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祭奠

這是什麼？」打量著蹲在我面前的兩個小丫頭，我接來的紙張，疑惑的掃了一眼。端正的鉛筆字跡密密麻麻寫滿了整篇白紙，不少地方還有橡皮擦過的痕迹，顯然是經過了多次修改的。

我只看了一行，便不由自主的皺起濃眉。「寫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叔叔！這是我和蘇蘇制定的行程安排哦！」

「……:世界……肉面。了？」

「因為蘇蘇猜拳輸給了人家！」柔佳小心的坐到我肚子上。

「……起自己的名字！嗯！。是冰淇淋和水果炒冰？還要草莓或蘋果味……計劃蠻詳細的……好吧！那叔叔就預祝你們玩得愉快了！」

「哇啦！大方……好叔叔，你要帶我們去啦！」肥丫頭撲到我胸口，兩隻小胖手使勁推攘著。

「那……樣。處！呃！柔佳……不準把我肚子當彈簧床，在上面跳。」

「噢！可是……人家是……

「坐著彈也不行！」我搶先的堵住她的狡辯。

「哇！叔叔你都能猜到人家說什麼呢！」小女孩驚嘆的語氣。

「這是因為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作這種事情和說這種話了！」我欲哭無淚。

「呀！人家記起來了！以前貝兒還在的時候，佳佳就曾經坐叔叔的肚子了！」柔佳抿唇輕笑。「但是坐起來軟軟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呢？」

「什麼……？」我鼓起眼睛，憤然道：「叔叔這麼強健的腹肌，應該是**的。怎麼可能會軟軟的呢？」

「咯咯！可是叔叔肚子上也很多肥肥的肉呀！」軟軟的小屁股在我肚子上搖晃著，小女孩無心的童稚話語讓我甚為受傷。不自覺縮起肚子，屏住呼吸道：「這樣呢？」

「哇呀！」看到自己的小屁股下沉了好大一截，柔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好好玩哦！」

「我也要玩！」蘋果蘇兩眼放光，一屁股坐到了我胸口上。興奮的跳動著。

我翻了翻白眼：「跳吧！多跳幾下我就帶你們去動物園了。」

「真地？」蘋果妹驚喜地瞪大眼睛。而比較理智的柔佳丫頭咬著嫩指，猶豫著低聲道：「叔叔！你……是在說反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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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這樣舒服嗎？」

「還不錯吧！可以再用力一點。」我愜意的趴在沙發上。任憑兩個傻妞赤著嫩白的小腳丫，在我背上踩著。

「對了柔佳！貝兒有跟你通電話嗎？」我貌似隨意的問道。

「有啊！蘇蘇的媽媽專門給人家的新手機辦了可以打國際長途的卡，晚上我就跟貝兒聊了一個晚上的悄悄話呢！」柔佳很得意的笑著。

「然後第二她地手機就欠費了！」一個稚氣的聲音介面道。

「蘇蘇！你好多嘴哦！」無奈地瞪了眼比自己肥很多的小女孩，柔佳轉過頭對我道：「叔叔！貝兒說你很久沒跟他聯繫了呢！」

「哦！也就一個星期左右吧！」我淡淡的口氣。

「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她呢？」

「沒關係！那個小丫頭想我了，自然會打電話過來的。」甚至！還有更加簡便的方法呢！我有些忿忿的想。隨後看到小女孩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叔叔！原來你真的在跟貝兒賭氣呀！」

「哪有！你為什麼這樣說？」我有些不自然的道。

「人家猜的。叔叔！你還是給貝兒打電話去吧！你是大人，應該讓著她呀！」

「不行！我才不會慣著她地脾氣。再過幾天不理她，她就該著急了吧？」我的目光瞟向走過來的少女，心裡暗樂：就像她一樣。

「哥哥！我換台了哦！」洗了澡，換上一套潔白短衫和綠色絲裙的少女走過來，朝我翻了一個白眼，拿起了遙控器。

「不行！我新聞還沒看完呢！」

「討厭！」

「啊！對了！

我給帶了一封信，差點忘記給你了呢！」小柔佳忽然肚子上跳下來跑進卧室。眼饞了許久地蘇蘇急忙扭動肉乎乎的小屁股霸佔了她的位置。

很快，柔佳從房間里跑出來。手裡舉著一個信封。「喏！是芷馥姐姐寫給你地。我回家去拿東西的時候才在門口發現。」

「啊！哥哥，這封信你還沒收到？」芷馥詫異的張開小嘴，隨後慌忙撲過來。「不要看！還給人家。」

「噢？」我避過抓來的縴手，心頭更加好奇。寫的究竟是些什麼？

熟練拆開信封，我看到了一篇簡短的文字，熟悉的娟秀字體很多地方被水打濕而模糊了，這難以辨認的字跡似乎使得我的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

——哥哥！我好害怕！」

——人家以後再也不會任性了，你快來接芷馥吧。

——現在人家住在省城的圓湖路三十八號，人家答應爺爺不給你打電話，所以……來好不好？

——爺爺要把芷馥送到省城五中去上學。不讓人家回去了。他的病越來越重了，人家不能違逆爺爺的意願。

——哥哥！人家晚上又夢到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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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壞哥哥，你要取笑人家就儘管說吧！反正，芷馥在哥哥面前早就已經沒有自尊了！」

「傻瓜！哥哥怎麼會取笑你呢？」我輕揉著女孩的小腦袋。沉默了一會，輕聲道：「雖然是你的哥哥，但是……芷馥！我還沒去爺爺的墓前拜祭過呢！」

我站起身來。肅容道：「現在正好沒事，就去吧！」

「哥哥！」女孩獃獃的望著我，猛的撲了過來，埋進我懷中。

囑咐過兩個小丫頭，我帶著少女出門，因為並不是正式的拜祭日，所以只買了鮮花和香燭就打車來到公墓。

清掃了墓碑附近的雜物，將香燭點燃，我奉上鮮花，默默的鞠了三個躬，心裡確實很感激王老頭幫我把可愛的芷馥養這麼大。

芷馥看著我的動作，明媚的眼眸中泛出晶瑩的淚花，眼神中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很有些不解，原本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芷馥丫頭卻偏偏感動得一塌糊塗，回家的路上，都一直靠在我懷中，掛著淚珠的小臉上泛出甜蜜的笑容……

開門進屋，客廳里播放著動畫片，兩個小丫頭竟然在做湯圓，每個人的盤子前面都已經高高壘起了二十多隻。

蘋果蘇朝我得意的一笑：「叔叔！中午可以吃湯圓哦！」

我驚訝之餘，正欲表揚鼓勵兩句，卻見她一不留神，手中的湯圓滾落地上。她立即跳下凳子，小胖身子鑽到桌底下，揀起后又放到了盤中……

我愕然，大汗道：「掉在地上的就不要了啊！」

她肉乎乎的小臉上神色自若，滿不在乎的說道：「不要緊，煮煮就乾淨了，而且！每一個都是掉在地上過的……」……湯圓。墊了墊肚子后，又帶著兩個小傻妞出門吃午餐，柔佳的紅油牛肉麵和蘇蘇的一份豬扒飯。吃完飯後，用柔佳的話說就是：「我們既然走到這裡了，那動物園也很近了呢！」

因為不是假日，所以動物園的遊人很少。這是一件讓我感到無比慶幸的事情！

起因是這樣的——

「哇！你們看，那個猴子跟叔叔好像啊！」某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欠扁小肥妞驚呼起來。

柔佳咬唇看著一眼，捂住小嘴吃吃的笑起來。

芷馥丫頭憋著笑意，很體貼的嗔怪小傻妞道：「蘇蘇！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人家該生氣了！

天真的眨眨大眼睛，蘋果蘇很大方的揮手道：「沒關係的！猴子根本聽不懂我們的話。」

——沉痛悼念在汶川大地震中遇難的同胞們

2008年5122804.0——這一刻在我們記憶中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