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我,他
【男人在感情得到女人的承認的時候,會鬆一口氣。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你的試煉才開始。】
到了期末,舒沫汝他們每天都在預習複習功課,何寒嶼陪在一邊,是不是端茶倒水,喂一口零食。簡直把辛小凌和敏安給嫉妒的眼紅,那兩人撂下狠話就一起去了別處自習。
「別鬧。」舒沫汝完全看不進書,身邊那個人的氣息繚繞在她鼻尖。她會忍不住去掐他一把,玩他的手指,還想要靠在他懷裡什麼都不想。只聽彼此的心跳。
但是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她拍開伸過來捏她鼻尖的手,一筆一劃的一邊抄寫一邊記。
何寒嶼自討沒趣,也不再吵她。懶懶地翻開他的書準備看一看,畢竟他的論文還沒寫。他隨手把書翻到最後,突然,一行字出現在眼前。
這筆跡,正在一邊的女孩的筆下寫出來。
「多感激,你來到我身邊。在今天,在明天,要是,這一切不會停止該多好。」
窗外溫暖的陽光灑進來,落在她的頭髮上,栗子色的頭髮有些亂亂的,她的鼻樑上長了顆小痘痘。她的嘴唇微微嘟起,正習慣性的咬著筆頭。
何寒嶼傾身靠過去把她摟進懷裡。捧起她驚訝的臉,溫柔親吻她。
「會的。我們會一直走下去。這一切不會停止。」
複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何寒嶼的手臂上滿是舒沫汝咬的牙印。
舒沫汝的脖頸有時候會出現像蚊子包一樣的紅點。。辛小凌和敏安一問起,她就渾身炸毛。
長達一個月的期末考試過去,何寒嶼的論文也終於過了。
二月初,大家即將各回各家。何寒嶼拖著考完試腳步虛浮的舒沫汝三人,去吃飯唱歌。
第二天下午,何寒嶼拎著兩個行李箱,舒沫汝拎著兩台電腦,兩個人出發去火車站。辛小凌站在寢室門口,幽怨的看著寢室中央的行李箱,掛了電話給敏安。
「啊。。。我也想要男朋友了。。。五樓啊。。。蒼天。。我自己拎下去就廢了。」
敏安拎著箱子爬上公交車,看著她幽怨的眼神,搖頭晃腦的說:「你想太多了。。。你是條漢子,不要裝嬌弱好不好?我的小心臟受不鳥。。」
辛小凌一個巴掌拍飛他,捧著臉兀自幽怨:「好討厭啊。。。」
兩個人在一起,有摩擦是肯定的。在很多事情上達不到共識,舒沫汝會無奈何寒嶼的霸道和不講理。何寒嶼會在看到舒沫汝又一次轉開頭沉默的時候感到疲憊。
舒沫汝沒有告訴秦悠她和何寒嶼在一起了的事情。她知道秦悠會訓她一個狗血淋頭。但是她不願意瞞著秦悠,這讓她有負罪感。
正好她想找個兼職,找一些小報刊,寫一點東西賺點閑錢。雖然她對自己的實力不夠肯定,但還是希望可以得到鍛煉和認可。何寒嶼得知之後,在第二天就給她聯繫到了一些工作崗位。舒沫汝感嘆權大勢大的何大少爺簡直是萬能的。這句話被何寒嶼聽去讓他咧著嘴笑了五天。
但是很快,舒沫汝把一些工作介紹給了顧筱桉。她的解釋是,筱桉的專業是語言,肯定能做得很好。正好他最近也缺少生活費。
在何寒嶼眼裡這就變了味道了,舒沫汝把他送過來的東西轉身就送給了別人。於是他勃然大怒,把舒沫汝叫來杭州,對著她兇狠的吼了幾句。
舒沫汝的神情還是他最恨的面無表情,他常常會感覺這個女人對自己其實沒有多深的感情。自己對她的喜歡,遠遠多於她對自己的感情。
何寒嶼突然感到苦澀,他很霸道,非常霸道,有的時候看敏安都覺得很不舒服,總希望他始終和舒沫汝保持三米距離。但是,舒沫汝告訴過他,在她心裡,友情比愛情重要。因為友情可以變成愛情,但是愛情回不到愛情。友情雖然單薄,但是比起愛情卻是要更加牢固。
她把自己牢牢地用鋼筋鐵牆圈起來,外面排排站著辛小凌,秦悠,敏安,顧筱桉。
對,顧筱桉。
舒沫汝時不時就會提起這個人,語氣里,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幼獸對救了自己的人深深的眷戀。
他可以承認這個人比自己重要的多嗎?這個人在舒沫汝的世界里,遊盪了六年,終於牢牢佔據了她心臟最深處。
「筱桉說,我們都在渴望著幸福,也同時會渴望孤獨。」
「筱桉說,我會變得沉默。變成他最不喜歡的樣子。」
「筱桉說。。」
全部都是筱桉說。舒沫汝對於那個男人的依賴,讓何寒嶼的大男子主義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他怒吼著讓舒沫汝不要再提起那個男人,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舒沫汝轉身的瞬間,他還記得。
「我做不出選擇,如果你硬要我選。對不起,寒嶼,如果要挽回,我不能失去筱桉。」
他頓時感覺她的背影散發的寒意刺進了心臟里。她慢慢地離開他的視野,他熟悉的她的發香,她時而彎起的嘴角,臉頰上可愛的酒窩,清冷的氣質。
在這一瞬間,何寒嶼感覺自己在失去。
但是他按捺住了自己,只是獃獃的看著她離去。
就這樣,沒有挽回的一句話。
他們在頃刻間形同陌路。
舒沫汝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蒼白的臉,無神的眼睛。
她是不能以這麼一副樣子出現在秦悠面前的,她轉身走出女廁,拿起手機,蹲在路邊打電話。
「筱桉。」
「沫沫。」顧筱桉拿起一邊的眼鏡戴上,揉揉睛明穴,轉頭瞥了一眼手錶。舒沫汝很少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你在哪裡?」顧筱桉頓了頓問道,她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了。他一邊站起身收拾東西,一邊接著問,「你等我過去。」
舒沫汝掛了電話,蹲在路邊展臂環抱住自己。稍微暖和了些。二月的天氣很冷。這樣在傍晚蹲在街邊,風很大,冷的她手腳冰涼。
顧筱桉從家裡出發到杭州花了幾個小時,他看了看天氣,這天氣剛下過雨,她肯定沒帶傘就跑過來了。
一定是淋濕了吧。他看了看手裡的傘,要趕在下雨前找到她。
何寒嶼一步一步往回走,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濕冷的風。
那女人肯定沒帶傘吧。
忽然想起這個。
何寒嶼愣住了,隨即轉身朝舒沫汝離開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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