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一紙休書

209一紙休書

「不然七公主以為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呢?」

那淡然譏諷的口吻如同一把利劍刺在了流年的心上,她滿懷悲傷的凝視著面前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此時那熟悉的身影竟是那般的陌生,她深吸一口氣來緩解心中的壓抑,可語氣仍舊帶著無法掩飾的悲傷與憤怒:「玉塵宵,你拍拍自己的良心,我伊流年是那種人嗎?我寧願傷害我自己,我都不忍心去傷害你。我們朝夕相處兩個月,難道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我們之間就連信任彼此都這麼難嗎?」

眼淚再次滑落,流年伸手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珠,她不想哭,這個時候她不能哭,哭只能讓自己更加的懦弱,哭,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看著她那雙淚眸中透露著倔強的神色,玉塵宵垂在身側的雙手僵硬的顫了顫,慵懶的眸色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張了張嘴似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冷漠的從衣袖中抽出一個摺子扔到流年的面前,大風刮過,摺子在地上翻滾著,隨時都有被吹走的可能,流年垂眸看著,心中揪痛,她緩緩的彎腰,顫抖的伸出手,在大風將那摺子吹走的剎那將其撿了起來。

她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摺子,隱隱的也明白摺子中寫著什麼,她顫抖著雙手,想要將其打開卻遲遲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愣愣的看著。

玉塵宵的聲音輕飄飄傳入她的耳內:「打開看看吧,今後我們便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流年不由嗤笑出聲,握著摺子的手微微用力,隨手將其打開,首先入眼的是一張薄薄的宣紙,疊的整整齊齊,她的大腦嗡的一聲響,心中悶痛,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迅速的將那張紙打開,那歪歪扭扭的字眼便映入她的眼帘。

「玉塵宵,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回了風家堡,請務必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勿要挂念我。流年。」

流年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封信,眼中溢滿了悲涼,這是她離開逍遙居時留給玉塵宵的信,由於自己寫毛筆字太過困難便只寫了這一句話,她當時是抱著必死的心態來寫這封信的,只想著能夠拖住他來尋找自己的腳步,沒想到會帶來如今的誤會,他是因為這封信才誤會她的嗎?她可以解釋的…

流年上前一把抓住玉塵宵的衣袖,一雙眸子含滿期待的凝視著他那張疏離的臉,她流著淚慌亂的解釋:「玉塵宵,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當時…當時我真的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的死去,我怕你醒來後會尋找我,所以才留了這封信,我真的沒有拿虎符,我真的沒有拿…」

玉塵宵垂眸對上那雙滿含期待的淚眸,勾起唇角,譏諷道:「安靜的死去?」

流年無視掉他眼中的嘲弄之色,急切的點頭說道:「是的,我真的已經死過一次,我跳了崖,我真的跳了懸崖,可沒有想到懸崖下會是蝴蝶谷,我不但沒死,還被救了上來…」

「七公主還真是福大命大。」玉塵宵淡笑著看著她:「只是七公主的話可否講完了?」

仿若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流年的身子不由一僵,那雙含滿期待的眸漸漸染了一絲迷茫,隨後是深深的失望,她抓住他衣袖的手微微顫抖,力道一點點鬆了下來卻依舊不肯放手…

看到她失落的神色,玉塵宵似乎絲毫不為其所動,抬眸瞄了眼四周,輕聲說道:「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七公主拿到了該得的東西便請回吧。」

他說著伸出右手握住了流年的手輕輕一推,她握住他衣袖的手便滑落下去,流年的心空洞洞的疼,突然落空的雙手仍在空氣中僵持著微微的顫抖。

玉塵宵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心煩,轉身向逍遙居內走去,看著毫不留戀轉身的背影,流年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大喊出聲,質問到:「玉塵宵,你那日和我說的話,是真心的嗎?…你說…你說伊流年,ILoveYou,是出自真心嗎?」

玉塵宵邁出腳步的身影僵住,大風吹起了他的黑色披風呼呼作響,他的墨發在風中飛揚,他卻不肯轉身始終背對著她。

看著面前那熟悉的背影,流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痛徹心扉,淚水橫流,她喃喃說道:「是假的吧?哈哈…都是是假的吧…」

玉塵宵手握成拳,指甲嵌到了肉里卻不自知,他輕輕閉上了雙眸,淡漠的聲音便隨著風傳入了流年的耳內:「從今後,你我便再無瓜葛,還望各自珍重。」

話音落下,他抬腳向逍遙居內而去,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流年流著淚用盡全力的大喊:「玉塵宵,我會找到證據的,那虎符不是我拿的,我會找到證據給你看,在我找到證據前,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小心你身邊的人,不要被暗算了性命,我希望在我找到證據的時候,你還好好的,你一定要等著我,玉塵宵,一定要等著我…」

眼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眼前,由於陣法的關係,眼前霧蒙蒙一片,就連想要看清逍遙居內的景色都是不能,流年不由苦笑,心臟處血淋淋的疼,這便是被排除在外的樣子嗎?即使就站在逍遙居的門口,也看不到逍遙居內的樣子,她現在終究淪為他們的局外人了嗎?

她垂眸看向手中的休書,上面的字體飄逸,無比清晰的寫著:七公主蘇碧瞳因剽竊物品,品行無德,特休書一封,此後你我二人再無瓜葛,任其改婚,再無爭執。玉塵宵。

此後再無瓜葛,任其改婚?流年悲戚的笑了起來,淚珠滑落打落在休書之上,將字跡一點點暈染開來。

蕭寒遠遠的看著,大風中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便會被風颳倒在地,他想要過去扶她,想要喊她的名字,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陪著她站在這大風中,他知道她的心是痛的,他又何嘗不是呢?在她喊出,玉塵宵,你一定要等我的時候,那顆心便已經被撕裂開來,他沒有想到愛上一個人會這般容易,她會在短短兩個月內愛上原本無比討厭的玉塵宵,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在分離的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那記憶中的姑娘會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他以為她遲早會回來,他以為他還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認識的那個人,直到這一刻他才不得不看清眼前的事實,那個握著他的手說我們私奔吧的那個姑娘,再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了。

流年在橋頭站了許久才緩緩的轉身想要回去,回身的瞬間她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蕭寒正目光深邃的望著她,她努力的牽動嘴角想要送他一個微笑,笑容剛浮現在唇邊,一口鮮血便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下一刻她隨風倒在了地上。

「流年。」蕭寒慌亂的跑過去,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緊張的看她的情況,是氣血攻心,他抱起她便向馬車走去。

馬車內,雨寒幽正躺在軟榻之上,頭枕著手臂,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見到蕭寒抱著流年進來,忽的坐起身來,緊張的詢問:「怎麼搞成這樣子?玉塵宵打她了?」

蕭寒顧不上回答他,將流年放到軟榻上,自己則坐到她的身後,運氣於掌心為其療傷,雨寒幽蹙眉看著,有摺子從流年手中緩緩滑落在地,他好奇的撿起,打開一看,不由眉頭蹙的更深,恨恨的說道:「這該死的玉塵宵,竟真的不相信咱們小瞳瞳,真真是該死,哥哥我去教訓他。」

流年悠悠轉醒便隱約聽到這句話,她急急的開口,那聲音卻虛弱的沒有一絲力氣:「二師兄,別去…」

雨寒幽回身看著她虛弱狼狽的樣子,滿心的心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個時候你還護著他…」

此時,蕭寒已經收了內力,流年無力的靠在蕭寒的懷裡,氣息並未平穩帶著微微的氣喘:「這事本不怪他,事情太過巧合了,是誰都會懷疑是我拿的虎符的…何況…何況我還給他留了書信…」

她的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清澈的眸中泛著淡淡哀愁,原本粉嫩的唇瓣此時也乾燥的起了皮,蕭寒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不由沉了嗓子:「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雨寒幽聽她那麼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氣惱的坐到了軟榻上,桃花眼微眯著,到底是誰要這般陷害小瞳瞳呢?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玉塵宵的虎符,可見其不簡單,到底是誰呢?

蕭寒為流年倒了一杯水讓她潤潤嗓子,隨後扶著她躺在了軟榻上並將一旁的小毛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輕聲說道:「你好好睡一覺,醒了我們便到風家堡了。」

流年點點頭輕輕閉上了雙眸,蕭寒在榻前站了片刻,每多看她一秒,心便沉痛一分,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向對面走去,剛邁開步子,衣袖便被輕輕的拉住,有虛弱無力的聲音傳入耳內:「蕭寒,你知道…是誰把虎符交給少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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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快到碗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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