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痞子，那又怎樣
「小凡？」語氣驚訝中帶著疑惑。
抬頭看去，不遠處的一家商店外，一個一身灰色西裝，眼神凌厲，看起來成熟幹練的中年男人剛從店裡走出來。
在中年男子的身後，是兩條身高超過一米八五，穿著一身黑西服的大漢。他們的臉上神情木然，用冰冷的眼神四處掃視著。視線所過，沒有人不低下頭。看得出，他們全都有過將生命湮沒在手中的經歷。
「達叔？」聶凡認識這個人，常達，外號達叔，四十來歲，在城南這一片區是出了名的仗義，特爺們的那種男人。同時，也是城南這片區有名的黑幫「洪信」的老大。
「怎麼出來也不通知我一聲？最近在忙什麼啊？」達叔兩步走上前來，隨意的笑道。
看了眼聶凡手裡的求職信，達叔皺了下眉頭：「怎麼？出來后混的不如意？實在有什麼困難，就給達叔我說一聲，跟我混怎麼著也比干這些沒出息的工作強！大富大貴不敢說，解決點溫飽絕對沒問題。」
略微頓了頓，「還是說，你看不上達叔我這樣的混混？」
「沒，達叔，怎麼說這話呢，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嗎？我能是那樣的人嗎？只是有些事情我還沒想通。」聶凡如實以告。
「恩，我也算從小看著你小子長大的，想通了給我個電話就行。」達叔理解的點點頭。
仗義盡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越是底層的人們，相互之間的理解和信任也就越容易。
聶凡默然無語，他心裡清楚，自從四年前，他在四個初出道的菜鳥手裡把落單的達叔「救」出來之後，達叔就一直對他青眼有佳，老說他身手不凡又仗義，將來肯定不凡。
其實，達叔不知道的是，當時聶凡出手，完全是因為其中有個混混對他罵了句話：「我**，有什麼好看的，沒事滾遠點。」母親，是孤兒心中最神聖的禁地！至於達叔，聶凡當時根本就沒在意過。
後來，由於聶凡一直不怎麼願意真正的涉足黑道，儘管達叔招攬意向明顯，但是他卻一直沒有答應，只把達叔當成個朋友，或者說長輩看待。
聶凡總是莫名的覺得，自己不是應該只能當個黑社會小混混。
或者說，他反感的並不是黑社會的身份，也許，他自己也沒感覺到，他身體里的傲骨！
他，不是一個能甘居人下的人！所以，對於達叔的招攬才會隱隱的抵觸！
知道聶凡一向不是很想涉足黑道，達叔也不以為意，又隨意的聊了兩句，留下了聯繫電話后，達叔就準備離開了。
「小凡，你好好的想清楚，我不會看錯人的，你和我是同類人，骨子裡就不會甘於平淡，別浪費了自己的身手。而且，我想你也體會到了，象我們這樣有底子的人，這個虛偽的社會是容不下的！要是你想好了，就給我個電話吧。」達叔在聶凡臨走前，很是低沉的說道。
聶凡轉身的腳步頓了頓，可是眼前立刻閃過小輝那灰暗的眼神，於是，又繼續的走了下去。
「大哥，這小子這麼不識抬舉，為什麼還要對他這麼好？」坐進車裡，一個手下眼裡閃爍著嫉妒的火焰，忿忿不平的說道。
「我說過了，他和我是同類人！要成大事者，除了不拘小節之外，還要有容人之量啊！」說著，達叔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下。
告別了達叔，聶凡低著頭，默默的想著心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快速的向這方靠近。
沒等聶凡反應過來，一條影子飛一般的從他的面前跑過，身後的轉角處傳來陣陣的喝罵聲。
沒想到，那人在經過聶凡后，沒跑兩步，突然停下了腳步，迅速的轉身，邊喘氣邊驚喜的說道：「凡哥？」
聶凡定睛一看，原來是小武，自己孤兒院時的小跟班。
還來不及問是什麼事，轉角處又跑出來四人，一看那藍底白紋的衣服，聶凡就知道他們是風帝學院的學生。
「臭小子，怎麼？不跑了？TMD，我看你還跑啊？」氣勢果然是和實力成正比的，領頭的傢伙明顯的人多膽也壯。
小武只是默默的站到了聶凡的身後，多年的打鬥生涯，在有聶凡的時候，這已經成為了孤兒們的一種習慣。
「哦呵，難怪不跑了呢，感情是找到幫手了？」領頭的傢伙這才注意到聶凡的存在。
「究竟是怎麼回事？」理也沒理前面的四個人，聶凡轉身問道。
「他們調戲小亞，我把動手動腳的那傢伙腿給打斷了。」聶凡也見過小亞，一個很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小武的女朋友。
那四人中似乎有個傢伙認識聶凡，悄悄的在帶頭的那人面前耳語了幾句。
「我當是誰呢，原來不就是個進去過的小痞子嗎？武者等級都沒有，我們怕他做什麼。好歹我也是一級武者呢。」帶頭的傢伙明顯的小看聶凡。
聶凡無所謂的笑笑：「這位朋友，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不對在先，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你當你是老幾啊？」帶頭的傢伙一步閃身近前，一個直拳就向聶凡的臉打過來。
輕鬆的一扭頭，不僅躲過了襲擊，而且還順勢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朋友，我不想打架，我再說一次，就這樣算了？OK？」聶凡的臉平靜如常。
「他媽的，你們在那裡傻看什麼?還不快上來收拾這傢伙？」感覺聶凡的手掌有如鐵抓，看著他那冷漠的眼神，帶頭的傢伙明顯的有了懼意。
剩下的三個人立刻分了兩人撲向聶凡，剩下一個撲向了小武。
聶凡輕鬆的躲避著對方三人的攻擊，時不時的格擋兩下，卻始終沒有主動攻擊過，哪怕是一拳也沒有！被對方三人擊打的步步後退！
凡哥到底是怎麼了？以前他可都是沖在第一個的啊？！小武在那邊逐漸的招架不住了，眼看又中了一拳，不禁著急起來，難道是？小武突然靈光一閃。
「凡哥，不要再去想小輝的事了，那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小輝要是還在的話，也絕對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樣！唉呀……」顯然，小武又中招了。
「凡哥，想想小輝最後說的話，他想和你一起上風帝！進天武！他希望和你一起打出一片天！不要辜負小輝對你的希望啊！他絕對不想看見頹廢的你！你現在這樣就對的起小輝嗎！？」所謂旁觀者清，小武的話直接命中要害！
小輝，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你真的希望我能奮發嗎？聶凡猶豫了，恍惚間，身上已經接連中了幾拳，甚至嘴角也出現了一絲血絲。但是思維卻更是混亂了，確實，就一單細胞生物的他，實在不適合思考這麼複雜的感情問題。
「哼，裝腔做勢的，原來就一垃圾，你朋友肯定也是垃圾，就你們這樣的小痞子，還想進我們風帝學院，甚至是武者聖地的天武大學？你們做夢吧，下輩子都輪不到你們這些社會渣滓！」
又一拳打在聶凡的嘴角，帶頭的傢伙估計打的順暢，又或者是為了挽回他剛才丟失的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盡情的在語言上折磨著聶凡。
身體微微的顫抖了兩下，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聶凡的眼神漸漸的變了。
「我操你個雜碎！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朋友！而且是已經離開了的朋友！我們是痞子，那又怎麼樣？總比你這樣的垃圾強！」閃過右邊擊來的勾拳，聶凡一個轉身旋風腿，狠狠的把左邊那傢伙給踢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