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但願來生

247 但願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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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蓁並沒有將這樣的發現告訴司臨淵,因為那人眼中那種強烈的恨意,如果這人是司臨淵的親人,卻與司大娘一般恨著他,那麼,這樣的親人不要也罷。只是,即便不要,她也不能讓司臨淵動手,所以,慕容蓁伸手,將司臨淵拽到自己的身後,而她則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走到她的身邊,語氣平淡的問。

那個妖艷的女人,卻只是輕輕的笑著,好似聽到多好笑的笑話一般。良久,方才停了笑,眼神怨毒的看著慕容蓁,宛如毒蛇一般:「他是我得仇人,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那你就去死吧!」慕容蓁抬手,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已經握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刺進那個妖艷的女人胸口,她決不允許妄圖傷害她以及她所愛的人存在。既然如此勢不兩立,那麼只能你去死了。

樓妾盈沒有想到慕容蓁會來這一招,連忙跑過去扶住倒下去的女人。伸手在她的傷口邊上點了幾下,原本洶湧外流的血液突然就被堵住,傷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癒合。

慕容蓁抬頭,看著樓妾盈,看著他眼中的為難。終究還是選擇收手,她們的命是他救的,所以她不想讓他為難,她能殺她一次,就能再殺她一次。

「我們走!」慕容蓁回到司臨淵的身邊,對著司臨淵和吃貨說道。

吃貨看著她,心中極不願意離開,這個罪惡的根源,他想要毀了,可是他又不想讓老大為難,終究還是抬腳,打算跟著慕容蓁離去。

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慕容蓁卻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樓妾盈。

樓妾盈也在看著她,似在目送她離去,他的肩膀,黑貂在歡脫的邊跳邊叫。

「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嗎?」兩人對視了良久,慕容蓁方才開口。

「嗯?」樓妾盈看著她,活了這麼多年,他唯一看不透未來的人。

「救他!」慕容蓁將吃貨拽到自己的身旁,旁人不能,甚至即墨家族的人也不能,但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可以,天下第一蠱毒師。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吃貨體內的蠱蟲取出來。

當看到她指向吃貨的時候,樓妾盈便知道她想要他做什麼了,這與他而言,確實是一件小事情,只是……。

「我葬了你兩次,剛剛你救了我們一次,算是還了一恩,你救他一命,咱們就兩訖了互不相欠!」慕容蓁淡淡的道。

兩訖了嗎?樓妾盈的嘴角微微勾起,只是眼眸中卻無一絲笑意,良久,他終是點了頭,「好!我救他,咱們互不相欠!」

「老大,我……。」剛想要開口拒絕的吃貨就被慕容蓁給制止。

「我不想看著你死!」慕容蓁只一句話便斷了吃貨的想法。

吃貨看向樓妾盈,這個人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終是做了滅他族人的幫凶,他怎麼能接受他的救治,可是……。看著慕容蓁那期望的眼神,他該如何回絕?

「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重要!」慕容蓁看著他,她不知道吃貨在遲疑什麼,但是她知道,即便是吃貨的族人,也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著。

「好!」吃貨閉了閉眼睛,終是點了點頭。他要活著,看那些惡人盡數死去。

「樓妾盈,你敢救他……。你敢!」一直被忽略的妖艷女子,即便癒合了傷口,內傷還在,不可能就宛如常人,費力的沖地上爬起來,黑色的袍子已染上大片的血跡,她憤恨的看著樓妾盈,這個突然出現在她的世界突然說要追隨她的男人,她以為,他會像條狗一樣對她不離不棄,如今,卻為了一個小賤人讓她重傷,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她的意願,她從沒有過這般憤怒,比當年失去一切還要憤怒,他怎麼能在對她表了忠心之後,卻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她呢?

「這是我欠的債!我救了他還了債之後,你也可以讓我殺了他!」樓妾盈淡淡的說道,隨即轉身離去,而吃貨,明明還沒有意識要跟上去,他的身體卻像牽線木偶一般,機械的跟著樓妾盈的步伐,隨他走進之前他出來的石門。而石門,在他們進入之後,便自動合上。

那妝容妖艷的女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蓁與司臨淵的全力一擊,一擊當胸一劍,饒是她再強,此刻也只剩下苟延殘喘的份。她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她也不怕慕容蓁他們會偷襲,哼,這種所謂的正義之士,最愛這種面子工程。

走進自己的卧房,她要閉關療傷。

慕容蓁和司臨淵則在外面守著,「對了,你去通知他們一聲,讓他們別再到處亂找了!」慕容蓁對著司臨淵說道。

「你一個人……。」司臨淵有些不放心,他可沒忘記那個女人對他的深恨,他若離開……。

「樓妾盈不會讓她殺我!」慕容蓁淡淡的道,即便,樓妾盈是那個女人的人,即便那個女人想要殺她,不,應該是想要殺司臨淵的心很重,她就是有這個自信,樓妾盈不會讓那個女人傷害她。這是一種直覺,她卻從不懷疑。

「好!」司臨淵點頭,然後循著光的方向饒了出去,一出去,他就放了專門用於他們自己人之間聯繫的煙花,司臨淵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面等著其他人找到這裡。

而此時,已經將吃貨體內的蠱蟲取出來的樓妾盈從內室里悄然走出,他的肩頭依然坐著那可愛的黑貂。

「那個女人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當他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慕容蓁小聲的開口道。

「是!」樓妾盈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應到,否則,他怎麼會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之中,做自己並不喜歡事情呢!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你要人?」慕容蓁問,他一直在找人她是聽說過的,似乎還找了很多年。只是他又如何知道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呢?

「我記得那人的氣息!」樓妾盈淡淡的道,他找了很多年,已經忘了找了多少個九年,他只是一直在找,一直在找,早就忘了那人的模樣,只記得那人的氣息,當他遇見這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找到了,那樣熟悉的氣息在沒有錯了!

「氣息嗎?」慕容蓁不知道該如何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使命,她不能對他的做法進行批判或者反對,「只要遵從自己的心意就行了!」慕容蓁淡淡得道,「如果你的心裡認同她就是你要找的人,那就不會錯!」

遵從自己的心意嗎?樓妾盈愣愣的看著慕容蓁似乎被這句簡單的話鎮住了,他的心意嗎?想來他的貂兒比他更懂自己的心意。貂兒見著慕容蓁都比見著那人高興。而他似乎也同樣如此!那他還應該堅持己見嗎?

「對了,吃貨怎麼樣了?」慕容蓁問,他出來了,吃貨還沒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食蠱在他的體內多年,即便取出來,他也會元氣大傷!能不能恢復到他最佳的狀態,還要看以後的調養。現在他正在昏睡,不過隨時可以帶走!」樓妾盈淡淡的說道,神情依舊冰冷,只是語氣卻不若往常冷酷無情。

「謝謝你!」慕容蓁開口,真誠的道謝。

「不是說兩訖了么?既然是兩訖,還說什麼謝謝?」想到這個,樓妾盈原本就冰冷的表情更加的冰寒,顯然極其不喜歡這句話,每想起一次就要怒上一次。

「呵呵呵……。」慕容蓁無賴一樣的笑著,「我這麼說不是為了你好交代么!」

「哼!」樓妾盈冷哼。

「呵呵呵……咱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吧!下次你要死之前還是到我面前吧,我幫你埋!」慕容蓁甚是好心的說道。

「呵呵呵呵…。」一直冷冰冰的人終於笑了出來,樓妾盈看著慕容蓁,終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好!」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股煙火味,兩人回頭時,就看見吃貨站在大火前,滿臉皆是滄桑的笑。

「吃哥!」慕容蓁大驚,連忙向他跑了過去。

「不要過來!」吃貨對著慕容蓁甚是平靜的開口,其實他一直都是清醒的,無論是取蠱蟲時那種蝕骨的疼痛,還是取完時的有氣無力,他一直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當樓妾盈離開時,他就從石床上坐了起來,他一直在想他以後的出路,然後發現沒有,他回不到從前,走不到未來,就被命運困在了當前。所以他最終做了選擇,選擇和這個罪惡之源一起消失,這個屠了他滿族的罪惡根源,他領著他們去向他的父老鄉親請罪。

「吃哥,你不要衝動!」慕容蓁大喊,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此時,終於等到屬下的司臨淵聽到裡面的動靜連忙沖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朝陽落月以及阿獃。

「吃哥!」

「吃貨!」

阿獃看著眼前的情形嚇得心神俱裂,「吃哥,你想讓我永不安寧嗎!」阿獃大喊,視線已被淚水模糊。

「呵呵呵……」吃貨輕輕的笑著,剛要開口。卻聽見石門響動,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打算閉關療傷的妖艷女子。

「咳咳……你在幹什麼?」妝容妖艷的女人對著吃貨大吼。

「呵呵……。不幹什麼!只是想帶著你一起死!」吃貨笑著,隨即一把將她拉住,平靜的走向火場,「這一生,遇見你們,閣主,香老大,慕容老大,阿獃,阿懶,小正太以及阿隱和其他所有的兄弟,是我即墨流霜的福氣,但願來生,我們還能做兄弟!還能並肩作戰!」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吃貨的聲音宛如悠揚的樂曲,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傳來。

「我走了,帶著罪惡的毒人以及毒人的製造者一起,向我的族人請罪,我死而無憾!」

「啊……我不要死……啊……。」

樓妾盈冷言旁觀著,果然,人還是敵不過命運,這時的場景一如他看見的他的未來。

「吃哥!」慕容蓁突然就失去了力氣,她的身後,司臨淵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出去,山洞要塌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回神時,便看見地動山搖的場景。

「快出去!」

「可是吃哥……。」

「出去!」

吃貨終於還是死了,慕容蓁向夜君瀾借了當地的駐兵,愣是將這座不小的山給移了,不僅挖出了吃貨的屍體也挖出了那個妝容妖嬈的女人,自然還有很多被燒成乾屍的屍體,之所以那麼容易的認出吃貨和那女人的屍體,是因為那個女人完好的臉,以及死死抱住她的人。

四人組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個女人身上的屍體搬開,那個面目全非的屍體,即便他們很不想承認,可是也不得不相信,那是他們的吃哥。

小正太差點哭死過去,他連吃哥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吃哥被葬在慕容府的後山上,慕容蓁沒有去看過一次,便是阿獃和阿懶,也很少去,唯獨小正太,時不時地偷偷跑過去。一坐就是一整天。

至於那個女人,當洗凈了她的臉之後,看到的人莫不是震驚莫名,便是慕容蓁,也愣了好大一陣,那張臉,和司臨淵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人們猜想著其中的可能,然而沒有人敢將這種可能說出口。

「阿卿!」芭比巴在慕容卿的脖子上嚶嚶的哭著,整個慕容府都籠罩在黑色的煙霧之下,芭比想到被自己耽誤的事情,就恨不能掐死自己。「阿卿,對不起,我一直都忘了,忘了告訴你找到主人的方法!」

「你說什麼?」慕容卿以為自己聽錯了,主人?芭比的主人他自然知道是誰,她是說她知道如何找到滿月?

「對不起!」芭比抱著慕容卿哭著,心裡愧疚的要命,當年主人被迫離開慕容卿甚至離開聖域大陸,特意將她留了下來,只是她不知為何迷失在慕容府後山,這一迷失就是十幾年,直到慕容蓁十六歲將她帶出來,可是她依然沒有想起主人的交代,再加上慕容卿痴痴傻傻,直到她被那人擄走,她才想起自己是誰,她不是巫媞,不是芭比,她是靈獸,聖女的靈獸。是聖女特意留下好讓她給慕容父女帶路的靈獸。

「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慕容卿焦急的開口,他以為還要迷惘很久的路,就在眼前了嗎?

「主人只是回家了,她的家離這裡很遠很遠!」芭比坐在慕容卿的肩頭,開始述說她所知道的。

而此時,慕容蓁則坐在院子里,不知不覺,已經是盛夏了,她坐在樹下,看著不遠處那個滿身寂寥的人。她沒有走近他,因為同樣難受的她沒辦法去開解他,所以,她能做的,只是隔著一小段的距離默默的陪伴。

吃哥的死與慕容蓁而言是一個莫大的打擊,每個人卻只看到平靜的她,明明那次吃哥離開她的身邊,她都一病一個月,而這次,她卻表現平平,沒有人知道她的想法,卻誰都不懷疑她的難受,就像阿獃,阿懶或是阿隱,他們仨人都沒有像小正太那樣,胡天胡地的哭,只是參加了吃哥的葬禮然後消失無蹤。慕容蓁想,他們與她一樣,都是有點怨著吃哥的,明明可以活下來,他卻怕活著太辛苦,明明那麼辛苦都忍下來了,不那麼辛苦反倒接受不了了。

坐在院子中,她能看見小正太哭紅了的眼,然而,他卻不厭其煩,早出晚歸。挺著七八個月大肚子的李煙籠總是站在他的身後,擔憂的瞧著。

「吃哥,聽說你已經好了,不需要整天吃個不停了,也不知道你是一時不習慣呢還是深惡痛絕打算再也不吃東西了!我備著呢,你看心情!」小正太坐在墓碑旁聲音沙啞的說道。一個月,到今天為止,正好一個月。

「吃哥,明天我就不過來跟你說話了!我娘子快生了,我得看著她!」

「等我兒子生下來,我再帶他來看你!嗯,認你做乾爹好不好?」

「你真小氣,不會是因為捨不得給你乾兒子見面禮所以才選擇這樣做的吧?」

「吃哥,你真討厭!」原本打定了注意今天不哭的小正太終究還是沒忍住,一邊哭一邊罵著吃哥沒良心。

不遠處的樹上,坐著兩個人,地上還倚著一個人,他們聽著小正太的罵聲,從來沒覺著他罵的這麼對,是了,那人就是太沒良心了,所以才拋下他們肚子享受去了。

而此時,停了芭比話,慕容卿連忙起身,直奔風荷園。

「阿蓁!」腳步匆匆的慕容卿走到慕容蓁的面前,神情激動。

「怎麼了?阿卿!」慕容蓁起身,面容擔憂。

「我有你娘的消息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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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家主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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