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覃S
以一個星期的隨叫隨到、無限制的陪聊、陪逛、陪玩外加好吃好喝供著作為條件勉強讓小芸暫時留下來照顧劉輝。
小芸有些不情不願地將我送出醫院,撅著的嘴都可以掛油瓶了,我也知道小芸是愛動活潑的主,讓她一整天呆在醫院對於她來說確實相當於一個酷刑,但是沒辦法,劉輝這邊需要人照顧,小傢伙也需要人照顧。權衡了一下,只能以更多誘惑的條件來滿足小芸勞苦功高的心。
從醫院回來剛推開門,就聽到一陣有節奏、不間斷的電話鈴聲,催命符似地一直響個不停,害我連將睡著了的小傢伙放到搖籃里的時間都不給,將小傢伙小心翼翼地從背帶里解下來,抱在懷裡,快速地去接聽電話。
覃媽媽有些急促的聲音從電話聽筒里傳了過來,「芷兮啊,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聽到覃媽媽關心的話語,心裡如一縷微風襲來暖暖的,嘴角含笑地說道:「媽,沒事呢,剛剛在廚房裡忙著給贇贇做吃的,沒聽到鈴聲,是有什麼事嗎」?
覃媽媽聽我這麼說才語速放緩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好些天沒見你和贇贇了,怪想念的,現在老頭子勒令我不準出門,害的我想看我的媳婦和寶貝孫子都不行,氣死我了。所以啊!我想讓你和贇贇明天來老宅一趟。」覃媽媽話說到後面明顯帶著委屈和撒嬌的口吻,她口中的老頭子不難猜到是覃爸爸。
奶奶想看孫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我豈有反對的道理,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小傢伙,我回答道:「嗯,好的,媽,我明天就帶贇贇過來」。
再聊了聊其他無關痛癢的家常事,事實上主要是覃媽媽一個人在講,我只負責聽,覃媽媽講到口乾舌燥不得已才掛斷了我的電話,看著已經出現忙音的聽筒,我有些失笑,我能想象得到覃媽媽被關著太久迫切想找一個人說說話、訴訴苦、發發牢騷、互訴衷腸的心情。
第二天先去了醫院送了骨頭湯和小芸一些愛吃的小吃過去,然後轉車去老宅。
車子漸漸駛入軍區大院的時候,遠遠就瞥見覃媽媽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在門口等著,覃媽媽臉上露出明顯的焦急和不耐之色,直到車子緩緩進入她眼帘的時候,臉色才有所好轉。
我抱著小傢伙推開車門走下來,覃媽媽走了過來,用帶著責怪的語氣問道:「不是很早就出門了嗎?怎麼這麼晚才到?」熟悉覃媽媽的人會知道覃媽媽說這樣的話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而是十足的擔心。正因為清楚覃媽媽的脾性,我明白這話當中擔憂的成分,看來我真的讓她擔心了。
為了安撫覃媽媽,我又撒了一個小謊,其實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裸的真話要良善得多。
「路上堵車,沒事呢!別擔心了,媽,你看,贇贇是不是大了一些?」我適時轉移話題,成功地轉移了覃媽媽的注意力。
覃媽媽聽我這麼說,立馬將注意力集中在小傢伙身上,「贇贇啊,奶奶的心肝寶貝,這麼久沒見想奶奶沒有?」覃媽媽邊說著邊朝小傢伙靠近作勢要在小傢伙嫩嫩的臉上親上幾口,小傢伙可能是覺察到她的意圖,很不配合地將頭扭向一邊,與覃媽媽的嘴唇擦肩而過。
小傢伙深怕覃媽媽再次襲擊,把頭緊緊埋在我的懷裡,像縮進殼裡的烏龜,不管覃媽媽怎麼引誘,再也不肯探出頭來。
看著小傢伙這副作態,我和覃媽媽對視了一眼,默契地笑了。
覃媽媽佯裝生氣地捏了捏小傢伙的小鼻子,說道:「我看贇贇沒長大多少,脾氣倒長了不少,竟然嫌棄奶奶,不讓我親,看我怎麼收拾你」。用撒嬌的口吻說著凶神惡煞的話,這貌似是覃媽媽慣用的小伎倆。
覃媽媽熱衷上與小傢伙玩著躲貓貓的遊戲,一個藏在我懷裡不肯出來,一個在我身前不停地做著鬼臉,看得我直想笑。
我的一句話適時的解救了快被逗得想要哭出來的小傢伙,「媽,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吧!外面風大,贇贇吹多了會著涼的。」
覃媽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一直在外面跟著她的小孫子玩鬧著,這已經是12月份了,京城早就度過了初冬,風大、氣溫低、還有些小雨是這個季節獨有的特徵。在外面站了這麼久她一個大人穿著厚厚的大衣還尚且抵禦得了這鬼天氣的折磨,只是覃贇一個沒滿周歲的小孩子怎麼受得了,這真是她的不小心,無怪公公說她從來就沒長大過,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覃媽媽深感歉意地將我和小傢伙帶進去,像是想到了什麼,很興奮地拖著我往前走,停在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門前,她神秘兮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說「你知道裡面是什麼嗎」,我很配合地搖了搖頭。
覃媽媽看到我的反應后很滿意,頗為自豪地抬頭挺胸地率先走了進去,我尾隨其後。
進去了才知道這是一間很大的畫室加攝影棚,牆壁上掛了一些水墨畫,牆角處斜靠著幾幅水彩畫,畫室正牆的最中間掛著一副半邊牆大小的油畫,油畫上儼然是一副和諧的全家福,如果能忽視覃家三個大男人臉上如出一轍的嚴肅表情的話,那樣會更和諧。覃爺爺坐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上,覃媽媽和覃爸爸手挽著手站在後面,還能依稀瞥見那時的覃媽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那笑容真實動人、羨煞旁人。靠覃爸爸站著的是覃劭驊,那時的覃劭驊看起來更加稚嫩一些,臉上也沒有現在的硬線條,但是還是一貫的冷氣壓,臉上沒什麼表情,有些裝酷的嫌疑。只是站在覃劭驊旁邊看起來比他年長些、笑得一臉陽光味的男人是誰?
總覺得那男人的眉眼莫名的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我疑惑地看著覃媽媽,而覃媽媽仿若無人般、略感懷念般地將手輕輕地撫上那副裝幀精美的畫上,彷彿能隔著厚厚的瓷玻璃觸摸到畫上的紋理,她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已經10年了,日子過得真快,只是那時候大家都好好的」。像是感慨更像是哀傷,訴說著一件不願提起的往事。
面對我的疑惑,覃媽媽竟突然間長大般開始了解人間疾苦悲春傷秋起來,眉宇間透著淡淡的憂愁,「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站在劭驊旁邊的男人是誰?」
我忙不迭地點頭,覃媽媽深深地看了小傢伙一眼才說道:「那是我的乾兒子,劭驊的鐵杆子兄弟,不過現在他人已經不在了,你如果想要知道什麼的話,就直接問劭驊吧!」
覃媽媽還特意看了我一眼,欲語還休,想說又不能說的猶豫,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嘆了口氣。
覃媽媽的這番表現倒讓我覺得奇怪,讓我更加好奇這個男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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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男人會是誰呢?覃媽媽故意要隱瞞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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