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科學家們在最初的驚愕后,反而興奮起來。
眼前的兩個女子憑空現身,這違背了自然規律,已經脫離了所有經過論證的理論。
他們是站在世界物理學頂端的學者,一生的目標就是追求更高、更有深度,未經科學論證和理解的一切現象之根本。
所以,冕下和指揮官對於這些科學家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研究素材,他們根本就忽略了自己此時「肉票」的身份,一雙雙眼睛迸射的灼熱的光芒,好似要在兩人身上灼出個大洞一般。
冕下面無表情環視一圈,聲音淡冷道:「你們都是地球的寶貴財富,我不希望因為你們的不配合,因而造成任何折損。」
科學家們終於回神,已是到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望著眼前少女那雙古井無波,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科學家們卻感覺到了一股讓人顫慄從心底蔓延上來,不由自主的邁開腿走回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
這時,已經探出幾個混在傭兵中的蟲族寄生者,指揮官望向冕下開口請示:「冕下,這些人要如何處理?」
冕下轉移視線,目光定在那數個眼球轉為猩紅的寄生者身上,聲音冷冽的扔出兩個字:「殺了。」
此話一出,所有的科學家集體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因為高等蟲族對地球低等科技文明的不屑,所以一開始選擇寄生體之時,各個科學領域的學者並沒算在目標之內,它們瞄準的只是各**政系統中,或身在要職、或潛力無限之人。
指揮官自是懂冕下所說的殺了,只是指那幾個被蟲族寄生的傭兵,可聽在被禁錮的傭兵耳朵里,卻是要將他們全部殺掉!
他們都是過慣了刀口舔血日子的,早就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可是當這一刻真的到來,心中對死亡的恐懼卻依然濃烈,也第一次體會到了那些死在他們匕首和槍口下的人,臨死前那種絕望!
冕下命令一下,指揮官桎梏九個蟲族寄生者的精神網瞬間化作利刃,直接切斷了九個人的脖子,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奢華駝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幾聲聲響。
緊接著,指揮官從儲物戒里取出九個特製的玻璃器皿,精神力觸手將九顆血淋淋的腦袋分別裝進去,之後重新收了起來。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由臉色一白,根本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天,他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殺人於無形,砍頭如砍瓜切菜!
於此同時,冕下正通過精神力與身在拍賣場包廂的權少和顏回下了命令,「場面已經控制住,可以展開時間禁錮,顏回將游輪上所有的蟲族寄生者找出來,殺掉。」
夜色籠罩下,一望無垠的墨色海平面上,燈火通明的巨大游輪,如同黑絲絨上的夜明珠一般耀眼醒目。
時間禁錮展開,巨大的游輪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的動作表情彷彿同時被按了暫停鍵。
顏回手中拿著一枚類似儀錶盤的儀器,速度極快的輾轉游輪上所有的空間,當手中探測儀紅燈亮起,瑩綠色指針所指的人,紛紛成為了風刃下的無頭屍體,頭顱被收起,屍體被投入大海。
一刻鐘后,權少和顏回同時出現在物理大會的會場。
「凰兒,可以離開了。」面色有些蒼白的權少,眉目含笑的道,體內的異能元素損耗過巨,他最多還能維持三分鐘。
冕下點頭,精神力觸手直接侵入所有科學家的腦域,準確的找到控制感知的神經線,輕輕一點。
所有的科學家只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冕下意念微動,將昏睡過去的科學家們收進了領域空間,之後直接伸手拉住某少,施展空間轉換離開了會場。
顏回帶著溫和如風的淺笑,視線在一家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傭兵們臉上,淡聲開口:「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傭兵勉強鎮定的開口:「條件。」
在超出常理、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引以為傲的過人身手,連個毛都不算。
顏回又是一笑,「忘掉你們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否則我不介意現在滅口。」
所有的傭兵點頭如雞啄米,心中祈禱著,讓這兩個煞星趕緊走。
下一刻,眾人只覺眼前殘影一閃,再定睛看之時,顏回和指揮官已經消失不見。
一眾亡命之徒頓時大出一口氣,同時感覺到了作戰服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紛紛生出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剛才說話的黑人傭兵,目光深沉的看向所有傭兵,沉聲開口:「剛才死的沒有我們的人。」
一眾人這才注意到,死掉的全是混在他們之中的各國特工。
這時,黑人傭兵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他取下對講機按下通話鍵,一道沙啞粗糲的男聲從裡面傳了來:「法曼,怎麼拖了這麼久?」
叫法曼的黑人傭兵一時有些語塞,剛才發生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他要怎麼解釋近百號科學家的憑空失蹤?
不僅法曼犯愁,其他人也一樣,你看我、我看你,開始大眼瞪小眼。
甲板上,波爾聽不到回答,也意識到情況定是有變,立刻帶了一小隊人馬,火速趕往會場……
進入會場,波爾便見到了自己的一干屬下,一個個欲哭無淚的表情,而此次任務的所有目標人物,全部失去的蹤影。
「人呢?」波爾眉毛促成一堆,臉色很臭的盯住一眾人。
法曼仔細想了想那個東方男人的話,大膽的猜測他口中所說的「忘掉」應該是針對那些僱主,於是將波爾拉到一邊,剛才發生的一切,詳細的告知了波爾。
波爾在沉默了良久后,打開對講機對游輪上所有屬下下了一道命令,立刻撤退。
……
奧尼爾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理智回籠的瞬間,他立刻扭頭四處打量。
這是一間四周全是玻璃幕牆的空間,一排排整齊的床鋪上,躺著和他一起被劫持,仍處於昏迷的同伴們。透過玻璃幕牆,可以清楚的看見牆外有很多身穿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在各自的試驗台前奮鬥著。
這分明是一個研究機構!
難道他們即將成為人體試驗的實驗品?
這個想法剛在腦中形成,又被奧尼爾推翻,因為他想起了那個劫持他們的少女所說的話。
房間與外面連同的門是開著的,且他們的身體並沒有被束縛,這也說明他們清醒后可以自由活動。
奧尼爾穿鞋下床,向正忙碌的實驗室走去。
正忙碌的人們聽到腳步聲,卻是連一個抬起頭的都沒有。
就在這時,奧尼爾聽到了一聲驚喜的讚歎之聲:「簡直太完美了!」
他循聲望過去,認出發出讚歎之聲的是和他一起被劫持的學者之一卡萊爾,人體基因學領域的泰斗。
奧尼爾不由抬步走過去,站在卡萊爾身邊,和他一起望向試驗台上,一台檢測儀器的屏幕。屏幕上顯示的畫面,是一條人體基因鏈,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旋轉,一組組數據不停滾動顯示。
「算不得完美,但是經過強化的基因,確實比世界上任何未經強化的基因優秀太多,是現在地球物理研究領域達不到的高度。」段新海微笑著,滿臉驕傲的回道。
奧尼爾對人體基因並不感興趣,於是轉身走到實驗室左側的一張試驗台前,看著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手指快速的在一台檢測儀器上輸入代碼,片刻之後顯示屏上出現了一組物質粒子分解數據。
看著那一項項數據,奧尼爾頓時雙目發亮。
鄒星抬眼看了他一眼,和善一笑,低頭又是一陣操作,調出另一個畫面,一顆雞蛋大小的六棱形橘黃色晶,正懸浮在半空三百六十度旋轉,通體散發著灼目的光芒,隱約看到裡面流光溢彩,隨著轉動,晶石的橙色不斷的變淺或加深,彷彿層層波浪在沖刷著它。
「這是一種高能源體,米粒大小便足夠給一艘巡洋艦提供動力源,我們幾乎用盡了一切手段,仍然無法破解其構成的分子。」
奧尼爾一臉痴迷的看著裡面的小東西,感慨道:「多麼美麗的東西,這個發現一定會成為地球上最大的財富。」
鄒星黑線,他能說這玩意兒不是來自地球么?
陸續醒來的科學家們紛紛走了出來,亦如奧尼爾一般,走到自己感興趣的區域,而所有的工作人員也是知無不言,態度很是友好。
正在科學家們驚喜興奮的沉浸其中時,一道淡冷的女聲在實驗室內響起:「看來諸位對未來工作的地方,以及共事的同僚非常滿意。」
所有正專註工作的人員同時停下動作,與一干劫持而來的學者們一起回頭,看向緩步而來的四個人。
這四個人,分明是將劫持他們的劫匪!
更讓科學家們吃驚的是,此時四人全部身穿華夏軍裝,肩上的軍銜全是將級,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面無表情的少女,赫然是一星上將軍銜!
科學家們在驚愕的同時,更是怒意升騰,極是憤慨的表達了對華夏的不滿。
「華夏這樣做是違反國際公約的!」
「哼,說什麼華夏乃禮儀之邦,沒想到行事作風卻儼然是恐怖分子!」
「你們難道想要引起世界的公憤么?」
冕下不為所動,聲音清冷的宣布:「你們的失蹤已經成為了沒有選擇的權力,沒有退路,必須無條件合作。」話罷,不再多言,直接轉身離開。
聽得一干華夏科學家冷汗連連,紛紛對被劫持的學者們表達了深切的同情。
看到實驗室的厚重金屬大門重新合上,所有被劫持的學者們紛紛聚到一起,眾人面面相覷,全都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冕下離開后,一名接到命令的基地工作人員,例行公事般的給學者們播放了一段視頻。
內容全部是世界各國媒體,因為他們失蹤而進行的種種相關報道,並進行了各種猜測,卻始終沒有懷疑到華夏頭上。
這一刻,所有學者都明白了,正如那位年輕的過分的少女將軍所說,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科學家們隨之也知道了自己身處的之地,因為所有的工作人員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隸屬華夏軍部的科研秘密科研基地,防衛程度位列世界第一。
學者們對於被劫持和囚禁,採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抵抗方式。
但是華夏卻報以異常縱容的態度,對於學者們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除了不能走出基地外,基地內的任何設施全部對他們開放,所有的工作人員均把他們視為上賓對待。
三天後的清晨,當學者們聚到一起用餐時,發現同伴少了十幾個,紛紛是能源動力學領域,生物學領域的學者。
剩下的其他領域的科學家頓時不淡定了,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的猜測,華夏劫持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華夏已經耐心告馨,終於開始對他們出手了?
就在眾人不安的各種猜測中,失蹤的同伴們再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一個個滿臉疲憊,卻滿眼興奮的告訴他們,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進行各種實驗。
還不等眾人詢問是什麼實驗,十幾個人的表情紛紛沉重下來。
卡萊爾望著眾人,表情嚴肅的道:「也許你們不相信,但外星生物確實是存在的,我們已經親眼見過……諸位,外星蟲族要來了。」
眾人大驚,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們這幾天的實驗對象,就是蟲族,活的。」生物學家艾德里森說出真相,「我們現場觀摩了身具異能的軍人和蟲族的戰鬥,那樣的戰鬥場面,根本不是電影中虛構場景可以比擬的……」
辛德森面色嚴肅的對眾人道:「這是一場人類的存亡大戰,諸位,我們不能再猶豫了!」
眾人頓時沉默下來,這意味著什麼,沒有一個人不明白,他們突然有了一種迫在眉睫的使命感,亡族滅種的危機感沉甸甸的壓在每一個人心頭。
這時,奧尼爾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和愛德華教授這些天和華夏的科學家一起,參與了宇宙戰艦的核心動力能源研究,啟動能源就是蟲族體內的核晶。」
之後所有科學家達成協議,請求與冕下見面。
請求很快得到了批准,冕下在基地會客室接見了科學家們。
待所有人落座,冕下眼神平靜的看向眾人,「說吧。」
卡萊爾看了眼在做的所有學者,毅然握緊了雙拳,鄭重開口道:「閣下,華夏準備何時向世界公布蟲族入侵的消息?」
「12月1日,華夏將召開世界聯合會議,屆時公布。」
「為何不是現在。」
冕下淡聲道:「出於政治考量。」
「您的態度便代表華夏政府的態度嗎?」開口的是奧尼爾,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用了敬語。
「不錯。」
一眾科學家面面相覷,看到彼此眼中的驚異和興奮。
卡萊爾望向冕下開口道:「我們會全力參與各項研究領域,但是希望達成一個協議。」
「說。」
「我們希望……」
很快,雙方達成了一個協議,所有的科學家很快投入各個研究領域,廢寢忘食參與研究。
學者們的事情告一段落,冕下一行四人離開科研基地。
指揮官和顏回趕回了學園都市,而冕下和權少則趕往華夏首都,參加某位重要人物的壽宴。翌日,軍事學院所有被選入飛鷹特戰預備役的學員,同時接到了集合通知,晚上七點在學院後山a7訓練場集合。
當三生趕到訓練場時,偌大的訓練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被召集的學員至少了幾千人之多,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熱烈的交談。
視線緩慢的掃過人群,三生見到了和他不對付的那位大小姐赫然也在,還有令他印象深刻的違和少女三組中的一人。
顯然,墨大小姐也注意到了某少年的到來,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他會出現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小羽,你認識他?」站在墨楓羽旁邊的鹿可可好奇的看了三生一眼,問道。
「嗯,報名測試那天,和他過了一招。」
「我說呢,原來是他啊。」鹿可可了悟,之後又道:「我倒是沒想到,阿姨居然同意你參加,是你小舅做的說客?」
墨楓羽無奈,「不管怎麼說,結果是如我所願了。你呢,放心的下你奶奶和弟弟?」
鹿可可搖頭,「怎麼放心的下,不過為了奶奶能生活的更好,為了讓童童能進學園都市上學,我顧不上那麼多了。」她決定考凡爾賽斯,沖著就是不進學費全免,每個月還有不菲的津貼。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幸運的被選入了飛鷹預備役,在她同意並且簽了入隊生死狀后,學院領導詢問她有什麼要求,她直言想將奶奶接到學園都市生活,讓弟弟在學園都市上學。
學院的辦事效率自是非常快,只是一天便全部安排妥當。
校領導對她的要求,和所有入選的學員一樣,只有一條:在戰場上活下來!
鹿可可的家庭情況,墨楓羽自是知道,驕傲倔強如可可,自是不需要任何同情。
墨楓羽很慶幸有鹿可可這樣一位朋友,因為可可從來沒有把她當做什麼豪門大小姐,交的是她墨楓羽本人,與她的出身無關。
胡偉抬眼間,看到三生,便抬手沖他招手,「三生,這裡!」
三生循聲望過去,見到是同班的幾個,於是抬步走了過去,沖幾人微微點頭,微微笑道:「來的夠早的。」
楊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很是興奮道:「飛鷹戰隊,一聽就好牛叉的說,咱們能被選上,是不是代表咱們也好牛叉?」
胡偉點頭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李東成懶洋洋的倚在身後的樹身上,掃了眼其他幾人,開口:「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也意味著我們會最先被送上戰場!」
趙謙劍眉一豎,沉聲道:「早就做好準備了,一旦開戰,即使平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更遑論軍人。」
「三生,你說會是什麼樣的磨練等著我們?」楊釗問道。
三生搖頭,「咱們學院的教學方式,本就獨樹一格,不過可以肯定,定然嚴苛艱苦,甚至可以說危險。」
其他幾人贊同的點頭。
站在不遠處的安景落聽著幾人的交談,微微牽起了唇角,心道:豈止是危險,根本就是玩命兒。
今天一早一見面,溫小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安子,你要活著回來哦。
聽了這句話,蕭蕭擔心得不得了,可安景落沉寂的心卻不可遏制的快跳了幾拍,那是激動與期待的表現。
呵,她從來不知道,漠然無情的自己,內心深處居然隱藏著這樣一面……
正在學員們三五成群的交談之時,隨著一聲聲引擎的轟鳴聲傳來,一軍用越野進入眾人的視野,很快便開進訓練場。
當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下來的人赫然是教務主任柴少卿!
柴少卿帶著招牌式的笑容,語氣卻是截然相反的嚴厲:「所有學員都有,坐標連雲山d309標地前進,限時兩個小時!」
卧槽,曲線距離,那可是近一千公里!
學員們一陣愕然,不過卻沒有任何異議,無論男女立刻執行命令,一個個如離弦之箭激射出去,向著d309標地進發,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已經全部消失在柴某人的視線之中。
這時,車內響起一個帶笑的男聲:「這群小傢伙不錯。」
「到了指揮官個那個暴力妹紙手底下,有他們的苦頭吃。」柴少卿倚著開啟的車門,點燃一根煙啜吸一口,望著駕駛座上的某人道:「顏回,你跟我說實話,小佛爺對於權少的心思察覺沒有?」
顏回很乾脆的道:「沒有。」
「哎……」柴少卿輕嘆一聲,頗為感慨道:「緣分這碼子事兒,真是不好琢磨。」只是柴某人不知道的是,自己未來的感情之路也堪稱一部坎坷的血淚史,被某個冷漠無情的小女人折磨的痛並快樂著。
顏回抬腕看了下通訊器上的時間,提醒柴少卿:「走吧,」
柴少卿將手中煙蒂丟掉踩滅,上車關門,顏回一踩油門,越野揚長而去……
當數千名學員翻山越嶺,終於到達指定標地時,全部被所見到的的場景驚呆在當場,他們沒想到,這大山叢林的深處,居然建造有這樣一座軍事堡壘。
兩扇厚重的鋼鐵大門緩緩來開,在黑暗中彷彿一個巨大恐怖的黑洞一般,一陣陣不知什麼東西發出的嘶吼聲不斷從裡面傳來,讓所有學員不由的屏住呼吸,心莫名的提了起來。
這時,一道冷冽殘酷的女聲從大門裡傳來:「歡迎各位來到地獄!」
話音未落,大門內驟然燈光大亮,隨之走出一隊身穿作訓服,面無表情的軍人。
「進去吧!」領頭的男人開口發出命令。
距離大門最近的一批學員,懷著忐忑的心,大跨步進入亮如白晝的堡壘,當看到裡面的場景時,全部保持邁步的動作僵在原地,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隨後進入的學員們也是如此,全部大睜著眼睛,盯住眼前的巨大顯示屏。
屏幕上,是一間間被分開的獨立空間,每一個都足有三個足球場般大小。而每一個空間的角落都放置著一個大鐵籠中,籠中關著的是面目猙獰醜陋,體型巨大,身上布滿鎧甲的怪物。
指揮官看著所有學員的表情,冷聲道:「這就是你們將來要面對的敵人,膽怯了?」
「不怕!」先是數十道大喊,接著喊聲連成一片,直衝穹頂!
學員們無論男女,全部眼神兇狠的盯住籠子里的蟲族,已經明白自己即將面對什麼。
某天師背著手慢慢踱步,走到距離學員們不遠的地方停下,嬉笑開口道:「少年們,一會兒的實戰訓練中可千萬表丟了小命哦。」
「……」眾學員。
指揮官無視不靠譜的某女,繼續開口道:「你們簽的生死狀,並不是指未來的戰場,而是實戰訓練,訓練既是實戰,不允許存在任何僥倖,必須全力以赴,直到勝利。」
「是!」眾人大聲回答。
「很好。」指揮官滿意點頭,看向列隊候在一旁的一對戰士,命令道:「給他們分組,講解對戰中的注意事項,半個小時后開始訓練!」
「是!」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學員們被三個人一組分開。
隨著前一百組小隊,跟著教官分別進入巨大空間中,實戰也正式拉開序幕……
……
京城,裴家大宅。
在一群穿著精緻得體的男女賓客注視中,冕下和權少相攜步入宴會大廳。
無疑,權少出色的家世和容貌,加上冕下面癱著一張精緻絕美的小臉,映襯上定製限量版的手工禮服,頓時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權家戰字輩兒最小的一位,他們自是知道的,可冕下卻是生面孔一張。
今日宴會的來賓,全部是家世響噹噹的名門大族,和權家交好的幾家,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各色直接或者含蓄的目光紛紛落在冕下身上……
某少對於別人的注視,早已習慣,因為自小到大不管在什麼場合,因為太過出色的長相,以及家世,他都是人們矚目的焦點。
冕下可沒有被人當稀有動物瞻觀的嗜好,不過卻並不在意,挽著某少的胳膊步伐從容的前行……
「那女的誰啊?」
「不知道啊,她和權小少是什麼關係。」
「權少可是出了名的對女人不假辭色,不會是女朋友吧?」
「哼,不會是用了什麼手段吧?」
「這可不一定,男人啊有時候……」
……
「凰兒,你說要怎麼處罰這些個長舌婦?」
在一群女人的竊竊私語在,權少一句話直接讓嚼舌根的女人們石化當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哪個總是淺笑盈然,風度翩翩的權少會說的話?
還有……長舌婦,這是在說被譽為名媛佳人的她們?
人們不敢置信的盯著冕下,難道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已經得到了權家的認同,要嫁入權家了嗎?
而知道內容的少數人,則一個個冷汗連連,心中暗罵那幾個嚼舌根的女人,全他媽自尋死路,那位冕下可是個性情莫測的主兒啊喂!
當初的謝宛君出言不遜后,是個什麼下場來著?
只顧嘴上痛快,小命最後都丟了,謝家敢怎麼樣?
那位冕下在華夏的地位有多麼舉足輕重,他們這些知情的再清楚不過。
這些目光短淺,心胸狹窄的女人,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木有!
幾個女人心中嫉妒的發狂,這個面癱小丫頭,除了臉長得還可以,她到底有什麼魅力,居然得到了權少的親睞,還對她如此溫柔體貼?
尼瑪,這根本不科學有木有?!
「她們不配。」冕下言簡意賅。
權少微笑,「但是但說我的凰兒,就該教訓。」話罷,某少目光犀利看向幾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的氣勢陡然轉變,語氣冰冷道:「滾!」
引來一圈的抽氣聲……
幾個女人強壓下心中的懼怕,一個穿淡紫色禮服的女人不服的開口:「權少,您也太不講理了吧,只是有口無心的幾句話罷了,何至於此?」
「你們應該感謝凰兒的大度,讓你們滾已經是一種寬恕。」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抽氣聲……
接著,又一陣竊竊私語響起,各種猜測……
那個女孩兒到底什麼身份?
難道真的是權家這位小少的未來妻子?
冕下面無表情的跟某少對視,眼底沒有絲毫的波動。
某少很是無奈,笑著開口:「凰兒,現在挺多人都誤會你跟我的關係了,你說怎麼辦?」當然,這種「情侶」關係的誤會,某少自是樂見的。
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權少,這位就是您的養女嗎?」
說話的女人並沒有穿禮服,而是一套黑色修身女式西裝,簡單的白襯衫,高跟鞋。各自很高,站在身高185的權少面前肢低了半個頭,身材非常火辣,豐乳細腰,兩腿筆直修長。
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氣質也不錯。
一頭茶色波浪捲髮,一雙大大的鳳眼,含媚帶俏。眉毛是精心修剪描畫過的,彎彎的細細的,眉形很漂亮,鼻子挺翹,嘴唇豐潤有關澤,如看果凍一樣誘人。
冕下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對方,點頭認可:「不錯。」
美人兒嫣然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歐陽珊,跟權少也算自幼相識,只不過在國外生活,甚少見面。」
「你在發情。」冕下語氣無波的扔出一句話。
「……」歐陽珊有些反應不能,明艷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直抽。
周圍響起幾聲悶笑聲,這話好犀利!
一干賓客全部豎起耳朵,忍笑繼續等待某位面癱少女的語出驚人。
歐陽珊的僵硬不過片刻,很快恢復了平日的淡定從容,很大方的承認道:「我一直喜歡權少,所以對他身邊的異性非常關注。也沒什麼。」
「哦。」冕下淡淡應了一聲,面無表情道:「他是我的騎士,但挑選配偶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你可以跟他本人溝通,不需要跟我報備。」
「……」權少。
歐陽珊微微眯眼,心中低喃:騎士么?
話罷,冕下直接抬步往宴會二樓為她專設的休息廳走,邊走還邊交代某少:「權戰天,我需要補充能量,你去安排。」
聞言,某少蹙眉,微微眯眼看向冕下,聲音里都帶了意味深長地笑意:「你剛才叫我什麼?」
冕下回頭,視線直直對上某少的眼睛,開口問道:「你希望我叫你什麼?」
權少唇角笑容加大,薄唇開合:「你剛才不是自己承認的么,你我現在的法定關係,你應該叫我老子。」他很是期待的盯住某女,想看看她那張面癱臉,還能不能繼續維持。
冕下考慮須臾后,覺得這個要求可以有,於是點頭道:「既然你如此希望,那我便如了你的意,以後叫你老子。」
就這樣接受了?
不得不說,這讓原本打算看某女變臉的權少很是失望。
可他不知道的是,對於咱冕下大人來說,老子這兩個字不具備任何意義,它就是個稱呼而已。
很值得提的一點就是,冕下大人從來是言出必行,做出的決定很難再更改。所以被某個面癱少女勾的魂兒都沒了的某少,壓根兒就沒想過因為自己一時興起的玩笑,在之後的幾年內,為了讓某女改口不再叫自己老子,付出了多少堪稱「血淚」的辛酸史。
當然,這都是后話。
權少似笑非常的看著歐陽珊,直接乾脆道:「我們不會有任何可能。」話罷頭也不回的追著冕下的腳步而去,在上樓之前,對守在樓梯口的侍者報出一長串菜名。
結果,某少一推開休息廳的大門,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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