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戲弄同桌
上課鈴響後,鄭飛揚像往常一樣拿出耳機,帶上,豎起自己長長的衣領,老師真的發現不了他沒有聽課啊。一整套動作,優雅極了。估計是我的眼神太火熱,他忽然轉頭看向我,我來不及低下頭,就這樣與他四目相對,我想我的臉一定紅透了,我都感覺到燙了,他疑惑地看著我,最後,我低下頭。他也轉頭看黑板感覺完全像一個好好聽課的學生,只有我知道那對耳機。我沒有心情聽課,一直在向該怎麼辦,最後勇氣鼓了好幾次,也泄了好幾次,最後也沒有說出那句話。就在我準備放棄,抬頭看黑板時,偶然看到邵尋真對我做「v」的手勢,以及比劃的殺頭的動作。我想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算了,豁出去了。當時腦袋一熱,就直接伸手拽下了他的耳機。拽下來后,我就後悔了,覺得自己腦袋簡直是被驢踢了,居然做粗這種事。那副耳機像燙手的山芋一樣,燒得我不知所措。他迷茫地望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想否認自己做過的事,但是黑色的耳機在那裡提醒著我,一切都是真的。我鬼使神差地抬頭告訴他:「老師讓你回答問題。」他用眼神詢問我,我點點頭,再次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他就站了起來,說「不會」。老師正在全神貫注地講課,被他打斷,很不開心,就怒拍講桌道「坐下」。鄭飛揚坐下后,看了看我。我心很虛,連忙小聲地解釋說:「老師真的叫你了,估計老師覺得你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來,很生氣。」說完,我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來證明自己。
放學后,邵尋真拉住我,就大笑。張茹雪不明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邵尋真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鄭飛揚上課忽然站起來和我有關,因為她一直注意著我,怕我耍賴。她倆就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了看四周的人,小聲地說:「走吧!等沒人的時候再告訴你們。」邊說邊扯著她們向前走。
到了沒人的地方,她倆就開始對我進行威逼利誘,我終於抵不住,就交代了。她倆聽完事情的始末,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惡狠狠地瞪了邵尋真一眼,略帶埋怨地說:「都怪你,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鄭飛揚了,他一定恨死我了,讓他出那麼大的丑。」張茹雪看我不開心,就住了笑,連忙安慰我說:「沒事了啦,他不會發現的,他那麼冷的人,怎麼可能在課下詢問別人他丟人的事呢?!所以你放心好了,沒人知道的。我和尋真也不會說的,是不是啊尋真?」邵尋真怎麼可能如她的意,她不火上澆油,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慢調細語地說:「茹雪,你別安慰她了,還是告訴她實話,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比較好啊!男生都是很愛面子的,若男,你這次有大麻煩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當時應該嚇壞了,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第一次干,就惹到了重量級的人物,真的很害怕,以致於都沒有發現邵尋真在捂著嘴偷偷地笑。張茹雪一直安慰我說「沒事」,邵尋真就在那裡拆台說「怎麼可能沒事」。最後,估計邵尋真看我真的害怕了吧,這才同意了張茹雪的話,告訴我沒事。最後,在她倆的合力寬慰下,我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我想踏著上課的鈴聲去教室,因為我怕和鄭飛揚說話,更怕他知道了我做的事。但是,吃完飯之後,她倆都想回教室,我一個人也無處可去,只好一起回去了,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自從坐在座位上之後,心裡就很忐忑不安,還好鄭飛揚每次都是踩著時間點來,這讓我心裡好受一點兒。就在我剛剛想放鬆的時候,眼角好像看到了鄭飛揚的身影,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睜大打算仔細看。在我剛睜開眼睛時,他已經坐在了座位上,我感覺我的心漏掉了幾拍,呼吸困難,臉迅速變得潮紅。他轉頭對我笑一笑,我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冷傲的人,我曾經甚至懷疑他的臉部肌肉僵硬,有什麼問題。現在,他居然對我笑了、笑了……我腦子裡一直在閃現「完蛋了」這幾個血紅色的大字,彷彿可以預見自己以後水深火熱的生活。他嘴角的笑還未褪去,就聽到:「你很好啊?!」這句話讓我看到地獄的大門向我敞開,我還未做出反應之前,他就接著說:「你怎麼了?看看額頭都出汗了,很熱嗎?臉也這麼紅,需不需要我為你降降溫?」邊說邊拿起杯子,在他的杯子舉到我頭上,水馬上就要流到我頭上的時候。我立馬站起來,說:「不用了。」「那你怎麼出了那麼多汗?臉為什麼那麼紅?」我當時一定是腦袋缺氧,影響了智力,居然說了一句:「你真帥。」「嗯?我真帥?什麼意思?」我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悔得想把自己的舌頭也咬下來,但是咬下來之前,還得把善後工作做好,否則真的沒有好日子過。於是,我只好硬著頭皮說:「嗯。你很帥,全班同學都這樣認為的。」「那這和你臉紅有什麼關係?」他依舊不打算放過我,就著這個問題不放手。我抱著豁出去的心,閉上眼說:「你真的太帥了,我看著你走過來,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跳上,臉就慢慢的變紅了。現在知道了吧?不要再問了,一會問就上課了,趕緊溫習功課吧!」他痞里痞氣地說:「喲呵,沒想到只知道學習的若男小姐也會為我的帥氣折服啊!」一邊說,還一邊用那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看著我。我哪敢想別的啊,胡亂的點點頭,低頭隨便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身邊有一個身邊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其實我哪有心情看書啊。過了一會兒,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和諧的聲音又出現了「高材生就是高材生,書都是倒著看的啊!又讓我長了見識。」我低頭一看,發現書真的拿反了,我一直沒發現,心想這次丟人真是丟大發了啊!這一天,是我臉紅次數最多的一天。
這節課聽得我心煩意亂,擔心他會做出什麼讓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來,至於老師講的是什麼,早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我收拾東西,準備以光速消失在他面前時,誰料到他一隻腳就把我的計劃扼殺在了搖籃里,他伸出一隻腳攔了我的路,陰陽怪氣地說:「若男,老師今天布置的什麼作業啊?我上課時,沒聽清楚。」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我只顧擔心了,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時候問不好,偏偏今天問,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問這下有用么?你什麼時候寫過作業,恐怕連什麼是作業都不知道」。他看我不說話,自己在那嘀咕,立馬沒有了耐心,說:「你在那說什麼呢?大點聲,我聽不見。」我怎麼敢和他說我說他的壞話啊,除非我不想活了。我急忙辯解道:「沒什麼了啦。只是今天我有點犯困,最後老師說的什麼也沒有挺清楚。要不,你先問問別人老師布置的什麼作業吧!」說完,就等著他把腳縮回去放我出去,但是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他都沒有移動的跡象。我忍不住抬頭看他,剛好他也在看我,就這樣四目相對,這次我不想認輸,直直的撞進他的眼裡,不退縮。直到後來,也許是他的眼睛酸了吧,他眨了眨眼睛,嘀咕道:「原來還以為以為膽子小,看來我看錯了。」等他再看我時,大聲說:「今天就放過你了。不過這件事,咱倆沒完,除非你給我補課,答應么?」我覺得天上一定是下紅雨了,否則怎麼會聽到這麼玄幻的話?但是,當我看到他很認真的表情時,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他心裡很平衡的哼著歌走了。直到張茹雪和邵尋真來喊我回宿舍時,我才知道我做了什麼。
回宿舍的路上,又是談論同桌的好時光。茹雪說,嚴波今天看到她的手被紙張划傷,然後悄悄去買了創可貼。尋真講,肖洋特別討厭,趁她不注意時,把她的頭髮繫到了後面的凳子上,當她站起來時,凳子扯著頭髮,差點把頭皮扯下來,現在殺了他的心都有了。聽著她倆在那嘰嘰喳喳,我覺得這樣真好,有朋友在身邊,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害怕,因為你知道她們會與你分擔。就在我陷入溫情的時候,尋真的一巴掌打斷了我的思想。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略帶埋怨地說:「你怎麼不聽我說話?」後面的則是哭訴我的話:什麼一點也不關心她,一點也不把她放在身上……。大有如果我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會把我大卸八塊的架勢。還是茹雪解了圍,立馬打斷她的話,轉移話題說:「你到底怎麼了?鄭飛揚很不好相處么?他為難你了嗎?」我很想告訴她們發生了什麼,告訴她們我的委屈,但是想想好像他也沒把我怎麼樣,最多也就是威脅。我不是一個沒事找事的人,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於是搖搖頭說:「哪能呢?他很傲氣的,怎麼會和我一般見識?!」尋真不相信地看著我的眼睛問:「真的嗎?你沒騙我們?」我點點頭。雖然我看到了她倆眼睛里的不相信,但是我不想解釋那麼多,就沒有說話。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真的想好好學習么?剛想到也許他想好好學習,自己立馬又否認了這個想法。就這樣,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就在自己打算什麼都不想睡覺時,「沒事,若男,你別怕,還有我們呢。」嚇了我一跳,我以為尋真知道我還在想鄭飛揚呢。等我準備解釋時,她沒了動靜。我悄悄地到她床邊借著樓道里的安全指示燈看到她睡得很香,甚至被子上還有口水印,原來她在說夢話。我覺得自己是做賊心虛,小心翼翼離開,躺在床上睡覺,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