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初入賀府
這百川盛會中的民生行業舉辦地點並非是胡亂選址,其中還有一定的依託。
虞水虞水,這『水』字之意便是指虞水城伴水而建。那是一條流量極大的河流,名曰川古河,此河發源於譚縣過去的萬千大山,自西向東而流,河流之畔不僅有著像虞水等諸多大中城市,便是法玄仙府都離此河不遠。昔日小絕急於回家,從法玄府趕路前往譚縣附屬小鎮山溝鎮時,便是施展水遁之術從此河逆流而上,以此免去了大半腳程。
此川古河河岸兩旁土地肥沃,是為穀物種植的大好地方,以致多年以來虞水城都不曾有過乾旱。而川古河上游地帶,更是連接得有另一條大江,名曰盤江。此江流地勢比川古河要高上許多,所以流量相對要少。不過此江橫跨極大,若是雨季來臨,水勢上漲,盤江便可為川古河分擔過多的水量,免去了川古河下游地帶發生水患的危險。
有此兩大河流相助,虞水地勢更是得天獨厚,若無蟲患,此地可謂年年豐收,是萬千耕農嚮往的好地方。而虞水城伴著川古河而建,南面便是大河,以致虞水城南聚集了大半的農戶。順帶著,附屬農業的諸多民生行業便是以城南為中心向四周展開。
介於此,把百川盛會中的民生行業舉辦地設在城南便成為了順勢而為的事。
此地商農盛行,住戶以普通百姓居多。不過曾經身為虞水太守的賀文希竟能落居於此,可見他的性格之親善。只可惜如此好官,竟是突然之間便丟了官帽,難道真如那些百姓傳言說的那樣,是因為他為己私利而挪用維修祭台的公款才導致他丟的官嗎?
……
小絕離開雅園之後,先是來到祭台,接著照著黃署所說,以祭台為起點,順著南街直走。只是各人腳程有不同,七百步只是相對於黃署而言,在小絕看來,黃署的七百步讓他來走,或許就不是七百步那麼準確。不過即使略有偏差也不會相差太大,到六百步的時候小絕就開始留心兩旁建築。
賀文希身為虞水前任太守,身居高位,即使目前他已經退位,可其居所必定不會太差。所以小絕的注意多半放到了那些略為高大華麗的閣樓大院上。只是他的目光換了一個又一個,等他走出八百步的時候,他都有沒任何發現。
難道黃署所言不實?
小絕不信邪的回到祭台,再次向南行去。這回他沒有遵照什麼步數,他一開始便留了個心眼,不僅是豪華大院,便是普通民房他都不曾錯過。可是直到他走完了整條南街,他都不曾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黃署,你竟敢騙我。」小絕憤恨的想著,不能找到賀文希的居所,小絕心裡十分不快,不是因為黃署的欺騙,而是因為不能完成珍珠吩咐的任務。在他看來,這是珍珠第一次讓他獨自辦事,他必須將其完成的盡善盡美。
眼看著日漸西落,夜色逐漸遍布整個天空,可小絕依然無所收穫,心情低落的他不得不循著來時的腳步一步步的回去。
待走到一座酒樓面前時,小二的吆喝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嘿,今兒酒樓有喜,滿月慶,飯菜一律降價五折,大家快來嘗嘗啊!」可不管小二吆喝得如何賣力,酒樓依舊無人問津,最後小二隻有無奈的轉身,低聲嘆道:「誒,老闆也是,非要花高價買下賀府對面的酒樓,以為借著賀府的光便能將生意做得紅火,可這才開得幾天啊,現在別說人了,鬼影都見不到一個。」
「賀府……難道……」小絕腦中靈光一閃,也不管他人是否看見,便一個閃身來到小二面前,拉著小二問道:「你說的賀府可是前任太守賀文希家。」
小二一愣,待看清眼前竟然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人影,心中大駭,指著小絕痴痴說道:「鬼,鬼啊!」
小絕一聽,心中頓時不快,這小二剛才還說鬼影都見不到一個,怎麼現在就把他這個大活人當成鬼了。
小絕仔細一想便知道小二如此失態的原因,只怪他身法太快,小二根本看不清楚,才會認為是撞了鬼了。想到這裡,小絕便暗恨心急,可他依舊裝出一副不快的樣子說道:「你才是鬼呢。」
小二仔細一看,眼前這人分明是一個儒雅公子,又怎會是什麼鬼嘛,只是對於小絕的突然出現他十分不解,於是問道:「公子怎會莫名出現在小的面前。」
「我、我……」小絕臉色一紅,胡亂撒了個謊道:「我聽你提到賀府,心中一急,才施展輕功來的嘛。」
「哦。」天色較暗,而兩人又是站在門口,小二並沒有發覺小絕的臉紅,只見他先是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拱起手來,學著武林中人做出一個漏洞百出的手勢,恭敬說道:「原來公子是武林俠士,恕小的眼拙,不曾認出公子面目。」
對於小二的客套話,小絕也沒有太過在意,而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你所說的賀府可是前任太守賀文希家。」
「可不是嗎!」小二失口答道,可不知突然想到些什麼,他又猛地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在小二想來,眼前這位公子恐怕是位食客,如若他一步小心說了實話,讓小絕因為知道賀府就在對門而放棄了在此就餐的選擇,豈不是得不償失。
對此小絕卻是有些不快,道:「你剛剛說出的話,怎能馬上便反悔呢。」
聽見小絕語氣越發不善,小二不想得罪於人,特別是這等身懷武藝之輩,於是小二先是嘆息一聲,心中想到:這些天生意本就冷淡,也不在乎這麼一兩個食客了。
小二抬起頭來,對小絕說道:「確如公子猜測的那樣,我所言的賀府便是前任太守賀文希家。喏,便是對門那座四合院。」
小絕轉頭一看,果然,酒樓的對面正好坐落著一座四合院。從表面望去,這四合院極其普通,小絕還記得,他一路走來便看見了不下數十座與此相似的院子。
「很普通嘛,那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小絕喃喃自語,對黃署所言很是不滿。只是待他仔細一看,卻發現了一絲端倪。
與其他的四合院相同,酒樓對面的這座四合院門上同樣掛有一塊牌匾,牌匾木質普通,上面刻有兩個模糊字體,仔細分辨才可知道這兩字便是『賀府』。再回頭朝著酒樓上懸著的巨幅牌匾,兩相比較,賀府門前的牌匾明顯要普通太多,以致於小絕即使看到,可不會過於注意。
有此發現,小絕心中大快,急忙朝著賀府走去,可走到半途,不知想到些什麼,他又回頭對小二問道:「剛才聽你所言,酒樓生意冷淡似乎是出於賀府的原因,這是為何。」
小二道:「客觀有所不知,我家老闆一個月前曾花高價盤下了這座酒樓,本以為挨著賀府,借他家的光能使生意紅火。可這酒樓開張還沒到一個月,竟突然傳出賀文希褻瀆聖獸的消息,這不,七天前他被罷免官職之後,所有挨著他家的左鄰右舍全都搬走了,而酒樓也是連續數日不曾有過食客上門,為了吸引食客,酒樓可是變著法子的想喜事啊。這不,今天酒樓開張一個月,舉行滿月慶,所有飯菜一律半價,可即使如此,酒樓依然無人問津。」
小二越說越氣,彷彿是賀文希害他們生意冷淡一般。只是他怎又不去想想,若不是看中了賀文希的權勢,他家老闆又怎會盤下這座酒樓,如今賀文希一被罷免,不去回想賀文希對虞水的功業也罷,反而將過錯追究到他身上,這對賀文希公平嗎?
一獅稱王,群獅擁戴,獅王老矣,避之棄之。獅王得勢之時,所有的獅子都擁戴它,可獅王一旦衰老失勢,便會為獅群所不容。這人比之獅子有好到哪去?
小絕搖了搖頭,他已經失去了於小二閑聊的心情,即便他能從小二身上套出什麼線索,可對於這等忘恩負義之人,他便是看上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來到賀府門前,小絕卻沒有上前敲門,而是繞到一個無人看見的角落,先以靈覺感應院內可否有人,待發覺院中無人之後,才施展身法翻牆進入。這時小絕才開始感嘆遁術的妙處。若習得土遁,他又何必使出翻牆這等下層之舉,若習得木遁,進入木質房間更是輕而易舉。只怪他體質奇特,水訣之外的其他四類法訣都無法施展,順帶著便是遁術他都只能施展水遁。以前跟著珍珠,有珍珠帶著他倒是沒太去在意,可如今自己獨自行動他才發覺不習全五行遁術的難處。
來到院中,小絕放低身子,朝著周圍探查一翻,見四周都是靜悄悄的,不曾有什麼人影走動,為此小絕心中有些自得,暗道:「我的靈覺果然不差。」
自戀一翻后小絕卻又覺得奇怪。此刻夜幕剛剛降臨,還未到入睡之時。可這四合院內竟是寂靜無聲,半天也不曾有人出現,這著實讓人奇怪。作為前任太守的居所,最起碼幾個丫鬟護衛要有吧。
小絕放眼看去,這四合院除卻正對著大門的一見瓦舍,見其餘房間屋內皆沒有火光傳出,看似無人。而那間點亮得有燭火的瓦舍,斷斷續續傳出有人交談的聲音。雖然隔著房門,可在這寂靜的環境存托下,小絕依然能夠分辨出房內應該有兩個人,其中一人還是個女子。
他起身來到瓦舍檐下,抬頭看了屋頂一眼,縱身一躍,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屋頂。屋頂雖是瓦片鋪成,可承載著小絕一人的重量卻不曾有絲毫變形,甚至連一絲聲音也沒有傳出,也不知是瓦片的質量太好還是小絕暗中施了手段。
小絕輕輕翻開一塊瓦片,選擇了一個適合的角度看去,屋內的情景恰好全部落入他的眼底。
此刻房內果然有兩人正在交談,其中一人年近中年,可鬢角卻呈白色,小絕一看便覺得眼熟,想必此人便是那虞水前任太守賀文希。
而另一人卻是一個妙齡女子。女子身材纖瘦,面色蒼白,體態羸弱呈現病態。女子靜靜坐著,文靜之餘卻又不失端莊,讓人乍一眼望去,頓時心生柔弱之美。
此女子面貌與賀文希頗有幾分相似,以年紀來看,兩人似乎是父女關係。而接下來女子所言恰恰證實了這個猜測。
「我見爹爹滿面愁容,可是在擔心債務。」
賀文希點了點頭,深深嘆道:「家裡值點錢的東西都賣了,不值錢的也賣了,為減免開支,就連僕人丫鬟都已全部辭退,可是這點錢對於那萬兩白銀而言,卻是杯水車薪啊!」
女子一聽,便是她文靜的性格也不免動怒:「這些人也實在可惡,當初爹爹全盛之時,一個個都巴不得倒貼,現在見到爹爹丟了官,他們臉色變得比誰都快,這才幾天過去,上門討債的人卻一波接著一波。若不是爹爹眼見庫銀不夠,而又急於維修盤江水道避免水患,又怎會向他們借錢。」
賀文希一臉苦澀,道:「我也不想啊。盤江多年失修,以致河谷積聚大量泥沙,堵塞河道,若不及時派人撈沙,等水季一到,川古河過余水量無法從盤江疏導,就難免會有水患之險。可是此刻正逢聖獸節和百川盛會接連舉行,官府庫銀多半用在此處,庫銀不夠,我才不得已向他們借錢啊。」
女子冷哼一聲,道:「爹爹誠心誠意為百姓著想,如今爹爹遭奸人陷害,丟了官職。他們不體諒也罷,卻反過來倒打一耙,甚至還讓爹爹莫名背負褻瀆聖獸之罪名,這對爹爹怎會公平?」
可是女子也知道,不管她如何抱怨,可對於此刻的窘迫而言根本就是無濟於事。只見她沉思了許久,臉色越發變得不舍,可最後卻是神色一定,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道:「爹爹,要不把我的嫁妝賣掉,那可值好幾千兩銀子呢,用來解去一時之急想必應該足夠了。」
賀文希一聽,頓時大驚,急忙搖頭道:「雪兒不可,自從你母親去世之後,為父對你疏於照顧,心中頗感虧欠,這嫁妝便是為父對你唯一的補償,為父生平清廉,可對女兒的嫁妝卻沒有絲毫馬虎,如若將其賣掉,即便解去此刻之急,為父又怎能心安。我還想看到我的雪兒出嫁的那一天呢。」
原來這女子名叫雪兒,只見她自嘲的搖了搖頭,卻是道:「爹爹,你看以我這病弱之軀,嫁出去又有誰要。過去看著爹爹身居高位,上門提親之人是一波接一波,可一聽我身患頑疾,他們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如今爹爹勢微,他們再不用巴結奉承,我這副將死之軀就更不會有人要,而我那嫁妝,又留之何用。」
賀文希胸前一堵,看著女子的神情滿是痛惜,卻又說不出話來。就連屋頂上的小絕聽了,也是心生不忍,如此美麗女子,卻又身患頑疾,早年喪母;如此公正好官,卻又遭人陷害,身負罵名,彷彿天下所有的不公都全部集中到了他們一家身上。
小絕心痛之餘,卻忘記了維持自身現狀,猛地只感到身體一重,伴隨著的便是屋頂受壓而傳來『吱』的一聲輕響。
聲音雖不算大,可對於寂靜無聲的屋內而言卻甚為明顯。兩人心中一驚,抬頭喝道:「是誰。」
「糟糕,被發現了。」小絕有些失措,轉身欲走。可轉念一想,他本就是為了調查賀文希離任原因而來,又不是做什麼壞事,何必躲躲掩掩。
於是小絕從房頂輕輕一躍,來到房前,稍微整理一下衣袖后,便推門而入。
聽見房門響動,兩人共同轉過頭來,只見門前卻是走進一位衣冠整潔的俊朗少年。兩人皆是頗感意外的望著。
小絕有些尷尬,偷聽了半天才被人發現,此刻又明目張胆的走進人家房間,即便是他臉皮厚比城牆也會感到臉紅。
小絕走上前來,目光在女子身上稍作停留後,才對賀文希躬身問候道:「賀大人,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賀文希一聽便覺得奇怪,聽小絕所言,似乎兩人曾經見過,可他腦中卻沒有絲毫印象,便問道:「你是何人,我可曾見過於你。」
小絕正欲答話,卻見一旁那女子冷冷說道:「公子深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小絕轉臉一看,卻對上兩道陰沉的目光,小絕有些尷尬,剛想組織一個合理的解釋,卻又聽見女子淡淡說道:「公子樑上踏來,不拘常理,想必是位君子,如若是為稀世珍寶而來,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我家爹爹為官清廉,家中節儉,不曾留下多少值錢之物,看來公子只能空手而歸了。」
不曾想,如此文靜的她罵起人來竟也是這般彬彬有禮,讓人心生不起反駁的念頭。小絕聽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不善於辯駁的他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不是小偷。」
「那公子為何藏身於屋頂,而不是叩門前來。」女子語氣漸冷,卻沒有輕易相信小絕。
「我……我……我。」小絕一窒,之前剛組織好的語言卻又不知怎麼道出。而賀文希見了小絕臉色,才回想他之前行動,便知道小絕並非什麼小偷,於是賀文希對著女子說道:「雪兒不得無禮。」
賀文希望向小絕,緩了緩口氣問道:「之前聽公子所言,可是曾見過本人。」
小絕點頭道:「有過一面之緣,未曾深交,賀大人想不起也實屬正常。」
「大人?」賀文希一聽,反而自嘲的笑了笑,道:「我已不在是什麼大人了。」
「非也。大人公正清廉,萬事為百姓著想,即便如今大人再不是虞水太守,可在清目之人眼中,大人依舊是大人。」小絕客套說道,他既然想要從賀文希身上套出消息,就難免要客套幾句,不過他說的卻也是實話。
不想一旁女子聽了,卻是冷冷諷刺道:「清目,這世間清目之人又有多少,我爹爹一心為民福利,最後還不是換來一身罵名。」
小絕一頓,有些尷尬的站著,不知要該怎麼繼續下去。確實,在這虞水城內,就有許多人家不信外界的傳言,以賀文希的為人,還有連續為官十數載的經驗,他根本就不會做出那等違背民意之事。可這世間看得清楚的又有幾人,大部分百姓卻是相信了傳言,在心有信仰的他們心中,是不能容忍一個褻瀆聖獸的人存在,即便他是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
賀文希被奸人所設計,落下一聲罵名,女子作為賀文希的女兒,即便文靜如她也難免心存怨氣,賀文希見了,心裡很是不忍,忙道:「雪兒莫要動怒,大夫曾說過,你身子嬌弱,千萬不可動怒,那樣容易壞了身子。」
女子皺眉道:「爹爹,我還沒到死的時候。」
「雪兒。」賀文希的語氣已帶有了祈求的味道。
女子一聽,心中雖然不願,可她還是點了點頭,靜靜的坐在一旁不再發言。
賀文希嘆了口氣道:「公子還是別叫我大人了,昔日我曾授人學問,如若公子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先生便可,這樣我聽起來心裡也會舒服點。」
小絕點了點頭,也覺得這樣稱呼不錯,便說道:「賀先生。」
賀文希繼續問道:「公子此次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聽賀文希一問,小絕頓時想起此行目的,思索了一番后道:「哦,我近日初到虞水,便聽到外界有許多對賀先生的負面傳言。暗想以先生的為人,傳言定不屬實,可又免不了心中好奇,所以我特意前來拜訪,想要詢問一下先生離任的原因。」
賀文希嘆了口氣,搖頭道:「既然我已被罷免,再無復任的可能,又何必再去探究,此間原由,不說也罷。」
顯然,賀文希並不想往事重提,小絕心有不甘,再次說道:「也許我能夠幫助先生。」
賀文希聽了,甚覺得可笑,眼前明顯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卻說出如此大話,若不是看在他是出於好意,賀文希都想出言諷刺上兩句。
賀文希客氣道:「公子好意我心領了,如今我大勢已去,更是身負褻瀆聖獸的罵名。外人對於我都是見一個躲一個,如若讓他人看見公子與我接觸,難免會對公子有什麼不利的影響,我看公子還是請回吧。」
「這……」小絕一窒,卻不知要如何言語,看賀文希強硬態度,小絕根本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最後小絕只能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既然先生不願明說,那我也不再多問。不過……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小絕便轉身離去。
而待小絕離去之後,兩人相視一眼,那文靜女子當先問道:「爹爹可是有些相信了這個少年郎。」
賀文希沉思一會,道:「我看這少年心性單純,不像是說謊,我只是奇怪他竟說出幫助於我的大話,這等年紀的少年能有多大能量?」
女子卻是提醒道:「爹爹可莫要輕信於人,此人表現雖然單純,可其此言行卻大有不妥,說不定他的單純只是裝出來欺騙於爹爹,已達成他的目的罷了。」
賀文希苦笑道:「他能有什麼目的,我一個孤野棄羔,即便是他欺騙了我,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女子搖頭嘆道:「爹爹便是太易相信於人,才會遭人利用,以致丟了官職。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爹爹,萬事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