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落

第六章:落

「石卿?他出事了?不是他說明日早晨他才會自行了斷么!」陳淵馳和姬文澈快速衝進大殿。

姬文澈進入大殿就看到,石卿的胸口被匕首刺了一刀,而石卿嘴角卻掛著笑容,石銜已經沖向石卿。

皇上安定看著一切,但眼裡明顯可以看出不安。

而攝政王則是平靜喝著酒,好像事不關己。

「太醫,快叫太醫啊!」宮女大喊,隨即,就有幾個侍衛沖了出去。

「他這樣子沒辦法,失血過多,而且還是重要部位,太醫來了也來不及,況且匕首上還抹了毒,而且傷口容易感染。」陳淵馳看著石卿,白色衣襟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卻像點點紅梅渲染在上。

姬文澈看了一眼石卿,從自己的衣服下拿出一個針包。

石銜看到姬文澈,「你在啊。」

姬文澈打開針包,裡面整齊排放著許多各樣的針,長短不同,粗細不同,還有繃帶一些備用品。

石銜此時也知道,太醫過來也來不及,就選擇信任姬文澈。

陳淵馳卻在大殿搜索線索,因為,刺客早已逃跑,不過,能進宮裡,要麼是有人帶入,要麼就是像陳淵馳一樣偷溜進來,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一直在宮裡,還很熟悉皇宮構造。

姬文澈首先拿出一根細針,刺入石卿的穴位,首先防止血的快速流出,又做了緊急處理讓石卿有些意識。

石銜見姬文澈認真止血,也沒有打擾,只是擔心看著石卿,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根本幫不上忙。

皇上也在命令讓現場不要慌亂,很多人都安靜坐了下來。因為見皇上太子都沒有發話制止姬文澈和陳淵馳,也都不敢說話。

「這是什麼?」陳淵馳在石卿剛在做的桌子下面發現了一張紙,上面寫了一首詩。

蘭草低浸夕暮恆,情內不知閣中心。

君天不雪涼悲卻,臣低首沒永為之。

詞寒無言眸中流,戰時春秋人不倦。

白酒話天消寄苦,醉桃清月更醉人。

秀氣而剛硬的字體可以看出寫得多麼用心,明顯是石卿所作,為石銜所作。

陳淵馳默默將紙拿起,收入自己的衣襟,他想,或許等下給石銜比較好。

不過,就在陳淵馳這麼想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一個目光緊緊注視自己。

陳淵馳本來觀察力就很敏銳,但是,此時,他卻無法找到那個人,他很討厭這個感覺,這個目光明顯沒有善意可言。

陳淵馳謹慎觀察大殿里每一個人,發現怪異的只有皇上。

攝政王石欲看著幾個人的動作,走到皇上身邊,說道:「皇兄,太子殿下很在乎輔國大將軍呢。」聲音自然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沒什麼奇怪吧,皇弟也應該知道吧。」皇上一笑,眼睛很沉靜,如映著滄海桑田的史遷,讓人為之動容。

「臣不知道呢。」攝政王也是唯一敢和皇上這麼說話的了。

「哦?皇弟怎麼想朕反倒不知道了。」皇上話中有話,聰明人都聽得出來。

「那麼,我先祝皇兄好運。」石欲冷笑了一下,眼睛不像皇上那麼沉著,若說皇上是荒涼的戈壁那樣,而石欲就是浩瀚的大海。

「先謝過皇弟。」

「大人不用找了。」當陳淵馳路過皇上,皇上冷靜說道,而石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座位。

陳淵馳看了一眼皇上,「要江墨皇帝叫我大人我還真是擔當不起。」

「也罷了,你其實和朕也差不了多少吧。」皇上頓了頓,「不用找什麼證據,那是我的刺客。」

「哦?哪可以問皇上為什麼要殺您的親兒子么?」陳淵馳本來以為是石欲所殺,沒想到,皇上卻如此直接。

「他掌握三十萬大軍隨時可能滅朕,朕江墨百萬大軍就有三十萬在他手上,朕可怕江山不保,況且你也看出來了吧?他和石銜關係倒好,但是正因為如此,石銜危險才大,攝政王二十萬大軍朕也要防,況且,他對抗的也是石卿,那你說,我如果不殺石卿,石銜未來可是處處都是敵人,還有五十萬大軍,我可不敢保證什麼時候也叛朕。」皇上確實精明,但是,他的缺點顯而易見。

「我勸你,別管你的兩個兒子了,不論石卿,你也不會說石銜是個沒用的太子吧?況且,你要知道,當你把所謂『別人』都看成敵人的時候,那你的『他們』就真的是你的敵人了。好自為之。」陳淵馳實在覺得面前的這位皇帝有點笨,在外人看來,他是做事幹練,不給對手留下任何退路的明君,陳淵馳也一度這麼認為,可是,他聽了皇上剛才那愚蠢幼稚的話語之後立刻改變了想法,好聽點,皇上這是防備心強,是個完美主義者;難聽點,就是自負。

不是陳淵馳批評,其實皇上也知道,之所以這樣,他才不得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完美的人,從而隱藏。

姬文澈已經做完緊急處理,而太醫也早已趕到。

「你不是想讓他死么?」姬文澈問石銜。

石銜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了。我知道這不是你們乾的。」

姬文澈說道:「石銜,那麼你現在後悔么?我說過有商量的餘地,但是成不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我沒什麼信心了。」石銜搖了搖頭。

「是么?那也罷了。」姬文澈看了一眼石銜,明顯很難過的樣子,「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了。好吧,那我來和你商量商量。」

「恩?」石銜睜大了眼睛。

姬文澈笑了起來,「你把太子的地位拋棄,脫離皇室,我就救石卿,但是,你要記住,你此生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哦,對了,快點決定,我可不敢保證他下一秒就死了。」

姬文澈才不會告訴石銜,就算繼續當太子他也會救石卿,只是,他們這輩子就不要想見面了。

陳淵馳將石卿作的那首詩交給石銜。

石銜看完,幾秒后,直接跪在了石卿身邊。

姬文澈看出來這種默認,也沒多說,開始手裡的動作。

一個時辰后,姬文澈收手。

「差不多了,這次想殺石卿的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要是石卿現在清醒絕對會遭到第二次刺殺。我帶著他會回到辭緣,剩下的,你自己料理,一個月內,不來領人,你就別想見他了。還有,把你的報酬帶上。」姬文澈看了一下陳淵馳。

我可是因為你才違背自己的意願。

攝政王走私案也不了了之,其實,只是皇上下的一個巨大的套。

「皇兄,你說,我們當初要是和你家銜兒還有卿兒一樣,是不是現在也好了?」

「那可不一定呢。父皇可不像我。」

「那也不一定哦。」

石銜一笑,「謝謝你,老闆。」此時,在辭緣。

「沒什麼,常來做客。」姬文澈點了點頭,接過石銜遞過來的那個瓷瓶。

「東西放進去了?」

「是。」

姬文澈輕輕敲打了一下瓶子,隨後,發出清脆的響聲。

石銜說道:「玉石放進去了,價錢你放心好了,墨玉。」

「謝謝了。」

「這麼說你改名叫甄卿了?而他叫甄銜?」陳淵馳問石卿。

「恩,不知道他怎麼弄得,反正我的官辭了,他的太子也丟了。皇上也不知道怎麼答覆的。」石銜笑了笑,面對陳淵馳他還是很有好感。

「銜,你怎麼做的。」

「不值一提。」

甄銜輕輕一笑。

心裡無限吐槽。

什麼父親?什麼叔叔?甄銜非常頭疼,看著口袋裡一大把銀票,真想把他們殺了。想讓甄卿叫他們岳父?想得美。

不過也是說說而已,甄銜還想回去看看呢。

「老闆,你要的報酬是什麼?」陳淵馳看著滿臉笑容的老闆。

「沒什麼。」姬文澈不會說自己把石卿的房子賣了,然後得到了一大筆錢,他估計,此時江墨皇帝正在氣憤看著自己留下的那張交易條約。

「那麼你覺得石銜怎麼弄好的?」

「我怎麼會知道。」

「好可怕的感覺。」陳淵馳感嘆道。

姬文澈微微勾起嘴角,「有些東西可是很美的。」

「對了,你那天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你好像什麼?」姬文澈突然想了起來。

「不,沒什麼。」陳淵馳溫柔一笑。

老闆,我好像不能狠心繼續在你這裡了。

老闆,我好像不敢和你在一起了。

老闆,我好像喜歡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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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辭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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