不過他不愧為一流的戰機機師,雖然形勢在一瞬間扭轉,仍舊使出全力一擊:「要你的命!光!!」——當年王師傅教授給風原很多器械搏鬥的知識,其中也包括了古老的東方劍術,這一招光就是從某種劍術的絕招之中演變而來,通過雷龍強大的能量灌輸,兩把峨眉刺放出了萬丈光芒!很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將銀翼包裹在內!眼看著光球不斷地縮小,三號基地上面除了奧爾特之外的所有人都驚叫起來,看來銀翼這次凶多吉少了。

在黑暗旋渦的旗艦上面,觀戰的人也是目瞪口呆,他們倒不是為秋嵐擔心,而是在為風原這華麗無比的一招所傾倒。眼看著光球漸漸縮小,突然之間,一道光束從密不透風的光球內部激射而出!這道光束還在不斷擴大!一下子將整個光球捅穿了。「怎麼會的?!」風原大驚,他想不到居然會有人能夠從光球裡面突破出來。果然,只見那光束猛地一揮,「轟!」整個光球都爆炸起來,強大無比的衝擊波想周圍橫掃,連雷龍號也不禁被震退開去。

秋嵐駕駛著銀翼從光球裡面飛射而出,手中的粒子震動刀直指雷龍,刀未到,風原已經感覺到強大的壓迫力!「我的絕招還沒有完!!」風原大叫著,同時舞動起一片光幕,試圖擋住秋嵐。銀翼的速度並沒有因為光幕的出現而減慢,反而還加速了。觀戰的奧爾特嘴角出不禁露出一絲嘲笑:「銀翼這次完蛋了。」可是情況很快發生了變化,眼看銀翼就會撞到光幕上面的時候,機身突然飛速地旋轉起來,粒子震動刀也掀起一股旋渦狀的能量流。奧爾特不禁「哼」了一聲:「小子學我?!」旁邊地伊麗莎白卻是發出了喜悅的歡呼:「三軸併發!!」風原想不到世間居然有如此的招式,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光幕被銀翼的粒子震動刀有如吹腐拉朽般劃破,強烈的刀光直奔控制室!!!

「唉!」秋嵐嘆了一聲,粒子震動刀的開關突然關閉了,附著在刀身上面的強烈閃光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刀身一橫,狠狠地掃在雷龍地胸口處。風原只覺得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強烈的震動,雷龍就好象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你走吧!我不殺你!以後各走各路,好自為之!」秋嵐扔下了這麼一句,就駕駛著銀翼頭也不回的飛回去了。「我還要打!!」風原大喊著,不過他很快發現雷龍上面許多系統都損壞了,看來秋嵐那招真是恰到好處,令自己喪失了戰鬥力,卻又不傷害自己。無奈之下,風原也只有駕機回航……銀翼那龐大的身軀輕盈地從外太空之中「飄」進了三號基地的太空港內。兩扇巨大無比的鋼門立刻將入口封閉住了,在30秒鐘之內,周圍已經是充滿了空氣了。秋嵐從駕駛室裡面走了出來,通過早已經自動伸過來的起落梯回到了地面。這一戰雖然贏了,可是在秋嵐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勝利的喜悅,因為奧爾特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風原的問題又來了。「你表現得實在太好了!」伊麗莎白那歡呼的聲音出現在耳伴,「尤其是最後那一個機動,就是我所說的三軸併發了!!」秋嵐苦笑了一下,如果是30分鐘之前聽見這句話,他一定會高興得跳了起來,可惜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情。「對不起……我現在心裡不舒服,想一個人靜一下。」

……

秋嵐坐在三號基地的酒吧裡面,一仰脖子,把一杯烈酒灌到了肚子裡面,烈酒就好象是一團火焰,從口腔通過食道,又從食道一直衝到秋嵐的胃裡面。火燒的感覺當然是不好受的,可是此刻的秋嵐卻絲毫不覺得胃裡的劇痛,他的思想已經開始有點模糊了,面前那七個空酒杯在秋嵐看起來就好象有二十多個一般。

「你認識駕駛那綠白色戰機的機師?」伊麗莎白一直坐在秋嵐對面沒有開口,此刻終於忍不住問。秋嵐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沒有打算隱瞞什麼。「是你很好的朋友?」伊麗莎白皺起了眉頭,因為如果秋嵐和敵人有關係,很可能不能再擔任銀翼的試飛員了。於是秋嵐便將他和風原的往事在半醉半醒的狀態下說了出來。

一直到秋嵐說完了,伊麗莎白才略略皺起眉頭:「也就是說,風原是旅遊者三號上面唯一的倖存者了,照理說他應該去找毀滅旅遊者三號的太陽聯邦報仇才是啊,怎麼反倒和黑暗旋渦勾結在一起呢?」「不會是毀滅旅遊者三號的另有其人吧?」秋嵐略帶醉氣,什麼都敢說出來。「你不要胡說!!」伊麗莎白心裡有氣,「你言下之意,就是說我們萊特財團毀滅了哪個太空城?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對新聯盟又有什麼好處?我相信萊特,他一直為了新聯盟的強大而嘔心瀝血!」說到這裡,伊麗莎白的眼睛內似乎有了淚光,「我學識淺薄,不能在強國方面幫助他,只能協助他設計出更加強大的戰機,令太陽聯邦不敢貿然侵犯我們,這樣銀河系內才有長久的和平!」

「奧爾特?!」秋嵐突然想說些什麼,可是當日敗在奧爾特手下的情形歷歷在目,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有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仰起脖子把第八杯酒喝了下去。

……

轉眼間,三個月又過去了。對於幾乎是「與世隔絕」的三號基地上面的秋嵐來說,三個月和三個星期並沒有什麼不同。風原那件事似乎並沒有影響他試飛銀翼的熱情,他的表現也一直得到伊麗莎白的褒揚,稱讚他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材」。秋嵐對這個稱謂只是一笑置之,對於自己是否真的有這個才能秋嵐從來不與置評,不過伊麗莎白對自己愛護有加秋嵐是明白的,自己能夠有今天這個成就,伊麗莎白功不可沒。銀翼的試飛已經接近尾聲,聽說反物質大炮已經完工在即,只要試驗成功,銀翼就會立刻從試驗型轉向量產,大量裝備新聯盟軍隊。另一方面,雖然三號基地的位置已經暴露,但是奧爾特並沒有搬遷基地的意思,只是從馬洛卡一號那裡調來了一個戰鬥機大隊加強防禦罷了,而他本人雖然並沒有長留在基地裡面,也會隔那麼幾天回來一次,表面上是視察銀翼進度,對伊麗莎白則說是捨不得她,真相其實只是和情婦幽會。

「秋上校,極限模擬戰鬥馬上就要開始,您做好準備了嗎?」短短几個月,秋嵐已經升到了上校軍銜,享受了一般軍職所享受不到的特權,他到現在才明白除了可以駕駛超級戰機之外,首席試飛員還有這麼多的好處。「OK,一切準備完畢!」坐在銀翼機艙裡面的秋嵐回答道。「極限模擬戰鬥測試開始!」控制員話音剛落,只見兩條白色的影子已經閃電般從三號基地的太空港裡面沖了出來,一左一右向銀翼夾擊而來。「好快的速度!」秋嵐不由得驚嘆,同時將粒子震動刀繞身一揮,掀起一道強大的護體能量網。那兩個影子一接近銀翼機身,立刻便感到強大的能量壓迫而來,只有從銀翼身旁滑了過去。

秋嵐轉過身來,終於看清楚了這兩個物體,原來是兩部身材非常纖細,體積也相對較小的人形戰機。這兩部人形戰機就是三號基地的戰機設計師們設計出來的「幻影」戰機,幻影戰機師無人駕駛,由地面控制室裡面的專人負責遙控,由於沒有了載荷上面的限制,加上體積嬌小,所以機動性相當驚人,甚至要比銀翼還來得快。伊麗莎白就是要用這種無人駕駛的戰機來挑戰秋嵐,激發銀翼的潛在能力。

兩架幻影機被秋嵐逼開之後,飛快地轉過身來,分別手持著閃耀著藍色光芒的光刀,向銀翼再次撲來。

那藍色的光刀也是伊麗莎白的最新研究成果,因為粒子震動刀雖然強,但是始終擺脫不了固體的刀身,但是這藍色的光刀運用了高超的超濃度能量粒子的技術,真正能夠做到「無中生有」,只有灌輸能量的時候,才可以出現刀身。本來是準備裝備在銀翼上面的,不過現在用來對付銀翼倒也派得上用場。

以一敵二,秋嵐已經在戰鬥力上面落了下風,況且對方的武器也比自己先進很多,如此的劣勢,怪不得要稱作「極限模擬」了。不過秋嵐畢竟是秋嵐,自從得到王師傅傳授控制心神,加強反應和判斷力的呼吸方法,以及伊麗莎白教導最「上乘」的戰機駕駛技術之後,比起原來在馬洛卡海關上面那個秋嵐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了。眼見兩架幻影速度奇快,自己甚至捕捉不了對方的影子的時候,秋嵐選擇了一個戰略:「守!」

一把粒子震動刀舞動起一片光幕,密不透風,相信即使在地面上,有人用高壓水龍向銀翼射水,粒子震動刀也能夠把水完全擋住。

幻影機的機動性強,代價就是裝甲防護力比較弱,所以一接近銀翼,就被那強大無比能量防護罩反彈了開去。如此幾個回合,簡直就是老鼠拉龜——無從下手。控制幻影的那人似乎有點急噪了,其中一架幻影猛地加快速度,同時將所有能量都集中到光刀上面,戰機化成一道白光,直衝向銀翼的護體光幕!

如此的速度,如此的氣勢,秋嵐真的能夠抵擋住嗎?他當然不會那麼笨,白光的速度雖快,秋嵐的反應更加快!就在白光要突破能量罩的一瞬間,秋嵐突然將舞動著的粒子震動刀一停!本來那架幻影是將所有能量灌注到光刀之上,用足了勁要突破那強大無比的能量網的,現在那能量卻突然消失了,自己的力量也頓時被銀翼化解得無影無蹤!就在對方前力用盡,後面的能量暫時沒有補充上去的時候,粒子震動刀光華突起,將這架幻影機一分為二!幻影機頓時炸成了一團火球,秋嵐也乘勢將銀翼駛了開去。

在三號基地的中央控制室裡面鴉雀無聲,因為秋嵐這一招用得實在太妙太絕了。看起來似乎是很簡單的一個戰術,但是只有內行的才看得出,秋嵐那一招收刀,力道用得恰到好處,輕輕的一刀就能夠將幻影機所有的能量都化解於無形,真是名副其實的「四量撥千斤」!這是,控制室裡面一個戴著全副虛擬影像裝置的男人滿頭大汗地將裝備從身上脫下來:「博士!我不行了!這小子實在太可怕!」「哼!」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的伊麗莎白這時站了起來,從那個男人身上接過裝備,穿戴在自己的身上,一邊還在嘀咕著,「沒用的男人…」

秋嵐解決了一架幻影戰機之後,本來想再接再厲,對付另外一架的,誰知道卻發現剩下那架戰機四肢下垂,光刀也關掉了,一副斗敗了的公雞的樣子,就知道幻影機暫時被關機了。秋嵐心裡好笑:「控制室的人在搞什麼鬼呀?」才過了一分鐘,那架幻影機突然渾身一抖,四肢也重新揚起,看來動力和控制都恢復了。

「好傢夥!」秋嵐知道戰鬥又要開始了,立刻凝神定氣,準備迎敵。

「唰!」藍色的光刀再次「出鞘」,幻影機也以極高的速度向秋嵐撲過來。「一開始就要猛攻嗎?」秋嵐當然不會懼怕幻影機,畢竟其火力不會太強。粒子震動刀由上而下一揮,強大的能量就好象怒濤一般洶湧而出,如果那架幻影機仍舊一意孤行衝過來的話,那就只有是粉身碎骨了。只是白影一閃,在即將碰上那強大無比的能量網之前,幻影機突然一個翻身,非常靈巧地閃過了能量最為強大的中間部分,同時揮舞著光刀掀起一股逆向的能量,將能量比較薄弱邊緣部分撕開了一個「口子」。

秋嵐反應奇快,一看見對方將自己的能量網撕裂,立即疾退!幸虧退守得快,只見眼前一花,藍色的光刀幾乎是貼著銀翼的胸口過去的。秋嵐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來,因為對方不但身手敏捷,而且招式也相當狠!

雖說有人駕駛著的戰機很難做出過載如此巨大的機動動作,但是難保以後不會出現類似幻影的這種戰機,也許抵消過載技術取得突破,出現了可以進行大過載機動的戰機也不一定,所以秋嵐將這次極限模擬戰視作對自己實力的最好考驗!

就在秋嵐退守的短短十幾秒鐘之內,對方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連攻十招,每一招雖然都十分狠辣,但是其姿勢卻相當的優雅和瀟洒,看上去好象不是在戰鬥,而是在翩翩起舞一般,好看極了。可是秋嵐明白,只要自己被隨便被其中一招集中,缺胳膊少腿的銀翼絕對不好看!對方的動作實在太快,根本不及見招拆招,他只有不斷舞動粒子震動刀,用能量網來防護住機身。

「到底是誰在操縱幻影?應該不是基地裡面的試飛員,難道是新來的?」一想到這裡,一種危機感湧上秋嵐的心頭,「可是,伊麗莎白沒有說過要補充新的試飛員啊?」正在猶豫之間,幻影機已經用一個相當美妙的姿勢閃過了秋嵐的粒子震動刀,快速無比地欺近銀翼的機身。就在光刀要砍中銀翼的一瞬間,秋嵐來了一個閃電般的轉身,十分狼狽地避開這一招。

「人形戰機雖然只是機器,但卻是人類有史以來肉身、精神和機械配合得最為完美的一件藝術品!」秋嵐記起了在旅遊者三號上面,王師傅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歸根到底,人形戰機的戰鬥力如何,還是要看駕駛者的能力如何的,而駕駛者的精神境界,比身體本身的素質也更重要,可謂重點中的重點。我教給你的呼吸方法,就是用來激發你潛在的精神能量的!無論什麼時候,它都能夠給予你最大的戰鬥力。」

面對著突然變強了的對手,秋嵐的確有點煩躁,但是王師傅那獨特的呼吸方法令他迅速地冷靜下來,身體里各個部分更加好象有一股熱流在流動,真是說不出的舒暢。「不同的人駕駛戰機,心理特點或多或少會在動作中表現一點出來。」秋嵐立刻留意觀察幻影機的各個細微動作,幻影機的動作快,招式狠辣,顯然是一個對戰術機動有相當研究的駕駛員控制著,可是除了被奧爾特調到其他基地的卡特和奧爾特本人之外,秋嵐不認為基地裡面其他人有這樣修為。

「難道是她?」秋嵐心裏面一震,果然,幻影機的動作快速之中略帶嬌媚的姿態,顯然是一種女性化的象徵。「伊麗莎白!是你?!」秋嵐叫了出來。「怎麼了?害怕我了,是不是?」伊麗莎白略帶挑釁的語氣從耳機裡面傳了過來。秋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來!真正的決鬥現在開始!」別以為秋嵐這話是充滿了信心,其實知道了是伊麗莎白之後,他的心裡更加沒底,因為伊麗莎白對他的每個動作都做過詳細的分析和研究,試問孫悟空又怎麼能逃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呢?「冷靜!冷靜!」秋嵐一邊提醒自己冷靜,一邊更加賣力地去防守,擋住伊麗莎白一輪又一輪地猛烈進攻。守倒是守得住,可是場面就不大好看了,諾大的銀翼被幻影機打得喘不過氣來,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幸虧奧爾特剛剛到基地會議室聯繫財團總部去了,如果他在中央控制室裡面,早已經將秋嵐數落成太空垃圾了。不過伊麗莎白也開始有點不高興了:「你怎麼搞的?難道進攻的方法都忘記了?」秋嵐只有苦笑,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伊麗莎白輕鬆擊破,而伊麗莎白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令自己忙上好一陣子,還進攻個屁!

「世界上不會有攻不破的招式,無論是格鬥技擊,還是行兵布陣,或者戰機格鬥,能夠做到無跡可尋,才真正達到了無懈可擊境界,看上去全身處處都破綻,可是實際上全身沒有一處是破綻!」王師傅的這句話秋嵐琢磨了好久都沒有弄清楚,不過來到現在,這句話卻令他的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有了!

在控制室裡面的伊麗莎白頭上戴著一個全息投影頭盔,身上穿了一件過載反饋服,看上去就好象一個渾身插滿了電線的機器人,她如此地投入戰鬥,以致奧爾特悄悄來到身邊都沒有發現。伊麗莎白正在竭盡全力要攻破秋嵐幾乎是沒有破綻的防守,突然之間,銀翼那強大無比的護體能量網消失得無影無蹤,銀翼不再是拚命地揮動粒子震動刀,而是雙手在身體兩側下垂,粒子震動刀也順著右手垂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放棄了嗎?」伊麗莎白百思不得其解,看上去銀翼是完全沒有防備的,可是認真地琢磨一下,無論自己從哪個方向進攻,都不能夠預料到銀翼的下一步動作如何。要是銀翼突然在自己接近的時候來一個閃電般的攻擊……身為設計者的伊麗莎白當然了解銀翼的能耐,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場面冷了下來,激烈的撕殺突然變成了令人窒息的對峙。觀戰的工作人員們大多數都感到十分奇怪,為什麼幻影機不進攻呢?銀翼不是放棄防守了嗎?站在伊麗莎白身邊的奧爾特眉頭緊皺,因為秋嵐能夠達到這種境界是他所始料不及的,沒有招式,對方自然找不到突破的切入口,但是只要自己突然一發動,卻什麼招式都能夠使出來,對方根本就沒有作出反應的時間。如果秋嵐在和奧爾特決鬥的那時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到底誰勝誰負其實也很難說,一向自持高貴,內十分自負的奧爾特當然皺緊眉頭了。

伊麗莎白終究只是一個搞研究的,不是戰機駕駛員出身,只會從戰鬥機的每個機動動作上面去分析,沒有奧爾特或者秋嵐這類高手的「超感覺」,她只是覺得秋嵐的招式難以破解罷了,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相當高的格鬥上的境界。等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不耐煩了,幻影機突然全力加速,正面向銀翼衝過去!就在光刀要刺中銀翼的一瞬間,幻影機突然向上衝起,從銀翼的頭上撲頂而下。原來她的第一擊竟然是虛招!

伊麗莎白這一招固然厲害,可是銀翼根本就沒有動!直到幻影機從頭上沖了下來,它的肩膀才微微動了一下。「糟了!」奧爾特失聲叫了出來,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如此之好,不到萬分驚訝之時是不會這樣的。果然,只見一道白光有如激電一般從銀翼的右下方迎頭而上,伊麗莎白還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的反應,「唰」

的一下,幻影機從中間被劈開兩半,同時也產生了猛烈的爆炸…「你來了?」失敗之後的伊麗莎白脫下了虛擬現實的裝備,望著奧爾特,「他的確表現得很好。」奧爾特並沒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下,回身走出了中央控制室。秋嵐能夠有今天如此高的成就,伊麗莎白心裏面也感到十分的欣慰,但同一時間,惆悵的心情也充斥著她的全身,為什麼呢?這要在上次三號基地遭到了襲擊之後說起了。當時秋嵐的樣子的確令伊麗莎白非常擔心,生怕他因為風原的問題而再次消沉。不過秋嵐在經過了多次的打擊之後,顯然已經變得堅強了,很快就全身心投入到銀翼的試飛工作之中去。可是還沒有過幾天,伊麗莎白就接到了秋嵐的辭職請求了。

………

「什麼?你要辭職?!那麼銀翼的試飛工作怎麼辦?」雖然伊麗莎白的辦公室高度隔音,但是她這種聲量令秋嵐懷疑外面也是否聽得見。「我現在不會走,我會留下來,完成了銀翼的所有試飛工作之後再走。」

秋嵐雖然說得很平靜,但是伊麗莎白卻可以感覺到其中無比的堅決,她只有嘆了一口氣:「為什麼?是因為上次你那朋友的事情?」秋嵐點了點頭:「雖然他已經和黑暗旋渦淪落在一起,可是他的師父對我有恩,我一定要報答他,即便走遍整個銀河系,也要找他回來!」伊麗莎白皺起了眉頭:「你能夠怎麼樣?你甚至還沒有接近他!已經被黑暗旋渦的人將你人間蒸發掉了!」

秋嵐固執地搖了搖頭:「以前,我的人生只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就是弄清楚自己少年時期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不過現在已經多了一個目標,就是挽救風原了。」…伊麗莎白沉默了好久,只是抬頭望著秋嵐剛毅俊武的臉旁,自從當初一個月的禁飛期她替秋嵐補課一直到現在,可以說她對秋嵐的感情已經超越了一般的上司與部下的感情,在秋嵐身上有她無數的心血,她甚至在想,即便銀翼試飛完成了,她還可以與秋嵐在一起,試飛銀翼2,銀翼3的,可是現在……秋嵐又何嘗不知道伊麗莎白在想什麼呢?可是風原的誤入歧途,奧爾特的卑鄙還有出自對萊特財團的天生反感,令他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博士,我很感激一直以來您對我的栽培,我能夠有今天的進步,全都是因為您的功勞…真是對不起…」伊麗莎白搖了搖頭:「沒有關係…也許銀翼試飛完成之後,我就會跟萊特結婚,安心做一個好太太算了…」秋嵐的離去,令伊麗莎白頓覺失落。秋嵐也只有嘆了一口氣,是為自己,為風原,還是為伊麗莎白的未來呢?這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

當人全身心投入到某項工作中去的時候,時間總會過得很快的——起碼伊麗莎白是這樣認為,她甚至希望原本一天的時間能夠延長到兩天,也許這樣秋嵐在她身邊的時間就會長一點吧。一個月又過去了,基地裡面關於奧爾特萊基地裡面會晤情婦的流言蜚語並沒有干擾到伊麗莎白正常的工作,對於奧爾特,她是絕對信任的。銀翼的各項試飛測試以及裝備實驗幾乎都完成了,這幾天都在做飛行耐力測試——說白了就是不停地飛,還沒有進行測試的項目只剩下反物質大炮了。其實伊麗莎白一早就完成了反物質大炮的組裝和調試,為什麼還不進行試驗呢?這天晚上,在進行了一天的飛行之後,秋嵐回到了卧室之內,倒頭便睡。他的身體雖然並不疲勞,可是精神上卻累得要命——無論誰在隕石群裡面象蒼蠅一般亂飛了一天,也許要比秋嵐更加累呢!不過秋嵐的好夢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陣門鈴聲將他吵醒了。「誰啊?!」秋嵐打開了監視器,一下子看見了站在自己門外的伊麗莎白。「博士?你怎麼不休息?找我有事?」秋嵐連忙穿好衣服,開了門。伊麗莎白臉上略帶一絲疲倦,不過其上的神秘笑容卻令秋嵐十分奇怪,她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要你現在幫我一個忙,你願意幫嗎?」「當然願意!!」秋嵐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

3分20秒鐘之後,兩人出現在銀翼的停機坪上,而在銀翼高大的機身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一艘小型飛船了。「我們還要飛?!」秋嵐突然有了一種立刻便要暈倒的感覺。「我們要進行一個秘密的試驗,只能有我和你在場的…」伊麗莎白故意壓低了聲音,「你看看銀翼有什麼不同了?」

秋嵐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銀翼那一直收緊的兩個銀白色的「翅膀」現在已經完全張開了,就好象一隻正欲到長空搏擊的雄鷹一般,威武非常,而且左臂之上更加安裝一管和等離子大炮差不多的發射器,這到底是……「反物質大炮!!」秋嵐喊了出來。「對啊,今天我們就是要測試反物質大炮!」伊麗莎白微笑說。「可是…為什麼只能我們兩個去測試?」秋嵐不解。伊麗莎白故意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我要給萊特一個驚喜…」說罷還晃了晃手上的訂婚戒指。「哦!」秋嵐明白了,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通過扶梯徑直走入了銀翼的駕駛艙。

太空碼頭的艙門緩緩地打開了,伊麗莎白駕駛著小飛船沖了出去,而銀翼則跟在她的身後。「我們到哪裡去測試?」秋嵐問道。「哦,其實只要試驗一下它的威力就可以了,隨便找個目標,一炮轟了它!」伊麗莎白笑道。

很快,銀翼和小飛船在三號基地的隕石群裡面找到了一塊體積相當大的隕石,直徑差不多400米,算得上是「小小」行星了。「就選它吧!」伊麗莎白決定了目標之後,便象秋嵐講解起反物質大炮來,「由於反物質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我設計了一個反物質過濾器,可以讓銀翼在需要的時候收集一定數量的反物質,用來發射大炮,不過補充一次能量是需要時間的,如果常規發射還可以抵擋一陣子,但是全能量發射嘛…恐怕一兩下就沒有能量了。」

秋嵐簡直聽得入了迷:「反物質大炮還能夠常規發射和全能量發射?」「是啊!」伊麗莎白笑了,「多虧你當初給我的靈感,令反物質大炮不但順利完成,而且運用還相當靈活呢!」秋嵐聳了聳肩(他和伊麗莎白正進行視頻通信,可以相互看見對方):「那麼全能量發射的威力有多大啊!」伊麗莎白沉默了一陣,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每次全能量發射的能量數都是由你來決定的,而能量數的最大值又與反物質過濾器補充能量的時間有關。」

「哦?過濾器是不是有臨界能量點?一旦突破了臨界點,銀翼就會毀滅呢?」秋嵐問。「聰明!」伊麗莎白豎起了大拇指,「所以千萬不要太貪心,補充太多能量了!」「來吧!我們開始試驗!」秋嵐迫不及待地要試驗一下這終極武器地威力了。「好吧!」伊麗莎白將啟動大炮的方法說了出來,「現在開始第一步!補充反物質能量!」「好!補充能量!」秋嵐打開就安裝在操縱桿上面的反物質大炮控制按鈕。本來在飛行的時候收起來的兩對「翅膀」此時「嘭」地張開了,接著一種細微的「嗡嗡」的聲音傳到秋嵐的耳朵裡面。雖說銀翼的機體裡面有少量的空氣可以供聲音傳導,但是如此清晰的傳送秋嵐還是第一次碰見。

秋嵐馬上打開了向後的監視器,眼前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無數發光的微粒就在漆黑的宇宙之中憑空出現,全部都吸附在兩對翅膀之上,令翅膀看起來就好象是發放著強光一般,而且這種粒子也越來越多。同一時間,反物質大炮的能量值也開始提升了,而且速度還相當快。「瞄準目標!發射!!」耳機裡面傳來伊麗莎白的聲音。「好!」秋嵐瞄準目標,按下了發射按鈕……「唰!」漆黑無比的宇宙似乎在一瞬間被照亮了,無比強大的能量,發放著令人失明的強光,向著前方噴射而出!一下子便將前面的那塊大隕石吞沒、蒸發掉了。但是強光並沒有停息,而是一直衝向前方,一直在密集的隕石群裡面打通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伊麗莎白的小飛船就在距離銀翼不遠的地方停泊著,但是強大的衝擊波仍然令她的飛船不斷地震動著。

不但是秋嵐,連伊麗莎白也驚呆了,想不到反物質大炮居然有如此的威力!在通訊頻道裡面出現了很長的一段寂靜之後,秋嵐終於說話了:「天、這、這就是反物質大炮的威力?」「對,剛才你是20%能量的一擊。」

伊麗莎白說道。秋嵐更加是冷汗直冒:「才20%的能量就有如此的威力?!如果銀翼被大量生產,新聯盟和太陽聯邦之間的軍事平衡狀態豈不是會被打破?!」伊麗莎白沒有說什麼,秋嵐的意思她也明白,如果軍事平衡被打破,必然會引起瘋狂的軍備競賽,本來就一觸即發的戰爭豈不是會真的爆發嗎?伊麗莎白想不到自己居然來到最後關頭,才產生了這樣的念頭。「不會的!萊特說過銀翼是用來保護我們新聯盟的安全!我應該相信他!」伊麗莎白在心裏面想道。「秋嵐……我們回去把,銀翼的試飛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

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秋嵐當然可是通過語氣來判斷伊麗莎白的心情,他知道此刻她的心情一定很亂,可是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只好答應了,駕駛著銀翼飛會三號基地。伊麗莎白駕駛著小飛船跟在後面,整個人顯得心不在焉的。

回到基地之後,秋嵐徑直回宿舍休息去了,可伊麗莎白則是到處地亂走,走著走著才發現,原來到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口了。由於奧爾特經常會來到三號基地上面視察,而伊麗莎白又經常不在辦公室,所以一般都是讓給奧爾特來這裡處理日常財團的事務的。伊麗莎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用電腦打開銀翼的資料看著。

「唔?好象有人在進行過視頻通信?難道是萊特嗎?」伊麗莎白在電腦的使用記錄上面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記錄。她的電腦一向是有自動記錄的,這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才知道,因為設計戰機是講求靈感的,自動記錄的好處就是能夠將伊麗莎白在電腦上面的所有動作記錄下來,包括設計戰機時候的各種構思,各種嘗試等等,以便查詢,想不到連奧爾特的視頻通信也截取了下來。「看別人的東西不好!」伊麗莎白正想刪除了這些記錄的時候,內心深處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好奇心湧現,「怕什麼?萊特對我來說又不是外人!」於是,她便打開了檔案。

……

「總裁!您好!」屏幕上面出現了傑克的臉,看起來比起不久前更加蒼老了。

「唔,我還好,」奧爾特回答,「各個計劃的進度如何?」

「總裁,您放心吧,HR系列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自從毀滅旅遊者三號,啟動HR2計劃之後,太陽聯邦已經開始大量生產先進的人形武器裝備,新聯盟軍方也開始向灰色地帶集結軍隊了。最棘手的HR-4計劃有您親自助陣,看來進展神速嘛!」

「何止神速!已經完成了!」看得出奧爾特的心情非常好。

「哦?不是還剩下反物質大炮嗎?」

「哼!早就完成了!那個婊子!」奧爾特臉色變得十分灰沉,「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明明半個月之前已經完成了的反物質大炮。居然還瞞著我說沒有完成!」

「哦?會不會博士已經發現了您……」

「我和蘇珊的事情?」

「呵…這只是其中之一,會不會她知道我們會利用量產的銀翼來對新聯盟和太陽聯邦……」

「閉嘴!」奧爾特喊道,「她要是這麼聰明,就不會一直被我騙到現在!我看,八成是她迷上了那個秋嵐,受了他的影響了!」

………

秋嵐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有沒有一個小時,總之在被門鈴第二次吵醒的時候,距離起床「上班」的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誰呀!是不是想找死啊!!!」精神一片混亂的秋嵐一邊叫著一邊打開門。「對!

我是找死!」門外的人也大聲回應著。

秋嵐一下子驚呆了,同時也完全清醒過來:門外站著的正是伊麗莎白,但是她此刻的臉色卻是煞白的,簡直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麼分別。「怎、怎麼回事?」還沒有等秋嵐說完,伊麗莎白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秋嵐的懷裡。

………

「混蛋!我去找他算帳!!」雖然奧爾特的風流事秋嵐一早就知道,可是他們研究銀翼的險惡居心令他憤怒不已,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你冷靜一點吧,衝動不能解決問題啊。」伊麗莎白的臉上仍舊帶著淚痕。

秋嵐嘆了一口氣,又重新坐了下來:「博士,你打算怎麼辦?」「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伊麗莎白的厲害,」伊麗莎白冷笑了一下(秋嵐從來沒有見過她冷笑的樣子,不禁有點吃驚),「我已經將銀翼的所有數據資料都刪除了!」「哦,可是銀翼還在啊,您不會想著把銀翼也毀滅吧?」雖然知道不能讓銀翼被奧爾特得到,但是秋嵐仍舊十分惋惜。「銀翼是我畢生的心血,我不會去毀滅他的。」伊麗莎白說道。

「哦?」秋嵐愕然,「讓奧爾特得到了怎麼辦?」「不會的,我要你駕駛銀翼離開這裡!」「啊!」秋嵐想不到伊麗莎白居然會這麼說,「可是……去哪裡才好?新聯盟境內到處都是萊特財團的地盤啊!」

伊麗莎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總之不能讓他們得到!逃到哪裡去都好,即便你毀滅了它…我也沒有意見…」「好!博士!我們一起走!」秋嵐豪情萬丈地站了起來。

「不!我留下!」伊麗莎白的回答令秋嵐再次驚愕萬分。「為什麼?!你留在這裡,難道不知道奧爾特會怎樣對待你嗎?」秋嵐大叫道。「我知道!可是三號基地是我一手創立的,我寧死也不離開這裡!」伊麗莎白說得非常堅定,秋嵐頓時無話可說了。

過了好一陣子,伊麗莎白才說道:「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睛,一心繫在奧爾特的身上,沒有發現只有你才是真心對待我…」說罷,還輕輕地在秋嵐的額頭上面親了一下,「我有一個請求,答應我,好嗎?」

伊麗莎白那一吻幾乎令秋嵐全身都麻木了:「好,不論什麼,我都答應你!」伊麗莎白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往日也難以見到的甜蜜的微笑:「我有一個親生妹妹,在一號基地工作,她是負責基因工程的主管…萊特財團的用心如此險惡,即便是基因技術,也會用到戰爭的方面去,我想你去救她出來,並且…代我好好地照顧她…」伊麗莎白哽咽著把話說完了。「什麼?你還有一個妹妹?」秋嵐又瞪大了眼睛,「好!我答應你!」「問題就是連我也不知道一號基地在哪裡……」伊麗莎白顯得有點沮喪。「沒有關係!我找上一輩子也要找出來!」秋嵐拍著胸口說道。「太好了!」伊麗莎白也站了起來,「我們到機庫去!」

由於銀翼已經從停機坪轉移到了機庫裡面,所以走的路要比去停機坪遠得多,幸虧伊麗莎白手上有能夠控制整個基地任何門或者通道的遙控器,所以一路上都沒有碰上任何的阻攔,兩人很快便來到了機庫之內。

望著巨大的銀翼安靜地停放在機庫內部,秋嵐不禁感嘆起來,想不到自己居然要駕駛銀翼逃亡去了。

「這是銀翼所有的資料,包括公開的和秘密的,是我的心血結晶!」伊麗莎白將一個小晶片遞給秋嵐,「除了你手上的晶片之外,宇宙之中再也沒有其他地方擁有銀翼的資料了。」「哦?難道奧爾特不會在暗中拷貝一份嘛?」秋嵐問。「當然會,不過那些只是一部分而已,銀翼真正的核心機密在我的個人終端裡面,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幸好我沒給,你快上機吧,不然奧爾特他們發現了就…」

「博士?你真的不走…」秋嵐望著伊麗莎白的臉。伊麗莎白搖了搖頭:「我不走,你放心好了,奧爾特不會將我怎麼樣的,大不了就是進秘密監獄,呆上幾十年!」說到這裡,伊麗莎白不禁凄然一笑。「不!

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秋嵐大聲說道。

「不用回來了!因為你們根本就走不了!!!!」在機庫的門口處突然響起了一個陰冷的聲音。秋嵐和伊麗莎白一驚,轉身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奧爾特已經帶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門口處。奧爾特一臉灰白,看樣子憤怒到極點了。

「好啊!好啊,枉我以前對你這麼好,居然用背叛來報答我!你知道背叛我的人有什麼下場嗎?薩美就是最好的例子!!」奧爾特咆哮著說道。秋嵐不禁全身一震:「你說什麼?!薩美不是因為試驗事故而死的嗎?」「嘿嘿,」奧爾特冷笑幾下,「告訴你也無所謂,她暗中偷竊我財團的秘密資料,被我發覺了,然後就製造了一個事故的假象…哈哈哈哈!」秋嵐一聽,只氣得渾身發抖。「奧爾特!你一定沒有好報應!」

伊麗莎白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哼,那是以後的事情,」奧爾特冷笑,「現在請兩位舉起手,乖乖地走過來!」十多支光線槍對準了兩人。「好!算你贏了!」伊麗莎白隨手將遙控器一扔————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遙控器並沒有直接形成一個拋物線掉到地上,反而是平平地直線飛出去!

「這婊子!她關閉引力系統了!!!」奧爾特醒覺過來。伊麗莎白手上的遙控器可以控制重力系統,如果關閉了重力系統,在小行星上面的三號基地就等於是零重力了!幸虧只有機庫一帶的重力為零,不然整個基地都會有內部應力的急劇增加而散架的危險。「快走!」伊麗莎白用力將秋嵐一推,將他推上了半空,直向銀翼的駕駛艙飛過去。

「開槍!開槍!」奧爾特大叫。衛兵們紛紛開槍射擊,但是由於重力消失了,強大的發作用力令他們不斷地在半空打起滾來,有的還撞到自己人的槍口上面。總之沒有一束光線擊中秋嵐。奧爾特氣得咬牙切齒,一不小心身體也漂浮起來了,剛好有一根不知道從那個衛兵手上飛出來的光線槍漂到他的面前,馬上一手抄起來,同時用腳勾住了一個固定的物體(好象是機庫裡面的什麼東西),用槍口對準了正準備進入銀翼機艙的秋嵐:「你去死吧!!」

「不要!!!」伊麗莎白髮出一聲尖叫,手腳並用的在不知道什麼東西上一借力,箭一般飛向秋嵐!秋嵐正準備進入駕駛艙,突然聽見背後有聲響,轉身一看,原來是伊麗莎白!立刻一把將她抱住了。就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完全停止,空氣也凝結住了……一道亮白的光線激射而來,從伊麗莎白的後腦貫穿而過,同時,秋嵐覺得右邊肩膀上面一陣灼熱,自己也已經中槍了!「博士!!!」秋嵐悲痛地大叫了出來,肩膀上面的傷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抱著伊麗莎白飛快地進入了銀翼的坐艙,並關上艙門。

奧爾特自然知道秋嵐進入銀翼之後將會發生什麼事,他連忙大叫:「撤退!撤退!」可是不少衛兵仍舊在半空之中旋轉著,可以說是動彈不得。奧爾特咬了咬牙,雙腿在固定的物體上面一蹬,整個人就飛出了機庫大門外。「撲通!」一飛出大門外,人造引力立刻恢復正常,跌得奧爾特渾身酸疼,正想從地面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伊麗莎白剛才扔出來的遙控器就在身旁,立刻揀起來,試圖讓機庫內的人造引力恢復,可是遙控器已經跌壞了,怎麼都起不了作用。「你們就為了新聯盟而犧牲吧!」奧爾特心裡想,同一時間去將機庫的大門緩緩關上了。「總裁!!!救命……」衛兵們求救的聲音瞬即笨厚達一米多的超硬度合金大門封閉住了。

……

頭部是人身的要害,伊麗莎白在替秋嵐擋了那一槍之後,立刻便香消玉隕了。秋嵐只覺得內心就好象有無數把小刀在割著一般,痛苦萬分。當初旅遊者三號的毀滅,驚悉風原的巨變等等,都沒有讓他感覺到如此的痛苦。而此刻薩美之死的真相以及伊麗莎白的慘死一同出現在秋嵐的面前,幾乎令他的心都碎裂了。就在巨大的悲痛壓在心頭之際,秋嵐的腦海裡面突然湧現出一個聲音:「要冷靜!傷痛並不能使人振奮,仇,一定要報!首先得毀滅了這個魔窟!」秋嵐用安全帶將伊麗莎白和自己緊緊地綁在一起:「博士,你坐好了,秋嵐送你最後一乘!!」說罷開始啟動銀翼。

由於每次銀翼的試飛都是將戰機從機庫移到停機坪去的,所以秋嵐並不清楚有什麼通道可以飛出去,幸虧銀翼的電腦裡面有三號基地的詳細資料,秋嵐馬上將資料調了出來,這才發現原來從機庫到外太空足足要通過10道安全防護系統相當高的大門。「一不做二不休!老子讓你們嘗嘗伊麗莎白博士最後的一擊!」秋嵐大喊著。

此時的三號基地內已經是紅燈大作,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在隕石群外圍的守軍也被奧爾特調過來了。

銀翼背後的雙翼猛地張開,立刻有無數發光的粒子從四面八方向雙翼積聚過來。反物質大炮的最大好處除了威力強大之外,那就是只要有正物質的地方,就可以從中過濾和提取反物質,所以能量可以說是無窮無盡。

秋嵐不待能量數值提升到10%,已經舉起左臂上面的反物質大炮,「轟!!!」一道強烈無比的白光伴隨著巨響激射向機庫與外部連接的通道口。「轟!」厚厚的大門立刻被融化,繼而蒸發掉。由於通道是一條直線,於是很快地又聽見接連傳來的「轟轟轟轟!」的聲音。

慢慢地,從炮口噴射出來地能量流漸漸地減少,最後消失,但是機庫之內卻颳起了旋風!「打通了!」

秋嵐知道這是與外太空打通出口之際,空氣大量外泄的跡象,只可憐了那些被奧爾特遺棄的衛兵,被捲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銀翼飛快地沿著通道衝出去,一路上秋嵐揮動發放著藍光的光刀,將一些還沒有清理乾淨的通道一一「打掃」完畢。

「一定要將這個魔窟毀滅!!」秋嵐只覺得伊麗莎白的軀體開始發冷了,強烈的痛苦再次湧上心頭,幾乎要讓他嘔吐出來。銀翼才剛剛飛出通道口,立刻便有十幾道等離子束向這邊射來。秋嵐也早有準備,駕駛著銀翼一個飛快的轉身,同時舉起左臂上的反物質大炮,「刷刷!」兩道光束射出,兩架埋伏在通道口附近的R3戰機立刻炸碎了。反物質大炮也可以用來作常規發射的,但是威力仍舊相當強大,兩架戰機甚至被完全蒸發,連一點渣滓也沒有剩下。

秋嵐明白外圍防衛部隊的駕駛員大多數都是原本基地上面的試飛員,也許這些試飛員就是自己在過去差不多半年裡面十分熟悉的某個同事,不過已經被仇恨和悲痛控制著的秋嵐已經完全不顧這些了,一心只想著要摧毀三號基地。本來三號基地在經過了黑暗旋渦的偷襲之後,奧爾特從軍方那裡調動了不少部隊前來負責防衛工作的,可惜派來都只是一些大型的太空戰艦,人形戰機的數目實在太少。大型戰艦是無法通過如此密集的隕石群的,只有派出所有「壓箱底」的人形戰機前來攻擊銀翼了,為數大概有30架。

只見隕石群和小行星只見的一小塊「空地」之上,一道耀目的銀光伴隨著此起彼伏的藍色光芒在圍攻的R3戰機之中橫衝直撞,不時綻放出一朵朵火球。那些出自三號基地的飛行員們本來就見過秋嵐的厲害,更何況他是駕駛著超級戰機銀翼呢?可是奧爾特在通信線路裡面大喊大叫,威脅著要是讓銀翼跑了,全部人都要去坐牢。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其實秋嵐根本就沒有逃的意思,他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三號基地!

「對不起!只能怪你們助紂為虐!」秋嵐將光刀一揮,掀起一股強大無比的能量流,將一根刺過來的粒子震動刀削斷了,同時快捷無比地相橫里一掃,又一架R3戰機被攔腰砍成兩截。面對著無比強大的能量壓迫而來,改良型的R3戰機居然沒有任何接近銀翼的機會,因為誰也不會用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但是用遠距離的攻擊有抵受強大無比的反物質大炮。各人只求自保,揮舞著粒子震動刀防守,奧爾特那些威脅早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你們不出手,就給我讓開!!」銀翼伴隨著秋嵐的吼聲向著三號基地的方向衝過去。「不許接近我們的基地!」三架R3戰機同時上來堵截,可是銀翼的速度豈是他們所能夠堵截的呢?只見藍光一閃,一架R3戰機的頭顱已經掉下來了,還算秋嵐手下留情,沒有去攻擊駕駛艙。同一時間,銀翼已經閃到另外兩架R3戰機的身後。「救命!快啟動救生艙!!」其中一人提醒自己的同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致命的藍光在兩架R3戰機的腹部一劃而過,兩朵美麗的玫瑰花也同時給宇宙帶來了一瞬間的光明。

「擋我者死!!」秋嵐舉起了反物質大炮。前來攔截的R3戰機早已經沒有鬥志了,銀翼的炮口指到哪裡他們就趕快跑開,看上去就好象在趕豬入圈一般。「一幫笨蛋!」眼看著剩下的戰機頭逃回三號基地了,秋嵐立刻啟動能量補充程式!「這次要將能量補充到40%!」秋嵐對銀翼的反物質系統已經十分熟悉,威武的雙翼再次展開,無數發光的粒子從四面八方積聚過來。

「那是反物質大炮!它在補充能量!升起防護罩!能量補充120%!!」奧爾特看在眼裡,大驚失色之餘慌忙發號施令。在三號基地之上立刻出現了一層淡藍色的光幕,原來這就是三號基地的最後一道防線——中子力場防護罩。由於現在是120%的能量狀態,所以會現出淡藍色,而平時是透明的。

「奧爾特!」秋嵐打開了公共頻道大喊,「讓我替伊麗莎白向你報仇!!」能量補充完畢,秋嵐一按發射按鈕,銀翼的機身立刻猛烈地一震,無比強大的能量流激射而出!!由於上次試驗的時候只是20%的能量,而現在足足增加了一倍!發射出來的能量流也顯得空前的強大,在漆黑的宇宙中形成了一條耀眼的光線,直衝向中子屏障!

整個小行星都在顫抖著,在強大的反物質能量流的衝擊之下,中子屏障僅僅支持了10秒鐘便被突破了!

只見三號基地內部猛烈地震動起來,接著從中間發放出強烈的白光,整個基地爆炸了!白光一下子將整個小行星都包圍住了,無數的隕石碎片向四周橫飛。秋嵐舞動光刀,用能量網保護住銀翼不受隕石的衝擊。白光終於消失了,本來應該有一個小行星存在的隕石群中部,此刻卻是空蕩蕩的,一切都在瞬間被毀滅了。「博士……我終於替你報仇雪恨了…」望著伊麗莎白蒼白的遺容,秋嵐不禁熱淚縱橫。

「小子!我才沒有那麼容易死呢!!」奧爾特的聲音突然又出現在通訊頻道里。原來早在秋嵐駕駛銀翼衝出太空之際,奧爾特已經預料他會毀滅三號基地的,於是乘作小飛船先逃了出來,然後在飛船裡面遙控指揮。眼見反物質大炮如此的威力,奧爾特也是非常震驚,連忙與外圍駐守的艦隊聯繫上,讓他們立刻補充能量準備摺疊逃跑了。

「你這個奸賊!別跑!」秋嵐很快通過雷達搜索出奧爾特飛船的位置,銀翼以全速追上去。無奈奧爾特佔了先機,已經搶先回到一艘大型太空戰艦上面去了。秋嵐剛剛飛出隕石圈,立刻遭到極為密集的離子束攻擊,只有不停地閃避。艦隊裡面的戰艦數量大概有20艘,為了能夠儘快擺脫銀翼的追擊,奧爾特上的那艘剛好在艦隊的最後面。

「不能讓你跑掉!」秋嵐看見反物質大炮裡面還剩餘5%的能量,也不管是否能夠摧毀那艘戰艦了,舉起大炮,瞄準,發射!!!

……

炮口裡面並沒有象秋嵐預料那樣噴射出強大的能量流,系統也在同一時間亮起了紅燈,原來由於短時間內作太多高強度的發射,反物質大炮出現了物質過載現象,無法凝聚中型場隔絕正反物質,於是便強制性關閉了大炮。望著戰艦一艘一艘進入了摺疊狀態,一艘一艘地消失在自己的失業之中,秋嵐憤怒難忍,一拳打在座椅扶手上。「我真是沒用!連小小一個奧爾特也殺不了!!」

艦隊撤退了,本來還算「熱鬧」的隕石帶一下子變得冷清下來。銀翼漫無目的地漂浮在空中,動也不動就好象一塊廢鐵一般。「博士…博士…伊麗莎白…」秋嵐抱著伊麗莎白的遺體,感受著她正逐漸消逝的最後的體溫,由於失重的原因,淚水變成了一個一個小圓珠,在駕駛艙裡面四處漂浮著。「告訴我,告訴我應該怎麼辦……」秋嵐又想起了伊麗莎白當初的請求:「我有一個妹妹在一號基地,她是負責基因工程的主管……」「一號基地!!一號基地在哪裡呀!!!」秋嵐大叫了起來,聲音在駕駛艙內形成了一陣轟鳴。「你放心去吧,博士…」秋嵐低聲在伊麗莎白耳邊說道,「你製造的銀翼永遠不會落到奧爾特的手裡,相反,我要用他來毀滅屬於奧爾特的一切……你,安息吧。」說也奇怪,伊麗莎白一直緊繃著的嘴唇此時也放鬆了,似乎露出了一絲微笑……「嗶…」雷達警報突然響起,秋嵐定睛一看,原來雷達顯示有一大型艦隊正在向隕石群的方向高速前進,難道是新聯盟軍方的主力艦隊前來圍剿自己?反正銀翼也逃不到哪裡去,於是秋嵐便橫下一條心:拼!

此時反物質大炮雖然沒有完全恢復正常,也可以進行20%能量的發射了,於是秋嵐便開始積蓄能量,試圖一舉成功,最好是擊毀對方的旗艦,這樣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很快,那支艦隊出現在秋嵐的視野範圍之內。秋嵐不由得一愣,原來這支艦隊並不是新聯盟軍方慣用的深綠色外色,反而是全部塗上了銀白色,好象要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一般。「這是什麼艦隊?!」秋嵐十分奇怪,於是喊道:「不明來歷的艦隊!馬上表明身份!不要我要攻擊了!!」可是過了好長時間,對方都沒有反應,仍舊是不斷地前進。「得示威示威!」秋嵐火了,掉轉炮口,面對隕石群就是一炮。只見強大的能量流劃過隕石群,無數的隕石頃刻之間蒸發成氣體,逸散到太空之中,隕石群一下子被劃出好大的一個缺口來。

對方看見銀翼居然有威力如此強大的武器,艦隊的行進立刻停止了,十來架比較舊式的R2戰機從幾艘戰艦裡面飛出來,排成了攻擊陣形,似乎要和秋嵐對抗。秋嵐正想開口威脅之際,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沒有打開公共的星際頻道!臉上不由得一熱,馬上打開頻道:「對方艦隊!請表明身份!不要再接近我了!」他的話音一落,頻道裡面立刻出現了一個少女的驚叫聲:「啊!是你!」

秋嵐吃了一驚,聽這聲音好象挺熟悉的,對方顯然是認的自己的聲音:「你……你是誰?」「嘻,你是唯一一個在我面前說不是我歌迷的人,怎麼就忘記了?!」少女笑了。秋嵐恍然大悟:「你是妮可-莉莉!!」「對了!」對方似乎很開心,「原來你一直都沒有忘記我呀!」

秋嵐真是很吃驚,想不到莉莉居然會在這樣的一個艦隊上,聯繫起自己三番四次和她打的交道,不禁皺了皺眉頭:「哼,我果然沒有猜錯,你果然是太空走私販!」莉莉倒也沒有生氣:「我們這些太空走私販想收留你,怎麼樣?來我的旗艦吧!」秋嵐又是愕然:「你的旗艦?難道你是這支艦隊的主人?」「嘻嘻,」莉莉笑了,「沒錯,我這裡包吃包住,還不收錢,你願意什麼時候走都成,來不來?」

秋嵐本來不想跟這幫走私販同流合污的,但是仔細一想,銀翼並不適合遠距離飛行的,而且也應該儘快好好的安置伊麗莎白的遺體,於是「哼」了一聲:「導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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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銀河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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