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風家堡慘遭滅門?
流年站直了身子,一雙清澈的眸警惕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她實在無法想象會在這裡遇到想殺她的人,是誰會未卜先知的知道她走這條路而來這裡堵她的路?
「你是誰?是誰派你來殺我的?」流年沉聲問道。
那女子溫柔一笑:「我當然是來殺你的殺手。至於是誰派我來的,看在你即將要死的份上,我便告訴你吧,是逍遙居二莊主玉塵宵給了我白銀五百兩來要你的命,姑娘,知道了答案便安心去吧。」
女子說著抽出佩劍向流年刺來,流年一個側身躲開,抽出劍與她相擊,怒聲說道:「你說謊,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說了是玉塵宵,信不信由你。」
那女子說著再次出招刺向流年的胸口,流年再次閃開,拿劍刺向她的右肩,那女子身子靈活的向後一仰,隨即一個轉身一掌拍在流年的後背,流年身體本就虛弱,被她一掌打到在地,眼見著她的劍再次刺來,她就地一滾,身子劃過蘆葦後背火辣辣的疼痛,女子的劍再次襲來,她急忙舉劍相擊,劍與劍相碰發出錚錚聲響,她躺在地上承受著那女子向下壓的力道,腦袋一點點清明,她似乎真的是小瞧吟霜了,能夠知道她走這條路,而事先布好埋伏的只有她一個人,此時回想起憶瑤的話,她似乎一下想明白了,但偏偏在這時,遠處隱隱傳來吟霜的聲音:「流年,流年,你在哪裡?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流年,聽到你就應一聲,流年……」
那一聲聲的呼喚,充滿了無限的擔憂,仔細聽竟還帶著哭腔,流年心底又升起深深的內疚,她這樣擔心著自己的安危,她竟然還懷疑他的用心,伊流年,你真是越來越黑心了。
那女子也聽到了吟霜的聲音,不由眯起眼睛笑的一臉的燦爛:「怎麼,還有同伴?你倒是喊一聲把她引來啊,我殺人殺一雙也好討個吉利。」
流年緊咬牙關,把所有的力氣全部集中在了手上但仍舊抵不過那女子強壓下來的劍,她的手臂一點點彎曲,手中劍一點點下移,眼見著就要貼向她的胸口,流年猛的抬腿一腳踹向她的腹部,那女子沒有想到如此她還能掙扎,被踹個正著,不由後退數步。
她強壓的力道消失,流年一口鮮血噴出,她勉強的起身,儘可能的不發出一聲聲響,她必須保證吟霜的安全,不能讓她聽到聲音而趕來。
「找死。」那女子本沒打算這麼快要了流年的性命,可被她這麼一踹,不由怒從心生,腳下如同生風,劍招更是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的直奔流年的要害,那劍招如同萬花飄揚般向流年而來,以流年現在的身體,她根本躲閃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刺向自己,就在那劍即將刺向她胸口之時,數枚梅花鏢射來直接沒入那黑衣女子的身體,那女子尚未明白髮生何事,便倒在了地上,一雙眸子瞪得極大,漸漸凸出,彷彿帶著極大的不甘心般死去。
有血順著流年的嘴角流出,她氣喘吁吁的跌坐到地上,身子已經虛弱到無法支撐著她站立,她抬眸看向不遠處,樹影斑斕中,白瑾瑜一身月白色衣衫端坐在輪椅上,初升的太陽透過樹影在他那傾國傾城的面容上投下斑駁的光芒。
流年忍不住笑了,輕聲開口:「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你便沒命了。」白瑾瑜滑動輪椅來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唇邊的血跡,心中泛起隱隱的心疼,他伸出手輕輕撥了下她的身子,她便轉了身,背對著他,流年剛要開口說話,便感覺到白瑾瑜的手掌帶著一絲暖流擊向她的後背,他在為她療傷,想到此流年便將口中話咽回了肚子。
過了片刻,白瑾瑜收了掌,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塞入她的口中,淡淡開口:「可覺得好些了?」
「好多了。」流年點頭,經過他的治療,流年覺得自己好了大半,她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逍遙居的陣法豈是誰都可以破解的?」白瑾瑜說著微微蹙了眉頭,有些愧疚的說道:「我一直在你們的身後,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遇到危險,便離得遠一些,所以來晚了。抱歉。」
「沒關係啦,是我應該說謝謝才對,你又一次救了我的性命。」
這時,吟霜從不遠處跑來,見到那黑衣女子的屍體時不由驚呼道:「怎麼會有死人?流年,你沒事吧?」話音剛落,她便看到了白瑾瑜,不禁面漏驚訝之色:「白公子?你為何會在?」
白瑾瑜目光深邃的看向她,淡然開口:「陌姑娘似乎很不希望看到在下。」
「白公子說笑了。」吟霜恢復了嬌柔的神色,來到流年的身邊,解釋道:「我本來以為我是成功破解了陣法的,所以見到白公子有些驚訝,原來不過是吟霜技拙罷了。」
白瑾瑜不在言語,唇邊劃過一絲淡淡的笑容。
流年起身看向黑衣人,蹙眉說道:「她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何她會知道我們今日會走這條路?」
「她是無極門培養的暗衛,能夠請的起無極門的殺手,幕後的人可見其財力。」白瑾瑜看向流年:「你惹上了什麼大人物竟然會花重金買你的性命?」
流年蹙著眉頭思索,漸漸的腦中浮現一張俊逸的臉,但很快便被她揮散,不會的,不能是他,他就算是如何的恨自己也不會雇殺手來要自己性命的。
「我也想不出。還是不要管他了,我們快去風家堡吧,我怕玉塵宵會出事。」
白瑾瑜點頭,現在的確是玉塵宵的事情比較要緊,他也是擔心他會出事才會跟著一同來的。
白瑾瑜率先走在前面,為的便是掃開蘆葦能夠讓流年走的不那麼費力,流年在他的身後幫他推著輪椅,流年的身後吟霜忍不住回眸看向地上的屍體,微微蹙了眉頭。
三人來到風家堡時已將近午時,這是流年嫁到逍遙居之後第一次回來,當看到風家堡的大門時,流年有片刻的恍惚,她彷彿再次看到了當初的自己,由於緊張躲在了蕭寒的身後,那情景如此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卻不想已是過了兩個月之久,一切彷彿夢一般。
流年上前叩門,手剛剛碰觸到門板,那門便欠了縫隙,原來是並未關著的,她輕輕推開了大門,疑惑的說道:「為何會沒有關門呢?」
白瑾瑜有一種的不好的預感,他沉聲說道:「也許二哥已經到了。」
三人走進風家堡,風家堡依舊如昔日般奢華,雕樑畫棟,軒閣樓台,三人穿過人工湖便看到了地上三三兩兩的屍體,皆是一招斃命。
白瑾瑜不由暗嘆一聲不好:「快,二哥犯了心魔。」
花園處,雨寒幽,蕭寒,千末白皆倒在地上,身上染滿了鮮紅的血跡,他們的面前是一個入了魔的男人,他一身白色錦袍已經被鮮血染紅,臉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配上那雙血紅的眼眸,陰森的如同地獄惡鬼般,他揮舞著手中玉簫與面具男死死糾纏,此時面具男已經是傷痕纍纍,但他不能有半點的鬆懈,一旦鬆懈他便會丟了性命。
蕭寒眼見自家少主落了下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痕再次起身向那惡魔一般的男子打去。
流年等人在風家堡四處尋找著,每尋找一處,心便下沉一分,只因那遍地的屍體,每一處都堆滿了屍體,有丫頭的,有小廝的,流年甚至還發現了晚晴和晚霞的屍體,死狀慘烈,流年不相信這是玉塵宵做的,這一定不是玉塵宵做的,他是最討厭見到血跡的,所以他不會去殺人,不會是他的……
流年心急如焚,隱約的聽到前面的花園處有打鬥的聲音,她踉蹌的向聲音的方向跑去,當來到花園處時,流年整個人都傻了,她站在那彷彿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事實般,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不遠處,三道身影拼打的你死我活,流年看的出其中兩個人是蕭寒和風家堡少主,只是他們的對手,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那個墨發鬆散,殺紅了眼眸的男人,是那般的熟悉而又陌生。
「小瞳瞳?」雨寒幽驚訝出聲驚醒了嚇傻了的流年。
流年見到他,快速的跑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憤怒的大喊出聲:「你們對他做了什麼?說啊,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哥哥也不知道。」雨寒幽黯淡了神色:「我們回來時,他便已經殺了風家堡所有僕人,還打傷了少主。」
「沒做什麼,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流年怒吼著,眼淚洶湧:「你們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子對他?」
「真的不是我們。」雨寒幽無奈嘆息,他是真的不知道玉塵宵為何會變成這副魔鬼模樣。
「你們給你他用了毒對不對?」流年彷彿虛脫般跌倒在地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少主一定是對他下了毒,一定是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這時,玉塵宵一掌擊在蕭寒的胸口,蕭寒被擊飛出去落到地上,再無力氣起身,少主一人根本不是其敵手,亦被打飛出去,玉塵宵此時已經沒了神智,只知道揮舞手中的武器,少主倒地仍舊不放過,揮著手中的玉簫打向他的頭,打算一招斃命,面具男一見急忙側頭,玉簫打偏,但其威力卻在,只聽咔嚓脆響,面具被擊個粉粹,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暴漏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