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嘴裡的人,父親
森聽完指控后,微微一笑,似諷刺,似不可置信
「話說回來我還是那句,如果不是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他會死?你怎麼不說他死於他的手呢。」
寧萱苦笑
「一樣東西,一條人命,兩者能等價?人命在你眼裡就如此輕如此不值錢——」
「不輕,那是要看對方是我什麼人!如你父親這樣的,捏死他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我不會有任何內疚。他走之前答應我一定會將東西拿回來,我也說過拿不回來,他和你都要死!」
寧萱的雙手深深的嵌入肉里,內心已是心急如焚,面上卻要淡定自若
「人現在已經不在了,你說什麼都做不得數,我只知道他是被你逼死的。我父親的命暫時記在你身上,若你今天還想要了我的命,你不妨拿去,我不怕你我也不會求你。如果有因果報應之說,我會用我的命,我的血肉詛咒你,你關心深愛的人個個都不得好死!你一輩子活在孤寂痛苦中。」
森聽到詛咒二字時立即從沙發上彈起來,眼眸里的狂躁顯而易見,他失了往日的冷靜睿智,快步走到寧萱的身邊,一隻手捏住寧萱的脖子,雙眼泛著根根扎眼的血絲,像頭髮怒的獅子,內心正在瘋狂咆哮,所有清醒的意識都在叫囂著將眼前的女人捏死,在這樣的意識下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在他手裡的寧萱臉色漸漸由緋紅轉為烏青色,她剛開始雙手雙腳並用的不停掙扎,可是在男人的力度加大后,她睜大瞳孔瞪著眼前的男人,好似瞳孔快要脫眶而出,雙手慢慢的止住掙扎,緊緊的抓住男人胸前的衣領。
清明的意識像碎了一地的玻璃,再也聚集不起來,落地四濺的碎末不知去了何處,
她看著他,望著他眸里小小的她,好小好小,隱約間,有一個模糊的聲音迴旋在她耳邊,「你死我相隨,你生我相陪,時時復日日,你忘相思,但勿忘我。」
耳邊的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夢裡,電影里,想不起來了。
寧萱緩緩放開森的衣領,男人的狂躁不安與痛苦扭曲的面容映在她的眸子里,她的心微微抽疼,手不知不覺的撫上他的面容,這張臉似曾相識,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前世還是今生?
慢慢的,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當她的手滑落在森的身旁時。
森看著手裡的人兒放棄掙扎閉上眼的那刻,他感覺好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刺骨的冷傳遍四肢百骸,他鬆開手,搖搖欲墜的站起來。一閉眼,再睜眼時,已是平時那副冷峻不驚的面容,瞥了眼地上的兩人,沒有過多的停留,沒有多餘的複雜情緒,就像看兩隻寵物狗一樣,
「抬走,喂狗!」
森看向胸前褶皺得厲害的衣服,眼裡閃過一絲不悅與厭惡,伸出手掌,一眨眼的時間,手掌中心出現一個泛著光的圓形圖標,森對著圖標輕輕說「金者,到房間來見我。」
保鏢將二人抬到後花園,一路上沉默少言。
後花園里,一個露天的大型鐵圈籠子,裡面餵養了十幾條兇猛無比的狼狗,籠子里的狼狗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狼狗們開始騷動不安,狂吠不止。
其中一個打趣道
「這幫畜生難道知道我們給它們送吃的來了?叫的如此興奮。」
另外一個閉口不言,走到關住狼狗的鐵門前,路上說話的保鏢將鐵門上的一扇正方形窗口打開,一群狼狗爭先恐後的擠在鐵門旁,
「看這樣子,這兩個人還不夠它們打牙祭呢,來吧,咱們快點,再慢點就該晦氣了。」
說完,保鏢將手裡的寧強拖過來,輕輕鬆鬆一拋,寧強的身體越過鐵門拋進籠子里。
不說話的保鏢手裡托著寧萱,眼角濕了,一串淚珠沿著臉頰肆狂而過,從微開的眼縫裡看過去,她看到幾條矯健的狼狗圍在父親的周圍,咬父親的頭顱,父親的四肢,扯斷他的手腳,狼狗用它的厲爪剖開父親的肚腹,斷手斷腳處的血線,絲絲縷縷,傾瀉而出的內臟,染紅了一地。
眼前的鮮血淋漓讓寧萱死死咬住嘴唇,不發出一點哭泣的聲音。
默默無言的保鏢一掌劈向挨近鐵門的保鏢,保鏢吃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