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虎子
十歲的鄭皓宇生得濃眉大眼,是鄭老將軍家裡三代單傳的嫡孫。聰慧過人,熟讀兵法,可謂是將門虎子的典範。上對鄭洪義孝順恭敬,下對柳小沅、柳小花謙讓愛護,深得將軍府眾人的喜愛。
「小花我這有一些桂花糕,你拿去吃吧。」鄭皓宇將一盒精緻的點心遞到口水已經流到嘴邊的柳小花面前。
「謝謝大師兄!大師兄你吃過了嘛?」柳小花抬起頭,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沒有。」鄭皓宇回答道。
「那大師兄也吃一個嘗嘗吧。」柳小花一邊說著一邊將盒子接過來,死死的護在自己懷裡,轉過身背對著鄭皓宇。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吃吧。」鄭皓宇有些尷尬的回答道,心想早知道會這樣,當初自己就應該先吃一塊再給她的。
「小花,你吃這麼多會撐壞的,還是拿出來跟大家一起分享吧。」一旁的柳小沅看著柳小花懷裡的那盒桂花糕說道。
柳小花扭過頭振振有詞的說道:「我聽說過累壞的,也聽說過餓壞的,唯獨沒聽說過撐壞的!姐姐你放心吧!我能行!」
柳小沅痛苦的報怨道:「我怎麼有這麼個又能吃又花痴,就知道偷懶一無是處的妹妹呀!我們真的是從一個娘的肚子里爬出來的嘛!我不相信啊!不相信啊!」
「皓宇哥哥去哪了?你看見他了么?」星陵國公主洛歡隨便抓住一個將軍府的傭人,焦急的追問道。
「回稟公主,剛才看到他跟柳小沅、柳小花她們在後院。」傭人停下手中的活,一邊行禮一邊恭敬的回答道。
「哼!那兩個討厭鬼幹嘛總是纏著我的皓宇哥哥啊!」洛歡公主氣憤的向將軍府後院的方向跑去。
「這個桂花糕也不知是誰送來的,真是格外的香甜可口呀~」柳不花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裡面最後一個桂花糕,向要往嘴裡送去……
「你給我停下!!!」尖厲刺耳的聲音在柳小花的耳邊響起。
「……」柳小花抓著已經送到嘴邊的桂花糕,扭過頭緊張的看向不遠處怒氣沖沖的向自己這邊快步走來的洛歡公主。
「這明明是我從宮裡帶出來送給皓宇哥哥的桂花糕!你吃什麼!」洛歡公主掐著腰,指著已經空無一物的桂花糕盒子氣憤的嚷道。
柳小花鬆了一口氣,將最後一塊桂花糕送進嘴裡,一邊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毫不在意的說道:「是么!是么!我還以為你是來搶桂花糕的呢!嚇死我了~以後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不要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跟我講啊,很沒禮貌的……」
「你……你……」洛歡氣得指著柳小花尖酸的說道:「你這個沒爹沒娘沒有教養的野孩子!皓宇哥哥一定是可憐你才給你吃的!」
「我看你有爹有娘的,不是也一樣把你當野孩子養嘛~你堂堂一國公主,三天兩頭往將軍府跑,這裡是你家嘛?而且從來不把自己當客人,總是對將軍府的傭人大呼小叫的,你的教養是被狗吃了嘛?」柳小花一臉輕鬆的對洛歡公主回敬道,句句刺中洛歡公主的要害。氣得小公主漲紅了臉,杏仁眼裡滿是晶瑩的淚光。
「柳小花!你竟敢對本公主如此無禮!我要回去告訴我父皇!」洛歡公主惡狠狠的指著柳小花大聲說道。
「哎呀!」柳小沅一聲驚呼從長廊的另一頭一路小跑的趕過來,對洛歡公主說道:「公主我沒聽錯吧?你是要跟皇上告我們小花的狀么?」
「哼~是又怎樣!」洛歡公主囂張揚起頭說道。
柳小沅扯著脖子高聲說道:「那我得趕緊去告訴大師兄呀!他得多難過呀!我還得再去告訴師父呀!他得多傷心呀!公主要是執意告狀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再來將軍府了,免得這些人見到你敬也不是,恨也不是,多尷尬呀~」
洛歡公主一聽,瞬間急了,趕忙擺手道:「我……我那都是氣話,你可別跟皓宇哥哥說啊!我不會告狀的!不會的!」
「不會就好。」柳曉沅沉下臉來,冷漠的斜了一眼慌張失措洛歡公主,拉起柳小花的手神氣的說道:「小花,我們走!」
「真是……氣……氣死我啦!!!可惡!!!」洛歡公主看著姐妹倆遠去的身影,氣得直跺腳。
震國將軍府正廳里,驃騎大將軍夙沙盛天,正堆著一臉親切的笑容跟鄭洪義敘舊:「師兄近來可好啊!」
鄭洪義抿了口茶,酸溜溜的說:「哎……一把老骨頭了,只怕是惹人嫌棄了。哪像師弟你這般風光,自從女兒當上了皇后,府上上下下都春風得意啊!你這個寶貝孫子將來也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啊!」說著指了指散慢的站在夙沙盛天旁邊的十歲男孩夙沙延冽,他正沒精打採的東張西望著,這個男孩生得眉目清秀,小小年紀已經生長的俊逸不凡,眉宇間透著女孩的清純秀美,顧盼中又顯出男孩的俊朗。
夙沙盛天尷尬的乾笑了幾下,哄著鄭洪義說道:「師兄你不要這麼說嘛!你那一身的好武藝我還得讓我這孫兒多學學,可別都留著教你們家皓宇嘍!」
鄭洪義擺了擺手,搖頭說道:「你孫子不用學這些,你孫子將來可有他姑母撐腰呢!學這些個又苦又累的做什麼!」
「延冽!」鄭皓宇開心的從屏鳳后探出頭,沖百無聊賴的夙沙延冽招了招手。夙沙延冽瞬間來了精神,轉過頭看向夙沙盛天,徵求他的同意。
「去吧去吧!」夙沙盛天大手一擺,爽快的說道。
夙沙延冽立刻興奮的向屏風后的鄭皓宇跑去,兄弟兩一邊嬉笑打鬧著一邊向後院跑去。
鄭洪義看著哥倆遠去的身影,抱怨道:「你回去可得好好管管你那個寶貝孫子,別總擺弄我們家小花!從她還不會爬的時候就喜歡拖著她滿院子溜達,跟遛狗似的!要是哪天一不小心給玩壞了怎麼辦!」
「哈哈!沒事!沒事!小花現在可比那時候皮實多了!玩不壞!」夙沙盛天大笑著說道。
鄭洪義一聽便來氣了,嚷道:「合著我們家小花皮實了就是為給你們當家雀逗悶子玩的啊!」
夙沙盛天不服氣的反駁道:「哎喲!師兄你看你又生氣了!我們夙沙家就這麼一個獨苗,一個兄弟姐妹也沒有,你們家孩子多,他自然是喜歡跟你們家孩子湊在一起玩嘛!再說你們家柳小花那也不是個羸弱的主兒啊!她八個月大的時候,延冽抱著她一不小心脫了手,掉池塘里了,過個快半個時辰下人們才把她撈上來,就吐了兩口水一點事沒有哇!一歲的時候延冽拖著她摔了一跤,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我們延冽比她大四歲都摔得躺在床上好幾天下不了床。你們家柳小花好嘛,從山坡上滾下來一點事沒有,還滿地亂爬,幸好被下人發現給抱了回來。二歲半的時候冽延不小心把她推進獵戶抓野豬的陷阱里了……」
「你快別再說了,你越說我越覺得對不起她死去的爹啊……」鄭洪義痛苦的捂著臉,打住一旁滔滔不絕的夙沙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