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

巫笑晟一愣，他沒有想到朗漣月會提出這個問題，微微想了一會，笑著說：「好啊，我今天就向你說說我的故事。」

這個故事有一個很老套的開頭，皇家子嗣在湖畔散步時偶遇了水家小姐，兩人互生情愫。

「阿晚，你看看，這是你最喜歡的山水燈籠了，雖然畫的不如我的好看，但也勉強湊合。」巫笑晟提著一個紙做的燈籠，走到水晚的面前，這時的水晚正拿著一串糖葫蘆津津有味地吃著。她咽下最後一個山楂，提著燈籠笑彎了眼。

「是是是，就你巫大少爺最有才情了。快走吧，前面還有猜燈謎呢！」水晚挽著巫笑晟的手臂，急急地往前走，眼中充滿了對前面有趣事物的嚮往。

兩個人猜了幾個燈謎，贏了三包糕點，說說笑笑的往湖邊走。他們準備再放幾個花燈。

「笑晟，你什麼向皇上要求下旨啊？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啊。」水晚和巫笑晟坐在草地上，水晚靠在巫笑晟的肩上，傻傻的笑著，說：「笑晟，我如果穿上嫁衣，一定會很好看的。」

「那是肯定的，我巫笑晟看上的女子那還有錯？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全草原最美麗的女子。」巫笑晟看著遠遠飄走的花燈。

兩個年輕人對未來充滿了幻想。

再後來，巫笑晟兌現了承諾，果然向皇上請求下旨，希望可以娶水晚為妃。這個皇帝既疼愛自己這個文武雙全的孩子，也聽過不少關於水晚才女的稱號，準備舉行一次宴會，親自見見這個水晚。到了最後，作為父親的皇帝還是希望可以提前見見兒媳婦的。

皇帝五十生辰的宴會上，水晚穿著煙花散花裙，款款走到巫笑晟的身邊，笑著不著痕迹地輕輕捏捏他的手，然後看向位臨高座的皇帝，眼角帶著笑意。

「民女水晚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水晚跪在地上，不失禮儀。

這時的皇帝滿意地看著下面的水晚，這樣的女子才能成為巫笑晟的妻，以後鮮奴國的皇后，受萬人敬仰。

巫笑晟的身後坐著大皇子，也是太子的巫笑瑜。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猙獰的笑容，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子將成為他的弟弟，也是他最大的敵人——巫笑晟的王妃。巫笑瑜不會讓他如願的，既然他搶走了父皇的愛，那麼他就要搶走他最愛的人。現在外戚實力強大，一半以上的權力都被皇后，也就是巫笑瑜的母親楊氏所掌握，那麼父皇一定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巫笑瑜的算盤打得好，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巫笑晟和水晚兩情相悅。

「父皇，兒臣見此女談吐不凡，必是一個才情極佳的女子，何不讓她表演一番？」巫笑瑜走到大殿的中央，一雙眼睛幾乎猙獰地看向水晚。

皇帝笑著應允了，命人抬上一架古琴，水晚坐在古琴前，一首《但願人長久》傾瀉而出。

巫笑瑜聽著，眼中驚喜的光芒愈盛，此等尤物若是讓巫笑晟撿了去是在讓人惱火。動作總比思想快的巫笑瑜再次走到大殿上，恭敬地說：「父皇，兒臣想娶她為妃，望父皇恩准。」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那些官員早看出水晚和二殿下的情意不淺，現在又插了一個巫笑瑜，這種好戲可是難得。而巫笑晟臉色一僵，憤怒地看向巫笑瑜，皇帝也面色不善，但沒有發話。

皇帝身邊的楊氏開口了：「此女才情甚好，作為瑜兒的側妃也算名副其實了。」

水晚僵在原地，這可不是原來計劃好的！「回皇后，民女不願。」

「為什麼？」楊氏口氣不善，她從未遭到如此挑釁。

水晚看了巫笑晟一眼，並為將他說出，只是跪在地上，小聲的開口胡謅道：「民女自幼便與自家表哥兩情相悅，此刻我便一心與他，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皇后冷笑一聲，說：「此時由夏公公向你父母說去，這事就這麼定了。」

宴會不歡而散，水家挺高興，雖不知哪來的表哥，但能嫁給太子還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

巫笑晟在那段日子裡什麼也沒有做，聽著探子回來的報告，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出嫁的日子到了，水晚被壓進花轎，搖搖晃晃得向皇宮走去。任何人都沒有發現水晚的不對勁，轎子里什麼聲音也沒有，眾人都以為她已經接受了這個決定。

花轎掀起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尖叫起來。水晚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她的左眼被自己硬生生的挖來出來，嘴角泛著詭異的笑，這是她對太子最惡毒的詛咒，她要太子巫笑瑜永遠都生活在恐懼中。

「阿晚！」巫笑晟大叫，撕心裂肺，讓人的心肝生生顫了一顫。他們都沒有想到水晚會是這樣一個讓人生畏的烈女！

自此，水晚和巫笑晟的事情成為整個皇宮的禁忌。

朗漣月看著嗚咽出聲的巫笑晟，心中泛著苦澀，她同樣被水晚的狠絕深深地折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