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反正是要死的
吟霜不由黯淡了神色,有些失落的說道:「可是,他並不想我陪著他,他想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你,不是我。」
「不會的。他只是還沒有習慣身邊換了人。」流年安慰道:「我嫁過來兩個月了,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他習慣了我在身邊而已,等我走了,他就會慢慢忘記我的,吟霜,你們以前是有感情的,你給他一點時間,多陪陪他,他一定會喜歡上你的,你才是他命定的戀人,你們一定會有個好的結局的。」
看到她堅定而略顯憂傷的神色,吟霜蹙眉,疑惑的問道:「命定的戀人?你說我和他是命定的戀人?」
流年點頭,將自己是異世靈魂穿越而來的事情講給她聽,甚至還說了始皇后蘇默言的事情,吟霜聽的心驚肉跳,世上還有這般離奇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和千塵本不會在一起,但由於你來到了這個世界,改變了我們原有的命運,我們便註定會在一起了?」吟霜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在那個世界真的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是的,吟霜,你和我,本就是一體,你是我的前世,而我是你來生。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和千塵好好的走下去,這便是我來到這裡的使命。」
「所以…你現在是要回去了?」
「嗯,我的使命完成了是時候該回去了。」流年微微一笑:「所以,對於我來說,我並不是死了而是回到原來屬於我的世界了。」
「真的嗎?」吟霜仍舊不敢相信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輕聲問道:「那你還會回來嗎?」
流年怕她還是不放心自己,繼續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任何事情的,回去了估計就回不來了吧,靈魂穿越也不是隨便穿的。」
即使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死亡,吟霜仍舊有些不放心的詢問:「那你現在打算去哪裡呢?」
流年思忖了下,笑道:「迴風家堡吧,我答應過二師兄會回去看他的,還有蕭寒,他可是我來到這裡第一個認識的人,當然是要去道個別的。」說到這,流年黯淡了神色,還有一個人,她十分想念的人,燕雀,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去了哪裡,現在過的好不好,還有不悔,她們分別時,他們還打過勾勾,她還答應那孩子,她一定會去青峰澗看她,看來現在要失言了。
「那好,你快快啟程吧。」吟霜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也許到了那裡,他們就會給你解藥了。」
雖然知道不可能弄到解藥,流年還是微笑著點頭,不管怎樣,她都不能讓這個姑娘為自己擔心。
「那我們就此別過。」流年上前擁抱吟霜,輕聲說道:「若是得了解藥,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若是不得,那麼我便是回了我的世界。無論如何,你們都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
吟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輕拍了下她的背,道了聲保重。兩個人就此分離。
流年走了一段路程便看到一片樹林,其實若是從這裡行走到風家堡是不必經過那片樹林的,但她還是決定繞遠路去那裡看一看,走進樹林百米后,她便又一次看到了那顆長滿紅色果樹的樹木,她仰頭看著,眼前便浮現出一個滿身狼狽的女孩子高舉著棍子蹦跳著打落果子的情景,她忍不住彎了唇角,看著女子撿起果實興奮不已的樣子,隨後果子便被打飛出去,她憤怒的回頭,她順著女子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那名有著傾國傾城色的男子。
他唇邊有著淡然笑:「姑娘,那果子是有毒的。」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忍不住走近那名男子,輕聲喊道:「白瑾瑜。」伸出去的手穿過那名男子的身體,她眨了眨淚眸,眼前是一片樹木,四周除了她一個人哪裡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她緩步上前走去,走出了樹林不遠處,看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她走過去彎身捧了把水喝,然後靜靜的看著溪水中浮現的一張俏麗的臉,她的耳邊有聲音在迴響。
「說,你到底是何人?」
「我…我是伊流年啊,我真的是伊流年啊。」
「大哥,大俠,我真的是伊流年啊,我不就是偷了一個玉鐲嗎?你們至於這麼折磨我嗎?還讓不讓我活了?」
聲音那麼清晰的傳入耳內,流年還是忍不住回頭望去,身後仍舊空無一人,她微微揚起了唇角,站起身向不遠處望去,那個方嚮應該就是第一次見到玉塵宵時那個山莊的方向吧?
不知道還能不能找的到,流年站起身凝望了片刻,便向那個方向走去,反正也有時間,便找找看吧。
走了大半個時辰,流年終於再次看到了那個山莊,坐落在茂密的叢林深處,她穿過一顆顆樹木,漸漸的眼前出現了那個牢房,就是在這裡她第一次看到玉塵宵。
她看了看四周,這個山莊內並無一人,看來他們平時很少來這裡,流年走到監獄門口輕輕推開了監獄的門,在門口處可見陰暗潮濕的長廊,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走過了兩個牢房后,她便看到了那個牢房地上扔著的一個盆子以及兩個已經風乾的饅頭。
沒想到她們這麼懶的,扔在這裡就不管了,也不來收拾下。
流年打開了牢房的門,環視了下牢房四周,便靠著欄杆坐了下來,嗓子處溢出腥甜,她已經習以為常,拿出手帕面不改色的將血吐到手帕上。
「咳…」
一聲輕咳,流年不由僵住了身子,眼淚奪眶而出,她沒有抬頭,耳邊是那熟悉的聲音。
「下人說七公主一直胡言亂語,看來是真的。」
「我突然忘記你的名字了…」
流年忍不住伸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頭埋在膝蓋處,喃喃說道:「伊流年,我叫伊流年。」
身後再無聲音回應她,她啞著嗓子說道:「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玉塵宵。」
流年嗚嗚的哭出聲來,身體縮成一團不停的顫抖著,她的耳邊是玉塵宵充滿寵溺憐惜的聲音:「既然還尚未分離便如此想念,那便不要消失了吧。」
哭聲越來越大,流年哭的毫無顧忌,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壓抑全部靠哭發泄出來,她想念玉塵宵,發了瘋的想念,可是她又不得不離開,上帝知道,她是多麼的捨不得離開他。
「咳咳…」她哭嗆了聲音,猛烈的咳嗽起來,有血從口中噴出,順著下巴滴答滴答落到地上,胸腔,胃,肚子,腹部,皆是huo辣辣的感覺,彷彿整個身體都要燃燒一般,她停止了哭泣,拿出備用的手帕把血跡擦乾淨。
不行,她沒有時間了,她還有心事未了,她想在臨死前在見見蕭寒和燕雀,她還沒有和她們道別。
她踉蹌的起身,走出了監獄。
太陽漸漸西斜,流年走出了山莊忍不住回眸看去,等看過了他們,便回到這裡靜靜的死去吧,從這裡開始亦從這裡結束,也不錯呢。
傍晚十分,流年趕到了那個小鎮,在看到祥雲客棧的招牌時,她的唇邊劃過一絲笑意,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日蕭寒帶著她就是在這裡吃的飯,在這裡他對她簡單的談了風家堡以及七公主和她的不同。
肚子咕嚕嚕叫起來,還真是有些餓了,流年邁步向祥雲客棧走去,尚未到門口,幾名黑衣人便出現在了不遠處,流年暗道一聲不好,瞄了眼四周,她便知道這五名黑衣人是奔著自己來的,以她現在的身體,別說是五個人,就是一個人她也打不過,流年眸光一閃,轉身便走。
那五人見流年要走,急忙迅速追上來,很快便將流年圍在了中間。
流年故作鎮定的看著他們,手悄悄握住了腰間的軟劍,那軟劍還是當初小五留給她的,她圖它帶著方便便一直隨身攜帶。
其中一名黑衣人看著她鎮定的樣子,笑道:「七公主,不是快要死了嗎?又何必要反抗呢?乖乖送死豈不是痛快?」
流年心中驚訝,世上沒有幾個人知道她身中不解之毒的事情,他們竟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蹙眉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個七公主就沒有必要知道了。」黑衣人說道:「反正要死,七公主不如死在我們之手,也好讓我們回去有個交代。」
「你們要和誰交代?」流年心中疑惑,她沒有得罪什麼人,到底是誰想要置她於死地?難道是屬於七公主蘇碧瞳的仇人?她沉聲問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你們不如讓我死個明白,我總得知道是誰殺了我才好了無遺憾的去見閻王。」
「告訴你也無妨。」黑衣人眼睛微眯浮現一絲殺意,緩聲說道:「你得罪了我們無極門的少門主,這條命便是留不得了。」
無極門?又是無極門,上次那個姑娘也是無極門,流年這樣想著便又想到了那個慘死在醫藥堂的朱大勇,她記得他也是無極門弟子,難道真的是蘇碧瞳的敵人?
她正思忖間,那名黑衣人便拔劍向她刺來,流年一個閃身躲避開來,雖然她一心求死,但是自殺和他殺絕對是兩回事,她寧願自殺也絕不會讓別人這麼輕易的將自己殺死。
「七公主,反正免不了一死,你又何必如此掙扎。」
黑衣人說著打了個響指,其他四名黑衣人便同時向流年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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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猜無極門少主是誰,為何要置流年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