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劫色
屠鄭被孔雀美蒙臉捂鼻的動作激發了靈感,說了聲「有主意了」,孔雀美連忙問:「有什麼主意了,快說!」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鄭屠一說,孔雀美想想,說:「這樣做,他倆,搭上我倆,可都要一晚上睡不合適覺,未免太辛苦了吧?」
鄭屠講:「那你想得出別的辦法嗎?」
孔雀美想來想去,確實沒有別的好辦法可供操作,就說:「看來我是想不出來了,只有你這樣個辦法可以用了!」
鄭屠講:「就是嗎,這不同殺豬殺屁股,各是各的殺法兒。對於這事兒,要達到你的目的,沒有太多的辦法可供選擇。只有我想的這個,能讓他們一個通宵上不了床,昏昏沉沉熬到天亮。到了明天白天,他們身困,也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就是想睡一會兒,不都得穿著衣服睡,你想象的污數事兒,他們想做也做不成了!」
孔雀美再想想,也確實沒有別的良策了,就催促鄭屠道:「那就快去實行吧,要是晚了,他們以為我倆已經在外邊搭著鋪了,就早上床睡到一起了。」
鄭屠答:「是,那就去幹了!」
「去吧,去吧!」孔雀美無奈地扇扇手。
孔雀美和鄭屠在院外怎麼咕叨暫時不提,再說說尾生和薛月在屋裡的情況。
他二人見姨媽和姨父出去找鋪了,就雙雙坐在火堆旁,一邊烤火一邊等待,等著等著,薛月就放棄了自己的的凳子,擠到尾生的凳子上來,佯裝瞌睡地倒在他懷裡,羞也似地閉上了眼睛。松柏枝條被熊熊火焰燒地「啪啪」地響著,飄蕩著自然的清香,火苗一起一伏地跳躍著,映得薛月的臉分外紅艷。
尾生抱著她燙柔的玉體,盯著她毛茸茸的雙眸,看著她那微鼓的紅唇,頓然熱念一涌,不能自禁地把頭伏了下去,先「吧」地吻在她的瑩額頭上。他渴了漫長時間的焦唇像玉工一樣在她泛香的臉頰上「精雕細刻」,轉了老大的圈兒才「掃蕩」到櫻桃嘴上。剛要吸對到一處,也就還差一頭髮絲兒那麼一點兒距離時,突然,白光一閃,他眼前一亮,趕忙剎住了動作,撤遠一點兒觀看。
尾生開始納悶起來:自己捧的臉怎麼會變呢?不是薛月的臉了,怎麼又是杜絕美女王的臉呢?
尾生趕忙縮身逃開,害得女王「窿嗵」一聲跌落在凳子上,震得她頭好暈。
杜女王被羞了一個大紅臉,恨不得滾進火里燒個煙消雲散。但她雙手蒙著臉想:越是這樣的男人我越要追求,就不信征服不了你!她蒙了一會兒臉,慢慢拿開,已是薛月了。
尾生像怕被蛇咬一樣怕她,躺在床沿上,不敢過來烤火了。
薛月離開火堆,走向尾生,挨著他坐到床上,歪頭向他肩膀上依靠。
尾生像處女珍惜身子一樣珍重他的處男之身,忙又逃開,坐回到火堆旁。
薛月在床上死盯了一會兒尾生,又跟了過來,拉了一把凳子挨著他坐下,伸手按在他額頭上,說:「我摸摸你頭燙不燙,莫不是酒喝多了,神智不清了吧?」
尾生迷茫著雙眼打量薛月,說:「可能是吧!我剛才親你,怎麼出現了幻覺,好象看見你變成了別的女人啦!」
「嘍,你湊近好好看看,我哪兒變了?就怨你姨父強灌你那麼多酒,醉得你看人都是雙影,享受雙重的幸福。
尾生想想也是,就不再疑惑,重又摟定薛月如初,坐那兒雙雙呆看火苗,等他姨媽回來,安排今晚怎麼睡法。
他們兩個正我我地偎依在火堆旁,似睡非睡之是,突然,「哐」的一聲,門被撞開,闖進來一個蒙面大漢,手執明晃晃的殺豬刀,大吼一聲:「狗男女,快快拿出錢來,饒爾等不死,如果牙崩半個不字,本大王管殺不管埋!」
尾生驚嚇之餘,第一反應是站起身來,擋在薛月面前。
蒙面大漢似不是專為劫財而來,布洞中的二目滴溜溜亂轉,來回都是在薛月身上打量,看來他想劫色。只見他不等尾生掏出元寶免災,就朝他當胸劈了一刀。只聽「嗆啷」一聲,尾生當即捂胸倒下。
蒙面人一步躥了上去,伸左手「砰」地擒住薛月的玉腕,拖上就朝門外奔去。
尾生顧不得疼,捂胸跟后強追。他邊追邊摸索傷口,萬幸刀中金元寶,消去了大部分力道,僅傷了表皮。
當他追過村外垛場時,村路上已不見了強人的身影,正要拐入垛堆中尋找,忽然看見雪地上有腳印,就急急忙忙緣足跡追逐,當尋到鄰村時,迎面碰著姨媽回來,言說:「我們村裡已經沒有空鋪可搭,只有這個村子李家還有兩張閑床,我回去喊你姨父過來睡……」,她還要云云述說,被尾生揮頭打斷,哭道:「睡什麼睡,薛月被強人劫走,我去追了!」說完沖入這個村子。
已近午夜,該村已無閑雜腳印,尾生尋來找去,只發現了一串腳印,這腳印踏雪還很實,想必是強人背負著薛月留下的,於是就沿著這一串向前覓蹤,漸漸進入到大山深谷之中。大雪彌撒,覓蹤到一個懸崖頂上,蹤跡不見了。
尾生站崖上遠眺,漫谷雪飄如雲,嶺如綿蓋,茫茫不知其深幾許。當他正在進退躊躇之際,忽聽雪障里傳出「咚咚」的鐘聲,想必崖下山谷中有道觀一座,甚至是觀里的採花大「盜」出沒劫色,背回去渲淫洩慾的。尾生就在陡崖邊上尋找下觀的途徑,竟在厚雪中踢出了一條鐵鏈,旁有石級被雪覆蓋。
尾生擔心薛月此時正在被群道凌辱,便把安危置之度外,手攀鏈條,腳探石階向下挪動。他下了足有百級台階,向上看陡如仰望,向下看茫茫不知所底,越看頭越暈。
這樣一級一級的摸索探尋,走到什麼時候了,並且手凍得也受不了,不如來個快的。這樣一想,尾生就雙手環扣鐵鏈,閉緊眼緊,雙腳離階,迷迷噔噔地墜向深淵,其間工夫足有涼一杯茶的時間,可見崖有多高,也可見出路的奇絕,崖下不異乎世外。
滑墜到最後,尾生的雙手被鏈子上的冰渣子劃破,吃痛不過而撒手,便硬生生地跌落到地面,摔得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