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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嘛，我馬上掛掉。」宋小樣拿出手機一看，臉色大變，「糟了姍姍，我忘了下午我還要打工，晚上我再找你，一定要在明天面簽前模擬一次……」

宋小樣背上背包一邊接電話一邊沖了出去，「老闆我快到了，十分鐘，不，五分鐘，五分鐘一定到。」

楊姍姍看著旋風一樣衝出去的宋小樣，擔憂的搖了搖頭，就這丫頭的馬虎勁兒，到了紐西蘭還想做快樂的小羊，不被羊踩死就算可以了。

宋小樣衝到送水站的時候，老闆的臉已經拉得比電視遙控器還長了。

「宋小樣！我早說過女孩子不適合做送水工，你千求萬求我才答應讓你試試，你可倒好，剛上班幾天就給我翹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耽誤我做生意……」

宋小樣利落的穿上工作服，又把水搬到三輪車上，諂媚的靠近老闆，「老闆，您還是呆會再罵我吧，否則耽誤的生意更多。」

一語驚醒夢中人，老闆指了指方向，簡明扼要的說：「15棟101。」

宋小樣跨上車，迅速的往小區最裡面的那棟樓騎去，到了樓下，她扛起水吭哧吭哧的走進單元樓，把水放下，然後敲門。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宋小樣手都敲疼了，愣是沒人來開門，她火了，扯著嗓子喊：「送水！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喊了三遍，還是沒人回答，宋小樣心想這家人該不會耍她吧，不在家訂什麼水啊，難道是嫌棄她送晚了故意不開門？

宋小樣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屋裡的動靜，門忽然被拉開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站穩，一個戴口罩的人握著門把，身子抵著門縫，冷冷問道：「找誰？」

客戶永遠都是上帝，宋小樣瞬間恢復了八顆牙的標準笑容，「我送水的。」

口罩男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鬆開了手。

宋小樣跟在他的身後進屋，一邊換水一邊說：「哥們兒，pm2。5早就被我們這些在路上奔波的送水送外賣送快遞的吸乾淨了，你在家不用戴口罩，再說戴這種口罩也不行啊，這種太普通了，防不了2。5，現在市場上防霧霾的口罩都脫銷了，要是你需要的話我能想辦法幫你買點，價格好商量……」

口罩男對宋小樣熱情的推銷置若罔聞，「你等等，我去拿水票。」

宋小樣換好水，回頭髮現口罩男已經不見了，裡屋的門虛掩著，不時傳來清脆的玻璃碰撞的聲音，好像還有很多人的腳步聲。

就這破公寓，一間卧室撐死十幾平米，那麼多人擠在一間屋子裡做什麼呢？

宋小樣好奇的走了過去，扒在門邊朝里看著，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間屋子好像一個化學實驗室，各種器具齊全，而且還有好幾個口罩男！

其中有一個用手沾了沾桌子上的粉末放到嘴裡嘗試。

另外兩個正緊張的將一個盆盆白粉往水池裡面倒。水池周圍還有各種各樣的模具，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加工廠一樣。操作台上放著刀具和器械。

還有一個從蒸餾瓶里掉出提純過的白粉，小心翼翼的裝在一個個塑料密封袋裡。桌上，並排放著一杯杯盛著白色液體的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